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旧案重提(一)

    1992年

    吴磊在人民医院，看着眼前的照片与报告，三个月以前庄生还是依泓大学的教授，三个月以后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吴磊问医生，为什么没有做尸检，得到的回答是家属没有同意，但是医生得出的结论确实是突发心脏病死亡，属于意外并不是他杀。

    “那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吴磊放下手中的报告，看着眼前的医生。

    “吴警官，您说的是哪一种？”

    “有没有一种物质致人死亡以后，看起来是意外身亡。”吴磊看着眼前稍显局促的大夫。

    “有是有……你是说这起案件是他杀？”

    “没事的，我只是随便问问。”吴磊笑笑，起身，“你们也辛苦了，对了大夫，您知道这是什么吗？”吴磊从裤兜取出一个东西。

    “这是蓖麻……”医生看着眼前的小东西，“蓖麻可以提取毒素致死，并且症状就像是……突发心脏病……吴警官你是说……不会吧……”

    “你想多了，我这是在门口捡到的。”吴磊将蓖麻放在办公桌上，“这东西很是扎人。”

    吴磊回警局的路上，一直想着他曾经在庄生院子里看到过大量的蓖麻植物，可是没有监控没有证据证明，更何况谁能会联想到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子。只是当年他亲生父亲执行枪决的时候，他的笑容让吴磊后怕。他跟助手说，“调头，我们去古悦村。”

    古悦村是司予的家乡。

    大概一个小时以后，他们来到了古悦村，两三年的时间在这个落后的小村庄并没有提现出什么变化。唯一变化的是，高兴国与司志刚家不复存在，相反则是建了两口深井，镇压恶鬼与怨灵。

    “吴警官？”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挑着扁担伸头看着轮椅上的吴磊，“你这是怎么了？”

    “哦是李老师啊。”吴磊想起来，当年他是“三头案”的报案人，“您这是退休了？”

    “是呀，去年退休的。”李老师放下扁担，“退休生活好啊，种菜浇花的，就是不在钓鱼啦，有阴影了。”

    “当年的案件确实很残忍。他们的后辈怎么样了，我看着都成井了。”

    “这井是我们请的大师布置的，就怕这冤魂对我们村不利。吴警官，去我家坐坐吧，我老婆正好做了一桌子好菜。”

    “好。”吴磊并没有推脱，他想重新了解一下司予。

    “司予，谁不记得的这个双瞳的孩子啊。”李老师皱眉摇摇头，叹了口气。“他很聪明，同学们对他是听从多于好奇，他似乎有一种魔力可以让周围的人关注他，同情他，服从他……”

    “那他的父亲司志刚真的是一个残忍暴力冲动的人吗？”吴磊问道。

    “怎么会……他的父亲看着五大三粗没有文化，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男人，当时他承认是他啥杀的人，我是一万个不相信，但是人证物证都在，我也只是怀疑而已。”

    “你怀疑谁？”

    “他的儿子司予。”李老师抬起头，看着吴磊，目光很是坚定，“我听说他待的孤儿院被烧了，司予却幸存了？”

    “是。”吴磊点点头，“当年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我不知道。只是，司予这个孩子远比想象的残忍。我曾经见过他在学校的一棵大树旁，用石头把一只麻雀砸的血肉模糊，我也听说过他割了青蛙的头放在同学的抽屉里……所以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不可能，斩杀几个人的头是需要孔武有力的男人而非十几岁的孩子，即使他非常聪明……”吴警官摇摇头，否定李老师的猜想，随机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你是说是司予教唆他的父亲杀了人？”

    “这只是猜想罢了。”李老师夹了一口袋，“历史上拥有双瞳的人都聪明异常，被人认定是吉祥之人，但都是短命鬼。现实中的双瞳，他短命与否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一点，他绝对是大凶之人，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吴警官，你来问司予，是不是又有人与他有关，死了？”

    “……”吴磊并没有回答，但是这短暂的沉默足以回答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