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江蓁蓁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一开始确实是为了报仇才去接近聂祁，可是他似乎……喜欢自己。
不可否认，聂祁对她的好使她内心感到一丝犹豫。她知道算计聂祁所带来的后果，聂祁性格暴戾恣睢并不是传闻，之后如果一切败露，她不敢想象……
她一时有些进退两难，咬咬牙答应着：“好，我答应你。”她的面上没有显露出异样的情绪，抬眸温柔一笑，心思百转，睫毛敛下几分晦涩。
她走到这一步，不能轻易后退，若是……之后便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聂祁心下狂喜，冷冽的心终于狂跳，他强装镇定自若，黑眸不再掩饰直勾勾看着江蓁蓁的双眸，仿若世间最重要的人。仔细看，他的眼尾泛红，克制着内心的疯狂。
他轻轻吻了女子的额头，力度温柔且珍惜，后又将头埋进她的肩颈，狠狠吸食对方的气息。
低低缱绻道：“蓁蓁……”
你肯定不知道，我爱了你多久，望这一世，倾尽所有，得偿所愿。
江蓁蓁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之大，怔忪地望着聂祁，最终还是说道：
“如果不合适，那我们便及时地道别。”
话一出口，后悔的情绪微微涌现，她才刚和聂祁在一起，说这种话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覆水难收，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后悔已然来不及。
聂祁抬起身子，因为这句话心下微颤，眼角从微红转为猩红，指尖冰凉，按耐住听到离别想要毁灭的心，他怕吓到她，可是阴冷的气息难以抑制。
他内心阵阵苦笑。
呵，上一世你的离开像是钻了心的疼痛绵延不绝，啮噬侵蚀。
及时的道别？
我怎么会允许呢。
一想到上一世，聂祁越发不可控制自己的情绪，缓缓闭上眼睛，隔绝一切，迟迟没有回复。
江蓁蓁感受到了对方疑似泄露出来的阴冷情绪，纤细的手指触上聂祁的脸，湿漉漉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对方，四目相对。
忽地，带着一丝凉意的唇吻上，她主动吻住他，想要平息对方的怒意，聂祁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带着不可置信与震撼。
她知道她在干什么吗？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聂祁感受着唇上湿软的触感，那是他渴求的清甜，反客为主，啮噬着唇上的温度，呼吸急促，伸出手拥住江蓁蓁，力度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他猩红的双眼已经恢复平常，眉尾的狠戾消失殆尽，他知道江蓁蓁可以让他心甘情愿克制着情绪。
也唯有她可以。
温柔呢喃，语气坚定：“我们一定是最合适的。”
江蓁蓁本只想安慰一下他，可没想到似乎越来越发不可收拾，他的吻狂热而急促，她已然招架不住也怕再继续下去……
“不……不要了。”江蓁蓁抽出自己的双手，瑟缩说道，脸颊红透，求饶是最好的武器。
聂祁听着轻笑，目光炯炯从红润的唇流转到脖子上，眸中一丝可惜一闪而过。他将她的手紧紧握住，一下又一下摩挲着白嫩的小手，很明显他极其不喜欢她的抗拒，但他还是决定放过她一马。
来日方长…
一只手揽过对方的肩，声音轻柔：“饿不饿？早饭已经送过来了，我们一起去吃，嗯？”
“好。”
“把鞋子穿上。”他弯下腰，微凉的手指扣住脚踝，帮她穿上拖鞋，动作轻柔细腻。
二人移步餐桌，桌上已经摆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饭，精致早点，看上去就令人食欲满满。
江蓁蓁仔细一瞧，桌上全是她最爱吃的，感叹着：“这些全是我最爱吃的，你怎么知道呀？”没想到对方那么有心。
聂祁听到这话，挑了挑眉，半开玩笑说：“蓁蓁，毕竟我可是对你肖想已久，了解你的这些爱好只是皮毛罢了。”
江蓁蓁毕竟也是个女人，听到这么直白的话语，脸颊一热，下意识掩饰的转移视线。
她不知道，聂祁早已肖想她两辈子。
她若是知道，也不会把目标定在他身上。
“聂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看上了我。”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特别或者过人之处，直截了当问出口。
“因为……天意。”
天意？！
这个回答令她很惊讶，聂祁看上去不像是个听天由命的人。
聂祁的面色看上去很正常，并不是在开玩笑，所以，难道他真的信这些吗？！
江蓁蓁缓缓摇了摇头，感觉不太现实，反驳他，不卑不亢：“我命由我，任何事都改变不了我的感情。”
男人不置可否，上一世的他也是不相信天意，可自从重生回这一世，他庆幸还有机会，让他再来一次。
这一次，他会查清一切的事情，不会重蹈覆辙。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据他了解，江蓁蓁已经找好了管理公司的人选，她应该是要放下公司了。
江蓁蓁听到这个问题，微怔，启唇回复：“我打算把公司交给专业的人打理，完成了这场秀是我外婆毕生的心愿，如今也算是圆满。”她说道外婆的时候，眼中点点泪光闪烁，若有若无。
“那么你呢？”温热声音传来，他知道江蓁蓁一直以来的梦想是服装设计，成为一位知名服装设计师，可上一世，大秀并没有圆满完成，她的梦想破碎，活着的信念与坚守戛然而止，后来一直活在虚妄中，却被命运桎梏，抑郁而终。
“我……想申请伦敦艺术学院进修。”成为一个优秀的服装设计师一直以来是她的梦想，只不过她想除去顾家后再去，依她一人之力除去顾家……任谁听见都觉得是痴心妄想吧。
聂祁听到这个回答毫不意外，前世，她也提出这个要求，不过当时他认为她想要逃离他，一开始并没有答应，只想缚着她，融进骨子里，后来发现她抑郁寡欢，情绪异样，便依着她一起去英国，可是最后她还是……
他知道江蓁蓁不爱自己，不过一直不明白她后来为什么转变态度，又为何而自杀。
绝望复杂的情绪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