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仙女”进退维谷
桃子这几天的心情又有些不悦起来，她是被好学友蓝彩彩的近况所焦虑的。
那天，在芬芳妈咪那一餐简单的邀坐聚会中，桃子与蓝彩彩聊了很久。
彩彩现在孑身一人。家，前途，事业，环境……诸多事儿裹胁其心。
让她的心有如乱麻。
彩彩心中的异动，使桃子她总是心有不安。
之后数日，桃子曾多次与蓝彩彩煲电话粥。
不管桃子如何如何的讲，如何如何的劝，似乎彩彩总也听不进去。
“彩彩，不行就来我这儿吧。现在黄羊这边发展不错，施展的天地会越来越宽广的。”
“桃子，我不想过来。”
“彩彩，来吧，我现在的书法养身堂，运转得也还不错。过来帮我。”
“桃子，我还是不来。倒不是我不想帮你，我是心儿乱糟糟的，自己六神都无主，还能干得了什么事，只怕是给你添乱了。”
“既然如此，那就自己先好好将息。有什么事多给我通电话。心中有话就说出来，也许会舒服一点。一定要往开里想哈，不要干傻事儿。彩彩，是不是？”
“好的，桃子，我的好朋友，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
彩彩她，是真的去意已决了。
似乎，这万圣山已不能容忍她再居于斯。
现实，现实，似乎把她逼入死角，要么死于墙角，要么越墙而奔，寻找一条生路。
她早已不是这万圣山村曾经的一村之长的千金。
似乎，她曾经的那些村民们，她曾经的那些孩提朋友们，她曾经的那些左邻右舍们。甚或至于，她曾经的那些亲戚们……
这眼前的一切，都变了个样儿。
疏远了，离开了，淡漠了，不太搭理她了。
他们把蓝彩彩看成了另外一个人。
蓝彩彩呢，她的眼中，心里，似乎也把他们，把面前的这一切的人，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类。
这类人绝不是曾经的，过去的那一批熟得不能再熟的人。
似乎这些人，方才从远古而来，从天际而来，从遥远的不知名的地方而来。
一个个向她张开那么陌生的面孔。
“你以为你还是一村之长之女儿，之千金，懒得理你。”这是蓝彩彩自己这么想的。
也可能是自己的多虑吧。
算了吧，罢了哟。
互相看起都不顺眼了，那，于此地生存还有何意义？
她已真实地感觉到，在万寿山，在这个生她养她成长的地方。
似乎已没有了她的立锥之地了。
走吧，走了好些，至少是心情好上百倍。
她想忘却掉这个地方，忘却掉万圣山，忘却掉她不够好的村长老爸，忘却掉那些个不够好的村委叔叔们。
总之，把这里的一切一切完全忘掉，抛上九天云海之上……
但去，究竟走向何方？去到那儿？彩彩说她自己都不知道。
蓝彩彩的心事是太重了，似乎她已无自抜之力。
这些，正是桃子她灸心的地方。
近几日的多次通话，也是如此。走心已定，似乎九头马车也拉不回来了。
……
临走前，她来到了母亲的墓前，双膝跪地，祭拜天堂的生母。
“妈妈，我要走了，离开万寿山村。今后看你的时间会少些了。如果您想女儿，就梦中来见我。我好想你妈妈。”
彩彩叩首三拜，泣不成声。
当夜，蓝彩彩做了一个梦，真的见着了妈妈。
妈妈没有变，还是女儿脑海中印象的那样。慈祥，和蔼，壮实，朴素，美丽。
女儿对妈妈的“壮实”，印象尤深。
女儿记得，每年每季的农忙，她都是与村上的男子汉们干同等的活。
比如栽秧打谷，犁田打耙，担挑拿担……妈妈样样不落武。
有时男人们不服气，妈妈总会说，咱们比试比试。
每每遇到此，男人们便闷声了，消停了。因为单个较量不是没有过。
女儿印象中就有那么几次。
村上有那么几个，自认为力气大，无人能敌的男人，想单挑妈妈。
妈妈笑了笑，玩笑般地丢出一句：“怕你个毬。”
“来吧，二百斤毛谷子，从田埂上挑回晒场。”
妈妈说：“谁输就是二斤大米，干不？”
“干！”
“干就干！”
妈妈挑起这两大箩筐，刚从田间“搭斗”里取出，还在滴水的谷子。
噌噌噌……大气不粗，一溜烟儿便抵达公里之外的晒场上。
服气了吗？
大伙作证，那彪汉便乖乖地输了二斤大米。
此外，还有几次彪劲。但每次都是以对方落败而告终，妈妈总是赢家。
之后，村上再也没有，敢跟妈妈比劲大的人了……
见到梦中的妈妈，女儿甚是高兴。
彩彩冲了过去，想抱住妈妈，抱了几次都没抱住。
妈妈若即若离，飘飘欲仙的样儿。
你进一点，她退一点；你退一点，她进一点……
彩彩向妈妈招了招手。
妈妈转过身去，还是那样飘飘地。
妈妈走了，越飘越高，越来越远，看不见了。……
彩彩打了个寒颤，醒了。
彩彩觉得有点冷，原来双脚已把被子踢开老远。
……
翌日，蓝彩彩走了。
她起初是一步一回头，后来是十步一回首。
百米之外，拐过弯子，看不见了，彩彩再没有回头，一个劲朝前疾行。
彩彩的脚步越迈越快。
她觉得身子好轻，仿佛飞了起来，像梦中妈妈的身姿一样。
向着天庭，向着远方，向着不知名的地儿。
是的，蓝彩彩已脱离凡尘。
她已蜕变成了一枚仙女。
……
蓝彩彩飘啊飘啊……
她也不知道飘了好久，飘了好远，只觉得这儿好陌生。
她定睛一看：
四面林海，郁郁葱葱，
风儿拂拂，绿波起伏，
豺狼虎豹，见我而逃，
吾非凡人，仙女游踪。
忽然，蓝飘飘疾速下沉……似乎须臾之间，她便落到了地底。
她再一定晴。
怎么？四崖如削，壁立千仞，抬头仰望，只有不大一个天。
左侧，分明有条之字形的羊肠小道，缠绕在巉岩之间。
若这般上去，很玄，很悬……
蓝彩彩想起来了，这不是海西岛的火山口吗？
是的，教科书上讲过的，那年旅游来过的。
不会错。
这是个神密的地方。
不大的地底面积，被葱茏的杂木杂草、藤蔓枝条占据了。
只有几块巨石、沙砾处的空白，可容人站立。
底部侧边有个岩洞似的地方。
蓝彩彩想起了那次游历。
嘿，那次游历，谁也没有进去呢。其实，当时谁也不敢进去。
蓝彩彩手足无措起来。
“进”还是“退？”
进，已无路可走；退，已无路可逃。
尽管那崖壁上挂着一条小得不能再小的道。
肯定的说，上去也是绝路一条，死之无疑。
正当蓝彩彩进退维谷之时，忽然一个东西救了她。
到底是何物什，这般神力。
看官，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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