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要不要留下来陪我?”
这大约是分开的十年里,周以泽听过最具诱惑性的话语。
尤其从宋莳嘴里说出来,动听到令人不敢相信。
他用残存的理智问:“你希望我留下来?”
宋莳没回答,而是用实际行动表明心意。
她揽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亲吻他。
原来酒精真的可以麻痹神经,热吻的间隙,宋莳扮演经验丰富的渣女,对周以泽上下其手。
她剥掉他的衬衫,又迫不及待去解他的皮带,因为不熟悉,半天不得要领。
周以泽松开搭扣,一把扯出皮带扔到地上,房间都来不及进,在玄关处掀起她的裙摆。
紧张加久未经人事,宋莳觉得有点痛。
疼痛之余,还很热,细密的汗珠顺着她的额角流下来。周以泽偏过头,温柔地吻掉。
他不敢动,怕一切只是场幻梦,梦醒后就会消散无踪。
许是对宋莳的思念太深太浓,光是这样贴近彼此,都快超越他的忍耐极限。
初夜对宋莳来说,快感可以忽略不计,更多的是一种幼稚的献祭心理。
她要把女孩最珍贵的东西,献给最爱的人。
现在,她明显感觉到身体和十年前不一样,这样远远不够,心里还空落落的。
成熟的果子期待的不仅仅是采摘,最好被吃掉,或者酿成美酒。
她让双脚找到受力点,前后摇摆几下腰身,醉眼迷离地望着周以泽的脸。
“我想要你动一动。”
难以启齿,唯有用眼神暗示。
他懂了,掐住她的纤腰疯狂耸\动。
没有节奏没有章法,怎么痛快怎么来。
宋莳压抑地低声呜咽。
这么多年的念念不忘,值得了。
哪怕他已经不爱她,或许只是男人的一时冲动,但至少这一刻,他们做着最亲密的情侣才会做的事。
第一次结束得有点潦草,却也在意料之中。
宋莳仰起脸蹭他的下巴,坏心眼地揶揄道:“周以泽,都过去十年了,你怎么还没有半点长进?”
她只是不希望周以泽知道,除他之外她没有过别的男人。他们最好维持单纯的□□关系,就不必考虑太多现实因素。
周以泽尚未从高潮的余韵中抽离,被宋莳兜头泼盆冷水,不禁发起狠来。
他拒绝她去冲澡的请求,把人打横抱起,大步往卧室走。
他要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切身体验一回,素了十来年的男人有多可怕。
从床转战到沙发,再到映着满天星光的落地窗。
宋莳觉得自己快死了,时而在地狱,时而在天堂。
“宋莳。”
“嗯?”
“永远别离开我。”
宋莳没回答,她已浑浑噩噩地跌入梦乡。
是夜周以泽梦回高中时代,体育课上他和男生们踢足球,不小心把球鞋弄坏了。
课间宋莳笑吟吟地过来找他,“周以泽,明天我给你带一双新球鞋。”
她大言不惭,“这款鞋我妈厂子里也在做,绝对比你的正品更结实。”
周以泽说:“好,你可不许说话不算话。”
第二天,宋莳的座位却空着,第三天亦如是。
老师和同学都跟没事人似的,该上课上课,该放学放学。
好像宋莳不属于那里,没人关心她来或不来。
周以泽心里着急,翘课骑上单车到宋莳家,敲半天门没人应。隔壁邻居告诉他,老宋一家早搬走了。
他打电话,接通后宋莳冷冰冰地说,周以泽求你别烦我行不行。
他坐在她家门口,无声地落泪。
他被自己哭醒了。
睁开眼,看到宋莳奶猫似的窝在他怀里,周以泽心里满满的,塞了许多棉花似的,又暖又软和。
他轻抚她的长发,宋莳睫毛颤了两颤,醒了。
“早,宋莳。”
再寻常不过问候的话语,却让宋莳瞬间涨红了脸颊。
她居然又和周以泽睡了!相隔十年!
“我今天要回津浦。”
宋莳坐起身,背对周以泽,低头穿衣。
目光落在床边的地板上,控制不住脸热,她的裙子、内衣裤散落一地,可想而知昨晚有多激烈。
“你开车来的?”
