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神孽之子的真相
“爱你是个老涩批，女皇也变成奴隶。”
“爱你和我那么像，性癖都一样。”
“去啊，骂啊，邪神酱是勾八？”
“去啊，上啊，去舔爆百目酱。”
“可萝可御的吸血姬可真香。”
“青梅竹马的蛮妇不会倒下。”
李锡尼心情愉悦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大摇大摆的走在涅诺瓦的大街上，黑色的教袍搭配上黄金的十字架，仪容端庄得体，尽显雍容和尊贵。
“你到底在哼什么东西？”
葳尔蒂亚娜冷着脸，冷冰冰说道。
“这首歌叫做咕勇者。”
李锡尼微笑说道：“陛下似乎不太开心啊？”
葳尔蒂亚娜瞥了他一眼，没好气说道：“你觉得呢？”
因为此行要去涅诺瓦的教皇宫，作为光之侍者的安娜，没有资格跟过来。
只不过临行之前，那个小姑娘给她科普了足足半个小时的女仆守则。
具体内容包括但不限于，下跪，按摩，暖床，侍寝，服侍洗浴，照顾起居等等，听得她整个人都麻木了。毕竟从她记事起，就是帝国皇室最尊贵的公主，更是在十六岁那年登啊基加冕，从来都是只有别人服侍她，没有她去伺候别人的份。
她甚至都很少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安娜从小在涅诺瓦长大，作为一个光之侍者，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
李锡尼耸肩：“而且这不是恰恰证明陛下你演技好么？”
不得不承认，安娜那个小姑娘真是给了他很大的惊喜。
让他距离骑君之罪，又近了一步。
葳尔蒂亚娜哼了一声，也没否认。
不过话说谁来，抛开羞耻的主仆关系不谈，她也不是不愿意做那些事情。
毕竟作为一个合格的恋人和妻子，总是要去照顾对方的。
尤其是自己还是年上系，要发挥出优势。
不然可能就输给别人了。
毕竟这个小男友身边有那么多的漂亮的女孩。
诺伦这个属于没办法了，都怪该死的父皇和第一始祖，强行把他们分开。
虽然说是天降青梅，但问题是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
反观，李锡尼和诺伦却朝夕相处了十多年了。
葳尔蒂亚娜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回到过去，改变现实。
但是，那个可恶的吸血鬼不能留。
想到这里，葳尔蒂亚娜的心情缓和了一些，不再板着一张脸了。
“我们先去教皇宫打探一下情报，看看弥撒亚圣教有什么动向。顺便，黄昏修道院里有一个教廷的成员，应该是他们安插在这里的内鬼，那家伙应该没死，我要把他给揪出来，然后找个机会弄死他，至于陛下您……”李锡尼低声说道。
“我去一趟启示圣殿。”
葳尔蒂亚娜抬起美眸，望向巍峨雄伟的教皇宫深处，轻声说道：“我有灰雾的不可知之力，以及纯净的光明力量，应该可以启动启示录，查到有关天使的东西。”
“嗯，如果有事的话，就直接联系我，我们传送离开。”
李锡尼压低声音：“那么，待会儿见。”
“嗯。”
话音落下，葳尔蒂亚娜转身消失在了巷子里，瞬息间隐去了身形。
李锡尼目送着他离去，转身眺望着大街小巷。摇了摇头。
光明神国，等比例复刻了涅诺瓦，一个脱离于现实的独立国度。
听说，每一个信徒都会在这里得到幸福。
这一次，当他走出了教区，却看到了所谓的真相。
因为那些现实里沉睡的人，在光明神国里依旧是沉睡的。
李锡尼经过的每一户人家，家里都只有平稳的呼吸和心跳声，教廷的成员们往返于这些住宅之间，利用炼金矩阵和光明魔法，来维持这些信徒们的生命。
这些人梦中梦里，过着人上人的生活，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当成牲畜来使用。
“在弥赛亚圣教的体系里，只有有价值的人才能获得清醒的权力，而无用的光之信徒，根本就不配得到任何的救赎，连生存的意义都被否定了，沦为产出的工具。果然，无论是科技还是魔法，只要发展到了一定程度，都有可能丧失人性。”
他摇了摇头，嘲弄笑道：“不对，难道有价值的人，就真的清醒了么？”
在这样残酷的教廷体系之下，没有人是清醒的。
包括让娜。
“快点，贝特街三十二号的那户人家已经快撑不住了。”
“光明治愈术都没用么？”
“那户人家是寿命倒头了，必须使用永恒药剂，去延长他们的生命。”
“上头可是下了死命令，这户人家必须再活二十年！”
“这是因为什么？难道是信仰不够了么？”
