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舌灿莲花唬群僧
枯荣大师双手合十，回道：“施主见笑，老衲却是不会自家绝学……”
慕容复心想果然还是如书中所写， 脑中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既然枯荣大师不会，自己便可假借替天龙寺御敌，谋取一下这六脉神剑剑谱了。
“原是如此…那大师可有把握能拦住那大轮明王？！”
闻言，枯荣大师及寺众又是一惊，这事只寺中高僧得知，连大理王室都尚未得知，他一个江南人士，如何能这般迅速得知这西域之事。
“施主年龄不大，但给老衲带来的惊喜却是不少……”枯荣大师又是细细打量了一番慕容复，越发觉得看不透这名尚未及第的孩子。
慕容复心中自有盘算，若是能说动枯荣大师抛弃门户之见，自己便有可能一睹那六脉神剑剑谱真容。
“不瞒大师，晚辈家中有一还施水阁，集天下众门派之武学，其中也有大理段氏六脉神剑……”
本因听得此话，瞳孔骤然紧缩，眉关紧锁，伸手就要来擒慕容复，一旁的枯荣大师连忙使了一个眼神，本因这才止住。
“哦？老衲愿闻其详。”
“当年慕容家先祖慕容龙城前辈与段氏先祖段思平前辈曾有结缘，两者自武道比试中相识，互相钦佩，便互赠武学，我慕容家得了六脉神剑剑谱，而段家则得了斗转星移秘籍……”慕容复东拼西凑，硬是编出了一个故事，可脸上却是半分不露痕迹，倒是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再看向那枯荣大师，当下心里思索，结合慕容复之前能完整说出六脉神剑招式的事迹，当下解释确无疏漏，心想着待他说出此行为何再做计较。
慕容复待众人思索完毕，接着慢慢道来：“只是经过百年传承，那六脉神剑剑谱因保管不善只剩了残本，晚辈曾只看了几眼，便即觉得此剑法堪称世上第一，欲来大理再续龙城前辈与段前辈之缘。还未到大理之时，便即在客栈中遇见一番僧，珠光宝气，庄严肃穆，便似庙中明王一般……”
番僧？莫不是大轮明王？！众人七嘴八舌开始议论起来，枯荣大师抬手示意众人保持安静，议论声这才方休。
“夜中，我听见客栈后面有动静，便从窗外探头去看，正是那番僧与一人交流。我轻声靠近，听得那番僧说道：‘去大理天龙寺传话，就说大轮明王数月后将去拜会，求见六脉神剑”，我一听这话，差点没站稳，急忙回房收拾行李，日夜兼程赶来贵寺。”
本因等听完慕容复述说，皆是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只枯荣大师暗暗存疑，追问慕容复：“那施主为何初时不从正门进寺，而是试图偷入寺中？”
慕容复心里一震，自己编得这一番话，确实忘了自己曾翻墙这茬。脑中思绪万千，也没有找到合适借口，一时间支支吾吾，许久方才回话：“我刚到寺前确实想从正门进，只是察觉到寺外暗藏二十多气息，我只怕那明王已经早我一步来寺，于是便从寺后闯入，待引得暗处之人出来，假期出手，确定是大理段氏一脉武学，这才敢正门拜会高僧，还乞恕罪！”
枯荣大师见慕容复神色如常，语气坚定，虽然略有迟疑，但说的话确实没有大的纰漏，可是记得他曾说明王说数月再到，那明王传话日子就在不久前，他怎么会如此谨慎？正欲再问，却又觉不断追问终是无聊，况人之心性各异，或许他生来便是多疑的性格也未可知，便即住口。
院中，慕容复和枯荣大师都不开口，本因等人不知该说什么便也静静等待。此刻已至黄昏时分，院中吹起一阵凉风，带起地上些许尘土，吹在慕容复刚出过汗的身子，引起一阵寒冷，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阿弥陀佛，不知施主所说续缘是哪种续法？”枯荣大师又是合十叩拜。
慕容复心下大喜，自己计策或可真能成功，敛起心中欢喜，朗声答道：“晚辈便效仿先祖慕容龙城拿出家学绝技斗转星移……”
众人之中却好似未曾听闻一般，想来也是，江湖只道慕容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靠得是收录了众派武学，却不知是因一门不世绝技斗转星移才得了这名号。
“这斗转星移是我慕容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依靠，无此绝技，便再难说以汝成名技施加汝身……”
众人听这话，方显惊讶之色，但却只有枯荣大师依旧镇定如初。
“施主的意思老衲明白了，慕容家确与我段家有缘。互换绝技即是先祖的意思，老衲本不敢违背，但年岁已久，恐难考证，恕老衲不能交出六脉神剑剑谱！”
慕容复叹了一口气，这老和尚还是太精明了。既然如此，也无办法了，当即便要道谢辞去。
可枯荣大师却又猛地拦住慕容复去路，又是双手合十叩拜了一下：“剑谱不能给施主，但是却可让施主在旁观摩，能不能习得就看施主悟性了……”
慕容复转悲为喜，急忙拜谢，却又被枯荣大师一把抓住右手。
“但施主要保证今生今世不传与第二人，包括你的后辈，先祖的缘分到施主这代便也该断了吧！老衲再多嘴一句，施主如有违逆，老衲定将施主家传斗转星移公之于众！”
慕容复还未考虑清楚，枯荣大师紧接着又厉声说道：“若施主习得神功，需助敝寺应对那大轮明王！若未习得，蔽寺也不取施主家学。”
哼！我还道这和尚信了我呢，原是想着看我能不能习得神功。若习得便助他们拦住鸠摩智，且以斗转星移为要挟，量我也不敢将神功泄露出去；若未习得他们又未答应将秘籍传我，没有半分损失，实在是高明。
……
只见枯荣大师将慕容复领进了一件密室中，先是让慕容复演练一遍斗转星移。确定也是一部神功后又让慕容复写下斗转星移秘籍第一招，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口传六脉神剑的基础——一阳指。
枯荣大师虽为高僧，但却十分精明，只一招一招地传与慕容复，若能学会，便让慕容复也写下一招斗转星移口诀，再教下一招，如此递进。
至于为何不全部传与慕容复，一是怕慕容复记忆惊人，过耳不忘，即使没学会也能凭着记忆誊抄下来，到那时天龙寺拿不到斗转星移秘籍还间接把六脉神剑交给了他，实在亏得很；二是怕慕容复给的是假斗转星移秘籍，于是教一招便让他也得写一招，枯荣大师一旁确认，看他写下的可是真的绝世神功，否则无法掣肘慕容复，倒留下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