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举步维艰（1）
时间很快走到了萧何生辰的这一天。
在这天，萧何破天荒地起得比林芮还要早，他乖乖地蹲在林芮的房门口像一只大狗狗一样守着。
听见屋内传来脚步声，萧何砰地站起身面向房门。
林芮打着哈欠刚打开房间门就被门口的大金毛吓了一跳。
大金毛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林芮，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林芮！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给我？”
她知道萧何期盼着自己送的生辰礼，虽然礼物早就准备好但林芮还是想逗逗这只大金毛。
“什么也没有，傻狗，你挡我路了。我要去厨房做饭。”
萧何兴奋的眸子瞬间变得有些黯然，他的身体下意识地闪开，等到林芮走进厨房的时候才后知后觉重新打起了精神。
“林芮！你刚刚叫我什么？”
厨房里，她低头认真熬煮着绵香露，林芮毫不心虚地撒着谎，“我叫你萧何。”
“不对！我刚刚听见了，你叫我傻狗！”
被身边咋咋呼呼的萧何烦得够呛，林芮放下手里的物什抬头，“要不你来做？”
听到这话，闹腾的大狗瞬间噤声，他气鼓鼓地瞪了眼林芮撂下一句“我去练武“后飞快地跑出了厨房。
看着萧何慌张得好像有恶犬在后面追的背影，林芮忍不住笑了两声。
恶犬？可能萧何这只傻狗也没有温顺到哪里去。
林芮今天特地把绵香露的量减少了一些，她准备早点收摊然后给傻狗过生日。
毕竟，孩子偶尔逗一逗很好玩，逗狠了可是很难哄的。
前几日林芮以寻求资助的名义去找赵志平要了几块巨大的藏冰，虽然赵志平答应得很痛快，但林芮还是被老狐狸狠狠地又敲了好几道新奇的美食。
她也是真的没有想到，赵志平这看上去蛮正经的老头私底下竟然是个爱看言情小说喜欢吃甜食的老顽童！
虽然不理解中老年男人的放松方式，但林芮却意外地觉得有些反差萌。
话说回来，萧何林芮两人在冰窖里一起凿了半桶碎冰放在前两天她自制的保温桶里，随后林芮又是一通花言巧语让萧何把大桶搬到了前院。
看着萧何不费吹灰之力就搬起了半人高的大桶，林芮的心中又开始感叹男女的差距。
等到将小一号的绵香露桶放进保温桶时，林芮开心地笑了起来。
她伸出手准备和萧何庆祝击掌。可萧何一个古人哪里懂得击掌，就这样，林芮的手直直地拍在了萧何的胸肌上。
一瞬间，两人均有些社死。
相对无言，林芮尴尬地脚趾扣地，而萧何的脸红得不知所以。
假装自然地收回手，林芮转移着萧何的注意力。
“击掌，你会吗？”
茫然地眨眨眼，萧何的脸上写满了懵逼。
“把手掌像我一样伸出来。”
萧何乖乖地伸出手模仿林芮的动作。“啪！”
掌心与掌心相撞发出清脆的拍打声，感觉着手里瞬间消失的滑嫩与绵软萧何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这就是击掌，我老家那边的人在特别开心或是庆祝某件事情的时候会和朋友击掌。”
“老家？你不是溯时村的人吗？”
自觉差点说漏嘴，林芮心跳微微加速但脸上却不见一丝的慌张。
“这是我亲人教我的，几代以前我们不在这个村子。”
天老爷在上，林芮她又对萧何撒谎了，还是在他生辰这天。
萧何将信将疑地看了林芮一眼，没再说些什么。
准备好出摊的食材和工具，林芮打发走萧何后打开了铺面的挡板开始进行一天的营业。
铺面外依旧排了一条长龙，林芮开心地笑了。看到队首的第一个人后林芮和她悄悄对了个眼神。
“一杯全糖玉米凉糕绵香露。”
“要冰镇绵香露吗？每杯二十五文限量五十杯哦，绝对的消暑饮品。”
“冰镇？是冰的？那我要一杯！我一直想说呢，绵香露虽然好喝但是夏天喝太热了，既然有冰镇的就太好了！”
扬起职业性微笑，林芮将一杯冰镇的绵香露递了过去。
那女孩闪开队伍走到一边，只见她迫不及待地吸了一口冰镇绵香露，沁人的凉意滑进舌道，醇厚的奶味和茶味唇齿留香，再吸上一口，那股寒凉直钻脑仁让她打了个寒战，女子咧开嘴笑道：”哇！凉凉的绵香露在夏天喝起来也太舒服了！“
听到这话，队首暗中观察的顾客纷纷开始改口。
“林掌柜，我也要冰镇绵香露。”
“我也要冰镇的，两杯！”
说实话，冰镇绵香露比常温绵香露要贵上五文钱，其实一开始没有什么人想买，但是有了第一个人试水并且给了高度赞赏，大家也就开始纷纷动摇了。
不过顾客们根本不会知道，那第一个买了冰镇绵香露的姑娘是林芮的私交好友——春蕊。
