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因为,我就是枭.
幽暗的密林深处，不知何时架起了无数枪械和火炮。
它们悬浮在半空中，扳机自主扣动。
随着清脆的机扩转动声，枪械迸发出震耳发聩的轰鸣，漆黑的枪口喷吐出炽热的火舌，无情的贯穿了那些雇佣兵的身体，把他们打成了筛子，鲜血横流。
那些皇家骑士团的成员们捂着耳朵，看着这些敌人被狂暴的火力打穿，人都傻了。
没有魔力波动。
无法凭借魔力感知到弹道。
更不需要所谓的吟唱和施法手印，就这么简单粗暴。
斯芬妮茫然地抬起头，怔怔看着从天而降的火力倾泻，有点怀疑人生。
“这是完全的自动化啊……”
莫恩喃喃说道。
当然，更重要的事情是，他们活下来了。
劫后余生。
树荫下，诺薇雅怅然若失地望向密林的深处，大脑一片空白。
他来的太快，毫无征兆，猝不及防。
那个少年就这么揽住她的腰，告诉她如果她出了事，他不论在哪里都能找到她，然后就帮她挡下了所有的攻击，摧枯拉朽般解决了父亲大人的三。只使魔，又匆匆追了上去。
仿佛他的声音还在耳边，没有被风带走。
腰间也还残留着他手掌的温度。
那是她的弟弟，那个从小斗到大的委屈包。
诺薇雅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就只有四岁那么大。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多出来的弟弟，而且长相跟自己惊人的相似。
就像是一个男版的自己。
发自内心的喜欢。
就像她说过的那样，谁也不会讨厌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的人。
只不过后来，那个少年慢慢的长大，认识了隔壁弗洛丝蒂安家族的小姑娘，一门心思好像都扑在人家身上了，再也没有看过她哪怕一眼。
诺薇雅觉得很委屈，就发誓再也不理他了。
而且要在各个方面战胜他，告诉他自己才是瓦勒里乌斯家族最优秀的孩子。
话虽如此，她其实还是有默默的关照那个少年。
比如，家族要给那个弗洛丝蒂安家族的小女孩下药的时候，她出手了。
再比如，那个少年失宠以后经常被人欺负，也是她暗中帮他摆平了家族的其他小孩。
甚至于，当他去秘闻塔进修的名额被抢走以后，她都暗中帮他争取过。
只是到最后，他自己放弃了。
接受了家族的一切安排，包括被逐离王都。
诺薇雅从小被灌输弱肉强食的强者思维，她想看到这个少年重新站起来，露出爪牙。
然而现实让她一次次的失望。
所以到最后，她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便不再过问。
最后就是诺玛城的相遇。
瓦勒里乌斯·李锡尼似乎忽然变了一个人一样，突然就强大起来了。
而且……还抓住了她最致命的把柄。
换做别人，恐怕不会理解这个少年身上发生了什么。
只是，诺薇雅心里很清楚，他本该如此的。
他本该就这么强大。
姐弟俩这些年虽然有很多矛盾，但他们从未想过要杀死对方。
李锡尼遇到危险的时候，诺薇雅还是会去帮他。
诺薇雅遇到了麻烦，李锡尼也会来救他。
小时候，她喝着他的血才能活下来。
这些年如果没有她的关照，他可能没办法带着那个弗洛丝蒂安家族的小姑娘撑下来。
诺薇雅在面对玫瑰之剑学派的时候，敢于当着自己老师的面前，保护这个少年。
李锡尼同样也承诺过不再拿她的把柄来威胁她。
虽然他本来好像也没这个打算，只是拿百合的事情在调戏她而已。
恩恩怨怨的，谁又说得清呢。
“不知不觉，你都变得这么厉害了么？”
诺薇雅扶着树干，望向他离去的方向，轻声说道。
那个家伙追着父亲大人去了，按理来说这是很危险的事情。
但是她却丝毫不担心。
瓦勒里乌斯·李锡尼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好像他永远都会赢。
永远也不会出事。
良久过后，悬浮在半空中的无数枪械停火，冒出浓烟。
诺伦从密林里走出来，望着失神发呆的银发美人，问候道：“姐姐大人，没事吧？”
诺薇雅一早就知道她在，毕竟同时拥有金属系魔法和热武器的，也就她一个。
“他去追父亲大人了，真的不会有事么？”
银发美人咬着下唇：“他为什么走得那么急，一句话都没跟我说？”
诺伦仰着冰雪般精致的俏脸，望向少爷离去的方向，淡淡解释道：“因为少爷在赶时间，他想赢得第一届弑父竞速赛的冠军。”
诺薇雅感觉自己的思维停滞了：“什么竞速赛？”
诺伦认真回答道：“弑父竞速赛。”
诺薇雅以手扶额，她知道是弑父竞速赛，她的听力没有问题。
