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程钰看向文殊清，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文殊清的经纪人张燕站在一旁顿时就急了，前段时间黑马王子的热搜，虽然公司没有借机宣传，但不妨碍以后也有利用价值，现在这些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提前将文殊清拉下水了吗？
张燕刚要站出来替文殊清说话，只见文殊清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后，便从位置上走出来。
面对众人怀疑的目光，文殊清一脸坦荡。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程老师，我说不是我做的，您信吗？”
程钰当然不信，可仅凭杨乐的几句话及认定这事是文殊清做的，也没有说服力。
她一脸为难的看向文殊清，语气中带着遗憾，“殊清，我自然是愿意相信你是清白的，可是这件事情给公司带来的影响非常恶劣，你如果拿不出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我也帮不了你。”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杨乐听到程钰这话，顿时就放下心来，只要程钰不偏心文殊清，他们就有胜算。
程钰现在打的是什么算盘，文殊清很清楚，因而他脸上不见丝毫的慌张。
“我和兴娱乐周刊的王记者确实有联系，他也确实问了合约方面的事情。”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了，谁也没想到他会直接承认。
“殊清！”
张燕一脸煞白，今天的谈话除了在会议室的各方经纪人以及程钰外，公司高层领导也在关注，如果合约真是从文殊清这里泄露出去的，无疑是得罪了公司所有人。
然而文殊清的下一句，又是一个重磅炸弹。
“王记者说有人拜托他来问我是否愿意跳槽，诚毅愿意替我付违约金。”
现场一片寂静。
诚毅，国际影帝王诚一的个人工作室，据说已经七十岁的他有意在寻找接班人。
兴娱乐周刊的王记者恰好是王诚一的侄女，如果诚毅那边的人托来她问也说的过去。
如果文殊清口中的诚毅，真的是诚毅工作室，那么……那么……
原本在庆幸强力竞争者又少一位的练习生们顿时面露复杂。
而只是想敲打敲打文殊清，并非真的想放弃这块璞玉的程钰脸上的表情更是难看到极点。
许久之后程钰才缓缓开口：“你……你是怎么样想的？”
诚毅真要同捧星抢人，捧星怎么留得住文殊清。
像是没有察觉到现场气氛的紧张感，文殊清云淡风轻的说到：“我拒绝了。”
“为什么？”程钰下意识追问。
文殊清看了看旁边的张燕，又看了看摄像头所在的方向，语气突然变得认真起来，“我是在温哥华遇到的张燕姐，张燕姐一直对我很好，我也很清楚公司对我们这批练习生的栽培，在没有回报公司对我的栽培前，我不会离开公司。”
这话无疑感动坏了那帮坐在办公室里通过监控了解会议室里情况的公司高层们。
在场其他人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因为这在他们看来太官方太虚假，可这偏偏也让人最难反驳。
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文殊清垂眸，“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训练室。”
程钰挥了挥手。
杨乐急了，他抬起手指向文殊清然后对程钰说：“程老师，那合同泄露的事……”
程钰：“杨乐！没有证据的事，就不要乱说。”
对上程钰严肃的表情，杨乐只能咬牙暗恨。
除了暗恨又能如何，文殊清既然能做出为了公司拒绝诚毅的邀约，就不会干损害公司利益的事，那么合同外泄的事情也绝对跟文殊清没有半点关系。
文殊清离开会议室后，张燕也紧跟着追了出来。
离开监控范围后张燕便迫不及待的拉着文殊清上了公司顶楼天台。
