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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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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音在他出门后,也起来,挑了一条白色蕾丝鱼尾礼服裙,化好妆容,虽然商庭之没有说几点回来,但他答应她的事儿,向来说到做到,一定会早点儿回来。

    之前订的男士内裤在中午的时候也送了过来,已包装成礼物盒,束着丝带,在盒面的斜侧打了蝴蝶结,她把在手里,勾了勾丝带,这礼物本来就是她想跟商庭之玩儿情趣,不过商庭之生日在商家大宅那边过,今晚也不知几点回来,应是送不出去。

    她表情淡了下来,随手将礼盒丢进抽屉。

    下午三点商庭之回来了,他先洗澡,浴室门关了,里面传来湿湿沥沥的水声。

    文音将门拧开,抱着手,倚在门边,没有进去。

    男人脱下来的衣服都搁在篓子里,他站在花洒下,淋着水,身材结实,有型,宽肩窄腰,腿长笔直,纵横交错的水纹遍布全身,有股凌乱狂野的美感。

    水流顺着他紧绷的腹肌坠落,越过人鱼线。

    商庭之微侧身,转头看她,没有丝毫回避,任由她直白地打量,他拨了一下脸上的水迹,两人也不出声,浴室里只响起湿沥沥的水声。

    他关掉花洒,抄起毛巾一边擦拭,一边提步走出来,经过文音身边的时候,绕开了半步,避免弄湿她的裙摆。

    走进去衣帽间,商庭之扯下毛巾搭在椅凳上,换了一套严谨的黑西装礼服。

    文音跟过去。

    商庭之低垂头,立起领口,系着黑领结,又侧眸看向她:“怎么了?”

    他回来后,她一直跟着他,这倒是少见。

    文音淡淡地说:“我没有准备你的生日礼物。”

    商庭之还以为什么事儿,只是这样事儿,他也不在意,走出来,松开系着领带的一只手,挽起她鬓边垂落下来的一缕发丝,勾到她耳边,向来养尊处优的手掌轻轻捧起她的脸庞,抬起她的头,两人四目相对,他眉眼含着淡笑:“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

    文音知道,反而说不出话来。

    他对自己的事儿向来不上心,但对她的事儿,都记在心里。

    商庭之见她沉默,一声不吭,他很了解她,知道她心里想的,随即握起她的手,文音低头,他已展开她根根手指,不容拒绝的强势,干燥温热的大手从细细的指缝中穿过去,紧扣住她的手,完全拢在掌心里,密不透风。

    他的手很大,宽厚,有力,被他牢牢握着的时候,又有种被彻底裹住的安全感。

    文音又抬起头,望向他:“干什么。”

    商庭之低垂眸,很平淡地说:“桑桑,我不贪心。”

    文音哼了一声:“知道了。”

    她扯回手,转身往外走,商庭之唇边有一道笑纹,他跟上去,重新牵住她的手,带她下楼。

    文音被他牵着,脚步没他大,一下子落后,她一只手提起裙摆,小跑着跟在他身后,看着商庭之走在前面的高大身躯,抿起了笑,眉眼松软了下来:“你走慢一点。”

    男人停下脚步等她。

    两人去到商家大宅,已来了不少宾客。

    商老很看重商庭之这次的生日,宴请了南北的世家,晚宴在庭院里举办。

    夜里灯光明灿,衣香鬓影,名流一般的盛宴,文音看着这些世家子弟,神色平静,挽着商庭之的手臂,一手握着香槟,与他一起招待宾客。

    众人看见商庭之与文音这一对夫妻,一开始圈子里的人都不看好他们,而且也传出过几次疑是离婚的消息,但两人依旧在一起,也愈发恩爱,纵使妻子是有缺陷,商庭之也待她极好,没有半分嫌弃,在外也与女人保持得体的距离,身边来来去去,一直只有文音,在圈子里,这样的好男人不多。

    就连之前劝离的几位姑妈都沉默了,那天她们跟商庭之不欢而散后,商庭之便不太回这边,商老还因这事儿跟她们发了脾气。

    她们算是看出来了,商庭之只认定桑家的这个姑娘,不管好的,还是坏的,他都全盘接受,因为他的爱,从一而终。

    招呼完客人后,这时,桑西延一行人也走来,给他庆贺:“庭之,生日快乐。”

    商庭之颔首,与西延他们碰杯,浅抿了一口,得体有礼地说:“谢谢。”

    桑西延看向这个好友,他这辈子是想破头都没想到商庭之会成为自己妹夫,两人都是同岁,这会儿论辈分,商庭之反而还小了他一些,他神色似有些无奈,看着他站在文音身旁,心里酸涩,但脸上含笑:“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从不过生日,今年倒是过上了。”

