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传
两分钟后,空空荡荡的食堂,沈恩衣坐到了肖唯唯对面的位置。
尽管沒有多余的人,但他仍去开电视,假装成两个因为看电视才偶遇的同事。
就是这个样子,就是这种行为。
也许,从头至尾,沈恩衣都从沒讨厌过他,只是有些负担,对他来说,太难了。
“薰衣,你喜欢过我吗?”肖唯唯问。
“不喜欢。”她说。
“知道,呵,大家那么熟,你也不会骗骗我,你喜欢的人是吴强。我明知故问了。”
“你最近有时间读书了?”她问。
“什么?”他好奇。
“成语用得那么好?”
“你真的喜欢吴强?”
“不知道,总之想万千世界,遇到一个对我好的!”
“我对你不好?”
“不是你那种!”
“你想做我强嫂?!”
“什么?”
“強嫂,早晚这样叫,嫂子,你误会我家强哥了。我家强哥,他怕你不能好好的工作,开开心心的生活,于是,他决定辞工。我家强哥,他母亲生病,她怕苦了你,本来他不抽烟的,现在故意抽。目的就是让你讨厌,死心。借钱那事,也是他妈妈住院,但他让我跟你说,他打牌,赌博输了很多钱。我们强哥,为人子女这一块,太孝顺了,爱一个人,又太真。”
想了一会儿,肖唯唯才说:“今天,我等你,你等他,你打电话来的时侯,我就已经知道了,因为当时我就在他身边。我叫他,今晚无论如何,也留你,不让你回来。”
沈恩衣说:“难怪,你们计划好了的,难怪今晚吴强如此反常,像小人,无赖,蛇狼,恶棍,狂徒,魔鬼。”
“有沒有那么夸张?”
“不是夸张,是严重,到我不能接受和原谅。”
肖唯唯的泪,瞬间的,就像弯曲的小河,在他脸上一条条的顺开来。
他难过说:“对不起,薰衣,今天的事,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一个人的错,你千万别误会了吴强,也千万千万别恨他,因为这个还莫名其妙就和他分手,你知道的,放弃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有多么的不容易,自己喜欢的人,却喜欢自己的兄弟,那种腕心的感觉,有多少人能体会?”
新厂房的构造是这样。
首先,从街道过来,你正对大门,右边的房子,一楼是裁床和出货部,二楼是工作车间,三楼包装部。左边是花园,保安室那,对肖唯唯来说,老爸就在那。
工作车间,自己在。
三楼包装部,自己的老妈。
花园的墙正对街心那面全部都楼空,里面的花草树木一眼得望。人从保安室的铁门进,最先迎接你的是几棵大椰子树。
后来老板又买新车,椰子树下铲去草坪,做成停车位,椰子树根,许多门卫跑那种萝卜,白菜。
靠生产车间的花园,却完好无缺生机勃勃的得以保留了下来。
夏天,许多人去那乖凉。
冬天,因为花园转角装的热水泵,许多人又去那洗头。肖唯唯的老妈就成了必不可少其中的一个。
老板的宿舍与员工宿舍并排。
老板的房是三层复式小洋楼结构,员工是几层大大的空间。
一楼作饭堂,二楼住男生,三楼住女生,上面夫妻,家庭房。
以前,肖唯唯去哪都大大咧咧,穿件白衣,穿条宽裤,脚上一对跑鞋。
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现在,去哪都无趣。
年底了,厂里赶货,因此陆陆续续招进来许多人。其中,就有那么刻骨铭心的一对。
肖唯唯对那女生的好感,完全源于她那句——这人好漂亮,简直颜值逆天。
女生两眼放光,讲的人就是十六岁的沈恩衣。
到底,一个女生,她应该有什么样的美貌与善良,才能让另一个与之初见的女生感动,难于忘怀和惊天称赞?
那天,沈恩衣扎了头发,穿了长靴和丝袜,短裙。
沈恩衣在工作,她只是笑了笑,什么也都沒再说。
于是,那女生就老跑他那儿,好奇心胜的打听了一通,只因为沈恩衣笑时,她心已醉。
“唉,那女生是谁?”
“我家人。”肖唯唯得意的说。
“家人?”女生不信。
那个女生的长相,如果只看侧身和背影,还真的也算一等一的大美女。
首先,她身材均称。其次,她穿衣打扮非常时尚,不像来工作和受过苦的人。
再一个,她讲话,声音很奶,好像心里含糖似的。
她心里含糖,也没有错,因为她无论去哪,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身边都有位高大威猛的骑士。
“这是我的老公。”她万分甜蜜的说。
虽然笑容灿烂,但仍掩盖不住她满脸雀斑。
她说:“是化妆品,都是那玩艺,用多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你家人,那个沈薰衣,她有男朋友沒?”
“有了。”肖唯唯指指吴强,不,是吴强的空位,不温不火说:“就那边那个。”
女生无话,一会才说:“我和我老公,过年回去就把婚结了,并且两边办酒,我们从恋爱到结婚,很不容易,我爸爸妈妈出十万,给我们在县里置房。”
“你老公呢?一分不出就拣个大便宜?”肖唯唯无比羕慕问。
“也不是一分不出,他的爸爸妈妈,出了十万,比我的父母还多十万。”
肖唯唯听了失笑。
都说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这爱情面包,他何时能有呢?
所以,他才喜欢沈恩衣那样的。
女生说:“肖唯唯,你家人,哥哥和嫂嫂,他们办酒沒?”
“没有。”肖唯唯故作轻快,说:“不过应该也快了,毕竟两人彼此十分的喜欢,情投意和的。”
说完,他思绪万千。
相传,在很远很远的远方生长着一种树,上面结满了面包,那里的人,一个男性只要成功种出三棵面包树,就能养活一家人……
年前家庭聚会。
酒过三旬,蓝心诺款款深情的举杯,说:“沈薰衣,你们那边,通常是怎么过年的?”
沈恩衣说:“就那样,穿新衣,新鞋,杀猪,一家跟一家,轮换了吃饭,贴对联,放鞭炮,年三十,杀鸡,小时候,我们都喜欢吃鸡腿,都是吃饱了,然后拎个鸡腿出门,找小伙伴,边吃边玩,那个鸡哦,本来也不大,但父母爱我们,就给我们多的。心诺,你呢?”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