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科目二（3）
是，还是否？
半空中，游戏界面上的字如同加了vip特效闪闪发光，星微好奇的看着空中的选项。
一秒之后，星微果断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点了选项【是】。
游戏界面的主页面上，星微姓名下方的积分瞬间从四位数跳水到两位数。
大手大脚惯了的小皇女眼睛都不眨一下。
只好奇专注地看着这页界面的变化。
游戏很有仪式感地响起金币到账的音效。
【叮咚！扣款成功，您购买的附加消息已经发放成功，请注意查收~祝您通关愉快~】
花了钱的果然不一样，游戏的语气谦卑多了。
星微根据操作提示，找到游戏发放的文件包，解压后点开。
【附加消息：教练，规则。】
星微继续下拉，只拉出一片空白。
星微顿了顿，刷新页面，认真检查后确定所有信息都已经加载完毕，而不是出了故障。
价值一千积分的附加消息只有短短一行字，模糊不清两个词。
啊……就这？
星微敲了敲游戏界面的窗口。
游戏：【商品一经售出，概不退换哦亲～】
小皇女无语。
她早知道游戏坑，一开始就没报什么希望能从附加消息中真的有什么通关要点，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这破游戏还能这么不要脸。
连坑人都这么敷衍，它甚至不愿意不舍得多写几个字，几乎就差把招摇诈骗顶在脑门上了。
垃圾游戏，迟早倒闭。
星微就不一样。
某些时候，她很不敷衍的，比如现在。
星微低头，手指在游戏界面上敲击键盘，快得飞出残影，给游戏专门定制了一长串亲切的“问候”，一行接着一行成型，仿佛不需要过多思考。
易应眼神奇怪地看向星微。
这个副本的基本信息并不复杂，他自己看了两三遍早就读完了，就连第一次进入副本的两个新人诚惶诚恐逐字逐句也都看完了，从游戏界面中抬起头。
可是这个叫星微的富二代不知道是哪个体育老师教的语文阅读，总共不到一百个字的副本信息居然也能看这么久——穿得这么精致讲究，又是本人亲口承认的啃老族，易应有理有据这不是富二代是什么——而且她现在还在屏幕上“努力”做笔记？
这是什么新型通关技巧吗，易应想到自己没有把握顺利通关这次的副本，也顾不上之前的冲突，和星微的奇怪表现。
他虚心请教：“你在干嘛？”
星微闻言抬起头，语气平淡：“没什么，刷刷日常任务。”
易应：？？？
他更迷惑了，无限游戏内有日常任务这个东西吗？
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易应琢磨，难道是只有游戏宠儿才有的隐藏关卡？
星微思路一断，顺势停下“刷日常”的手。她也想问问刚才的附加消息，每个人看到的都是一样的还是随机的。
“你们买……”
“你们不练车吗？”一道男声插嘴。
星微手一抖，指尖落在游戏界面上，误触屏幕。
星微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低头一看，果然看到屏幕上显示“消息已发送”。
只是想气一气正在“监控”副本玩家的游戏，并没有打算真的发送过去的星微：……
星微看着被和谐成一串串星号的“问候”，沉默片刻，施施然关闭了游戏界面。
理不直气也壮jpg
沉默之间，星微刚才说到一半的话题也戛然而止，不过包括易应在内的其他玩家，现在显然没心思在意星微未尽的话题了。
易应瞳孔地震。
耳朵里自动循环播放刚才那句“你们不练车吗？”
已知这个副本玩家两男两女，除了他自己，就只剩一个暂时聋哑人——吕为。再知他自己刚才绝对没有说话，而且吕为也不可能说话。
那么刚才插嘴说话的是谁呢？
易应头皮发麻，颤抖的目光看向声源处——不远，甚至就在他们旁边。
一直停在玩家不远处，却一直被所有玩家忽略的破旧的教练车，毫不起眼，静止不动，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一副存在感很低的样子，可是玩家此时再看它仿佛洪水猛兽。
副本boss可能一直就在他们旁边，悠然自得坐在教练车上，距离玩家们不到五步远的地方，很可能从头到尾听到了他们全部的沟通对话，但是一直没有出声，玩家们一时毛骨悚然。
但是除了刚才那一句突兀仿佛心血来潮的插话，教练车内没什么动静，窗户紧闭，安静死寂，依然很没有存在感的样子。
仿佛里面空空如也，只是一辆许久不用的破旧空车。
抱着那万分之一的侥幸心理，易应干巴巴笑了一声：“我好像紧张到幻听了，哈哈，你们刚刚没听到什么……对吧？”