她的意思是，这种逆天的东西你为什么会一本正经的说出来！
她下意识问道：“他在跟谁竞赛？”
诺伦回答道：“陛下，第二始祖殿下。”
诺薇雅脑海里缓缓浮现出了一个问号：“两个半神？”
诺伦嗯了一声：“是的。”
诺薇雅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丝捕捉不到的东西，以及某个隐秘的可能。
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可能。
“他真的能行么？”
虽然觉得那家伙有把握，但她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不去陪他？”
诺伦碧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罕见的柔和，平静说道：“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虽然少爷嘴上说着，已经不再把伯恩大公当成父亲了，但是小时候他受到的伤害，需要做一个了解。所以，他应该是不需要任何人插手的。”
诺薇雅眼眸低垂下来，风来吹动她银色的发丝。
也就是说，今天无论如何，她都会失去父亲和弟弟中的一个。
“不行，我要去看一眼。”
诺薇雅咬着嘴唇，低声说道。
·
·
与此同时，毒雾沼地的深处正在上演一场生死追杀。
这是李锡尼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凭借自己的实力跟一位巅峰术士战斗，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有拥有不死之身的，孱弱的炼金术师了。
他凭借着自身的一切条件，开创出了一条独属于他自己的体系。
没有魔法，没关系。
作为深渊体系的序列零，他打破了圣遗物只能同时拥有两件的限制。
不会魔法，圣遗物来凑！
与此同时，自从他的体内被植入了堕天使的心脏以后，就等于永久的加持了强大体魄，虽然代价是要被不断的吞噬生命力，但对于拥有不死之身的他来说，这就几乎等于没有任何的副作用，就能获得足以跟近战术士所媲美的能力。
李锡尼甚至还将堕天使的心脏，与其他的金属材料融合。
最终完成了钢之堕天使装甲的核心——钢铁之心！
在灰雾世界里也有了备份。
不用担心肉身被毁灭以后，堕天使装甲也跟着一起消散。
而强化过肉体以后，最大的一个好处就来了。
使用圣遗物的负担，变得微乎其微！
李锡尼的圣遗物有两个类别。
其一，热武器。
以衔尾之蛇作为基础创造出来的。
譬如，命运大狙，世界之盾，湮灭者手炮，公理与正义双枪。
其二，传统圣遗物。
红玫瑰，莱茵黄金，地狱之牢，暗黑之瞳。
前者，主要是对体力的消耗。
而后者，是对精神力和体力的双重负担。
当李锡尼拥有了堕天使之心的时候，这一切都不再是问题了。
在此之前，他最多用两次空间跳跃，就会累到精疲力尽，头脑发胀。
而现在，抛开圣遗物本身的缓冲冷却时间，几乎可以无限制的使用！
“父亲大人，为什么要跑呢？”
寂静里，只见无数红色蔷薇花瓣凋零，扭曲了虚空。
李锡尼稍纵即逝的残影，宛若鬼魅一般在灌木丛里连续闪动，直到在一处泥沼旁边蹲下身来，望着草丛里飞溅的泥土，还有那个清晰的脚印，咧嘴一笑。
“快要追上了哦。”
他已经能够听到，前方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暗黑之瞳发动，占卜开始！
磅礴的信息被收集到大脑里，占卜出了幽暗的树荫下，一道飞速逃窜的身影。
李锡尼反手架起了命运大狙，拉起枪栓，锁定目标。
扳机扣动！
轰！
炸裂的气浪震碎了周遭的树木，无数破碎的木屑迸发出去，仿佛虚空都被贯穿。
前方一百五十米处，伯恩大公根本没有意识到危机的降临，但他右手带的戒指却亮起了一道黑色的幽光，凝聚出透明的气罩挡在了他背后！
只听雷霆炸裂般的声响，仿佛神明砸下了愤怒的铁锤，半透明的气罩如玻璃般应声破碎，巨大的力道震得他踉跄几步，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眼前发黑。
命运大狙的威力就是这么的恐怖。
哪怕没有间接接触，传导到身上的动能也足够可怕了。
更何况，还有对灵魂的震杀力！
“混账东西！”
伯恩大公捂住咳血的嘴唇，强忍着剧痛钻进树林里，而他身上则缭绕着千丝万缕的气流，如同沐浴着狂风一般，大幅度提升了他的速度。
