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去灵云峰的路上, 凤五就一直在夸自己遇到的那只小猫妖，另外两个知道内情的人，只能默默的对视一眼。
希望……知道真相的凤五不会再来一次烧山。
等三人到了灵云峰下, 凤五却是停了下来, 他可是发过誓绝不会踏上灵云峰的。
这么想着, 凤五看向封奚行, “你去把小猫妖带过来吧。”
封奚行一怔，不着痕迹的看了顾景山一眼, 还没开口，耳边便传来了一道传音。
是林初云的声音, 软软糯糯, 还带着一丝焦急和催促。
“徒弟，你快点回来！”
封奚行脸色一变, 以为林初云是出了什么事, 也顾不上面前的两人，转头就向竹屋的方向跑了过去。
顾景山见状, 皱了皱眉，也跟了上去。
只留下凤五一个人在原地傻眼，一时也不知是该等着还是跟上去。团团转了半天, 一咬牙, 却是又变成了小红鸟, 扑棱扑棱的飞了上去。
大不了他一直飞着，反正只要不落地就不算踏上灵云峰！
封奚行一路跑的飞快，心里不断的浮现各种不好的画面。然而等到他到了竹屋前的时候, 却只看见了完好无损的竹屋, 以及……在竹屋前被冰剑刺穿肩膀的白凌晗。
他脚步一顿, 目光在竹屋门上一闪, 却是反应过来。
这是当初为了防止林初云逃走，或者有人来救林初云，他特意在竹屋门上设下的禁制。只不过之后两人就去了雷鸣洞府，回来之后，林初云也从不自己出门，每次都是被他抱着出去，封奚行自己都忘了这门上还有这么一道禁制。
而白凌晗明显是想要强行推门而入，才会触发禁制，被冰剑刺伤。
封奚行冷冷的看了白凌晗一眼，没有过去看他一眼的意思，而是推开门闪身进了竹屋内。
屋内很安静，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封奚行飞快的在床榻上扫了一眼，却没有看到林初云，只看到略显凌乱的灵绸，明显上面的人在离开时是很慌乱的。
林初云在哪？
“师尊？”封奚行确定屋内唯一能藏人的柜子里什么都没有，又附身看了看桌子下。就在他怀疑林初云是不是从其他地方离开了的时候，听到头顶传来了几声响动。
封奚行一抬头，就对上一条……黑乎乎、毛绒绒的小尾巴。小尾巴轻轻甩动了两下，相当熟悉的在他额头蹭来蹭去，打了个招呼。
顺着小尾巴往上，能看到一个抱着膝盖，蹲坐在房梁边缘的小小身影。那小身影看起来像是被吓到了，脸埋在膝盖里，头顶一向趾高气扬的猫耳，也吓得软软的趴了下来。
封奚行心底不由一软，表情也柔和下来。他没有直接去惊扰林初云，而是放轻声音唤了他一声，“师尊，别怕，奚行回来了。”
林初云其实并不是被吓到了，他只是……在自闭。
虽说白凌晗的突然出现的确吓了林初云一跳，但林初云反应也很快，在白凌晗还没靠近房门的时候，就飞快的给封奚行传了音，自己则是躲到了房梁上。
至于为什么不躲柜子里……
林初云自己也说不明白，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到房梁上的，可能也许大概是猫的天赋吧？就在他打算在房梁上好好躲着的时候，却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些奇怪。
摸了摸头顶，确定猫耳朵还在，林初云也就不在意了，反正又不可能再给他变出来……一……条……尾……巴……
看着在自己面前，欢快的晃来晃去的猫尾巴，林初云陷入了沉默。趁着猫尾巴没注意，他飞快的抓住了尾巴尖，咬了一口。
然后就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痛感，和他变成猫的时候，尾巴尖被自己咬住的感觉一模一样。
为什么不仅没有好起来，反而连尾巴都出来了！
林初云默默的想象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样子，蹲在房梁上就开始自闭。连门外白凌晗被禁制重伤，发出的惨叫声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就这么自闭了好一会，林初云才听到房梁下有人在喊自己。他微微放松了下手臂，从缝隙往下一看，就看见自家小徒弟担忧的看着他，两只手还在往上举着，似乎是怕他摔下来。
“师尊？先下来好不好？”可能是因为林初云变小所带来的错觉，封奚行总会想要去哄着他一点，声音也比以往还要柔和。
林初云倒是没注意到这丝差异，他有些羞耻的坐在房梁边，沮丧的开口，“徒弟，为师长尾巴了。”
封奚行自然看到了那条猫尾巴，甚至还偷偷在尾巴尖上拨弄了两下。他轻咳一声，默默收回手道，“没事，淡师叔不是说了吗，等药效过去就好了。”
