第十章 第一次杀人
啊……
她被一名黑衣人趁机偷袭了后方，一脚将她踹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的萧月感觉背后有钻心的疼痛传来，眼前发黑，她知道自己不能晕过去，若不然，小命儿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用短剑支撑着身体强行站了起来，转身看去的那一刹那，顿时肝胆俱裂，车夫的头颅冲天而起，鲜血渲染了马车，那一缕红，那空中绝望的眼神，还有车棚里刘绣惊恐的救命声，无不冲击着她的神经
嗡……
她的脑海里顿时闪现出老乞丐三人惨死在街道上的场景，那一男一女狰狞的笑容
“你们该死！”
嗖……
一道银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入马车上黑衣人的身体，对方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己的胸口，一把短剑正中心脏要害
“好…快……”
这名黑一人的死并没让萧月停止脚步，她如月光下的蝴蝶，在翩翩起舞，白色的长裙沾染了血迹，看上去是那么的凄美
枝头朦胧细雨绵，
红萝霓裳月下舞，
千年不见断肠剑，
两岸相隔遇黄泉！
哧……
最后一名黑衣人捂着被指甲刺穿的喉咙，咯咯的发出怪声，两眼惊恐的向后倒去
萧月呆呆的站在月光下，一身白衣被染成红色，她的双手有鲜血流淌，看似如地狱中走出来的玉罗刹
“死了，死了，全死了！”
喃喃细语在空中飘荡，车棚里的刘绣偷偷将车帘掀起，外面的死尸触目惊心，好在她刚经历过小镇的屠杀，虽害怕，却能勉强的稳住心神，颤抖的下车向萧月走去
“小月，你没事吧”
她轻声呼唤着萧月，但后者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嘴里不停地细语，刘绣怕这里引起官府的注意，会吃上官司，因此轻轻的深出双手想要叫醒她，可谁知，她刚触碰到后者，就被其一双无情的凤眼死死的盯住
“小月，我是刘姐姐”
“刘姐姐？刘姐姐？”
萧月自语了两句，眼睛里开始慢慢的恢复神采，恐惧害怕的神色在里面流转
忽然！
哇…
她哭了，她猛然将刘绣抱住，就像受到惊吓的孩童见到了亲人一样，以寻求安全感和安慰
“乖！不哭，姐姐带你走好不好？”
刘绣知道她是被吓的，不过豆蔻年华的姑娘，在怎么厉害也终究还是个孩子
她一边哄着哭的撕心裂肺的萧月，一边将她扶上了马车，将她安顿好后架着马车向远处迎行去
黑冥跟随着马车不时将头伸向棚窗，想要看见自己的主人怎么样了
着马车离开了官道，顺着小路越走越远，直到看见一条小溪才停了下来，她起身钻进车棚，见萧月双手抱腿，坐着一动不动，婴儿也在襁褓里嗷嗷待哺，黑冥还不时的捣乱，这让她忙的焦头烂额
“黑冥，你老实一会！”
刘绣这个气啊，黑冥把拉车的那匹马吓的不停嘶鸣，四蹄来回踮脚！
它动车也会动，坐在车里面照顾一大一小的刘绣气的都想打死黑冥，忍不住呵斥了一声
嘶……
黑冥才不管她的想法，长鸣一声，让她欲哭无泪
“小月，我带你去洗洗！”
她将婴儿哄睡后，想要扶着萧月去溪边清洗一下她身上的血迹，可后者眼神里的恐惧不消，就像个担惊受怕的孩子，蜷缩在车棚里不让刘绣碰她
“小月，他们不死我们就要死！”
“他们是坏人，你是为民除害，所有的老百姓会要感恩你！”
“可是我杀人了”
萧月走不出那血色的阴影，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的那么可怕，手指插入血肉的感觉是那么清晰
“杀就杀了，坏人该杀”
“小月，你记住，只要不杀好人，你就无愧于心！”
刘绣的话让萧月恐惧涣散的眼神开始渐渐凝聚，她轻轻的问道
“真的吗？”
“真的！”
刘绣坚定的点了点头，将她抱在了怀里，讲起了她的遭遇，一双眼也充满了恨意
“你说他们该不该杀！”
“可是有官府啊”
“官府也有贪官，坏官，也有鞭长不及的地方！”
“可我好好害怕……”
“车夫因我而死……”
“小月……”
刘绣陪着萧月在车棚里聊了很久，残阳夕下，溪水上照射出了金光涟漪，卸下霓裳，晶莹玉体踩在光滑的石子上向深处走去，掩盖了她尘污，洗去了她心中的罪孽
皎白的长裙遮掩了最美的风景，最后一丝霞光在对她告别，皓月当空，迎接她新的重生
刘绣看痴了，同为女子，对方还是一名小姑娘，但依然无法阻止她那坚定的眼神和月光下的美
