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问话
“南江医科大学博士，第三人民医院骨外科医生，这来头不小”简单的询问后，王昊对着宁萧感叹道。
“说说你和赵可文的关系吧”
“她是我的患者”
“就这么简单？”
“是啊，那还要多复杂，就是我的患者而已”
“您一个三甲医院的医生，每天接待的患者不计其数吧，怎么能这么快就能确定赵可文是你的患者，难道宁医生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能记住看过诊的每一个人？”王昊拿着记事本，抬起头望向宁萧可。
“她在我这里做过一段时间的康复，接触比较多，当然可以记得。”
“做过康复，嗯”王昊点头表示肯定。
“那去年3到10月之间，赵可文分三笔共向你汇款20万块，并表明货款，就是宁医生做复健的费用喽”
沈飞从观察玻璃后看到宁萧可正了一下身体，眼睛眨了几下。
“你们还查了我的账？我就想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罪，一大早被你们叫到这里来？”
“请正面回答我提出的问题，赵可文分三笔汇给你的20万是什么费用”
“没什么费用，让我帮忙理财而已。再说你干嘛问我呢？你直接问她啊？当初是谁一定汇款给我的啊”宁萧可伸直腿，靠向椅背。愤愤的说。
“这个等一下再说。”王昊敲了敲手中的钢笔。
“接下来，我问你，前天晚上，你在哪里？”
宁萧可把摆在桌子上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双腿上，仰起头“在家”
“在家？好像有人在其他地方看到你了，宁医生。”
“你们到底想问什么？难道我没有自己的隐私吗？我要向你们公安部门汇报我每天的行程吗”宁萧可激动起来。他身体前倾，满脸通红。
“我今天还有一个手术，我要马上离开。如果那个女人向你们说了什么，也请调查清楚后，再来找我。”
“你说的是赵可文吗？”王昊抬眼盯住他。
“不是她还有别人吗？”
“这个女人什么也没说，她昨天早上跳楼了”王昊一字一顿的说着。
“什么？”宁萧可从座椅上跳了起来。“我的天啊，这个蠢女人。她一定是疯了。”
随后，他慢慢的坐下来，手肘拄着膝盖，摘掉金丝框眼镜，低着头一只手按压着太阳穴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王昊继续追问。
一阵沉默。
“她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还在抢救。”
宁萧可慢慢张开眼睛，仰着头长吁一口气，缓缓地回忆起来。
“我和赵可文是2年前相识的，那个时候她是我的一位普通患者。”
“记得那是一个下午，医院人不多，我正准备下班。突然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她右脚肿的特别高，一瘸一拐的进了我的诊室。在一系列检查后，我断定她的脚踝韧带严重受伤。做了处理后，我建议她到我院做一段时间的康复。不然很难恢复，并且容易会留下病根。后来她也听从了我的建议，每周都坚持到我门医院做康复。”
“那怎么扯上金钱往来的？”王昊疑惑的问
“唉，她是个特别认真的女孩，这点从她康复运动上就可以看到，所以我对她印象比较深刻。有一天，她突然找到我，跟我借钱。”
“跟你借钱？”
“是的，说是家里有急用，她的存款在银行拿不出来，你知道，在医院里经常会有拖欠医药费的事情，我们做医生的不太和患者产生金钱往来，可是那次我看她真的太着急，不像是说谎，便借了10000块钱给她。不过接下来，她很快还给了我。还买了一些水果送到我的办公室。”
“本来这事就到此结束了”宁萧可顿了顿。
“不过经过这次借钱的事情，我们也算成了相对熟悉的朋友，我发现这个她很聪明，很多事情一点就通。对待事物的看法上也很有共鸣。就是有一点我很疑虑。”
“你指的是什么？”王昊抬起头追问道。
“当时感觉她总是缺钱，虽然已经很拼命，很努力了，就是总是不够用。因为那个时候还不太熟悉，所以我没有过多的去问。
有一次，小赵问我怎么才能快速的赚到钱，我当时正在投资个项目，就告诉她钱靠工资是赚不到的，如果想快速赚钱，就要懂得投资才行。于是她后来分了几次转账给我，就是这样。”
宁萧可双手摊放在桌子上。
“我们的关系就仅此而已。”
“有人看到你前天晚上到赵可文居住的小区门口，并且你们吵了架。”
“没错，我那天的确去了她租住的房子那里，吵架的原因就是她想提前支取她放在项目里的钱，这怎么可能呢？之前已经讲好了，所以我没答应她，然后她特别激动，就吵了几句。”
“不是吵几句这么简单吧，请不要轻描淡写经过”
“你怎么想都可以，但对我来讲就是吵了几句，原因也讲清楚了，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你这算非法集资，你知道吗”
“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么麻烦，当初我不会扯上关系的。”宁萧可低着头，喃喃的说。
王昊从审讯室出来，面对一脸严肃的沈飞。
“您看了，审不出来什么了。”
“嗯，等下我和他谈谈。你来查一下这个。等下发给我”
“好”王昊伸手接过纸条。
“我们只能关押他24小时，明早就得放了，这么点儿时间，让他说出点什么有点困难”
“等下就让他回去吧”沈飞对王昊说。
宁萧可从审讯室走出来，正好迎面碰上了前来的沈飞。
“小宁”
宁萧可愣了一下，转过头疑惑的盯着沈飞。
“小宁，你可能忘记我了，我们见过，在你的婚礼上，我是负责当年盛妍父母案子的警察，我叫沈飞”
“没忘，没忘，小妍常提起您，说您当年对她很照顾。您在这上班？”宁萧可脸上带着笑容和沈飞握了握手。
“是啊。”
“我听说小妍出事了，你还好吧”
“唉，才开始慢慢接受，怎么这么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宁萧可一边是说着一边眼圈泛红起来。
“节哀顺变吧，人死不能复生，你还要注意身体。”
“嗯，谢谢。”
“听说尸体还没火化，是要申请尸检吗”沈飞试探的问
“那就不用了，警察已经认定是意外了。再过几天就火化。”
“哦，这样啊。好的，有什么问题，我们再联系”沈飞拍了拍宁萧可的肩膀，转身离开。
“师傅，就这么放走了？”王昊心有不甘。
“他不会说什么了，另外就目前来看，我们没有什么证据。”
沈飞回到自己的位置，仔细回想事件的经过，以他多年从警经验判断，宁萧可对赵可文的自杀不存在直接关系，但一定存在间接关系。对于盛妍的死，也是一样。到底是怎样的的关系，沈飞依然想不通。
想要弄清楚，就要更深入的了解赵可文才行。
他决定亲自去躺那个姑娘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