    “爷爷想我过,倒也无妨。”

    “听你这样说,还勉强上了不成,不过你确实该过一过生日,以前一个人在国外,不过就算了,现在回来,总是要过一过,以后每年都叫上我们,我们给你一起庆祝。”桑西延说。

    商庭之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孟阮往前走来,停在文音身旁,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笑着说:“商少,桑桑可是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我看,你肯定会喜欢,今年你三十五岁,不小了,可再使劲儿一点,早生贵子。”

    夏喃喃也搭了一句:“大小姐可想了。”

    众人都乐了,这桑家姑娘恨生啊。

    商庭之落眸,看了文音一眼,他倒是不知,来之前她甚至说没有礼物:“桑桑,可是有礼物?”

    文音见他看来,神色平静:“我没带来。”

    商庭之低头,在她耳边低沉嗓子:“没关系,回去再拆也是一样。”

    孙从望望着两人,笑道:“你们感情很好。”

    一旁的桑怀北冷笑:“敢不好么。”

    商庭之只是笑笑。

    九点时,商老有点倦了,先回房休息,把宴会交给商庭之,他看向两人:“你们今晚别回去了,就在这儿睡,明天再走。”

    文音点头,应了一声:“好的,爷爷。”

    商老语气温和,面带一点笑容:“你倒是比以前乖了。”

    文音没声了。

    等老人家离开后,商庭之把她转过来,两人面对面,他抬起她下巴,看着她:“不想留下来,那就不留,爷爷不会勉强我们。”

    “爷爷老了,他就想多见见你。”她对上他的眼睛说。

    “你不想我回去拆礼物?”

    “急什么。”

    商庭之笑了,也不再说什么。

    他体贴她,没有让她一直陪着,让她先去房间休息,送完宾客后,他会去找她。

    文音也有点疲倦,提着裙摆进到大宅里,正往楼上走去的时候,孙从望也跟了过来,站在楼梯下,笑着叫她:“桑桑。”

    她回了头,望向楼梯下的孙从望,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就站在楼梯上,没有走下去,俯视他,淡声:“有事儿么。”

    两人隔着一段楼梯的距离,孙从望也不介意,抬头望她:“你跟商庭之过得好不好?”

    文音皱眉:“孙从望,我怕了你。”

    孙从望反而笑了起来:“为什么这样说?”

    “你每次来,都没好事儿。”

    “这回你还真误会我,今天是商庭之生日,我无意扫兴,打扰你们夫妻的兴致。”孙从望侧过身,望向庭院那边,看了眼商庭之的身影,这才转回,“我再告诉你些什么,你们也不会分开是不是?”

    “我是不是哪儿得罪过你?”

    孙从望看向她,低下声音:“那还真有一事儿,桑桑,我希望你过不好,不,我希望你们两个都过不好。”

    文音眉头皱起,想不起以前哪儿得罪了他,也懒得理他,转身上楼。

    宴会结束,商庭之送完宾客已经十一点,神色也有几分疲惫,他回去房间,发现房门是开着的,但房里空无一人,寂静无声,他转了一圈,没有看见文音,表情顿时一沉,猛转过身走出房间,站在走廊上,一边打她手机,结果电话声在房里响起,她丢下了手机,人不知哪儿去。

    他压着心头狂跳的每一根神经,那股难以克制的焦灼,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商庭之没有片刻停留,顿时四处找人。

    老梁走过来,见他快步下楼,没了从容,神色心急,不由问道:“少爷是在找太太?”

    “是否看见她?”

    “太太在餐厅那儿。”老梁说。

    商庭之点头,随即快步进到餐厅,看见她一个人坐在餐桌前,脚步又缓慢了下来,紧绷的神色也平缓下来,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皱褶,凌乱的头发,刚才的失态都收敛住了,在她面前又恢复一贯的从容优雅。

    他抬手压着衣襟,坐到她身旁,熨帖的礼服跟着收束折起,袖口露出凸起的瓷白腕骨,衣线修出他英挺的腰背,他垂眸,文音面前放着一个小蛋糕。

    她将蛋糕推过来,上面别着一支细长的蜡烛,未点燃。

    “我刚刚让厨房做的。”文音听见他急促下楼的脚步声,而后快步而来的身影,她神色很平静,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捋了捋还落在他额头的几缕头发,一边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还有一个小时。”

    现在已十一点,还有一个小时,他的生日就过了。

    宴会散去后,大宅寂静,佣人们都休息了,只有老梁还在外头守着,不过他没有过来打扰二人。

    商庭之明白了,还是问道:“这一个小时你想做些什么?”

