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蘅毅怼韩父
阿奶看着儿子、儿媳妇这样子。
想说的话哽在喉咙。
深深吸口气,“罢了,不说了,你们回去吧。”
到现在还没有悟出来,说了也没用。
与其让他们觉得她多管闲事,倒不如让他们自己去多栽几个跟头。
等摔的头破血流,就会明白了。
“回吧回吧。”阿奶摆摆手。
韩父站起身,
“爹、娘,你们早些歇息,我们回了。”
“走吧走吧。”阿爷不耐烦催促道。
韩父、韩袁氏前后脚出屋子。
里面就传来阿爷的声音,“你跟他们说什么?两个拧不清的混账,说了也没用,何必费这些心思?”
“好了,闭嘴吧,你个马后炮。”阿奶怒喝。
阿爷就噤声了。
韩父用力啜了口口腔肉,才沉沉说道,“走吧。”
这边有下人给引路。
按道理说作为当家太太的亲爹娘,下人应该讨好巴结,说些逗趣的话,但是没有。
只是恭敬的走在前头,遇到岔路才会开口,“亲家老太爷、老太太这边请。”
离主院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韩父忽然开口说道,“我与阿巧说几句话就走。”
“……”
引路的下人微微一愣,却淡淡应声,“是。”
只是主院门口有个婆子守着,见到小厮沉声问,“作甚?”
“老太爷要回了,说要与太太说几句话。”
“……”
婆子朝门口处看去。
黑暗之中,油灯下,韩父、韩袁氏站在那儿。
“等着我去问一下。”
屋子里,阿耀才吃好没睡着,韩巧正在逗他。
蘅毅在一边读书。
听到韩父有话要说,韩巧准备起身。
蘅毅搁下书说道,“你躺着,我去就好。”
“行。”韩巧也没矫情。
屋子里点了好几盏油灯,阿耀总是要超有亮光的地方歪过头,韩巧就躺在外面。
他就不歪着头去找亮光。
这么爱着娘亲,被娘亲捏着小手小脚玩,乖乖的太招人爱了。
主要韩巧也不太想起身,更不想去面对韩父韩母。
她对他们有责任是养老、送终,不让他们颠沛流离,至于感情……
他们于韩巧也没啥感情,更别说对她了。
韩父在门口看见走出来的人是蘅毅时,心忽地沉到谷底。
如果韩巧还会闹,说明她心里还有期待,如果她什么都不做了,对他们也就没有任何希冀,也不会再有期盼。
他们的想法也好,做了什么也罢,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要钱给点钱,但也就是一点钱,再多就没了。想让她对待两个老人那般处处体贴、周全更是想都不要想。
“岳父、岳母请。”蘅毅声音淡淡。
经过一年的打磨,蘅毅早已经不是以前的蘅毅。
虽然他还是不善言辞,人也冷冷淡淡。
但是人有见识有想法之后,改变还是很大的。
尤其是他长得本就高大,这一年衣食住行韩巧都打理的很好,也让他过的舒心惬意,气度自然也不同。
蘅毅沉默着。
韩父欲言又止。
韩袁氏小声问了句,“阿巧歇了吗?”
“没有,孩子有些哭闹,她在哄孩子。”
这个是一个很好又让人无法反驳的借口。
韩袁氏闻言也不好指责韩巧什么。
尤其是在蘅毅面前。
那是蘅毅第一个孩子,按照大户人家说法,那就是嫡长子,将来要继承家业。
她自然也希望外孙与她、与韩家亲近,但是到目前为止,见过好几次阿耀,都没能抱上一包。
阿耀要么被丫鬟蒲草抱去放在摇篮里,韩巧也不许有事没事就把阿耀抱在怀里哄,多数这孩子都是躺着一个人,要么睡觉,要么睁着眼睛看一会。
韩袁氏已经有预感,这孩子将来跟他们不会太亲厚。
到了大门口,马车已经在等候。
“岳母、岳母请。”蘅毅恭声。
“……”
韩父让韩袁氏先上马车,他留在马车边,“蘅毅啊……”
“岳父请讲。”
蘅毅看着韩父。
他人长得高,比韩父高出足足一个头,这么看着韩父,颇有几分居高临下。
他和去年在西山村好像没什么区别,但又好像区别很大。
“阿巧对我们有误会,你帮我们劝劝她,就说……”
“岳父。”蘅毅沉声。
“我不会往她心口上再戳一刀,你们不疼她,不代表我也要像你们一样是非对错不分。你们心是偏的,我的心自然也是偏的,孩子们亦然。”
“以后你们来家里看孩子,看阿巧我随时欢迎,不要提韩香,我不喜,甚至是厌恶。”
“您是岳父老泰山,我敬您,即便是您错了,我也不好指出,因为我多言什么夹在中间的阿巧会为难。我见不得她伤心费神,能忍都忍了。”
“但并不代表我没有脾气,心里没有怨恨,我不想拿对付蘅家那一套来对付你们,因为你们于阿巧有生恩、养恩。”
“阿巧给你们什么,如何帮衬娘家我也没意见,我只要她开心乐意就好。但显然,不管她对你们付出多少,你们都觉得理所应当。”
“可真的理所应当吗?你看看从西山村至宁河镇到普益县,有几个出嫁女儿像她这般回报娘家?换了别家,定是把她当祖宗供起来。”
“你们没有。”
“韩香有三宗罪,第一次口出狂言,第二次在西山村,阿巧气极险些动了胎气,回来家里便见了血,幸亏大人孩子都没事,我才忍了。第三次去赵氏那边挑拨离间,更是没把阿巧放在眼里。”
“我不希望你们端着碗吃饭,搁下碗筷就骂娘。”
“若是阿巧待叔伯婶娘比待你们还好,把给予你们的东西全部分给叔伯婶娘,对你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你们会怎么想?”
“这些话我本不想说,因为我们很快就要搬去郴州城,若无意外,阿巧这辈子顶多回来几次。次次皆是生离死别。”
“不是我不让她来,是你们是非对错不分,不值得她为了所谓的孝道来回奔波。”
“天色已晚,岳父、岳母早些回去歇息,我便不送了,慢走。”
蘅毅的声音不重,甚至不带情绪,仿佛就是在阐述一件事情,话落声无。
但韩父有些站不稳。
伸手撑着马车才没有倒下去。
蘅毅却已经淡漠的转身迈步进了大门,门房立即眼明手快的关上大门。
蘅毅并不怕韩父、韩袁氏发怒,或者说去韩巧面前说,他口出恶言指责他们。
他们偏心,是非不分,就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孩子们都知道护着他们的母亲,他作为丈夫,决不可再装聋作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