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地沉浮」 其一
在与小丑战斗后,莫伊拉得到了一些经验:
第一,「溯巢之鸟」可以灵活运用周围的物品,所以应该避免处于简单的环境中;
第二,不要轻易暴露神流能力,否则就会让对手有更多破解的机会。同理,要尽快判断对方的神流能力。
对于那个到处散播神流的贵族,当前莫伊拉情报的主要来源还是浪巢酒馆,虽然并没有多少直接得到贵族信息的可能,但她或许可以接触到其他神流之星,从而间接了解贵族。万一和他们起了冲突,刚总结的经验就起作用了。不同于普通人赤手空拳的搏斗,在神流之星的较量之间,稍有不慎就会没命。
仔细一想,遇上其他神流之星又谈何容易?在拥有「溯巢之鸟」前,莫伊拉从来没有听说过神流这东西。然而在得到能力的不到两天时间里,她就遇到了「极乐世界」。不知是因为神流传播的速度太快,还是她自己因拥有神流而对其他能力者的存在变得敏感。
此时的莫伊拉是有活要干的,她接受了宁加·卡瓦罗医生的委托,现在正在小镇北边的绿宝石树林里采集用来治愈伤口的药草。
药草满满地装在篮子里,这对莫伊拉来说有点重。
“这些应该够了,休息一下就去交差。”蓝水晶湖就在不远处,莫伊拉想在那里小睡一会儿。
鸟儿在歌唱,花儿在绽放。莫伊拉将篮子放下,摘下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碧蓝宁静的湖面和对岸翠绿的树林相得益彰。她被柔软的草地拥入怀抱,身体放松,感受着自然的馈赠。
一切都是那么静谧美好,除了那漂浮在水面上的人体。
“那家伙一动不动,不像在游泳啊,难道说……”莫伊拉涌现出可怕的想法,大声惊呼,“我的老天,那不会是个死人吧!”
“谁死了,在哪儿?”湖里那人站了起来,踏着水往莫伊拉这边飞奔。
“呜哇哇哇!你不要过来啊!「溯巢之鸟」!”在莫伊拉的视角里,那人面目狰狞地像蜘蛛一样向她爬来,她吓得尝试用神流让他远离自己。
没有任何反应,那人顺利地到达了岸上。
“诶,不是尸体?”「溯巢之鸟」只能对没有生命的物品和已经在内心得到许可的对象使用,那人明显不是后者。
“原来你是把我当成死人了啊,也难怪,活人怎么会那样漂在水上,这里又不是死海。”
莫伊拉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面前的这位男子。他看上去是个东方人,面部清爽,有着与西方人不同的独特精致感,脑后的头发扎成马尾,额头的刘海随风飘逸。
“那个,你是怎么做到的?”莫伊拉明知故问,这个人一定是神流之星。虽然他看上去不像坏人,莫伊拉还是想隐藏一下自己。
“你肯定知道答案,刚才的「溯巢之鸟」,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哦,听上去是个很有意思的能力。”那人哈哈大笑。
唔,刚才被吓得喊出神流名了,就是为了想让死尸远离自己,看样子还需多修炼呀。见面不到几分钟,莫伊拉就几乎被看穿了,她心生些许恼怒,鼓着嘴发泄挫败感。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游岚,是一名来自遥远东方的游侠,神流名为「天地沉浮」。我喜欢用我的能力来漂在水上,这让我感到舒适。”
“原来是这样啊,我是莫伊拉·波纳。今天来采集药草,然后就在这休息了一下,就看到你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可把我吓得不轻。”
“那我就为你吹一曲来作为赔礼吧。”游岚放下他的弓箭席地而坐,取出竹笛吹起了悠扬的曲子。
动听的音乐和眼前的自然景象让莫伊拉忘记了方才的惊吓,但比起欣赏笛声,她更想知道游岚的神流来源。
“游岚,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神流能力的吗?”
游岚眉头一皱,笛声戛然而止。
“你也是他们的人吗?”
“啊?什么他们的人?”莫伊拉一头雾水。
游岚拿起弓箭,一阵风刮过,他的身体顺着风往森林的方向飘出了好一段距离。紧接着,他的弓箭瞄准了莫伊拉,箭矢蓄势待发。
“喂,我可不想和你打!”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莫伊拉已经做好了使用神流的准备。
“你们的话不可信,先吃我一箭再说吧。”不带任何犹豫,游岚松开了紧扣弓弦的手指,弓箭随之而发。
“「溯巢之鸟」!”莫伊拉使用了神流,冲她而来的箭以原来的速度地沿相反的轨迹返回。
“这就是你的神流能力吗?”游岚看着飞向他的箭矢,没有做出任何动作。而箭矢在飞行的过程中逐渐变得重心不稳,很快便摇摆着掉落在了地上,风一吹,它便飘走了。
尽管「溯巢之鸟」轻松化解了游岚的远程攻击,但游岚看上去像个已经对自己的神流有些充分理解的老手,莫伊拉如果想赢的话,还是比较艰难的。
就在莫伊拉思考对策时,游岚收起武器向莫伊拉致歉:“我很抱歉,刚才只是测试一下你到底是不是他们的人。还好,结果是否定的。”
“所以你就用真的箭来射我?要是我的神流应对不了它怎么办?我可能会受伤啊!”莫伊拉不满地说,但她的心里还是放松了下来,毕竟不用战斗了。
“刚才的箭已经被我的「天地沉浮」作用过了,使得它就算射中你也不会造成伤害。而你明明反应过来了,可以直接躲过,却直接被吓出了神流,由此看出你几乎没有战斗经验,所以不会是他们的人。”
“虽然很感觉被羞辱了,但这次就原谅你好了。”虽然对游岚的失礼不爽,但她知道这是一次宝贵的与其他神流之星交流的机会。
然而在神流之力对莫伊拉还是一团迷雾的同时,游岚又抛出了一个新的谜团,既然他在别人问他的神流来源时表现出敌意,莫伊拉就打算问新的问题:你说的‘他们’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