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女帝vs社死之王
烛灯照亮了少女瓷偶般精致的睡颜。
诺伦已经睡着了，穿着白色吊带睡裙，蜷缩在床上，裹着被子。
凌乱的额发散落到眼前，呼吸均匀悠长。
只是不知道梦里梦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低声梦呓。
精致的小猫窝里，奥古罗安化身成白猫，趴在里面。
时不时晃动一下尾巴，看起来睡得很舒服。
这幅画面异常的和谐。
李锡尼坐在书桌旁边，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心感。
窗外烟火绚烂，王都的人民们久违地搞起了夜生活。
甚至还能听到“赞美守夜人”这种欢呼。
李锡尼以手扶额，转身继续写起了日记。
“人生，为何如此的艰难！”
“苏醒记忆已经一年多了，我从未感到如此的挫败。”
“这倒霉催的身世，还有现瓦勒里乌斯家族，都让我的血压飙升。我从未感到如此的悲伤和愤怒，感觉自己的负能量已经爆棚了。虽然我自认为已经身披铠甲坚不可摧，但还是感觉到一丝疲倦。”
“不过幸运的是，我还是遇到了一群善良可爱的人。就像奥古罗拉所说的一样，家人是可以自己选择的，我并不孤独。”
“我想知道全部的真相，也想把瓦勒里乌斯家族的人渣都杀干净，但很显然我现在的正面战斗力还太弱了，并不具备这种能力。”
“如果我是觉醒状态，那就可以左手霜之哀伤，右手火之高兴了。”
“可惜的是，我的觉醒计划又一次失败了。都特么怪旧贵族，如果不是他们出来捣乱，陛下也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世。天呐，她到底在发什么疯，居然想要公然跟教廷叫板？好吧，她就是这种性格的人，天生霸道。”
“也不知道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特么的至于么？”
“归根究底，我失败的原因是，还能是好感度刷的太高了？可恶，难道这就是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么？我无法接受！我全都要！”
“如果能重来一次，我还要当授液人！”
“陛下啊，我是那么的信任你，你却让我输得这么彻底，焯！最关键的是，我还拿这个女人没有任何的办法，她实在是太凶猛了。”
“可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为什么会这样呢？”
“最可怕的是，这女人最近在准备复活我，她甚至还拥有了穿越深渊的资格。我的天，我堂堂授液人，居然被区区一个陛下拿捏住了！”
“我不服，我一定要把场子给找回来。”
“这不给我穿上黑丝，我决不能轻易……诶？等会，黑丝？”
李锡尼忽然想起了什么，脑子里产生了一个大胆又邪恶的想法。
下一刻，他伸手探进虚空，灰雾弥漫开来。
抓出来一颗骷髅头。
“晚上好，尊敬的主人！”
社死之王漆黑的眼瞳里，冒气幽绿色的火光，声音谦卑恭敬。
李锡尼严肃问道：“现在有一个严肃的任务要交给你。”
社死之王谄媚说道：“愿为主人效劳。”
“很好！”
李锡尼微笑说道：“你记得上次来灰雾里的那个女人么？”
社死之王：“……”
“你曾经赢过她一次，虽然她现在变强了，但你也变强了！”
李锡尼沉声说道：“我要你再赢她第二次，做得到么？”
社死之王颤抖起来。
仿佛极为兴奋，又像是在恐惧。
“这将会是尊严的一战。”
社死之王的声音幽深低沉：“也是神祇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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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皇宫，有一座静谧幽荫的花园。
有人轻声叹了口气。
“想来，枢密院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吧？布伦塔尼亚帝国才刚刚打了场胜仗，局势还没有稳定下来，你又在这个时候公然跟教廷宣战，这样国家的外交压力会很大。当然，你是皇帝，这是你做出的选择。”
她说道：“我不知道你做的是错还是对，但无论如何我都只能支持你。不过，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把一切都背负在自己的身上。”
这是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女性，穿着奢华昂贵的礼裙，端着一杯咖啡。
已经有了鱼尾纹的脸上，满是慈爱的神情。
“知道了，母亲大人。”
葳尔蒂亚娜轻声回答道：“教廷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
这位威严清冷的皇帝陛下，披散着一头瀑布般的金发，却只穿了一件黑色吊带的连衣睡裙，露出白皙纤细的脚踝，踩着一双拖鞋。
清寒绝色的容颜被月光所照亮，肌肤瓷白无暇。