    文音伸手摸他衣兜,商庭之纵容她,翻出打火机,她点燃蜡烛,橘黄的火苗燃起,光火柔软地映照着两人的脸庞,很温柔,文音声音很轻:“商庭之,这剩下的一个小时,我想跟你一起过。”

    没有别人,简简单单的,只有她为他过的生日。

    商庭之看着这个蛋糕,眉眼含笑,眼睛浸染了烛光,有一层朦胧的薄雾,但看她的时候很明亮,他低声,诚恳地说:“谢谢,桑桑,我很喜欢这个生日。”

    文音问:“你以前都不过生日的?”

    “不太在意。”他说。

    “商庭之,许愿,好好的许。”文音也不问了,催促他。

    她端起蛋糕,捧到他面前,烛光跟着在两人的眼前一晃,迷了眼。

    商庭之目光定定落在蛋糕上,过了一瞬,又越过点燃的蜡烛,望向捧着蛋糕的文音身上,她的脸蛋透着胭脂的薄红,烛光映衬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像镀上一层蜜蜡色。

    文音直勾勾看着他,那双眼睛格外湿润柔软,勾引人。

    她轻声:“许愿了吗?”

    “许了。”

    “那吹蜡烛。”

    他低垂头,吹灭蜡烛。

    在蜡烛熄灭过去的刹那,她捧着蛋糕靠过去一点,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小声说:“生日快乐啊,商庭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烛的气味儿。

    她用食指抹了一小块蛋糕上的奶油,递到他唇边:“尝一尝。”

    商庭之笑着微微低头,捧起她的手,轻吃了一口奶油,便抬眸看她,磁性的嗓音在耳边轻轻震响:“很甜。”

    文音哼了一声,也笑了。

    他将她捧着的蛋糕放回到桌台上,握起她那一只手,往这边拉过来,她手很纤细,不过练琴后,也长了薄茧,他低垂头,拿起手边的毛巾给她擦拭干净。

    商庭之揉着她指腹上的薄茧:“疼不疼?”

    文音说:“疼什么。”

    “按在琴弦上,重新长茧子,那时候很疼是不是。”

    “茧子长出来也是为了保护手指。”

    他沉默,不说了,但还在揉着她的手指,力劲很轻,两人的指腹碰在一起,有种抵死缠绕的感觉。

    文音见他这样,踢他一脚,淡声:“我不怕疼。”

    商庭之平静地说:“很好。”

    他却用了力劲掐她手指,带着一点儿教训似的,文音咬了咬腮,没吭声,收回了手,自己拿起毛巾重新擦手,手指上的酥麻才散去,她将毛巾砸在他身上,斜他:“你想不想再听我拉大提琴,回去我拉给你听。”

    商庭之伸手,抚上她的眼睛,感受着手心下微微颤动的细长睫毛,轻痒,手掌又落下,捧起她的脸,他看着她,淡淡的笑:“希望你能记得。”

    她双手握他手腕,又低声问:“商庭之,你有什么愿望?”

    商庭之垂眸,沉静地说:“桑桑,我别无他求,只愿你岁岁平安。”

    文音听见了,没吭声。

    商庭之也不再说,他知道她进心里去了。

    窗外的月色正浓,照进屋里,在地上斜了一笔。文音转过身,双脚踩着月色,伸手将蛋糕上的蜡烛拨出来,切开一半,一人一份,两人坐在餐厅里,安静地吃蛋糕。

    两人回房,洗澡,上床,已经过了一点,文音翻身,趴在商庭之身上,两人越过昏黄的灯光,四目相对,她低头,枕在他耳边,很轻地说了一句。

    商庭之听得清楚,分明,他用力抱紧她。

    第二天两人七点起来,陪商老吃完早餐,他们便回去,商老起身送他们,到了门口,又出声叫住商庭之,文音回避,一个人先往外走,到车那儿等他。

    两人站在屋门下,看着她。

    商老目光转回,问道:“你跟文音结婚也三年了,你也三十五岁,年纪不小了,还生不生?”

    商庭之淡声:“爷爷,桑桑身体弱,不易受孕。”

    商老眉头皱起,这会儿才认真打量这个孙子:“庭之,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她问题,还是你问题?”

    商庭之没有回答,只是问:“如若她一直不怀孕,爷爷是否会不高兴?”