“殊清，你真的拒绝了诚毅的邀约？”
到现在张燕还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文殊清靠在围栏上，感受温暖阳光照射在脸颊上的同时，也点头吹灭了张燕最后一点希望。
“为什么？殊清你为什么要拒绝诚毅的邀约，你知不知道诚毅意味着什么？诚毅是王诚一老师的工作室，他……”
“姐！”
听惯了别人叫自己张燕姐的张燕被这一个字愣住。
文殊清站直身体目光回到张燕的身上，与她的眼睛对视，“姐，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请您相信我。”
“可……”张燕还是绝对拒绝诚毅的邀约是一个非常大的损失。
另一边，从会议室里出来的其他练习生也觉得文殊清的脑袋是被驴踢了，与捧星遥遥无期的出道比起来，诚一的邀约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老莫，你怎么看？”
走在后面穿着白色t恤的男孩子问旁边拿着一瓶矿泉水丢着玩的男生。
莫原接住掉下来的矿泉水瓶，一向冷漠的嘴角此刻却挂着一丝笑容，“你相信他说的话？”
“怎么可能。”
捧星公司对练习生的压迫远比合同上写的更加残酷，对公司感恩戴德？这恐怕是他听过最冷的笑话。
“那不就得了，既然他宁愿抵罪诚毅也不离开这破公司，这破公司里肯定有他看中的东西。”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捧星再怎么说也是国内最早的娱乐公司。
同伴懂莫原的意思了，“昨天殊清请假没来上课，肯定不知道昨天课上新教的舞蹈动作，我去跟他说道说道。”
面对同期练习生们突如其来的热情，文殊清没有感觉丝毫的意外。
他如往常一般客套疏离，倒没有人觉他的异常。
第二天，程钰将张燕叫来了自己办公司。
程钰和张燕师出同门，几年前两人甚至还是很好的姐妹，只不过两人走的路子却完全不一样，所以彼此之间的差距也就渐渐拉开。
早几年张燕还风光的时候，程钰倒从来没有为难过张燕，可这几年张燕风光不在，程钰的领导架子就摆出来了。
张燕早就认清程钰的嘴脸，并没有将她的行为放在眼里。
张燕进来后，程钰亲自起身帮张燕泡了一杯咖啡。
“张燕，我们都是老熟人了，有些话我就不兜圈子，文殊清这个人你驾驭不了，我已经向公司提议，以后由我来带文殊清。”
这个想法，在文殊清被岳秋明看上的时候程钰就在考虑了，岳秋明手上的资源加上文殊清自身的优势，程钰有信心捧出一个顶流巨星。
但不知为何，自从上次岳秋明见过文殊清后便没了下文，这让程钰有些没底，她才不得不回到观望的状态。
然而现在情况又发生了转变，诚毅竟然向文殊清抛出了橄榄枝，那就说明已经有人注意到文殊清这个潜力宝藏，为了宝藏不被其他人挖走，她只能先下手为强。
张燕显然没有想到程钰是来和自己抢人的。
不过她没忙着发火，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程钰，上周四晚上你带文殊清去见了谁？”
张燕那两天有事正好不在公司，是回来后才听说程钰带着文殊清出去赴过宴。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程钰没有生气，脸上的笑容反而笑得越发灿烂。
“张燕，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那套老思想，你忘了当初的教训了吗。”
当初就是张燕一直压制手里的艺人，不让她出去认识有钱的投资商，结果怎么样，艺人通过自己的方式找到了一个有钱的靠山，从此平步青云，然后一脚踹了张燕这个经纪人。
“你自己不想着往上爬，不代表别人不想，现在时代变了，资本万岁。”
这份话程钰老早就跟张燕说过，可惜张燕当时没有听进。
现在嘛，程钰似笑非笑的看着张燕，就如她之前说的，她们都是老熟人了，张燕这个人程钰太了解不过，所以文殊清只有跟自己才能为公司创造最大的价值。
不，张燕突然从位置上站起来。
“程钰，文殊清是我签进公司的，没有我点头我看谁敢动他。”
丢下这句话，张燕头也不回的离开办公室，留下一脸铁青的程钰。
