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元凶
“这艾草是驱邪的,还有这漱口酒。你们才迁坟回来,发生的事娘都听说了,你们好好祛祛晦气。”宋老夫人解释道。
秦苏苏听到这话,心中更加不快,好似塞了棉花一般,闷的厉害。但她并未言明,只是一直神情恹恹,闷闷不乐。
艾草扫过周身后,又喝了漱口酒吐到门外,方才让他们入府。
“母亲,我先回屋了。”秦苏苏同宋老夫人说了一声,便回往自己的屋子。
“娘,您回去歇着,苏苏心情不好,我先去看看她。”顾庭同宋老夫人说了一声,忙回屋去。
“这手脚怎得这般凉?”顾庭触碰到她的手脚都冷冰冰的,忙招呼碧溪多填些炭火。
“不妨事。”秦苏苏摇了摇头。
“忙了一天了,你先睡会。”顾庭见秦苏苏没什么精神,便让她早些歇下。
等她睡下,顾庭才去往书房,唤亲卫前来。
“公子。”
“去查一下今天的事。”顾庭面容肃穆,吩咐道。
亲卫应声前去暗查。
许久,亲卫从外面回来手里带着那根断掉的绳子。
“公子,这绳子有明显刀割的痕迹,是有人故意所为。”
顾庭拿过绳子仔细看一下断口,断口平整,他的猜想没错。
“暗中去查,到底是什么人所为。”顾庭声音冷沉,敢在这种事上做手脚着实可恨。
此时在屋里的秦苏苏并未睡着,一直反复思索今天的事情。
她觉得蹊跷,这四根绳子怎么偏偏断了一根,若是因为棺材重量崩坏的话,其余三根也应该断掉才是。
不对劲……
秦苏苏从榻上起身,唤碧溪前来,“你去帮我找人暗中查一下今日的事。”
碧溪应了一声,刚要前去,就被她唤住,“等等,此事先别告诉顾庭。”
她怕顾庭会因为疼惜她,将此事闹大,如今尚不知是什么人所为,她还是先彻查清楚再说。
顾庭派出去的人,以及秦苏苏派出去的人都查到小厮的身上,却好巧不巧的打个照面。
“你是什么人?”
“你又是什么人?”
亲卫与秦苏苏这边派去的人打得不可开交,一时僵持不下,都给顾庭和秦苏苏传递回消息。
顾庭一听说“抓到”元凶,便要赶过去。恰巧秦苏苏也要出门,见他匆匆忙忙,疑惑地问道,“相公,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我突然想起来军营还有点事,需要去一趟。娘子先睡,不必等我了。”顾庭并未如实相告,想等着查清楚,再告诉她,以免她太过忧心。
“好,那你路上小心。”秦苏苏答应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
顾庭前脚刚离开,秦苏苏便后脚跟着出府。
顾庭脚步很快,她才刚跟了一会,就不见人影。
这个方向明明不是去军营的,这么晚了,神神秘秘的去做什么?还刚好与她同路……
秦苏苏满心疑惑,却也顾不得他。她此刻一心都在抓住元凶的身上。
让她娘遭此大辱,其心可诛。
秦苏苏赶到时,却意外看到了顾庭。
顾庭也是满脸的惊讶。
“娘子?你怎么跟过来了?”
“你怎么在这?”
二人异口同声。
“这是……你的人?”秦苏苏指着他的亲卫道。
“他是你的人?”顾庭指着被绑住的男子问道。
“是啊,我派他暗中查今日之事。”
“娘子!看来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想到一起去了。”顾庭又无奈又觉得好笑。
原本以为抓到的是“元凶”结果是自己人。
“今日事存蹊跷。”
“绳子有刀割的痕迹,你猜的不错,怕是和那小厮脱不了干系。”顾庭指着不远处的一间房屋。
亲卫将男子解开,一同去抓小厮。
正呼呼大睡的小厮,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捆了起来,丢到顾庭和秦苏苏的面前。
“大侠饶命啊,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啊!”小厮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
秦苏苏冷哼一声,“你今日不是穿着秦府小厮的衣服吗?怎么这会却住在这了?”
“这……”小厮一时犯了难,眼神摇摆不定。
“说,今天的绳子是不是你做了手脚?”顾庭靠近他,逼问道,他周身气魄给他无形的威压。
“绳子?什么绳子?”小厮佯装不知。
“少装蒜,今日断掉的绳子明显有刀割的痕迹,是谁指使你干的?”顾庭冷嗤一声,再次质问道。藲夿尛裞網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小厮不肯承认。
顾庭看向秦苏苏,满眼温柔,“娘子,你先在屋里坐,为夫带着他去外面唠唠。”
秦苏苏点了点头。
亲卫提着小厮随着顾庭离开屋内。
秦苏苏在屋里等候,她知道他不愿意让她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片刻功夫,她便听到外面传来嚎叫声。
“啊……”
“说还是不说?”
“不能说,说了小命就没了。”
“你若是不说,现在你的小命就没了。”顾庭这话丝毫不作假。
“啊……”又一声哀嚎,小厮颤颤巍巍地说道,“我说,我说。”
“是秦大人,是他指使我的。他让我伪装成秦家小厮,再趁机割断他们抬棺材的绳子。他给了我一笔钱,我见钱眼开,又觉得这事好干,就答应了。”小厮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顾庭闻言,眉头紧皱,他没有想到居然会是秦侍郎。
他看了一眼屋内,怕是她知道,一定会更加伤心吧……
屋里的秦苏苏将他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到了,身子猛然一颤,下意识后退一步,不小心碰到桌子上的东西,发出声响。
顾庭匆忙入内,担忧地唤她,“娘子。”
秦苏苏双目红润,满脸的不敢置信。
“娘子,你都听到了。”
“我没想到……会是他……”秦苏苏攥着顾庭的衣裳,趴在他怀里痛哭流涕。
她想过会是秦明月亦或是林氏,可没想到竟是他的好父亲。
顾庭轻柔她的头,无声安慰。
秦苏苏好一会情绪才稳定下来,纵然她知道她爹薄情寡义,不曾想这般可恨可憎。
连她娘死了,都要遭他作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