“你不知道么？前几天光明神国，差点就被轰塌了！”
“天呐，怎么还有这种事？谁敢攻击我们弥撒亚圣教？”
“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已经成为禁忌了。有的时候，我也挺羡慕这些光之信徒的，可以永远的活在精神的世界里，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唉。”
一支光明小队缓缓走过来，窃窃私语。
李锡尼随手从灰雾里抓出一副面具，戴在了脸上。
然后释放出了自身的，纯净至极的光明之力。
那支光明小队路过他身边的时候，纷纷愣了一下，以手抚胸深深行礼。
“大人。”
很显然，黑色的教袍，黄金的十字架。
绝对是教廷里的大人物了。
“早上好。”
李锡尼平静问道：“请问，远古祭祀部怎么走？”
这支光明小队吃了一惊，没想到是新的降临者。
“请您宽恕我们的冒昧……尊贵的大人，您是要去远古祭司部么？”
这支小队的队长迟疑说道：“现在可能不太方便。”
李锡尼颔首：“怎么了？”
“啊这，信礼部里有消息传出来，这一批的降临者里出现了一位虚假的光之信徒。信礼部的大人们正在全面排查，目前将怀疑的目标锁定了远古祭司部，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接近。虽然我们认为，这件事情可能闹到最后，只是一个乌龙。”
这位队长恭敬回答道：“光明不可能有纰漏，信仰之光的选择怎么可能会出错呢？我们听说，多半是远古祭祀部出现了一位新的光之祭祀，打破了教廷内部的权力平衡。”
李锡尼眯起眼眸，唇边泛起了一丝笑容。
我还没去找你，你自己反倒是先送上门来了。
呵，有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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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古祭司部的深处，有一座黑暗的宫殿，燃烧着孤零零的几盏烛火。
微弱的火光，无法阻挡黑暗的弥漫。
而在黑暗的尽头，是一尊即将破裂的，不可名状的雕塑，萦绕着灰色的雾气。
“深渊的封印越发崩坏了。”
有人站在黑暗的边缘，凝视着黑雾里的破碎雕塑，一袭月白色的祭祀服无风鼓荡，背影是那么的尊贵圣洁，宛若神灵一般，完美无瑕。 奥菲莉娅轻声说道：“圣战真的要再次打响了么？”
这一代的光之大祭司，也是大陆赫赫有名的半神之一。
与此同时，也是弥撒亚圣教体系内，足以跟教皇并肩的人。
“奥菲莉娅大人。”
一位苍老的神父，站在她的背后，恭敬说道：“瓦勒里乌斯·李锡尼大人来了。”
奥菲莉娅没有回头，淡淡说道：“嗯。”
老神父继续说道：“而且，他戴着面具。”
奥菲莉娅再次嗯了一声，空灵的嗓音多了一丝欣慰：“很好，是个聪明人，也很有天赋。他只是接受了一次光明女神的赐福，就已经领悟了神术的使用方法，要强于当年的我。也许，是时候给她安排一位圣殿骑士，成为他的契约者了。”
这位光之大祭司转过身，手里凭空多了一份黄金的名册。
老神父微笑说道：“每一代的光之大祭司，都会有一位契约守护者，这是理所应当的。就像是当年，莱茵圣骑士守护您，为您牺牲奉献一样。”
“我可没有让莱茵为我牺牲，毕竟那个时候我已经快成为半神了。”
奥菲莉娅淡淡说道：“我并不需要汲取他的光明之力，否则他也成不了半神。”
她看着手里的名册：“这一代的圣殿骑士里，谁最有天赋？”
老神父回答道：“当然是莱茵圣骑士的学生，克里斯汀·雷维尔。”
奥菲莉娅一眼就锁定了名册上的那个名字，微微颔首：“年纪轻轻就是六阶的巅峰术士，还没有接受光之融合，跟让娜·莱格利斯一样啊。很好，就是她了。”
老神父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奥菲莉娅大人，您该不会不知道吧？克里斯汀小姐不仅仅是莱茵圣骑士的学生，还是教皇陛下的私生女。”
奥菲莉娅转过身，圣光氤氲的容颜如此的虚幻模糊，漠不关心说道：“那有什么关系？既然是私生女，进入了圣殿骑士团，那就要履行职责。圣殿骑士生来就是为了保护光之祭祀的，如果她不愿意的话，我不介意就这么废掉她。”
老神父低下头，深沉说道：“我明白了，奥菲莉娅大人。”
“说起来，他见到安娜了么？”
奥菲莉娅忽然问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
“安娜？应该是见到了。”