但不管怎么样，冰镇绵香露很快就被一抢而空，没有买到的顾客看着买到的人干眼馋，要不只能暗暗盘算明天再早一些排在门口。
“皇上！南方已经有初步洪涝的现象了！我们必须立刻采取措施。”钦天监嘶哑的声音响彻在朝堂之上。
朝堂中百官缄默，他们均悄悄抬头看着龙椅上的那位九五至尊。
龙椅上，黎文盛精神有些萎靡，他打了个哈欠，面上兴致缺缺。显然，他这副样子是什么也没听进去。
“南方？离皇城那么远就让它涝去吧。”
钦天监瞪大眼睛，好似不相信这种不负责任的话竟出自一个皇帝之口。他颤抖地说道：“皇上！天象告诉臣今年将暴雨频繁，如对南方置之不理的话利州大坝很有可能会决堤，那黎国会损失惨重啊！”
“所以呢？这与朕在皇城有何干系？”黎文盛伸出右手揉了揉有些发晕的脑袋，略有些暴躁地回着话。
“皇上！利州大坝决堤黎国将会损失几近一半的人口啊！”钦天监的拳头已经快要捏不住了，但他依旧在竭尽所能地劝说黎文盛。
“皇上！钦天监所说绝非小事，望皇上重视起来！”见形式不对劲，顾泽祯出言相劝。
居高临下睥睨着顾泽祯低垂的花白头颅，黎文盛嘴里说出的话依旧淬满寒意且阴阳怪气，“顾大人可真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啊！”
声音不断回荡在偌大的朝堂之中，感觉到黎文盛的怒意，文武百官纷纷跪下不再言语。
没跪的人有两个，一个顾泽祯，一个胡昌裕。
没好气地瞪了没跪下的俩人后，黎文盛冷冷出声，“单靠天象和微小的迹象就想让朕动用国库去干那无意义之事？先别说大坝会不会决堤，即便决堤朕也不会去救那帮贱民！”
“来人！钦天监信口雌黄散步谣言致民心君心不安，拉出去斩了！”喊出这句话后，黎文盛感觉自己的头晕变得更严重了，他现在急需智慧果茶来舒缓，他想马上下朝飞奔到惠妃那去。
钦天监被拖出朝堂前一脸惊恐，求助地盯着顾泽祯。
“皇上！万万不可！钦天监所负责的事情无人能代替，万万不可冲动处死啊！”顾泽祯急得向前迈了一步，他面带激动地对龙椅上的皇帝说着。说话时，他还看了眼不远处挺直腰板一声不吭的胡昌裕。
胡昌裕对这场闹剧一直是冷眼旁观，没有推波助澜也没有出言相劝。自然，他也没有理会顾泽祯和钦天监的求救。
“朕不觉得一个每天神神叨叨的老头能有什么用处！怎么？顾大人觉得朕没有权利处死一个官员？顾大人，若是你再以下犯上，朕一样有权利处死你！等到那时就别怪朕不顾先帝的情面！”
“退朝！”甩下这句话后黎文盛就急匆匆地冲出了朝堂。
朝堂之上皇帝与官员勾心斗角，皇城之中钱详的生意风生水起。
经过流言的无限夸大，皇城半数的高官商贾均知晓了智慧果这种“神药”。
当人拥有越多也就越害怕失去，这些上位者害怕所拥有的一切纷纷买了一大堆智慧果开始食用。
钱详巧妙地利用了达官贵族的心理，再加上他极高的经商天赋，到皇城没多久他就已经把智慧果的销路打开了。
浏览着这几日的账目，钱详笑得那叫一个魅惑。即便是跟在钱详身边多年的家仆也不由得被这笑容惹得心动。
“家主，村子里来信儿了。”
钱详心情颇好并没有责怪家丁的突然出声。
“说说。”
“家主，老夫人听闻那男宠被阉后并无太大反应，但是对堕胎药很抗拒。”
闻言，钱详皱起他那浓黑但好看的眉毛，“不是叫你们强灌吗？”
家丁咽了口唾沫，“老夫人以死相逼不喝堕胎药。”
“砰！”钱详狠狠地砸了下桌面。家丁听见声响后身体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哼！她倒是铁了心要留下这孽种！”
揉了揉眉心，钱详幽幽地叹出一口气。他这母亲倒也真是狠心，心爱的男宠变成那样毫无反应，可却又能拼死护住肚子里的孩子。钱详不知道该说薛凌是冷漠无情还是慈爱伟大了。
“断了她的锦衣玉食，先晾她一段时间，剩下的等我回村子处理。”
家丁打了个寒颤，心中感叹这对母子简直如出一辙。
等到家丁出去后，钱详开始思考他的下一步计划。
如今薛凌死气白赖非要留下肚子里的孩子，钱详很清楚，那个孩子就是薛凌想用来压制自己的武器。
钱详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智慧果虽然在皇城打出了声响，但以目前的局势来说还不算完全站稳脚跟，他还需要一个契机。
就在钱详沉浸在自己的筹谋之中的时候，家仆的声响打断了他的思路。
“家主，宫里的人去了店里，他们说皇上要见卖智慧果的掌柜。”
闻言，钱详本有些不爽的脸色变得缓和。
因为他知道，契机，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