“原来如此，我亲爱的父亲大人，你并不是近战术士。那么，刚才保护你的，应该是你的某个圣遗物吧？嗯，你应该还有一件，能够加快你移动速度的圣遗物。不然的话，我就该追上你了才对。”李锡尼的声音，阴魂不散的在背后响起。
随着无数红色的蔷薇花瓣凋零，少年再次穿梭在虚空里，紧追而来。
他早该想到的。
以伯恩大公的谨慎，他所拥有的两件圣遗物，一定都是保命的。
此时此刻，伯恩大公的确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感，沉声说道：“瓦勒里乌斯·李锡尼，你可真是长本事了。自从陛下的登神一战开始，你就一直在藏。”
他气喘吁吁绕到灌木丛深处，沉声说道：“就是为了等我么？”
下一刻，李锡尼跳跃到一颗古树的树冠上，淡淡回应道：“等你？父亲大人，你可真是高看你自己了。不如你猜猜，我这段时间去哪了？”
他掏出湮灭者手炮，黄金的十字闪光一闪而逝！
轰！
危急时刻，伯恩大公下意识地翻了个身，磅礴的黄金闪光摧毁了他身边的一切，就连他刚才背靠着的那块巨岩都被溶解了，化作无数尘埃。
湮灭！
这一刻，伯恩大公眼瞳里闪过一丝惊悚的意味。
瓦勒里乌斯本家，湮灭眷族的恐怖手段！
原来如此，刚才他的石像鬼，就是在这一击之下被轰碎的！
“别紧张，这严格来说不算是湮灭之主的力量，只是利用湮灭之主遗留下来的一点神秘，制作出来的圣遗物而已。它的作用是，让爆发出去的能量具备分解一切物质特性，仅限于物质。”李锡尼望向被一发湮灭炮所毁灭的废墟坑洞，再次发动了空间跳跃。
正儿八经的湮灭之力，是可以分解范围内的一切。
物质，精神，神秘。 而且是强制分解，无视任何防御。
反观湮灭炮，其实就没有那么霸道的属性，如果你释放出的能量足够强大，甚至还可以将其抵消掉，又或者再生能力强的，中招也没事。
又或者那些规则能力，空间的防御手段，都能防住。
“父亲大人，这样继续跑下去没意思啊。”
少年幽幽说道：“不如停下来，我们像个男人一样，做个了解！”
回应他的，是愤怒的咆哮声。
一头鬃毛狼人从仰天咆哮，四脚着地俯行在地上，一跃而起。
李锡尼只觉得狂风扑面，随手具现出漆黑的世界之盾，挡在了身前。
轰！
世界之盾迸发出震荡的轰鸣声，李锡尼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只是他的脸上，千丝万缕的黑色血管狰狞鼓起，愈发的狰狞起来。
“刚刚消散的使魔，这么快就凝聚好了么？”
李锡尼刚亾准备利用空间跳跃传送离开，就感觉到密林深处一道幽冷的视线注视着自己，那种凝视仿佛有种诡异的魔力，让他的右臂骤然变得僵化沉重。
夹着红蔷薇的手掌也动弹不得。
凄厉的尖啸声里，那头人身蛇尾的怪物发出无声的嘶吼，死死的凝视着他。
惊悚的双瞳流淌出赤红色的血液。
与此同时，李锡尼惊讶的发现，他的右手竟然在一寸寸的石化！
这种诡异的石化现象，顷刻间蔓延到了全身！
这时候，一尊巨大的石像鬼从天上俯冲而下，两只锋利的爪子扯住了他的左肩，硬生生把他抵着世界之盾的左手给撕裂了，鲜血如潮般喷涌出来。
失去了世界之盾以后，鬃毛狼人突破了阻碍，锋利的爪子刺向他的心脏。
李锡尼唇边翘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时间，凝固。”
世界骤然陷入了泥沼般的寂静里，时光的大河仿佛在顷刻间冻结，丛林里的一切喧嚣都在飞速的远去，被隔绝在了永恒的静谧之外，再无声息。
李锡尼的深渊圣遗物，在灰雾里得到浸润过后，也在不断的强化。
时间系圣遗物，莱茵的黄金，最近就已经在灰雾里开发出了新的能力。
——近身五米范围内的时停。
“真是小瞧你了，父亲大人。”
李锡尼轻笑着说道：“不过接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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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呼呼。
伴随着野兽般的喘息声，伯恩大公踉踉跄跄的逃出了毒雾沼地，依稀能够看到南边的村落，那是异人族和人类互市的集镇，隐约有炊烟升起。
最关键的时刻，他利用三头使魔的合击，拦住了那个逆子。
但从共享的感知来看，没能把那小子给杀死。
如今三头使魔再次失去了联系，很快就会化作灵体回归他本尊。