嘶……
黑冥感觉到主人的归来，化作黑龙向远处狂奔
啊……
嘶……
萧月仰天长啸，黑冥陪伴，刘绣只看到一抹黑影，对方以到身前，
变了，是的，她变了
她眼中的小月似乎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那种朦胧的感觉
“刘姐姐，我们走！”
“唉！好！”
自己的小恩人能走出心里的魔障，让刘绣发自内心的高兴
一月后
萧月和刘绣来到了幽州地境，络绎不绝的商人贩夫走卒开始出现，她们彼此相视，均露出了不舍，分别的时候快到了
“刘姐姐，走，小妹请你吃好吃的！”
萧月在城里拉着刘绣向酒楼走去，点了一大桌子菜，并特意的要了一壶酒
“刘姐姐，小妹敬你”
“小月，谢谢你！”
“姐妹之间没有谢字一说！”
她们相视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似是有说不完的话，这顿饭从正午吃到傍晚时分，萧月将她们母子送到新买的庭院前，互道珍重，踏马而去
“不知何时才能在相见！”
“愿你这一生都平平安安！”
刘绣望着远去的背影，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是萧月给了她们母子新生，也是萧月一路细心呵护，才能让她们母子在这大城里生存
“孤孤单单一个人，走在丽影双双的街头…如果时光能够再倒流…是否触痛尘封的记忆…”
“咯咯咯……”
幽州城外夜色中，萧月鬼哭狼嚎的歌声陪伴它一起向远方行去
“是不是这名女子？”
数名黑衣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低声细语
“使者大人，是她！”
“里面的那个婴儿？”
“以找到了代替者，这幽州城内不亦惹事，跟着这名女子，待远离幽州城后再找机会动手！”
“是！”
数名黑衣人快速上马，向官道跑去，而被称作使者的人，则迈步向城门走去
架…架……
数匹马在狂奔中超过了萧月，溅起刺鼻的灰尘扬长而去
“哎哎…黑冥你慢点！”
高傲的黑冥怎么会受这等窝囊气，未经过萧月的同意，突然加速向前追去，差点让她从马背上掉下来
嘶……
黑冥的速度非普通的快马能比，时间不长，便追上了对方，它从面超越时突然鸣嘶，其中一匹马儿受到了惊吓，顿时减速站立不动，由于惯性让其背上的人措不及防，直接向前方摔了出去
“啊！对不起啊！”
黑冥没有停下，而是消失在了夜色中，兀自留下那几位路人感叹
“好快的马”
“他妈…的，摔死我了！”
一路狂奔，任她如何阻止都不愿停下，只能将身体摆正配合它向前冲去，这一跑就是一夜，也让她渐渐迷上了这种感觉
“嘿嘿，原来飙马就是这种感觉！”
“傻马，让你跑这么快，累了吧！”
萧月稍作休息后，便又开始赶路，前方百里处有座小镇，那里才是真正歇脚的地方
“呦呼……”
“你快追，追上了就让你吃！”
萧月起了玩闹之心，从路边找到了一根树枝，将一缕青草用绳子绑在了上面，然后她拿着树枝的另一头，就这样坐在黑冥的背上让它追赶
黑冥这头傻马见总是吃不到前面的青草，便开始加速，这下可好，本是想着慢慢走去的萧月，又一次开始策马奔腾
嘎吱…嘎吱……
看着黑冥一口将那缕青草吃在嘴里，嚼了半天就是不咽的模样，忍不住打了冷颤
“它这是多恨那青草啊”
咦……
“还是不要让它知道是我在逗它了”
转告小二上最好的马料后开始溜之大吉，自此以后她也在没敢这样逗过黑冥
距离洛阳还要八百里，若是快行的话三天之内便能到，就是不知道黑冥能不能受的了
坐在酒馆边吃边想，算计了一下时间，还有此行的目的，饭菜不知不觉以吃了大半，跑到外面瞧了瞧，黑冥也吃的滚肚溜圆，带着它在官道上走一会后又继续快速赶路
而幽州地境的几名黑衣人，狂奔百里后未见人影，于是又追了百里，可还是没有见到想要找的人，并且座下的马已经开始蹒跚气喘，不亦在快速赶路，只能作罢
三日后
萧月到达了锦州，这里是她途径中最后一个歇脚的地方，她心疼黑冥，不愿它在长途跋涉中出现伤疲，宁愿多休整两天
锦州！
一座具有两千多年悠久历史的城市！“
老马识途”的故事、著名的“松锦大战”都发生在这里
震惊中外的辽沈战役战略决战，使锦州成为了一座英雄城市，更让“新中国的曙光从这里升起”
萧月前世的记忆在脑海一闪而过，她看着眼前的大城，心中颇有感触，古人的伟业是后辈学习的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