合同的事情网上影响很大，为了挽回公司形象，捧星娱乐的高层决定改变机会，让还没出道的练习生们在接受日常训练的同时，也接触接触演戏，去各大剧组跑跑龙套混个脸熟，也利于后面安排出道。
这样总不能还说他们苛待练习生了吧。
果然，在得知他们可以在训练的空余事件外出拍戏时，练习生们纷纷上微博感谢公司的栽培。
练习生们都发言了，网上替他们抱不平的网友自然偃旗息鼓。
“捧星还真有点手段。”
吴卫捧着手机冷笑，外行人不知道，内行人一看就明白其中的门道，捧星不过是换个方式继续压榨练习生身上的价值而已。
想到这里吴卫转头看向旁边的句意，“这段时间文殊清有联系过南依吗？”
病房里凌南依答应凌老爷子的事，吴卫不信文殊清不知道，所以哪怕感觉上相信文殊清不是那样顺杆往上爬的人，吴卫还是忍不住问上一句。
都是在一起工作很久的人，句意明白吴哥的担心，只见她摇了摇头。从捧星公司的变态合同传出到现在，文殊清没有一次主动联系过他们。
“那再看看吧。”
如果文殊清一直这么识趣，帮他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正说着，就见已经换好衣服的凌南依从衣帽间里走出来，今天他们要去见《医见倾心》的导演。
吴卫和句意顺势止住这个话题。
《医见倾心》这个本子是辛明月导演主动让人递到凌南依的工作室，所以一听说凌南依想面对面谈谈这个本子，辛明月立马让人安排了时间和地点。
从买下《医见倾心》的版权，到开始筹备，辛明月前前后后就花了快两年的时间，可想而知她对这个本子的重视程度。
“明月，你应该知道我们能花在演员身上的片酬有限，凌南依的片酬可不低。”
咖啡厅里，坐在辛明月旁边说话的人是辛明月的闺蜜兼合作伙伴，两人一人负责剧本的拍摄，一人负责拉投资解决资金问题，是圈里有名的黄金搭档。
辛明月何尝不知道，她内心也十分忐忑。
可是辛明月仔细研究过凌南依自出道到现在的所有剧本，无论是演技还是颜值气质，都是最符合她心中魏生玟形象的女明星，所以哪怕知道她们能给的片酬有限，辛明月也想赌一把，赌魏生玟这个人设能打动凌南依。
“叮。”门口的风铃声打断辛明月的思绪。
“凌老师！”辛明月瞬间换上笑脸起身相迎。
娱乐圈就是一个圈，虽然没有一起合作过，但这也不是辛明月和凌南依的第一次见面。
简单寒暄过后，凌南依在辛明月的对面坐下。
凌南依想和辛明月见见其实就为了一件事，因而坐下来后她便直奔主题，“辛导，不知道这部剧的男主角定下来了吗？”
辛明月面露尴尬。
凌南依和吴卫对视一眼，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之前接触了沈思扬。”
辛明月身边的王嘉虽然觉得懊悔，但也选择了实话实说，在识人这方面她确实不如辛明月，不过现在唯一庆幸的是他们和沈思扬还没有签合同。
怕凌南依误会，王嘉接着说了他们差点会选择沈思扬的原因。
“一部剧的拍摄成本非常大，再加上现在经济非常不景气，沈思扬接触我们的时候表示会带资进组，所以……”
后面的话王嘉没说完，但大家都懂。
金钱面前不是人人都能挺直腰杆。
凌南依点头表示理解，她伸手拿起面前的咖啡，在吴卫的威视下依旧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
“现在呢？”
现在？辛明月和王嘉对视一眼，然后认真的说：“我们打算启用新人。”
一来新人不容易翻车，二就是价钱低。
一听他们打算用新人，吴卫便皱起了眉头，如果凌南依真的打算接这部剧，那岂不是会被说沦落到奶新人，而且万一到时候播出有什么问题，网友恐怕会将所有锅都甩在凌南依身上。
注意到吴卫的表情变化，辛明月和王嘉的内心更加忐忑。
正当两人要说点什么时，隔壁包厢传来谈话声。
“殊清，尤悦，你们快来，我跟你们说这家店的提拉米苏真的是一绝，我早就想来吃了，可惜一直没有外出的机会，现在好了，公司终于不再限制我们的行踪，我今天一定要吃到撑！”
“吃到撑？明早体重检查的时候你不要嗷嗷叫就行。”
“管他的，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还是打包吧，你这个心态估计要吃到人家店里打烊。”
……