“没,搭朋友便车。”
“那我送你。”
周以泽把衬衫套身上,慢条斯理地扣着纽扣。
“不用,你忙正事要紧,坐大巴也很方便。”
周以泽站起身,从背后紧紧拥抱她,下巴在她脸颊轻轻磨蹭,“宋莳,没有什么比你重要。”
男人在兴头上,讲些肉麻情话不稀奇,当真就愚蠢了。
宋莳客套两句,他坚持,她便不同他争。
再怎么说,私家车也比大客车舒服。
周以泽识趣地不去探讨他们以后该以何种方式相处,而是告诉宋莳刚刚那个梦。
“我梦见你说,要送双阿姨厂里的新球鞋给我。”
宋莳扑哧一笑,扭脸问他:“你要么?”
周以泽坦言:“你送我就要。”
“想要也没有,我妈早鸟枪换炮,给大品牌做代工,管理特别严格。”
时红霞开了家鞋厂,早些年专做高仿,虽然讲出去不大好听,赚的可比老宋那几家茶楼加起来都多。
同学们戏称宋莳是假鞋大王的女儿,她会故意晃晃脚上的鞋,“你告诉我哪儿和真品不一样?”
事实上,时红霞从不给女儿穿假冒款,他们又不缺钱。宋莳也懒得自证,她不攀比那些。
周以泽堂堂一个公司老总,居然找她要假鞋,简直贻笑大方。
计划十点出发,周以泽先回房收拾行李。
他离开,宋莳才得以彻底放松,摸过手机给盛亦文发信息,“正事搞定了?”
“没呢,哪那么快。”
“我什么时候能去你那拿包?”
“急什么,等两天送给你。”
宋莳咬咬嘴唇,红着脸打出一段文字。
“文文,你料事如神,我和周以泽……旧情复燃了。”
即便和盛亦文,打电话她也说不出口。
文字好些,简单直白,不会被人揣摩出情绪。
十分钟,一刻钟,半小时过去,仍没等来盛亦文的回复。
“臭蚊子!死蚊子!”
宋莳把手机扔到一旁,狗屁蓝颜知己,需要他时压根找不着人,还不如养条狗呢。
以往还能跟陶新竹聊,如今盛亦文不理她,她就只能自个儿憋着。
第一次正儿八经体会到男欢女爱的快乐哎,居然悲惨到连个可以分享的朋友都没有!
要不以后就当长期炮友,俩单身妨害不了谁。
宋莳不奢望和周以泽发展成男女朋友,条件相差太大,会遭遇诸多阻力。首先他妈就不可能答应。
十八岁时遭人贬低,尚可以嚣张地说,莫欺少年穷。二十八岁还没混出名堂,这辈子大概率就这样了,宋莳不愿再听那些闲言碎语。
昨日大部队回撤,周以泽给司机也放了假。
他开着商务车在路边等宋莳。
见她从前台办完退房手续,周以泽替她拉开副驾车门,把背包放后排座位上。
“谢啦,让你一个大老板给我当免费司机。”
天一亮,她又回归那个被世俗洗礼过的宋莳。
周以泽不急,经历过昨晚,他稍稍有点把握。不是余情未了,宋莳不可能同他做那种事。
虽然还没弄明白当年她执意要分手的原因,他可以慢慢来,等到她愿意接受他,主动向他坦白。
如果她不肯说,他也可以一辈子不问。
激情一夜,出发没多会儿宋莳又打起瞌睡。
周以泽才不会像盛亦文那般贱兮兮,动不动把她叫醒,他开得快且稳,音乐也调到最小声,生怕惊扰她补眠。
睡着的宋莳看起来没有丁点攻击性,特别乖。
等红灯时,他替她盖毛毯,她蜷缩着抱紧毯子面向他。
周以泽俯身亲吻她,满心悔意。
决定回津浦开办子公司,他亦犹豫好久,怕得到她已婚的消息,怕再见仍是路人。
若知能像现在这样,他早不顾一切地飞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