暗金色的美眸里，尽是慵懒。
“是么？”
女人惊讶说道：“你真的有办法对抗教廷？”
葳尔蒂亚娜回想起，今天她对抗光明女神时，背后具现出的少年虚影。
那个银发少年的咆哮，至今还回荡在她耳边。
的确，弥撒亚圣教有一位真神。
但是她现在，得益于那个少年的牺牲，也跟一位真神建立了联系。
“——光明，跪下！”
灰雾之主的咆哮，多么的气势磅礴。甚至能够轻松碾压光明女神的神秘。
葳尔蒂亚娜判断，灰雾之主作为神明，是强于光明女神的。
至于强多少，就不得而知了。女帝确实很任性。
但她不会弃国家和人民不顾。
她的任何一个抉择，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包括跟弥撒亚圣教公开叫板这件事。
“不过我看得出来，你好像挺开心的。”
女人笑着问道：“那个枭，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么？”
葳尔蒂亚娜一怔，淡淡说道：“或许吧，这其实并不是我个人一厢情愿。倘若我身为君王，却只能看着功臣饱受骂名，那么我就是一个不称职的皇帝，失去了公理和正义，也无法领导这个国家，以及人民。”
女人温柔地笑了笑：“你啊，性格就是这么要强。”
葳尔蒂亚娜撇嘴：“否则又怎么会轮到我做皇帝？”
女人深深看了她一眼，提议道：“上次大祭司来找过我，你年纪也不小了，年底就二十二岁了，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婚事了？”
葳尔蒂亚娜美眸里闪过一丝寒意：“又来催我结婚？”
“你晋升神阶在即，这毕竟是很危险的事情。”
女人严肃说道：“按照规矩，你是应该留下子嗣的。”
葳尔蒂亚娜这辈子没谈过恋爱，甚至没怎么跟男人接触过。
每次提到这个话题，就很抵触。
也很窘迫。
最重要的是，每次被催婚以后，她都会莫名的烦躁，心慌意乱。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说说看，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女人似笑非笑问道：“我可以去帮你物色一下。”
葳尔蒂亚娜很尴尬，憋了很久以后，没好气说道：“我喜欢死人！”
女人：“……”
死人是什么鬼。
“母亲大人，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
威亚蒂亚娜脸色极其不自然，毫不犹豫地起身告别：“晚安。”
女人愣了一下。
看着这个女儿落荒而逃的背影，总觉得有点奇怪。
就好像，她在隐藏着什么一样。
·
·
砰。
葳尔蒂亚娜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关上了房间的大门。
回来的路上，所有的仆人和侍卫都被驱逐了。
寝宫的窗是敞开的，清凉的夜风灌入进来，鼓荡着浅粉色的窗帘。
“结婚结婚结婚，天天没有别的事情，就是结婚。”
她脸色阴沉，碎碎念：“大祭司怎么还不死？”
只见这女人不爽地甩了甩长发，暗金色的美眸里满是厌烦的神情。
女帝的寝宫是她的私人空间，除了贴身的女仆以外基本从未有人进来过，因此也就不会有人知道，她的房间其实很有少女感，比如墙纸是粉白色的，窗帘也是粉红的，还有一个巨大的梳妆台和镜子，水晶打造。
一个由魔法晶石铸就而成的柜子，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化妆品。
配套的还有一个巨大的衣柜，里面挂着她的贴身衣物。
房间一侧的墙壁是镂空的，被做成了书架。
上三层尽是数不清的魔法典籍，以及近年来魔道研究的论文。
下四层是各种趣闻杂谈，以及言情小说，杂志什么的。
而她的床上，还有一个白色的毛绒玩具熊。
葳尔蒂亚娜闭目感知了片刻，确认老师那个讨厌鬼不在附近以后，她鬼鬼祟祟地坐在了梳妆台，从胸前摸出了那颗暗红色的心脏吊坠。
与此同时，她还翻出了一本空白的书，摆在面前。
“致深渊的统治者，世界暗面的王，灰雾之上的主宰。”
她轻声说道：“——赞美深渊！”
浓郁的灰雾凭空泛起，宛若无数水珠一般沸腾翻滚。
无数幽魂般的窃窃私语声，仿佛海潮般袭来。
而她面前的那本空白书页上，多了一道道猩红色的字迹。
女帝这是在沟通深渊。
以那个少年的留下的遗物作为媒介，体内流淌的深渊神秘为凭证。
召唤灰雾之主的灵性！
空白书页上出现的猩红字迹，就是召唤所需要的仪式！
葳尔蒂亚娜本身强大位格，配合着磅礴的精神意志，轻而易举的克服了一切沟通深渊的不良反应，抬起那双暗金色的妙曼美眸。
一行行猩红的扭曲字迹，显露于眼前。
葳尔蒂亚娜拥有深渊的神秘，自然而然能够读懂这些文字的意义。
深渊守则：
第一，请于深夜敲响深渊的大门，白天祂会休息。
第二，伟大的灰雾之主不具备人格和形象，请勿近距离观察。
第三，曾有一位人类抵达过深渊，他的灵魂破碎于此，意志形成了规则，规则即是他的喜好。请勿触犯规则，否则他会生气，后果非常严重。
第四，妆容得体，并穿上黑丝和高跟鞋，能让你在深渊久留。
第五，黑丝要蕾丝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