地点是王嘉定的，她也没想到这里的隔音如此不好，她只好提议说：“凌老师，要不我们……”
隔壁再次传来惊呼声。
“嗷嗷嗷！我的女神凌南依又上微博热搜了！”
辛明月几人对视一眼，下一秒却是纷纷拿出手机。
传媒大学刘教授点评演员凌南依为榜样青年演员
词条点进去，除了有刘教授发表在传媒网上的文章外，还有一段刘教授面对镜头口述三十分钟的视频。
无论是文章还是视频，刘教授都从很多个方面肯定了凌南依的演技，以及凌南依作为青年演员为社会做出的贡献等等。
（……）：呜呜呜，凌南依的努力终于被人看到。
（……）：作为凌南依的粉丝真的好幸福，粉上这么优秀的凌南依真的是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
（……）：啊！我妈的偶像和我的偶像破次元了。
（……）：果然有文化的人夸起人来就是不一样，我就只能啊啊啊啊……
当然，也有人质疑刘教授是不是被金钱折服，或者这就不是刘教授。
然而立马就有刘教授的粉丝将刘教授的生平事迹和她为国内传媒事业所作出的贡献，以及这些年获得的奖章直接呼在了这些黑粉的脸上。
辛明月看完视频，再看向凌南依的眼神就像看见了一个行走的发光体，而王嘉则是在心中盘算，如果凌南依借着刘教授这股风宣传签下《医见倾心》这个剧本，那剧组可以省下多少宣传费，就连那些投资商也会主动找上门。
凌南依放下手机，脸上情绪倒没有很大的波动。
隔壁的人似乎也已经看完热搜内容。
“凌南依不愧是凌南依，太优秀了！”
“是啊，要是能与这么优秀的人合作就好了。”
“对了，殊清，都没看你表现出过对哪位老师的喜爱，你喜欢凌南依吗？想不想和她一起演戏？”
被问到的人没有立即回答，旁边的人以为他是不喜，正要转移话题揭过，就听一道沉稳的声音徐徐道来：“凌南依老师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女演员，她会认真对待每一个角色，去挖掘那些人物句子背后的深意，继而更深刻的领会自己所饰演人物的所思所想，她的敬业值得我们所有人的敬佩。至于和她一起演戏，这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因为以我现在的水平站在她的面前只会自惭形秽。”
发问的人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他没想到文殊清能回答的这么认真，还这么谦虚，如果文殊清都不配那他们就更不配了，所以嘴里忍不住说到：“不……不至于吧。”
“至于！”
然后就是椅子拉动的声音，接着隔壁的人好像就都走了。
气氛终于安静了，王嘉开口缓和这种尴尬，她看着凌南依说：“凌老师您真是非常优秀，在哪都能遇到迷弟。”
凌南依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并没有接王嘉的话。
“可不是嘛，我们南依要是不优秀，您们也不会送剧本来工作室，我们还是接着聊剧本？”
吴卫顺势接过话头。
辛明月：“好啊好啊。”
他们今天本来就是为了剧本的事。
话题终于回归正途，吴卫却用余光看了看凌南依，说实话他也挺意外的，没想到凌南依在文殊清的眼里这么好。
之后的谈话很顺利，不过凌南依并没有给辛明月他们准话，接不接这个剧本她要见过这个剧本的原型人物再做决定。
辛明月表示可以安排。
从咖啡厅离开，凌南依并没有回家或者是回工作室，而是直接去了隔壁市的一个剧组。
像她这样的人，一旦恢复工作那就是连轴转的状态。
凌南依现在进的这个剧组，是一部仙侠古偶剧，凌南依在里面友情客串一位角色。
凌南依到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听说剧组还在拍摄，她没有回酒店休息，而是掉头去了摄影棚。
导演是凌南依合作过几次的谷导，得知凌南依来了，他立马让人将凌南依带到总机后面。
因为在拍摄一个重要画面，凌南依到了后他也没有特意寒暄，只随意指了一个位置让凌南依坐。
对面场景中男主和女主正在进行一场亲密互动，本是应该脸红心跳的画面，却因为女主闪躲的眼神让画面有些尬。
“卡！”
