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林文昊说到做到，三口之后，起身去了洗手间。
一阵冲水的声音结束，他开门出来。
看着重新坐回沙发的林文昊，陆欣然眨了眨眼，“所以，这是事前烟？”
林文昊噎了一下，扭头看向她，张嘴准备说点什么，最后又闭上了。
装好人已经很累了，趁着时间难得，放松一下也没什么。
“徐露是我妈。”林文昊开口。
“嗯，”陆欣然点头，然后又发觉了不对劲，“嗯？”
“我亲妈。”林文昊补充道。
陆欣然想过无数种可能，自认为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是当这个答案出现的时候，她还是震惊了。
万万想不到。
“我恨她。”林文昊后仰，将自己陷进软绵的沙发里，扭头和陆欣然对视。
“我恨我爸，”陆欣然开口，“还有你妈。”
“所以，我们是一条线的。”
“嗯。”
-
今天出月考的成绩，陆欣然刚刚进教室，就收到了来自言菱的熊抱。
“卧槽，卧槽，姐妹，你第一啊卧槽！”千言万语最终也就汇成了这么简单的两个字，言菱充分地利用了这两个字所包含的情感。
“是吗？”陆欣然动了动自己被勒住的脖子，皱了皱眉看向易辞的方向，“易辞呢？”
“他啊，第二，不如你！”言菱极其激动，“你可以不跟他同桌了，你即将摆脱这个麻烦！”
易辞好像是听到了一样，抬眼看了过来。
言菱立马闭紧了自己的嘴巴，扭头冲着陆欣然吐了吐舌头，“赵妍考得更差，第五名，完全不可能跟易辞同桌，我太开心了，气死她！”
陆欣然抬眼看向赵妍的方向，对方皱着眉头，恶狠狠地瞪了过来。
看来，赵妍是真的很喜欢易辞。
“瞪什么瞪……”言菱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自己没有考到易辞的后面一名，还瞪别人？全天下就只允许她一个人努力学习了不成？”
陆欣然笑笑没说话。
赵妍这会儿气得要命，扭头就看到言菱和陆欣然在看她，名次下降的屈辱和没办法与易辞成为同桌的痛苦交织到一起，炸得她满脑子冒火，不停地诅咒陆欣然。
赵妍这人同性缘不好，读了十多年的书，都没什么女生愿意跟她做朋友，一直以来跟在她身边的就只有林琳。
两人是邻居，父母交好，她们俩自幼儿园起就成了同班同学，一直持续到了高中。
赵妍学习好，长得可爱，性格活泼，林琳学习一般，长得一般，性格唯唯诺诺，所以自小林琳的父母就让她和赵妍做朋友，多向赵妍学习。
林琳是打心底里佩服赵妍，把赵妍当朋友，相比之下，赵妍就没把她当回事。
“赵妍别难过，吃点好吃的吧，下次你一定还能考回前三的。”林琳拿着几小包零食过去，放在了赵妍的桌子上，一脸安慰的笑容。
林琳不提这事儿还好，现在直说出来，让赵妍直接炸了。
“不要你管！你排名二十几，有什么资格说我？！”
赵妍的话又狠又急，一下子把林琳给怼懵了。
“不是，我只是……”林琳想要解释，但是越慌乱就越是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故意来看我笑话吗？”赵妍完全没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继续怼，顺便扯开一小袋肉铺往嘴里塞。
“我真的没有……”林琳红了眼眶，试图继续解释。
陆欣然和言菱离她们俩比较近，所以刚刚的话一次不漏地全都听到了。
“艹，”言菱撇着嘴，“赵妍也就敢欺负林琳这种老实人，等到林琳也不愿意跟她玩的时候，她就知道什么叫做孤家寡人了。”
“她们是朋友？”陆欣然很惊讶。
“对啊，”言菱叹了一口气，把她们俩的事简要地跟陆欣然讲了讲。
是一个关于别人家孩子的故事，是一个夹杂着自卑、懦弱、过分善良、过分依赖的故事。
“赵妍真的欺人太甚。”言菱给出总结性语言。
陆欣然看着那个局促不安的女孩，缓缓张口，“当局者迷，人应该学会自救。”
言菱琢磨了一下，给陆欣然比了个大拇指，“你说得对，我有时候都觉得林琳像那种被家暴还不离婚的女性，真的又可怜又让人觉得生气。”
是有点。
陆欣然准备接话，那头的话题就扯到了她的身上。
“再说了，要不是某些人抄袭，我起码再往前进一名。”赵妍嚼着零食说着话，往陆欣然这边看了一眼。
与此同时有其他的同学也往陆欣然这边看了一下。
陆欣然：“我怎么感觉，我错过了什么瓜？”
言菱挠了挠头发，“嗯，关于你的。”
陆欣然：“嗯？”
言菱结结巴巴，“就是，就是……有人说你月考抄袭……”
“哦，”陆欣然笑了，声音抬高，“有人说我抄袭？”
言菱：……
不是，姐，你这么猛的吗？你直接说出来？自爆？
