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退婚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苏氏几人在正厅闹的是不可开交,另一面的苏以晴也没闲着。
原来自从上次苏氏来以后苏以晴就打发丫鬟桃儿盯着门房,只要苏氏一来就立马通报。所以今日苏氏一进门她就知道了。苏以晴怕退婚不成,可是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于是就出现了一出好戏,就在苏氏大骂清远候府的时候,一个小丫鬟从锦绣园哭着向正厅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着:“侯爷,夫人,不好啦!小姐她上吊啦”!
小丫鬟一路跑一路哭一路喊,等她跑到正厅的时候差不多整个清远候府都知道三小姐苏以晴不满婚事上吊啦!哦!不对,是三小姐苏以晴不堪逼迫上吊了。当然这也是苏以晴想要的效果,她就是要用死来逼康平候府退婚,可以想到,若是康平候府不来主动退婚,那逼死清远候府小姐的骂名可是背定了。
要说苏以晴选中的这个小丫鬟是个真有本事的,此时她正跪在大厅的地上声泪俱下:“侯爷,夫人,快去看看小姐吧!刚才桃儿姐姐去给小姐送糕点,一进屋就发现小姐她竟然上吊了,奴婢几人好不容易才把小姐救下来,刚才奴婢出来时小姐还说让侯爷和夫人去见她最后一面啊”!
当然,最后一句是小丫鬟自己加的,毕竟她出来的时候苏以晴因为做戏做的太真,已经晕过去了。桃儿还算是有主意,知道自家小姐如今最在意的就是这婚事,便让小丫鬟按计划行事,小丫鬟怕苏以晴醒来怪罪,演的更加卖力了,直哭的是上气不接下气。
苏维听见女儿被救下这才稍稍放心,连忙吩咐小厮快去请大夫,话音未落就要起身往后院去。苏维此时是一心想要去看女儿,连稀泥都顾不上和了,可见真真儿的是爱女心切。
胡氏呢,面上虽然焦急,心中却暗喜,直想着不愧是我胡氏的女儿,这吊上的可真是及时。要说这胡氏也真是做戏的一把好手,此时心中得意洋洋的幻想起了以后的泼天富贵,面上却也能装出一副担忧女儿却又不得不安慰夫君的贤德样子来。对着苏维安慰到:“老爷别急,晴儿吉人自有天相定是不会有事的。”
苏维夫妻两个一前一后的往后院去了,此时的苏氏却是进退两难,若是去看,她实在恶心这一家人的做派,不愿在清远候府再纠缠下去;若是不去看,怕是京中马上就要有康平候府逼死人家女儿的流言。“要是早知道她要死,我就早点走了”苏氏在心中暗暗想着,不禁翻了几个白眼,只得默默跟上。
几个人各怀心事一路往锦绣园去了,苏维担心女儿所以走的最快,身后便是胡氏,苏氏,以及浩浩荡荡的丫鬟下人。
一行人走到锦绣园的时候苏以晴正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嘴唇发白,看起来十分的憔悴病态。大丫鬟桃儿、柳儿正守在床边。再往外就是不能近身伺候的丫鬟婆子们,小姐上吊了,不管是能近身的不能近身的都得守着,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这一屋子的丫鬟婆子怕是都得落得发卖的下场。一时间竟是有了人心惶惶的意味,丫鬟们心里也免不了有了不同的想法。小姐不想嫁人,何苦连累自己。
苏维一看见苏以晴这样,心疼坏了,刚要说话就看见胡氏一个箭步冲到了床边,趴在苏以晴身上就是一阵干嚎。
“我的儿啊!我的晴儿!你说你怎么这么想不来啊!!你姑母和表哥心疼你,已经同意退婚啦!!你说你怎么傻到去死呢!!!”
胡氏一阵哭天抢地,苏氏站在二人的后面,听了胡氏的话,心中的白眼翻的更快了?按耐住骂人的冲动说道:“侯夫人可要保重身体啊,你说三姑娘也是的,若是嫌弃我家喻之的病,就直说好了,怎的还闹的以死相逼,俗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三姑娘这样可真叫当父母的寒心,这可是不孝啊”!
自古以来都是“孝”字当先,更何况如今的卿凤国天子与天后都是崇尚孝道之人,正所谓上行下效,所以这不孝的罪名不可谓不大。如此大的罪名胡氏不敢接茬,只是一个劲的干嚎。
至于苏维嘛,他压根没看见也没明白两个女人之间的针锋相对,一心只用在女儿身上,见女儿迟迟不醒,不由得怒声道:“大夫呢?怎么还没到?若是我的晴儿有个三长两短,本候饶不了你们。”
一时间屋里怒吼声、干嚎声共响。
苏以晴刚一有意识就听见胡氏干嚎着说要退婚,心里不由得纳闷起来:“退婚?退什么婚?自己只和顾瑾瑜订过婚,可退婚那事儿也已经过去五年啦!!还有,自己不是死了吗?还是在地牢中自己亲自动的手,裴婉如是万不可能救自己的。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顾瑾瑜救了自己?可是他没理由这么做啊!”
无数个问号充斥在苏以晴的心里,她想张开嘴、睁开眼问一问看一看,却发现无论怎么努力也张不开嘴、睁不开眼,就这样一直听着苏维、胡氏、苏氏三个人的声音不停的交换着响起。只觉得周遭的声音刺耳,听得人头痛欲裂。
“大夫来了!!”
一声略显急迫的通报打断了胡氏的哭嚎,也打破了众人心思各异的尴尬场面。
苏维最是担心女儿,一边向外面看去一边大声说道:“还不快带进来!”
只见得一个干练的丫鬟走在前面领路,后面跟着一位须发尽白的老者,由于走的太快老者还在不停的大口喘息着,再往后是一个年约十四的少年,背着一个药箱,看年纪装扮应该是老者的徒弟。
二人一进来就被让到了床前,一屋子人眼巴巴的看着老者给苏以晴号脉,生怕从这大夫的嘴里说出什么不好的话。
“小姐乃是惊吓所致晕厥,按理说早该醒来才是,只是不知为何如今尚未苏醒啊!”老大夫摸了摸胡须语气疑惑的说道。
“师傅,不若用金针刺穴之法。”小徒弟立在老者身后,声音淡淡的说道。
“也好,取为师的金针出来。”
“是,师傅。”
师徒二人动作迅速,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那足有三寸的金针就扎在了苏以晴的人中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