“虽然这次不应该冒险用本体过来，但尤瑟皇帝的条件必须是抓住诺薇雅，如果只控制三头使魔过来，一旦使魔被杀就会跟丢目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料到了那小子会在这时候阴我，可我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变得如此强大……”
他喃喃说道：“不过，好在我永远都留着一手。”
只见他转身走出丛林，掏出了传讯镜。
“西塞莉·泽维尔？”
伯恩大公冷冷说道：“你的伴生活尸在哪里？按照我们的约定，一旦我遭遇了伏击，你们应该保护我的安全，并且协助我一起生擒诺薇雅。”
传讯镜，响起了女人笑吟吟的声音。
“啊，我看到你了，往左看。那个驿站，看到没有？”
伯恩大公心里松了一口气，赫然眺望过去，微微一怔。
只见一尊三头八臂的魁梧怪物，站在驿站的屋檐下，喘息声粗重。
他的眼眸赤红，八条手臂分别握着刀剑枪斧，咧嘴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伯恩大公心里咯噔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
轰！
磅礴的杀机，扑面而来。
蒙德斯发出野兽般凶狂的咆哮声，向着他奔袭而来！
伯恩大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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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爆炸声里，伯恩大公跌跌撞撞地逃进了集镇里，灰头土脸。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接应他的人，竟然也要杀他！
“不过还好，我永远还留着一手！”
他捂着狂跳的心脏，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与此同时，他还感觉到了一丝困惑。
那个三头八臂的怪物，明明是可以追杀过来的，却没有跟过来。
反而是看着他进入了集镇里。
“难道那个怪物发现了集镇里有我的盟友？”
伯恩大公再次掏出了传讯镜，沉声说道：“戈尔多，你在哪里？按照我们的约定，你应该早就在这里等着接应我才对！别忘了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如果陛下活着回到了王都，那么迎接我们贵族派的，绝对是一次史无前例的大清洗。”
他顿了顿：“无论是我们瓦勒里乌斯家族，还是你们美第奇家，都要完蛋！”
片刻后，一道气定神闲的声音响起。
“伯恩大公，看这里。”
街边的简陋咖啡厅里，一位戴着礼帽穿着礼服的老人，微笑着抬起头。
“你怎么变得这么狼狈了？”
伯恩大公冷冷地望向他，一言不发：“我遇到了袭击，是瓦勒里乌斯·李锡尼那个混账东西。少说废话，赶紧离开这里，乌鲁森城那边违背了契约。”
在他看来，王都的贵族派，都应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死了，你断然没有活下来的道理。
戈尔多，美第奇的老家主，只见这位老人端着一杯咖啡，叹了口气：“是吗？伯恩大公啊，你一生小心谨慎，怎么却在最后的关头，看错我了呢？”
只见他佝偻的身影变得虚幻起来，化作无数的黑色乌鸦振翅飞走。
幻术！
伯恩大公悚然而惊，强行咬破了舌尖，清醒过来。
然而在四面八方，无数个黑衣老人拄着拐杖，手里握着匕首朝他走过来。
“相比于权力，我更喜欢永生……”
伯恩大公心脏狂跳，浑身的血液都冷了。
然而这时，三道流光从远方飞遁而来，回归了他的身体。
使魔回归了！
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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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伯恩大公在三头使魔的簇拥下，硬生生的推开了小镇的城门，脸色苍白如纸。
他是极为罕见的，可以召唤使魔的巅峰术士。
本体不死，使魔就不会死。
但这不代表使用使魔是没有消耗的。
使魔每死亡一次，代价就是他的寿命也会相应的减少！
今天，绝对是他有史以来消耗的最严重的一次。
不过还好，美第奇老家主不擅长战斗，没能把他给留下来。
“我的后手，多到你们根本想不到。”
伯恩大公越发的庆幸自己留的底牌足够多，所以才能活到现在。