林初云叹了口气，也知道自己在这自闭没什么用。他看了看高度，又看了看站在下面的封奚行，“那徒弟你站远点。”
封奚行怎么可能让他自己往下跳，坚持的站在原地，“没事，师尊，奚行接得住。”
林初云想了想自己现在的五短身材，感觉应该也不会太沉，就也没再跟封奚行争。确定了一下高度，就毫不犹豫的往下一跳，然后被等了许久的封奚行好好的抱住了。
小小软软的少年信任的跳到怀里，身后的束发顺着力道也落了过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变小的缘故，林初云身上原本的草木香，又隐约带上了几分软糯的香气。
封奚行眯了眯眼，将林初云抱到手臂上。
林初云身后的尾巴非常乖巧的在封奚行手腕上擦过，然后安安静静的打了个圈，就把封奚行的手腕圈了起来。
就像是在表明主权一般。
封奚行抱着林初云，一直到了床榻边才松开手，让林初云好好的坐在灵绸上。林初云乖巧的坐了下来，尾巴胡乱的甩来甩去，总感觉自己好像是忘了什么事……
“你是……灵水峰的弟子？你在这做什么？”门外突然传来顾景山的声音。
林初云瞬间想起来了之前发生的事，不由拽了拽封奚行的衣袖，小声的开始告状，“是那个白凌晗突然来找为师的，但为师都没见他。”
他怎么可能让白凌晗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要知道他连去灵药峰都要裹得严严实实的，才肯跟顾景山出门。
估计再去两次，点星宗都要出现顾代掌门已有神秘私生子的传闻了。
封奚行本来对白凌晗出现在这里有些不爽，但见林初云这么认真的和白凌晗撇清关系，心底却莫名的浮现出一丝愉悦，“师尊放心，奚行知道。”
林初云这才松了口气，自家徒弟没有乱想就好，否则又要误会自己要丢下他了。
安顿好林初云，封奚行才从竹屋出去。
门外，顾景山已经站在白凌晗的身边，正对着他身上的冰剑皱眉。封奚行脚步顿了一下，才继续走到顾景山身边，“代掌门。”
顾景山背着手，看着白凌晗眉头紧蹙。
不知为何，这个弟子莫名的给他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甚至比上次，他在封奚行身上发现入魔征兆的时候还要严重一些。
“你是灵水峰的白凌晗？”顾景山沉声问道，“你来灵云峰做什么？”
白凌晗捂着肩膀，脸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惨白。那冰剑不仅刺穿了他的肩膀，还在不断侵蚀着他的灵力，让他没办法将伤口愈合。
听到顾景山的问话，白凌晗咬了咬下唇，声音虚弱的开口，“凌晗参见代掌门。”
顾景山没有应声，也没有出手帮他止血的意思。
见状，白凌晗只得忍着剧痛，继续开口，“弟子……弟子来灵云峰，是想找林仙君说些事。”
顾景山也听说过自家师弟和这位弟子之间的事，本来他之前对这些传闻并不在意，但现在却莫名的多问了一句，“是林初云让你来的？”
“是……”白凌晗刚想撒谎，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视线带上几分寒意。
门内，林初云听到外面有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气的不行。偏偏他现在声音也变了，若是随意开口肯定会被发现异常。
所幸，外面还有个更生气的封奚行。
“白师弟确定……是师尊叫你来的么？”封奚行眯了眯眼，压低声音威胁道，“若是白师弟撒谎，便是欺瞒掌门，污蔑仙君的大罪，可是要受五十鞭刑的。”
顾景山看了封奚行一眼，却也没有反驳他的话。
白凌晗脸色一下子慌了，别说是五十鞭刑，就算是二十鞭刑他都根本承不住。更何况执行鞭刑是在主峰的广场上，要在全体宗门弟子面前受刑，对白凌晗来说这比五十鞭刑更难以接受。
“不、不是，是……是林仙君之前告诉弟子，若是有事便可以来灵云峰找他，弟子这才来找林仙君。”白凌晗慌忙改口。
封奚行微微挑了挑眉，“不知白师弟找师尊有什么事？”
白凌晗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以往林初云最在意的人是他，哪有封奚行说话的份。结果现在林初云莫名对他冷淡下来，连封奚行都敢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要是他自己就是元婴期，封奚行哪还敢对他这么放肆！
白凌晗低下头，压着心底的恨意，语气却是带着一丝惶恐，“弟子只是想着林仙君最近似乎身体不适，所以有些担心。”