一个镜头重复了三遍都还过不了，谷导的脾气上来了，他拿着喇叭朝对面的人吼到：“林瑶，这场戏是你为了要得到琮王身上的令牌而闯进浴室勾引他，此刻你脸红心跳个什么劲，你要知道你是吃了绝情丹不会动感情的木头人！”
当着这么多人被吼，林蕊雪脸上瞬间有些挂不住，尤其是当着喜欢的人面前。
林瑶是林蕊雪在戏中扮演的角色名。
“我、我……”林蕊雪说不出辩驳的话来。
好在旁边的男主角冯宁站出来替她解了围。
“导演，我刚刚的状态也不好，再来一次吧。”
谷导能说什么，自然招呼工作人员重新布景再来一次。
然而十几分钟后，摄影棚里再次传来谷导的怒吼声，此次坐在角落里围观的凌南依也被殃及。
“南依，你上去亲自示范给她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演戏！”
这不是让她上去拉仇恨嘛。
可是现在一心只想让林蕊雪跟着前辈好好学习学习的谷导根本没想那么多。
旁边的副导演只好朝凌南依抱拳，让她担待一下。
凌南依回了一个微笑，然后在句意担心的视线中走进场景里。
林蕊雪看着朝她一步一步走来的凌南依，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危机感，她早就听说谷导一开始选定的女主角就是凌南依，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换成了一个没多少戏份的角色。
现在谷导是什么意思，故意让凌南依羞辱自己吗？
林蕊雪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掉下来。
见她这样凌南依只好将视线放到冯宁身上，冯宁以前就跟凌南依有过合作，因而两人一见面什么话也没说先伸手拥抱了一下。
“凌老师，好久不见。”
“冯老师，好久不见。”
现场的气氛因为两人的互动而变得不一样了。
接下来凌南依更是用她专业的演技告诉在场所有的人什么叫一遍过。
而被秒成渣的人林蕊雪不仅没有反思，反而在凌南依表演结束后，自己拉着助理撂下这么一大帮人赌气走了。
谷导当时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后来更是直接拉着凌南依和冯宁两人陪他去摄影棚外面的酒吧喝酒。
接着酒精，谷导对着凌南依和冯宁大吐苦水。
凌南依这才知道原来林蕊雪是资本的女鹅，难怪谷导会这么憋屈。
喝到一半的时候冯宁被一个电话叫走，剩下凌南依和陪着谷导继续喝，当然，是谷导自己单方面灌醉自己，所以结果可想而知。
面对将近一百八十斤的谷导，谷导的小助理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凌南依。
凌南依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让句意先去把车开到酒吧门口，然后让自己的保镖和助理一起扶着谷导往门口的方向走。
偏偏这个时候谷导不让保镖搀扶，非要拉着凌南依诉说他的苦闷和憋屈。
跟喝醉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凌南依只好顶替保镖的位置。
作为演员，对镜头的敏感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感觉到有人偷拍的第一时间凌南依便让保镖去追了，可惜偷拍者太狡猾，保镖并没有抓到偷拍者。
“怎、怎么办？”
深夜，女星和导演举止亲密的出现在酒吧门口，不用猜助理也能想到明白的娱乐版块会出现什么样的内容。
凌南依也有些头疼，但这个时候能做什么呢，总不能把谷导扔在酒吧门口。
安顿好谷导，凌南依将酒吧门口被人偷拍的事告诉吴卫，让他做好公关准备。
吴卫除了是凌南依的经纪人外也是工作室的合伙人，所以他不可能跟凌南依的每一个行程。
比如说这次去谷导的剧组客串，吴卫想着都是老熟人，所以便没有跟过去，谁知道就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吴卫连夜让工作室的人做好公关准备，也给相熟的记者狗仔打了电话，看是哪条路上的人偷拍。
