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难产血崩
稳婆的人选很快便寻到，谢思烟将人送去家庙，还有孩子的乳娘，伺候的丫环等都准备好了，就等赵姨娘生产。
果然，第三日家庙就传来消息，赵姨娘开始发动了，谢思烟和老太太一早便一起去家庙。
这还是她第一次踏进家庙，之前在梦中倒是见过几次。
就是上辈子萧谷云清白被毁，在家庙里带发修行以及在家庙上吊时看见过。
家庙的一切看起来和梦中差不多。
屋子虽然不至于破败漏水，但是家具的确简陋，除了一张桌椅，连个好点的凳子都找不出来。
谢思烟将仅有的一张椅子让给老太太坐，她则站在一旁。
“啊！”屋子里时不时传来赵姨娘的惨叫，声音从布帘子里传出来。
谢思烟还是第一次见女人生产，都说女人生孩子如同在鬼门关走一趟，听着这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有多疼。
她打了一个冷颤，老太太却习以为常，脸上没什么变化。
赵姨娘从昨日晚上传来消息，一直到今日的中午还没生下来。
婆子将一盆盆热水端进去，再一盆盆血水端出来，看得她心口直跳。
“不好了，胎位不正，这恐怕是要难产。”稳婆出来着急的说。
“那怎么办？要不去请个大夫？”谢思烟看着老太太提议道。
“好吧，最好快点，不然恐怕是来不及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赵姨娘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大概是没有力气。
“夫人，里面的姨娘大概快不行了，你想想办法？”一位伺候的婆子从里屋疾步出来。
“大夫还没到吗？”
“回夫人，这里偏僻，大夫要到城里去找，这一来一回没有两三个时辰是来不了。”
“我进去看看。”
谢思烟心里也暗自焦急，虽然当初赵姨娘害她，但是也已受到惩罚，更何况幼子无辜。
“使不得，夫人，产房不吉利。”
周围的下人赶紧劝阻。老太太也道：“还是算了，要是撑不过去也是她的命。”
谢思烟生于现代，对于这种禁忌自然不在意，坚持道：
“我还是去看看，老爷不在，万一孩子有个意外，我也不好向他交代。”
老太太见她执意如此也不再反对。
谢思烟走进里屋，迎面便是一股血腥味，熏得她差点吐出来。
床上的赵姨娘气若游丝，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躺在床上，要不是胸口还能看见起伏，她险些以为是个死人。
“母亲。”萧柳依看到谢思烟进来，站起来行礼。
本来产房是不让未婚女子进来，但萧柳依还算孝顺，担心生母生产时会有意外，执意要去陪同。
“现在你姨娘怎么样？”谢思烟对她的孝心还是表示认可。
“不大好，姨娘已经要昏迷过去，我一直在她耳边跟她说话。”
萧柳依眼里带着泪花，声音哽咽，估计要不是顾忌着赵姨娘早已哭出声来。
谢思烟又问了问稳婆，得到的答案一样。她沉思了一会了，吩咐其中一个婆子，
“你去附近的殷实人家看看能不能买到人参，将人参切成薄片先让赵姨娘含着，好歹撑到大夫来才行。”
“是。”婆子赶紧去找人参。
谢思烟走到赵姨娘床前，面色有些复杂，前世原身可是被赵姨娘害得休弃。
她不是圣母，没法原谅赵姨娘，但看着床上奄奄一息之人，她又生出不忍。不管如何孩子还是无辜的，她不能见死不救。
大概是老天爷也不想赵姨娘这样死去，婆子竟然真的买到人参，大夫也在这个时候赶到。
接下来的事，谢思烟插不上手，便退出屋子与老太太交代了一下屋子的情形。
大夫进去没多久，便又听到赵姨娘的惨叫声，看来那支人参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她又恢复了一丝力气。
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产房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生了，生了，”稳婆抱着一个婴儿出来，“恭喜老夫人和夫人是个男孩。”
谢思烟笨拙的抱过孩子心里有些嫌弃，这孩子怎么长得这么丑，皮肤皱巴巴的活像个小老头，这赵姨娘和萧季风长得也不差啊！
大概是脸上的表情没控制好，老太太抱过孩子瞥了一眼谢思烟，
“刚生出来的孩子都是一样，等长开了就好。以前策儿和云儿生出来你没见过？”
她还真没见过，只能尴尬的笑笑，“太久了，我忘了。”
“不好了，姨娘这是血崩啊！”婆子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夫人，不好了，赵姨娘身下大出血，这是血崩，恐有性命之忧。”
刚说完，萧柳依从产房里跑出来，跪在谢思烟面前，一边磕头一边苦求，
“母亲，求你救救姨娘，我知道我和姨娘做了不少错事，但是我们已经改过自新，求你让大夫救救姨娘，我生生世世为你做牛做马都愿意。”
谢思烟赶紧将她扶起来，“我进去看看。”
老太太则看了一下萧柳依，见她虽然满脸泪痕却也挡不住倾城之姿，心里暗道，
可惜了，本来以她的容貌想要有个好归宿实在是太简单了，偏偏要去走歪路。
谢思烟来到产房，这次的血腥味更重，她皱了皱眉头询问大夫，
“大夫，产妇现在怎么样，还有救吗？”
大夫摇摇头，“老夫倒是有套止血的针法，只是需要褪去身上的衣服，这”
谢思烟明白了，这是顾着男女大防呢，不过现在性命要紧，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在医者眼里哪有男女之分，还请你务必出手相救。”
道完她福了一礼。
大夫也是怕救了人惹上麻烦既然主家这么说他也没有犹豫。
吩咐婆子将赵姨娘的衣服褪去，开始行针，又从药箱里拿出一粒药丸喂给赵姨娘服下。
大夫行针行到一半赵姨娘好像有些要苏醒过来，大夫急忙道：
“赶紧和她说说话，要是能醒来，人也就从鬼门关回来了。”
谢思烟赶紧走到床前在赵姨娘的耳边道：“赵氏，你赶紧醒来，你的孩子还在等你”
说了一盏茶时间也不见赵姨娘醒来，眼看她的气息越来越弱，谢思烟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