前几日顾景山带着林初云去了灵药峰的事，很多弟子都看见了，所以这个理由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封奚行并不相信白凌晗来此有这么简单，尤其是在他知道白凌晗手里有引魔石的情况下。
但引魔石的事，他不能就这么直接说出口。
在封奚行思考的时候，白凌晗却是目光悄悄扫了他，突然开口继续道，“只是弟子没想到封师兄竟然在门上设下禁制，完全不准其他人触碰房门。”
封奚行眯了眯眼，有些猜出来白凌晗接下来会说什么。
果然，白凌晗小心翼翼的看了顾景山一眼，像是不经意的开口，“那万一林仙君想要出门怎么办？”
这话明显是在指责封奚行在试图强行囚禁林初云，甚至白凌晗怀疑，林初云这么久没有去找他，就是被封奚行给关了起来！
听到这话，顾景山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却是看了封奚行一眼。封奚行半点都不心虚，理直气壮的站在那，只是看着白凌晗的目光并不友善。
顾景山也知道林初云现在的情况特殊，封奚行设下这禁制，估计也是为了保护林初云。但这话他也没必要与一个弟子解释，“林师弟无碍，没有其他要事不要来打扰林师弟，你下去吧。”
白凌晗没想到顾景山会是这个反应，不由怔住了。眼看顾景山看着自己的表情越来越不耐，白凌晗只得咬牙站起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又被封奚行叫住。
他停下脚步，警惕的看着走过来的封奚行，手里的灵力不住的浮现。
封奚行并未对白凌晗动手，甚至还将他肩上的冰剑取了下来。毕竟若是让白凌晗这副样子从灵云峰出去，肯定会有人说林初云放任自己徒弟欺压别峰弟子。
将冰剑一把捏碎，封奚行侧身挡住了身后顾景山的视线，落在白凌晗身上的目光满是嘲讽，警告道，“师尊只会是我的，奉劝你，收好不该有的想法。”
虽然不知道白凌晗为何会来找师尊，但封奚行确定他绝对没什么好心思。
白凌晗依旧戒备的看着封奚行，一直到封奚行已经退回到顾景山身边，白凌晗才瞳孔猛缩，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震惊的看着封奚行。
封奚行刚才那句话的意思，该不会是……
因为太过惊愕，白凌晗离开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伤口的血一路顺着手臂流下，最后滴在了放在广袖里的黑石上。
黑石发出细微的光，片刻后便将那滴血吸收了进去。
身后，顾景山看着白凌晗离开的背影，却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刚刚有一瞬间，他在这个弟子身上感受到了魔气的存在。
“哎，累死本王了！”凤五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顾景山猛的回想起，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先解决。
凤五这一路飞的那叫一个艰难，为了能够不违背自己的誓言，完全是一口气从入口飞到了这边。所以为什么封奚行住的地方要这么偏僻，害得他还差点找错了方向！
眼看着顾景山站在一旁，凤五也顾不上别的，扑棱扑棱的就站在了顾景山的头顶，两爪朝天一动不动，感觉自己整只鸟已经废了。
顾景山嘴角抽了两下，将头顶的凤五取下放在手心。
“小猫妖呢？”凤五好不容易休息好了，翻身在顾景山的掌心站起来。他低头梳理了两下有些乱的绒毛，以求能在小猫妖面前留下完美的印象。
封奚行跟顾景山对视了一眼，最后一次确认道，“凤峰主……确定要见他吗？”
凤五最讨厌别人磨磨唧唧的，闻言直接翻了个白眼，自己从顾景山的手心飞了起来，“算了，本王自己去找。”
说着，就扑闪着翅膀，飞进了一旁的竹屋里。封奚行跟顾景山对视一眼，连忙也跟了上去。
凤五飞进竹屋，一眼就看见了那铺满灵绸的床榻，这明显是为了让小猫妖在床上打滚用的，他不由心里对封奚行的印象更好了一点。
只是在屋里他并没有看到小猫妖，反倒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人形。只不过这个人形带着猫尾巴还有猫耳朵，看起来就像是化形不成功的小妖兽。
凤五不由在心里夸赞一句，没想到小猫妖如此聪慧，在没有人引导的情况下就化形成功了，虽然还有些瑕疵，但只要经过他的指引，一定会成长为一只厉害的妖兽。
这么想着，凤五果断飞到那小少年的身前，开口道，“小猫妖，本王来找你……”