然而第二天网上并没有爆出凌南依和谷导的任何桃色新闻，反而是谷导新戏女主角林蕊雪在第二天下午六点左右登录微博发表了一则暗喻圈里有资历的前辈故意打压新人的控诉。
起初吴卫并没有在意，新人经常发出这样的控诉，可是谁不是从这个过程中走过来的。
直到有网友晒出凌南依在林蕊雪剧组的照片，表示凌南依就是那个打压林蕊雪的圈里前辈。
这下就捅了马蜂窝了，之前凌南依在剧组发货打人耍大牌的新闻都被人翻了出来，一天之内有关app上凌南依的黑粉活粉数就上涨了好几万。
剧组，刚拍完自己的戏份准备回到休息室休息的凌南依却被工作人员告知一个不好的消息。
她的专用休息室竟然被人占用了。
句意刚想冲眼前的工作人员发火，凌南依却拉着她去了旁边的公共休息室。
“南依姐你……”
凌南依知道她要说什么，所以直接打断说到：“算了，也就这一天了，别跟他们计较。”
闹开也只是让谷导为难而已。
凌南依这两天睡眠不是很好，进到休息室后她便靠在椅子里闭眼休息。
句意看出她眼底的倦意，想着今天一天凌南依都没吃什么东西，替凌南依拉上帘子后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休息室打算去车上弄一点吃的过来。
毕竟是陌生的地方，凌南依怎么可能休息的好，思绪一直都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直到外面有对话声传了进来。
“桐桐，你弟弟是不是也在捧星做练习生，他们签的合同真的那么苛刻？那他也可以出来拍戏了吗？”
“嗯，他是去年签进去，其实他比前面那些练习生要好，至少要解约的话解约金没有那么高，之前那些练习生的解约金是这么多。”
“什么，一千万？！”
“所以啊，想当练习生千万别去捧星，那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至于拍戏，和我们一样也都是跑龙套，说什么涨世面，只是说的好听而已。”
“那也没办法，现在的娱乐公司都这样，不过想想要是能一炮而红，一千万的解约金也就是小意思。”
“你太天真了，红了以后的违约金又是另外的价格。”
……
交谈声陆陆续续的传进来，凌南依烦躁的皱着眉头。
“对了，上次我去看我弟的时候，见到了他们同组的一个练习生，超级帅！”
“真的吗？下次带我一起去呗。”
“好啊，我跟你说……”
唰！
门帘被一只手唰的一声拉开，冷着脸的凌南依出现在门帘后面。
闲坐在一起聊天的几个小演员，看清门帘后的人时一张张脸变得煞白，为什么凌南依会在这里？刚才他们没有说错什么话吧。
几人推搡着挤出一个人。
被挤出来的人哭丧着一张脸，“凌、凌老师。”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骂要完蛋了时，凌南依又一次唰了一声拉上了门帘。
她……她没骂人？
被挤出来的这个小演员叫敏敏，网上关于凌南依脾气暴躁在剧组打人的新闻她看过，甚至也和其他人一起声讨过凌南依，认为凌南依这种仗着有资历就在剧组打人的演员不配做演员。
可是现在她们莽莽撞撞的闯进来打扰了凌南依的休息，除了冷着一张脸外，她竟然没骂人也没打人？
“敏敏？”旁边的人拉了一下她的衣角，示意她快点跟她们一起走啦。
敏敏魂不守舍的跟着同伴走了。
句意回来的时候，休息室里还是她离开时的模样，因而她并不知道刚刚的插曲。
另一边，林蕊雪的经纪人正在逼着林蕊雪交出手机。
“进公司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艺人的微博关乎艺人的整个形象，艺人发的每一条微博都必须经过经纪人的首肯，当时你是怎么跟我说的？”
林蕊雪自知理亏，可让她交出手机交出微博账号，她当然不肯。
于是只能扬起脖子一脸倨傲的说：“你说的那些规矩只适用于公司里的其他艺人，我可是我爸的女儿。”
“你！”
见她说不出话来，林蕊雪冷哼一声低下头继续玩手机，昨天凌南依让自己丢了那么大的脸，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
再说，我可是实话实说。林蕊雪在心中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