周围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赵妍嗤笑出声。
“这有什么好私下说的？”陆欣然笑得坦然，“我没抄，考试不是只有一次，我会用我的成绩证明。”
陆欣然一番话说完，不少学生的脸有点红，给了赵妍一个埋怨的眼神，那意思像是在怪赵妍冤枉人一样。
赵妍的愤怒值再升一个档次，“那我们就等着。”
陆欣然点头，“好啊。”
言菱星星眼，“姐妹！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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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鸣翘着二郎腿，看着公布的成绩单，满脸悲伤，“辞哥，你就要失去咱们然然了，你们俩做不了同桌了。”
“合着你满脸的丧气样，是为了这事儿？”杨峰震惊了，“我还以为你在为你倒数第十名的成绩哀悼。”
“什么倒数第十？”齐鸣不乐意了，“我那是正数第三十行不行？”
“行行行，你开心就好。”杨峰点头附和，“但是你这脑子，就配按倒数的算。”
齐鸣直起腰，“你丫的……”
“别为辞哥担心了啊，辞哥肯定要考第二名，”杨峰一脸“我洞悉了最大的秘密”，“辞哥考第二，陆欣然选座位无论选哪里，辞哥都能跟上。”
“对哦。”齐鸣恍然大悟。
“说你笨你还不信。”
“我警告你人身攻击啊。”
易辞全程没说话，微微垂着眼帘。
他可以考第一的，但是他留了数学最后几个题没写。
他知道陆欣然一定都会，所以他不想会。
“辞哥牛批，”齐鸣向易辞竖了个大拇指，“真是为美人牺牲很多，不过辞哥是怎么能刚刚把控好，考在然然后一名呢？”
“没，”易辞下意识地回复，“我考数学睡着了。”
齐鸣&杨峰：老子信了你的邪……
既然答应了说要做她同坐，那总得坐到底吧。
易辞捏了捏鼻子，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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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大佬你怎么回事？”陆欣然落座，撑着脑袋看向身边的易辞。
“我怎么了？”易辞不懂。
“让着我？”陆欣然对自己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想要在学习这方面赢过易辞这种级别的大神，她现在还做不到。
“没，”易辞冷淡地回应，然后避开了这个话题，“上课。”
“好的。”
这是月考成绩出来之后的第一节数学课，按照惯例要讲试卷。
班上大多数人的脸色都算不上很好看，走进教室的程老师脸色尤其不怎么好看。
程老师把手里的试卷丢在讲台上，双臂撑着讲桌的两边，眉间的“川”字深了许多，像是人为的一样，“这次的试卷很难吗？除了最后一个大题以外有哪一个题是我没有讲过的？”
齐鸣小声道：“哪道都没讲过……”
杨峰递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看看你们自己的试卷，再看看陆欣然，凭什么人家就能拿高分，你们就一个个的给我的空着，就写个解？怎么着？等着我来给你们写答案啊？……”程老师生气归生气，在说到陆欣然名字的时候，语气温柔了不少。
“切~”赵妍撇了撇嘴。
“尤其是某些人，竟然最后三个大题都不做！”程老师向着易辞的方向递了眼神过去。
“不要因为自己成绩好，因为这是月考就不看重，就觉得无所谓，就消极对待……”
知道易辞成绩的人都明白，程老师的话句句都在内涵他。
被内涵的易辞偏头看向陆欣然：“我生日那天周六，周五直接去我家吧。”
陆欣然：……？
“你完全没有在听老师的话吧？”
“没有。”某人直接承认。
行吧……
“不去你家，我要从我家出发。”陆欣然回绝了易辞的好意。
易辞抿了抿唇，没说话。
“我能多带几个人去吗？”陆欣然停下来记笔记的动作，略微思考了一下。
“可以。”有点郁闷的易辞也没问陆欣然要带谁，直接答应了下来。
全程听了两人的对话的齐鸣和杨峰，一下课就跟易辞说起了悄悄话。
“辞哥，你也太直白了，”杨峰恨铁不成钢，“无论多熟悉，怎么能随便就让人去家里呢？你这样会让人女孩子很尴尬。”
“对对对，不太好。”齐鸣附和道。
易辞眉毛一皱，像是看两个傻子一样看着他们，“她又不是没去过。”
齐鸣&杨峰：“……”
这进展，是他们太过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