凤五的声音停住了，小红鸟呆愣愣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年，鸟目里满是惊疑。
封奚行和顾景山也在这时进了竹屋，封奚行一看见这场景，飞快上前将林初云抱到自己怀里，往后退了几步，唯恐凤五生气对林初云动手。
林初云才是最茫然的那一个，他只看见前几天遇到的小红鸟飞了进来，不仅能口吐人言，还自称本王。
结果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家徒弟就如临大敌，抱着他远离了小红鸟，连顾景山都是一副神情凝重的样子。
这是……发生了什么？
小红鸟呆愣了半晌，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出乎意料的是，凤五居然并未第一时间恼怒，而是有些惊愕的飞了过来，绕着林初云转了两圈，才喃喃自语，“……你怎么跟林初云那混蛋长得这么像？”
要不是他知道林初云并非妖兽，年龄也对不上，都会怀疑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林初云了。
然而听了他的话，林初云却是一脸的不高兴，脸都气鼓了起来，“你说谁混蛋呢！”
这小红鸟什么脾气，上次莫名其妙的打他徒弟，这次又莫名其妙的当着他的面骂他。
“自然是林初云那个混蛋。”凤五根本没在怕的，不过他说完后，却是突然反应过来，上下看了小猫妖两眼，震惊的问道，“等等，你该不会是林初云的孩子吧？！”
所以才不让他说林初云坏话。
林初云都快被他气糊涂了，闻言下意识的反驳，“当然不是。”
凤五松了口气。
林初云又气鼓鼓的继续道，“我就是林初云！”
竹屋里安静了，顾景山将手放在腰间的灵剑剑柄上，封奚行也已经在掌心悄然握住了冰剑，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那只小红鸟身上。
除了林初云。
林初云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放了什么大招，还在很生气的追问着，“你凭什么说我是混蛋！”
凤五整只鸟都僵住了，连翅膀都忘了动，就这么直愣愣的落在桌面上。一双鸟目还在紧紧的盯着林初云，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是……林初云？！”凤五的语气里满是质疑。
林初云理直气壮的点了点头，反正这只是一只小红鸟，就算知道他是林初云又怎么样，总不可能变成凤五来揍他吧……
小红鸟身上的红光一闪，化形成了凤五。
林初云：“……”
尾巴像是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紧张的圈着封奚行的手腕，头顶的猫耳也竖了起来，像是在警惕着凤五突然扑过来。
林初云整个人都茫然了，他之前意外遇到的小红鸟，刚才好像当着他的面变成了凤五？
“林、初、云！！！”凤五率先回过神，咬牙一字一顿的叫着林初云的名字。右手一道红光闪过，一根带着火焰的鞭子就被他抓在了手里。
林初云吓得耳朵和尾巴一起炸了毛，整个人都蓬松起来，有些圆润的瞳孔惊慌的盯着凤五，就像是被欺负了的小妖兽一样。
凤五甩鞭的动作猛的一顿，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面前的根本不是什么聪明的小妖兽，根本就是林初云那家伙骗他！
林初云竟然又骗了他一次！
凤五越想越气，可是一看见林初云头顶颤颤巍巍的猫耳朵，和已经炸毛了的尾巴尖，他又完全没办法对林初云下手。
“你冷静下。”顾景山上前一步，试图解释。
然而他这一下，却是让凤五的火气瞬间转移。怪不得他说要来的时候，顾景山的表情那么古怪，分明是早就知道小猫妖就是林初云。
“顾景山！你早知道，居然敢骗本王！”凤五手里的鞭子直接向顾景山挥了过去。
顾景山皱着眉，闪身从门口躲了过去。凤五跟在后面，直接提着鞭子就追了上去。
转眼，房里就只剩下林初云和封奚行两个人了。
缠在封奚行手腕上的尾巴不自觉的松了松，尾巴尖轻轻的蹭了蹭被自己勒疼的手腕。
林初云都茫然了，他都做好自己要被狠狠暴打一顿的准备了，怎么凤五不打他，反倒是去跟顾景山打起来了？
外面的打斗听起来就很激烈，封奚行也没有带着林初云去凑热闹的意思，而是低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给了林初云
听完之后林初云才反应过来，也知道凤五为什么那么生气了。等到外面动静小了许多，封奚行才抱着林初云出了房门。
