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渐入佳境（4）
昨日，林芮扯着萧何和春蕊在集市逛了大约一个时辰才回来，三个人的手里都抱着满满当当的东西。
每一件东西都是林芮货比三家用最划算的价钱才买下的，这次她有好好避开那些挂着“钱”字旗子的铺子。
毕竟，那种恶心事林芮可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虽说，要研发新品，但林记豆面糕的招牌不能被自己砸掉，今天一早，林芮依旧像往常一样做好了一大盘豆面糕。
当然，为了试验新品的市场，而另一个新品的研发目前卡在了火候的控制，到最后，林芮只适当做了一些玉米凉糕。
将手中包装好的驴打滚递给老妇，林芮端起桌子上早就切好的玉米凉糕递了出去。凉糕上叉着十几根牙签，颇有超市促销新品试吃的那种感觉。
“大妈，这是您的一斤豆面糕，您拿好。这是我家新研发的糕点，特别适合夏天吃，可以清热解暑，您可以尝一下，不要钱。”
老妇捻起一根牙签，插了一块小的玉米凉糕。玉米凉糕因过于滑嫩差点从牙签上滑了出去。
伸出一只手护在凉糕的下方，老妇慢慢地把凉糕送入口中。林芮咽了口唾沫，期待着老妇的评价。
玉米的清香与滑嫩微凉的口感让老妇的眼睛猛地一亮，凉糕如林芮所说一样，清热解暑，入口即化。
“姑娘，你这凉糕味道真好，多少钱一斤？大妈买上一斤带回家给儿子媳妇尝尝。”老妇慈眉善目，笑得一脸和蔼。
林芮惊喜地道谢，“大妈，这凉糕不贵，十文钱一斤。我这就给您称！”
送走老妇，林芮开心地在原地转起圈圈。“啊啊啊！成功啦！”
在她还开心得不知所以的时候，张婶走了过来。
“林芮！林芮！发生什么事啦？让你这丫头这么开心？”张婶一脸疑惑地看向林芮，脸上写满了好奇。
张婶觉得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林芮此时应该是笑不出来的。
“啊，张婶！您来了，您块尝尝我研发的新品！玉米凉糕。”
尝了口玉米凉糕，张婶点点头夸赞了林芮几句，林芮脸上的笑意快要漾了出来。
“林芮，你过来，张婶和你说件事。”张婶一脸神神秘秘，环顾了四周，确认没有人在四周后伸出手指勾了勾。
林芮将半个身子探出墙洞，将头靠近张婶身边。
只听张婶说道：“婶儿今天从二号街那儿一过，发现有人在卖和你一样的糕点，他那的小二还说是你抄袭他们的点子。”
听到这话，林芮差点惊得把身子翻出墙洞，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她气愤地拍了下桌子。
“真是岂有此理！这豆面糕的做法是我那个时代才有的东西，也不知道那人哪里来的厚脸皮敢放此狂言！他若是单买豆面糕不多言我不会言语，也就随了他去，毕竟这豆面糕也不难，做着简单，但是他却恬不知耻地说我抄袭！这个我不能忍！”
“是啊，张婶就觉得你肯定不是那样的人，所以过来和你知会一声，不过好在你现在也有了味道更好的新品，应该不会被那边影响。行了，婶家中还热着菜，就先走了。”
平稳住情绪，林芮和张婶道了声谢，开始思忖这事到底是单纯的商业竞争还是故意捣鬼。
回想起刚刚张婶提到的地址，林芮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冲动。
将写有“休息中”的牌子立了起来，唤来正在后院练武的萧何看着铺子，林芮以外出有事为由离开了家。
站在店铺的萧何虽想不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也乖乖地看着铺子。
二号街处，有一极其显眼的店铺伫立着，店内堆满了人。林芮上街采买几乎是天天路过二号街，从未见过有过这么一家店铺，她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朝着那家新开的店铺走去。
走到店铺门口，林芮盯着这家的招牌又涌上了一股气愤。
[钱记豆面糕？？]定睛一瞧，林芮又发现招牌的右下角也写着三个小小的字——驴打滚。
[好你个钱详！！污蔑我就算了！竟然还抄老娘的招牌！！！]
林芮气得抓狂，都扯松了头上高高的马尾。
钱记豆面糕的小厮见到林芮站在自家店铺门口，以为是客人便上前迎接。
“这位客官里面请，我们小店新开业，全店买一送一，客官要不要尝一下我家的招牌豆面糕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林芮强压下怒气，略有些咬牙切齿地询问：“你们家的豆面糕和前街的林记豆面糕有什么不同吗？”
小厮谄媚地一笑，开始了他的彩虹屁表演，“这位客官，我们家的豆面糕使用的是最好的原料，豆面和糯米磨得均比前街那家细腻，就连口感都比他们家的豆面糕软绵。况且我们家的红豆馅是秘方，要好吃得很。”
