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渐入佳境（1）
轩宇殿内，黎文盛正在与一众美人嬉戏打闹。
“美人！过来啊~皇帝哥哥疼你~”黎文盛的双眼蒙着块红绸子，正在和一群女子玩着捉迷藏的游戏。
顾泽珊嘱咐门口的管事太监不要通报后端着雪梨银耳羹走进轩宇殿。
“来吧，皇帝哥哥抓到你了，快脱衣服~”说罢，黎文盛还在女子的胸口揩了把油。
“哎呀，皇帝哥哥讨厌~”
黎文盛放开手中的女子，继续投入到了游戏中。
瞧见屋内的景象，顾泽珊握紧了手中的托盘，一双美目瞪得溜圆，屋内的美人瞥见进来的人后均不敢出声，都悄悄退了出去。
被蒙住眼睛的黎文盛并不知晓自己的皇后站在了轩宇殿内，他闻到一股子香甜的桂花香膏的味道，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抱了上去。
“嘿嘿，美人，朕抱住你了，快把衣服脱下来。”
顾泽珊被他猛地抱住，没有端住手中的托盘，一晚温热的雪梨银耳羹打翻在地，精美的陶瓷碗发出尖锐的碎裂声。
眼眶微红，顾泽珊的话音染上一丝哭腔，“皇上！”
扯下眼前的红丝绸，黎文盛看见怀里的是皇后后顿时拉下了一张脸，松开手臂退到一丈远，语气不善地问：“皇后？你来干什么？”
“皇上！您怎么可以这般贪图享乐！您可是我们黎国的皇帝！”顾泽珊一脸悲切地盯着黎文盛，一双美眸水淋淋的。
“你一个女子有什么资格教训朕！朕是黎国的皇帝用不着你来提醒我！你和你兄长简直是一样的讨人嫌！赶紧给朕滚出去！”黎文盛毫不留情地将皇后赶出了轩宇殿。
捡起地上的红绸子，黎文盛瞥见了地上碎裂的瓷碗，心中又涌起了气闷。
“来人！”
门口的太监急忙走进殿内跪下，“奴才在！”
“养你们这群狗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皇后来为什么不通报！”
太监诚惶诚恐，一百个委屈堆在胸口难言，“奴才知错！请皇上恕罪！”
黎文盛揉了揉额角，“行了，罚你去刷马厕一个月！”
说罢，太监急忙磕头道谢：“谢皇上赎罪！”
在太监临出殿的那一刻，黎文盛再次出口，“回来！狗奴才你是眼瞎吗！看不见殿内有碎瓷片子吗！给朕收拾好再滚！”
太监跪在地上徒手捡着地面上的碎瓷片，可能是过于慌乱的原因，手心被碎瓷片划出口子，淌出了几滴血到地板上。
“啧。”黎文盛神色不耐地走到太监旁边，用脚踹倒太监，“狗奴才，朕的地板都被你这下贱的血弄脏了！”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黎文盛微微眯了下眼睛，弯腰捡起地上一块大碎瓷片，面无表情的在太监的脖颈处狠狠划了一道。
血液喷射到明黄的龙袍上，将那团金丝龙纹染成了艳红。
太监的尸体倒在地上，两眼翻白，双脚还在抽搐着，黎文盛嘴角扬起快意的笑容，掏出一块洁白的帕子擦了擦手。
将帕子扔在死尸的脸旁，黎文盛走出了轩宇殿。
“来人！给朕把轩宇殿里里外外打扫干净！”
顾府内，胡昌裕和顾泽祯正坐在堂屋商量国事。
家丁轻轻敲了堂屋的门，轻声说道：“老爷，宫里来信了。”
“拿进来。”
一封写着“兄长亲启”的信被家丁递了过来。胡昌裕偷偷瞟了眼信封，并未言语。
顾泽祯没有刻意回避，就当着胡昌裕的面把信拆开了。
快速浏览着信上的内容，顾泽祯的眉头越皱越深。
“砰！”将信纸猛地拍在桌子上，顾泽祯满脸怒气。
胡昌裕闻声抬起头看了眼顾泽祯，“是何人惹了顾丞相生这么大的气？”
顾泽祯将信纸推给胡昌裕，示意他看一下。
信的内容并不算长，但每个字都像是粗针一样扎眼。
猛地站起身，胡昌裕嘴里叫骂：“这黎文盛哪有个皇帝的样子！也就先帝被他哄得团团转，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看见胡昌裕如此气愤，顾泽祯的怒气反倒是消了一大半。
“将军请谨言慎行。”
胡昌裕喘着粗气缓了好久才把胸中的那股子气闷全部压了回去。
“如今西北燕国，东南赵国对我黎国都虎视眈眈，恰逢又遇上南边洪涝，皇上如此行径，这该如何是好啊。”顾泽祯无奈地感叹，开始对黎国的未来有些迷茫。
盯着顾泽祯迷茫的苍老的面颊，胡昌裕突然开口，“顾丞相，你的心中是皇上为大还是百姓国业为大？”
胡昌裕冷不丁说出这番话，弄得顾泽祯一愣。
沉吟片刻，他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答案，“当然是百姓国业为重。”