老神父还是愣了很久，才想起来那是自己给那位大人，安排的光之侍者。
奥菲莉娅问道：“他们相处得怎么样？”
老神父不知道这位尊贵的光之大祭祀为什么会关注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但是他还是动用了检索魔法，回答道：“相处的很融洽，瓦勒里乌斯·李锡尼大人准许安娜每天都有返回现实，照顾家人的机会。安娜的家人，也因此得到了恩赐。”
“是么？”
奥菲莉娅轻声说道：“我知道了。”
“只不过，信礼部的那群人，以卡赞大教司为首，最近一直在宣扬，光之大祭司是虚假的，是不存在的。他们声称，信仰之光的选择，被蒙蔽了。”
老神父严肃说道：“这群人似乎得知了瓦勒里乌斯·李锡尼大人的真实身份。”
奥菲莉娅美眸里闪过一丝寒冷：“你泄密了？”
老神父惶恐说道：“没有。”
奥菲莉娅沉默了很久：“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但是他们这次的非常坚决，似乎很笃定这件事，甚至要带人来调查远古祭司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打的还是肃清的旗号。”
老神父说道：“因为他们声称，瓦勒里乌斯·李锡尼，就是枭。”
奥菲莉娅眯起了美眸，轻声自语：“枭？湮灭眷族？”
老神父回答道：“是的。”
黑暗的宫殿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真是笑话。”
奥菲莉娅淡漠说道。
·
·
幽暗的天井下，宛若诸天星辰般，排列着无数巨大的书架。
无数书架环绕的最中央，是一座巨大的青铜圆桌。
一道倒映着宇宙星河般的裂隙，悬浮在虚空之中，闪烁着幽暗的光芒。
——启示录。
“老师，你曾经跟我说过，如果我想要得到答案，就需要来到启示录的面前。我当时在想，我作为布伦塔尼亚帝国的皇帝，怎么可能到光明神国的深处呢？你那时候笑着跟我说，确实是这样。哪怕我们强行打进去，他们也可以将启示录毁灭，或者带走。”
葳尔蒂亚娜站在这道星空裂隙面前，无声地笑了笑：“但是无论是你和我都没有想到，想要来到启示录面前，居然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她顿了顿：“嗯，只要找个厉害的小男友就可以了。”
以她半神的位阶，即便有伤在身，但借助光明和深渊之力，想瞒过同阶术士的感知，以及那些对她来说形同虚设的结界和守卫，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暗金色的美眸里，亮起了无尽的光明。
葳尔蒂亚娜抬起手，探入了虚空之中。
“告诉我，神孽之子到底是什么？”
轰！
葳尔蒂亚娜脑海里一片轰鸣，眼前被无尽的黄金辉光所吞没。
她感觉到自己的视线在拔高，飞升到苍穹之上。
最终抵达了无垠的宇宙里。
无数从天穹之上垂落的，缠绕如藤蔓般的，黄金的光芒。
那些宛若藤蔓的金色光辉，通天彻地。
仿佛托举着一颗巨大的，宛若世界般磅礴的金色光树。
黄金的世界树燃烧在黑暗里，繁茂的树冠上屹立着一座巨大的宫殿。
葳尔蒂亚娜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到世界树，以及那座宫殿。
宫殿的顶端，那道燃烧的深渊烈阳，竟然被无数灰雾所笼罩着！
从深渊烈阳里迸发出的黄金能量，尽数被灰雾所吞噬，消失无踪。
永恒的黑暗里，唯有寂静。
这一刻，葳尔蒂亚娜终于知道，自己是怎么在世界树的暴走下活下来的了。
“是你么？瓦勒里乌斯·李锡尼。”
她轻声说道：“是你一直在守护我么？”
这一刻，宫殿里屹立着无数的雕塑，轰然颤动起来。
葳尔蒂亚娜如今身为深渊体系的序列一，自然而然的也就看到了四座破碎的雕塑。
至于其他的雕塑，却完好无损，只是形态各异，看不出其本质。
不，不对，不是四座！
葳尔蒂亚娜望向黑暗的最深处，眼眸里亮起了灼热的烈阳。
宇宙中最黑暗的地方，还有一座破碎了半身的古老雕塑，无数尘埃凋零。
在此之前，葳尔蒂亚娜没能认出这座宫殿里的任何一尊雕塑所代表的本体和意义。
但这尊隐藏最深的残缺雕塑，却被她一眼认了出来。
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多么熟悉的脸，哪怕破损了一半，也能清晰的看到。
“瓦勒里乌斯，李锡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