    “如若我说是。”

    “我不想她承受那个风险。”商庭之坦然,无半分隐瞒自己的私心,“爷爷,我赌不起。”

    “你啊。”商老无奈的语气。

    他重重叹了一气,拿这个孙子无法,平缓了声:“我知你不会接受不是她怀孕的孩子,要真生不出来,我从几个外孙那儿过继一个曾孙儿过来,但她要是怀孕……”

    商庭之说:“那就生,我答应过桑桑。”

    两爷孙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商老心平气和地说:“庭之,你选择走这一条艰苦的路,我从不阻止你,这是你的决定,我尊重你,但你要她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我看得出来,你是她的命,你不能有事,不然她活不下去。上次你在藏州差点出事,是不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儿没有人能瞒过我,就像没有人能在你眼皮底下瞒过她的事儿,你得记住,你是她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你得一直护着她,守着她。”

    商庭之望向文音,她靠着车,也在看他。

    他平淡而沉稳地说:“爷爷,我会尽一生之力宠她,护她,爱她。”

    这世上,无人能与他比肩,也无人比他更爱她。

    他的爱,深沉,隐忍,沉默。

    商老温声:“去吧,她在等你。”

    商庭之颔首,别过爷爷,转身往外走。

    看着他往文音那儿走去的背影,商老觉得自己真的老了,但又很精神,他笑了笑。

    桑重山为了他这个孙女儿,可谓用心良苦,那个老家伙,这些天没少跑来跟他说话儿,看着各自疼心里去的孙儿走在一起,他何尝不是。

    文音见商庭之走来,随口一问:“爷爷说了些什么?”

    商庭之随口一说:“他让我对你好些。”

    两人坐上车,文音低头扣安全带,一边说:“爷爷年纪大了。”

    他们都算是没了父母的人,被抛弃的人,但都有对他们很好的爷爷。

    商庭之拧匙,打火,车开离开大宅,没有看她:“桑桑,你想与我说什么?”

    文音偏头看他:“商庭之,你多些回来看看爷爷。”

    他淡笑:“好。”

    回到熙园,商庭之放下她,转而去盛世。

    晚上他十点多才回来,文音刚好洗完澡出来,她没理他,光着脚,湿漉漉地走到梳妆台,拉开梳妆台抽屉,目光在瓶瓶罐罐里梭巡,挑了一瓶红色指甲油。

    合上抽屉的时候,又走到书桌那边,拉开抽屉,拿起那份礼物,转而放到梳妆台的抽屉里,这才坐到床边,曲起腿,手指搭在膝盖上,涂着指甲油。

    商庭之进到卧室,往这儿走来,高大的身躯投落下来一道昏暗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文音视线一暗,踢他一脚:“挡我的光了,走开,去洗你的澡。”

    商庭之也不在意,扯下领带,转而走去浴室,出来的时候,闻到了淡淡的指甲油味儿,他开了窗户,夜里的风一下子灌进来,将卧室里沉淀下来的闷热空气都吹散了,清清凉凉的,他靠着窗,转过去,文音双手都涂了红指甲油,更显瓷白,她在等干。

    他目光垂落,看向她脚趾,还是淡粉的原色,没有涂,随口一问:“还涂不涂?”

    “涂啊。”她平静的语气,“我要黑色的,你拿过来。”

    商庭之纵容她,走过去,拉开抽屉后,一份礼物先映入眼里,他唇边有一道笑纹,伸手拿出来,今早从商家大宅那边回来后,他也没有时间进屋,去拆礼物,看得出来,她是故意放这儿的,他又拿起一瓶黑色指甲油,拢上抽屉,坐到她身旁。

    文音伸手要接指甲油的时候,他避开了:“我来。”

    “别人要是知道商少你给女人涂指甲,一定笑话你。”文音笑他。

    男人淡声:“取悦妻子,是男人应该做的。”

    文音说不过他,没声了。

    商庭之见她这样,笑了,捧起她一只脚放在自己腿上,拧开黑色指甲油,低头给她涂脚趾,文音没有拒绝,由着他,双手往后撑,有些慵懒,她侧过身,低头看向他放在一旁的礼物盒。

    她抬起另一只脚抵在他肩膀上,伸手,在礼物盒上的丝带来回摩挲。

    商庭之停下来,抬起眸,偏头看向肩膀上的细脚,又看了看她。

    红色指甲油映衬着她瓷白细瘦的手背,白得散光,像奶油一般,指甲圆润,小巧,他眼眸很深,没有说话。

    文音也在看他,声音轻软:“拆开来看看啊。”

    商庭之不急,帮她涂完脚趾甲后,这才拿起礼物,在手掌上掂了一掂,不重,在她的注视下,缓慢扯开丝带,红色细软的绸缎顿时垂落在她的小腿上,像一条蜿蜒盘旋的蛇,蛰伏在她雪白的皮肤上,有种紧紧束缚,缠绕着她的强烈视觉。

    他手微顿,又撕开礼物纸,揭开盒盖,拿起里面的黑色内裤,在掌心拢了拢,那条黑色内裤勾挂在他白玉似的手掌上,带着一丝隐秘的色感。

    文音直勾勾盯着他:“喜不喜欢?”

    商庭之看着她,唇边是淡淡的笑,带着一点儿漫不经心:“就这么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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