“建议客官还是不要买前街那家了，曾有客人吃他们家的豆面糕窜稀窜了三天不止啊，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用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前街那家偷了我们家的创意不说还出来坑害老百姓这我们可不乐意，您别看我们店铺装潢好，但是我们的豆面糕才十文一斤，比他们的便宜了一半呢。”
林芮捏紧身侧的拳头差点就要挥拳到小厮的脸上了，但她知晓，现下不是冲动的时候，钱详这般整自己，若是她真来了这里闹事，倒是随了钱详的愿。
脸色阴沉，决绝地转过身去。
身后小厮锲而不舍地推销着自家的豆面糕，“客官！您买点豆面糕再走吧~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听到这声熟悉的吆喝，若是要问林芮现下是如何想法，问就是，拳头硬了，想干一架。
回到自家铺子，林芮看着自家店铺有些寒酸的店铺深深地叹了口气。
感觉到林芮的情绪有些不对劲，萧何开口道：“怎么了？”
并未回应萧何，耷拉着肩膀晃荡到院内，一脸的生无可恋。
萧何自行脑补了些不好的事情，惊恐且担忧地抓住林芮的肩膀，“林芮！你别吓我！你怎么了！你该不会是被下毒了吧！我！我去叫大夫！”
无语地感叹着萧何神奇的脑回路。林芮心中有些抱歉，“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我可以一个人静一静吗？”
萧何垂下握住林芮双肩的手臂，面上有着隐隐的受伤。
“好吧”
他这副模样落在林芮的眼里，让林芮有些心软。
“我会跟你说的，但是我得先整理一下情绪我才能有条理地和你讲清这件事。”话音停顿，林芮深深呼出一口气，“如果实在好奇得紧，半柱香之后来找我吧。”
萧何走后。林芮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对比着今日和往日的豆面糕余量，林芮又有了新的认知。以前，几乎是她一出摊，豆面糕就可以卖掉一大半，但是今日已经快到了晌午，豆面糕只单单卖出了三四斤。
莫非后街的影响对自己店铺真的有如此之大？
林芮想的清楚，后街钱详的铺子根本没有什么狗屁秘方，他吸引那么多的客流量只是单纯依靠价格低廉罢了。
但钱详是个商人，应该不会干这种赔本生意啊，这是林芮始终有些想不通的问题。
做了这么长时间的豆面糕，她很清楚一斤豆面糕的成本绝对不止十文钱，况且钱详这厮肯定不屑于自己去干，一定会雇上许多的小厮为他卖力，那这一加上人工费和装潢费，豆面糕的成本简直是三十文钱都打不住。
[对啊，钱详为什么要干这种赔本生意呢？只是为了为难自己吗？]
回想起与钱详仅有两次的接触，林芮觉得钱详花费大价钱与自己作对的这种疯批事确实像他能干出来的。
是啊，赵志平用一块地保护了她不受欺负，但是这个保护不了人家与她竞争啊。
想到此处，林芮感觉全身更加无力了。
[我该拿什么和钱详去斗呢？钱详为什么如此针对我？真的只是因为我开店没有经过钱家的同意吗？不对这背后绝对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可是这个我该去问谁呢？]
萧何阴沉着一张俊脸在后院挥舞着自己的寒天碧水剑，剑刃划破空气发出阵阵尖鸣，凌厉的剑风劈掉树上几杈枝叶。
虽以往他也经常后院舞剑，但是之前都没有这般杀气腾腾。
谁也不知道他正在思考着什么。
猛地定住剑身，眨眨眼，看到刚刚点起的香已经燃到了三分之二处，萧何将手中的剑轻轻向后一掷，头也没回一下就走了出去。只剩一把停在剑鞘里的宝剑静静立在后院。
林芮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萧何走了过来。
拍拍脸颊，扬起笑容，“时间这么快就到了啊，我都没注意。”
萧何看见林芮的笑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以微笑，而是轻轻皱起了眉头，“别笑，不好看。”
听到这话，林芮脸上的假笑也没有再扬起的意义。
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惆怅，“没想到我竟然没有瞒过你啊，是我太明显了吗？”
萧何抱臂而立，直直盯着林芮的一举一动，“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可以看出，他是有些生气的，他气林芮遇到事情没有第一时间跟自己说，也没有第一时间选择依赖自己。
[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靠不住吗？]
在后院的时候，这个疑问一次又一次地撕扯着萧何的心脏。
“唉，咱们的招牌被人抄了，豆面糕也被人学了去开了铺子，就开在后街中间，我刚刚去看了，是钱详的铺子，铺子里的小厮还把我当做客人要我买他们家的豆面糕呢，并且我还听到他们推销自家东西还不忘拉踩咱家的豆面糕。”
“简而言之，就是钱详做了个赔本买卖专门来对付我。”林芮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