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防不胜防
“有的，我去拿。”
一旁的小李连忙转身去了仓库。
挑出来的几个铝合金废件很快被液压钳剪开，郑守业赶忙上来仔细查看断口处，好家伙，果然有夹心。
那两个卖货的脸上的表情向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这些废件大多数都是拆下来的铝合金窗户框架，这些框架设计都会留出许多空隙，以达到在保证强度的同时尽可能的节省材料。
很显然，这些空隙被利用上了。
程旭挑出来的这几件里面都不同程度的塞进了铁丝、铁片等。
不得不说在投机取巧方面，这两个卖货的还是挺有水平的。
本身较软的铁丝、铁片塞进空隙之后，会产生形状变化，进而很好的贴合住空隙，卡在里面。
这样一来，就算你把铝合金框架拿起来摇晃也根本不会听见声音。
另一方面，不同规格的框架也并不好简单的估算重量。
要不是小李这段时间经手了好些铝合金的业务，也很难敏锐地察觉到这点重量的不同。
“两位老板，铝合金现在一万五一吨，废铁两千多一吨，你们真是打的好算盘呀。”
郑守业的脸上反而看不到什么愤怒，说话的语气也有些玩味。
“郑老板，都是误会，怪我们开始没说清楚。”
胖一些的那位连忙接话，声音显得有些急促。
“哦？有什么没说清楚的？”
郑守业环抱着手臂，旁边又过来了两个员工。
“其实，其实我们今天也想过来卖废铁的，只是这批废铁里面好像掺杂了些铝合金没有挑选出来。”
只见那个卖货的擦了擦脸上的汗，吞吞吐吐地说道。
这里理由当然扯淡，偏偏三岁小孩差不多。
可郑守业听完却没有丝毫怀疑，反而畅快地笑了起来。
“你早说呀李老板，你看这误会闹的，我差点都要报警说有人诈骗了。”
他又向小李招了招手。
“小李，你赶紧去帮两位老板称重算账，今天废铁行情2160块一吨，就按2200一吨给老板算，这可是大客户，我们吃点亏没事，去吧。”
“那可太谢谢郑老板了。”
他终于擦完了脸上的汗水，强行挤出一丝笑容。
原本可以卖上大几万的铝合金，现在被当成废铁连一万块钱也没卖到。
这两个卖货的简直欲哭无泪，可是转念一想，原本应该进局子的现在甚至还收获了将近万把块，两个人又好受了些。
一旁的程旭也认同了郑叔叔的这样的做法。
你想薅我的羊毛，那我薅点你的羊毛也很合理对吧。
另外一方面也是怕把这两个人逼急了出现一些意外情况。
“小旭啊，这次真的是太感谢你了。”
处理完这事，郑守业搂着程旭的肩膀感叹道。
“要不是有你在，我今天就损失惨重了。”
“就是，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样的好眼力，果然大学生就是不一样。”
一旁的小李也望着程旭笑道。
“其实也没啥，都是我爷爷传授的一些经验罢了。”
程旭只能把理由安在爷爷身上，他们自然也没有继续问。
称重结算完程旭带来的铁锭，郑守业又塞给程旭一万块钱。
“郑叔叔，真不用，我就随便那么看了两下，您还给我这么多钱。”
程旭一边推辞一边说道。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不管你是看了几眼还是摸了几下，你的结论就是值钱。”
郑守业强行把钱塞进了程旭的口袋里。
“我还嫌我给你钱给少了呢，别推辞了啊。”
程旭也不再客套，收下了这一万块钱。
“郑叔叔，我还有点事情想问问您。”
“你随便问，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诉你。”
郑守业此时正高兴着，看程旭比亲儿子还亲。
“是这样的，您这边有没有废旧手机或者废旧主板这些东西的渠道？”
郑守业一拍大腿，说道：“那你可算是问对人了，经常有人找我要卖这些玩意，不过我嫌这东西麻烦，又耗费精力，一般都没收。”
他又问道：“怎么？你想炼金？”
程旭嘿嘿笑道：“是有些这方面的想法。”
“不是叔叔不支持你啊，我还是得提醒提醒你，这一行的水挺深的啊，况且这玩意要用到各种化学药剂，对人体伤害也大，污染也大，你可得注意了。”
接着，郑守业又凑近了小声说道：“我听说这东西如果没有相关资质的话是违背了什么什么法的，你要小心又小心啊。”
“多谢郑叔叔了，我也不是胡乱来的，我本身大学就是学材料的，所以对这方面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程旭喝了口小李递过来的矿泉水，继续说道：“再一个是我老师最近正在研究这方面的课题，所以也能在技术上和其他的一些方面给予我支持。”
“你既然这样说的话，那我就彻底放心了，加油！好好干。”
郑守业拍了拍程旭的背，将几个渠道商的电话给了程旭。
临走前，小李又拖了一大箱子的报废手机到程旭的三轮摩托车上。
“李哥，真不用了，这个多少钱，我出钱买。”
程旭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事，你拿着就行，郑哥说了不要钱，再说了放我们这也没啥用，你就拿去练练手。”
小李也是摆了摆手，表示无所谓。
“那替我谢谢郑叔叔了，我先走了啊！”
“慢走，注意安全。”
轰隆几声，程旭踩响了三轮摩托车，返回了废品站。
看着这一大堆手机，程旭都快按奈不住他的分解之力了。
报废手机的价格怎么也得几十块钱一斤了，这一大箱子手机，价格得将近两千块钱了。
他之前在网上看到，一吨报废手机，单论里面的提炼出来黄金，就能有100g-200g。
一想到自己的黄金终于有了着落，程旭就充满了干劲。
在擦了三次汗后，程旭终于把这一大箱子手机分解完毕了。
黄金：67g
看着自己的面板，这次似乎离目标近了一大步。
至于郑叔叔给的那一万块钱，程旭暂时没有打算直接去拿到金店买黄金。
自己回收出来的黄金拿到金店去卖会被砍下很大一部分价格，但自己去买则要以市场价为准，既然这样还不如把这些钱拿去买炼金的原料。
程旭一边想着，一边拨通了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