一片狼藉。
灵云峰虽说有些偏僻，但也算是个山清水秀的灵山，然而现在，整个山被火烧的坑坑洼洼，还有些地方被顾景山的灵力操控着，变成了一个个土墙。
反倒是正中央的竹屋莫名其妙完好无损，就像是两个人都下意识的躲开了这个地方。
顾景山身上的衣服被烧破了几个洞，凤五也没好到哪去，整个人像是刚从土里爬出来一般。两人一左一右的站着，听到封奚行的脚步声，又一起看了过来。
凤五一看到林初云，就气的牙痒痒，偏偏他又说服不了自己对小妖兽下手，哪怕那是个假的小妖兽，最后只能冷哼一声，掉头就要离开。
见状，顾景山却是开口提醒道，“你答应了的，妖兽心法。”
凤五气炸了，“你还好意思跟本王提妖兽心法？！信不信我再跟你打一架！”
要不是这些人联合起来骗他，他怎么可能会答应给林初云妖兽心法。
见状，顾景山忍不住皱了皱眉。
以凤五的脾气，若是不肯给，就算是自己也没办法强迫他。
一旁的林初云知道，这是自己唯一能得到妖兽心法的机会。等凤五回了灵兽峰，他更是别想再见到凤五。
他低头拍了拍封奚行抱着自己的手臂，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封奚行迟疑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手，但目光却是一直注意着林初云。
林初云心里其实也有些没底，毕竟原书里，凤五对原主的杀意是真真切切的。但刚刚凤五没对他出手，还是给林初云留下了一丝希望。
大不了……大不了他让凤五打一顿！
这么想着，林初云啪嗒啪嗒的跑到凤五身边，又默默的往后退了退，头顶的猫耳朵软软的趴着，尾巴也异常乖巧。
凤五冷哼一声，完全不想搭理林初云，抬脚就要离开，却发现自己被拽住了衣摆。
他气恼的转过头，想要让林初云松开手，眼前却是出现了三根红色的翎羽。凤五不由一怔，再一看，这分明就是当初自己被林初云骗走的那几根尾翎！
幸好原主把尾翎骗过来之后，一直没机会用。林初云把翎羽捧着递向凤五，抿了抿唇，还是鼓足勇气开口道，“凤师兄，初云知错了。”
凤五虽不是方天元收的徒弟，但按辈分叫一声师兄也没错。
奶声奶气的声音总是让人没办法生气，凤五磨了磨牙，“你以为你还回来本王就会原谅你吗！”
想得美！
林初云闻言，有些苦恼，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尾巴，迟疑道，“那……我也揪三根尾巴毛给师兄？”
尾巴像是意识到自己要惨遭毒手，尾巴尖开始疯狂的摆动着，却怎么也逃不开自己主人的束缚。
身后的封奚行皱了皱眉，有种想要上前从林初云手里，救出他的尾巴的冲动。
凤五磨了磨牙，才不信林初云那个卑鄙小人会真的对自己动手，不由冷哼一声，“那你倒是动手啊！”
林初云乖乖的应了一声，迟疑的抓住尾巴尖上的毛，用力一揪——
就被凤五握住了手腕。
身后，封奚行缓缓的收回了脚步。
“你是傻的吗！”凤五气死了，“这是你的尾巴！”
他还没见过有妖兽会傻到自己揪自己的尾巴毛的！
若是林初云还是成年模样，就算他砍了自己一只手，凤五都不会眨一下眼，偏偏现在的林初云看起来就是一只小妖兽。
一边气林初云蠢，一边又气自己心软，凤五飞快的掏出原本就准备好的心法，往林初云怀里一丢，转身就要走。
然而……他的衣摆还在林初云的手里呢。
“松、手！”凤五咬牙切齿的开口。
可惜林初云已经彻底看出来了，凤五根本就不会对他动手的，所以他不仅没有松手，还又往前走了两步，“那要是师弟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去灵兽峰问师兄吗？”
“……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把你烧成灰！”凤五磨牙。
林初云用行动表明，他并不信。
凤五深吸一口气，随手丢给林初云一个牌子，也终于狠心的把自己的衣摆拽了回去，没等林初云再开口就飞快的走了。
只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有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连尾翎都没来得及拿。
林初云看着手里灵兽峰的令牌，心满意足的转过头，就看见另外两个人，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
他有些茫然的跟两人对视两眼，身后的尾巴悄无声息的弯成了一个小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