点点头，胡昌裕再次开口：“如此，我就放心顾丞相不会阻拦我了。”
听闻此言，顾泽祯惊讶地看向胡昌裕，嘴里说出的话都有些断断续续。“你不会是想”
后半句顾泽祯没有说出口，应该说他不敢说出口。
顾家为黎国奉献近半辈子，先帝为人正直清廉，是为民为国的明君，况且先帝曾对他有恩，顾泽祯几乎是从来没有想过刚刚那个被他咽下的词语。
“是你想的那个，如果我那样去做了，顾丞相会阻拦我吗？”胡昌裕有着一双见过众多杀戮的眼睛，此时这双眼睛正如鹰爪一样揪住了顾泽祯的喉咙。
顾泽祯的思路繁杂，他看着面前这个为国家征战多年的将军瞬间有些喘不过气。
并未回答胡昌裕的话，他只摆了摆手：“我身体有些不适，今日的话我就当胡将军没有说过，胡将军请回吧。”
留下这么一句话，顾泽祯的脚步开始往外挪动。
“顾丞相，您真的愿意看到先帝的基业全部毁在黎文盛的手里吗？你比我更清楚他守护不了黎国守护不了黎国的子民！”
顾泽祯顿住脚步，扶住门框。是啊，他比谁都清楚黎文盛的无能与昏庸，可是真要让他去反抗皇家吗？
“行了，你走吧！”顾泽祯紧紧闭上双眼，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话。
“不管你反对与否，这件事我都会去做的。”
知道顾泽祯已经动摇，现下已经不需要他再多言，胡昌裕披上自己的披风便走出了顾府。
盯着胡昌裕的背影，顾泽祯回想起了刚刚那股神经都被支配的感觉。
他其实比谁都清楚，刚刚胡昌裕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是独属于帝王的威压。
数着钱匣子里的铜钱，林芮心中衡量着单靠豆面糕可不可以完成第二个任务。
但命运可是从来不跟人玩虚的，算来算去，她最后哀声叹了口气。
林芮觉得是时候该发展新商品了，虽然目前还没有什么头绪，但她认为船到桥头自然直。
日子过得飞快，精心培育的辣椒苗开始茁壮成长，这让林芮消极的心情缓和了不少。
林芮心情好了，但最近这些个时日萧何却越来越严肃。
起初她以为是磨面的工作太累了，就忍痛斥巨资一两白银买了头牛磨面，但萧何解放了双手后，他的心情依旧没有好转。
好奇就像是小猫用爪子一下又一下地抓挠你的心脏，不会疼，但就是痒得难受。
转转眼睛，林芮回想起前几日春蕊和她说过的话，有了好想法。
故作严肃地坐在萧何面前，而萧何顾着神游没有发觉她的不正常。
“萧何，你最近胖了不少呢~”
回过神来看见林芮笑得一脸不怀好意，萧何搓了搓胳膊，“可能，是有点吧”
“那我们出去走一走吧！”
还没有等萧何说话，林芮就拽起他往外跑。
林芮高中是长跑特长生，而萧何又是个痴迷武功的少侠，这两个体力怪物就这么跑了一路，心不跳气不喘。
等二人停下，萧何环顾四周才发现，林芮带他来了山间。
山间空气微凉带着一股泥土与植物的清香，不远处有潺潺小河叮当作响，阳光穿过树荫在一片淡薄的雾霭中形成一束束光柱，林中偶尔响起几声鸟儿的啼鸣。
走了几步，萧何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大自然的舒适。
这些日子，天儿开始有些发暑的迹象，来到这温度适宜的林中后烦躁确实舒缓了不少。
感觉到心情的转变，萧何突然间明白了些什么，惊讶地看向林芮，心脏被感动塞得鼓鼓囊囊，默默把她的体贴记在了心里。
他知晓这些日子自己让林芮担心了，扬起一张大大的笑脸，“林芮，谢谢。”
闻言，林芮脸颊飘上两朵霞云，扭过脸傲娇地说：“道什么谢，我我又没有帮你。”
可能是为了逃避萧何直勾勾的视线，也可能是为了缓解下自己的脸红，林芮没有理萧何，往小河那边走了好几步。
萧何笑得一脸荡漾，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她的身后。
忽然，一把清凉的溪水泼到了萧何的脸上。
看着他湿漉漉的一脸傻样，林芮不厚道地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萧何你好傻啊！”
小河清澈见底，深度堪堪没过腿窝，从上往下看去，萧何可以瞥见林芮白嫩的脚丫，他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流到唇上的溪水。
很甜。
“快下来~我们今天的晚饭可就要指着你了~萧大侠。”
林芮又开始了她的美颜攻击，但是不得不说，萧何啊，他就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