他再次掏出了传讯镜。
“奥拉夫人么？”
伯恩大公喘息着说道：“你在哪里？按照我们的约定，你现在应该已经跟巴卡尔先生在玛丽安小镇接应我了，为什么我还没看到你们？事发突然，有件事我必须要提醒你，瓦勒里乌斯·李锡尼已经强大到了我们无法掌控的地步。”
他说道：“他未必心甘情愿的，做你们泽维尔家族的活尸了。”
小镇的城墙上，有人哦了一声。
“没关系的，伯恩大公。”
奥拉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们已经不需要了。”
话音落下，只见一个魁梧的壮汉，扛着钢铁大剑，站在了阳光下。
啪。
伯恩大公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手里的传讯镜跌到了地上。
“很好，看来你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巴卡尔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伯恩大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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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恩大公发出了无能狂怒的咆哮。
这一天，他经历了人生中的至暗时刻。
被戏耍，被愚弄，被嘲讽。
让他的怒气值已经接近爆发的顶点。
连续三轮的背刺，已经让他身心俱疲。
虽然三轮背刺都没有对他下杀手，却对他的心神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但是，作为一个枭雄，他的心智依旧是坚韧的。
哪怕明知道有问题，他还是要不顾一切的逃亡，只要能逃出去，就有希望。
“瓦勒里乌斯·李锡尼！一定是这个杂种！一定是这个废物！他到底用什么手段买通了这些人？不，他怎么知道，我会跟这些人结盟？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巨大的恐惧，吞噬了这个瓦勒里乌斯家主的内心。
伯恩大公脸色挣扎，踉踉跄跄的逃向荒郊野岭，手里握着三枚染血的泥塑。
狼人，石像鬼，美杜莎。
那是他的使魔。
他还有最后的手段没用，那就是把三只使魔吃掉。
虽然这么做，会让他永久失去的他的三个使魔。
但换来的，却是短时间内，力量的大幅度提升。
因为他很清楚，被拖了这么久的时间，那个逆子一定追上来了。
人在倒霉的时候，怕什么，就会来什么。
忽悠风来，裹挟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其实你很好奇，我是怎么做到的，对不对？”
那个阴魂不散的，宛若魔鬼一般的声音，再次从他的背后响起。
瓦勒里乌斯·李锡尼。
伯恩大公低下头，只见一道修长的影子，倒映在山路上。
“是啊。”
他缓缓把三个泥塑捏碎，塞进了嘴里，咀嚼。
只是一瞬间，他的眼瞳变成了血红色，狰狞的青筋鼓起，遍布了全脸，低声说道：“我确实很好奇，你这个逆子到底许诺了他们什么？”
李锡尼挥了挥手，散去了漫天凋零的红蔷薇花瓣，此刻的他失去了右臂，空荡荡的袖子在风里摇晃，半边身子也被鲜血染红了，看起来凄惨至极。
可是他依旧面带笑容，说道：“其实啊，父亲大……”
轰！
大气被撕裂了，伯恩大公骤然转身，如狂风般突进而来。
咔嚓！
右手如刀锋般刺出，贯穿了少年的心脏。
巨大的力道带着他们俯冲出去，狠狠的砸在了一颗古树上！
轰的一声！
古树发出断裂的声响，拦腰倒塌。
无数枯叶坠落。
李锡尼抵在半截断裂的树干上，沉默地凝视着眼前宛若发狂般的中年男人。
“父亲大人。”
他轻声说道。
伯恩大公宛若发狂的公牛，赤红充啊血的眼瞳里倒映着少年这张可恶的脸，狞笑道：“死吧！给我死吧！你这个卑劣的杂种，试验……”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眼睁睁的看着，少年空荡荡的袖子里，钻出了完好无损的右臂。
“其实一直困扰你的那个原因，很简单。”
李锡尼抬起手，按住了自己的脸，千丝万缕的黑色液体凝聚成了一张面具。
钢铁恶魔的面具。
“因为，我就是……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