名叫唐心甜的新人玩家死死捂着嘴，惊恐地点头。
她旁边的吕为从众人的反应中明白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手掌紧紧攥着唐心甜，微微侧身，站位姿势隐隐将她护在身后。
他们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易应也不能再自欺欺人。
星微皱眉，觉得他们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它的时间把握得太巧，刚好在游戏信息介绍完毕玩家讨论的阶段，正是松懈的时候，boss突然出现杀了玩家个猝不及防。如果是现实世界，或许只是幼稚的玩笑，但是换成boss就算是一次成功的下马威了，或者说处心积虑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在一开始搞玩家心态，这个boss还会打心理战？
星微之前也没注意到旁边的车里有boss，这个副本boss悄无声息，仿佛突然冒出来的一样。不过boss而已嘛，每个副本都有，有的副本还不止一个，有什么好震惊的。
“听见了，不就是……”
星微话说到一半。
死寂一般的教练车动了。
副驾驶那边的车窗摇下来，副驾驶露出一张形容可怖的脸，易应的侥幸心理破灭，副本boss真的一直在车内！
星微吞下后面的话，移开视线，不动声色后退一小步。
这位教练的尊容实在不忍直视。
透过车窗，只能看到它上半身。
那张脸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全是碎肉堆叠起来，交错纵横的肉棕色疤痕蜈蚣一样盘踞在脸上，顺着下颌一直延伸到衣领下。
像是它的整个头被人用肉棕色的粗线强行拼凑缝合在一起的。
教练仿佛知道自己的“尊容”，故意朝着玩家夸张一笑，脸上蜈蚣大小的疤痕线随着肌肉的抽动左右上下蠕动，仿佛活了过来，更深地嵌入肉块里，比任何惊悚片还要刺激。
它问：“你们怎么还不上来？”
被两次打断讲话的星微：“……”
两个年轻人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被吓得连连后退。唐心甜忍不住背过身，连连干呕。
易应更镇定一点，但是直面这种程度的冲击，猝不及防之下，也忍不住脸色轻微发白。
教练对自己亮相造成的场面暗自得意，目光一一扫过玩家，细细品味欣赏自己的成绩，直到对上星微十分不赞同的眼神。
嗯？不怕？
是胆子大还是故作镇定？
总之成功吸引了它的注意，教练想要对准星微加大力度集中输出，然后教练见她摇摇头，一本正经地教育：“打断女士说话，不是一种贤淑的行为。”
教练：？？？
贤什么？什么淑？
鬼怪教练怀疑自己幻听了。
她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为什么连起来那么奇怪？
教练眼神微妙。
易应从惊吓中缓过来，听到星微这句独具特色的发言，联想起了之前她那一番振聋发聩的“变丑”言论。
这位富二代似乎认知常理和他们不太一样。
短暂的有那么一瞬间，易应觉得自己居然诡异地和游戏boss感同身受，他打了几个抖擞，他出息了啊！
赶紧收回自己胆大妄为的念头，他不配！
别星微打算恐吓的节奏，其他玩家也纷纷从一开始的惊吓中里缓过来，教练见状只能悻悻放弃了恐吓计划，按照游戏的规定流程，懒洋洋给玩家介绍科目二的规则。
“众所周知，科目二分为五个项目。”
“从我们这边的起点到远方，正好绕一圈回到起点，依次是倒车入库，斜方位停车，曲线行驶，斜坡定点停车和直角转弯。1”
“科目二规则你们都清楚吧？”
星微答得飞快：“不清楚。”
“你们这届怎么回事。”它装模作样感叹了一声，但是依然给他们重复了一边规则，如果不是脸上堆叠的碎肉太过骇人，这一段教学中规中矩，仿佛照着标准课本一字不漏拓印下来的流程，和普通的驾校教练之间的寻常对话没什么区别。
它说出的规则也和星微之前在图书馆副本中看过的大同小异，“压实线扣一百分，熄火一次扣十分……总分一百分，九十分及格。2”
教练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奉劝你们珍惜机会，千万别不及格，你们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它说完拍拍车窗边，破旧的教练车晃了晃。
“你们谁第一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