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舒缓茶
林檎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时候，正在梦里准备给自己不麻也不辣的麻辣烫加辣椒，梦中的林檎不小心蹭了一手辣椒油，醒来的时候还懵懵懂懂的打算找点什么擦擦手。
“秀秀，怎么啦？你遇到什么问题了？”林檎艰难的看了下来电显示，原来是邓秀的电话。
“不是我！是你！”邓秀急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秀秀你别哭啊！”林檎也跟着有些急了起来，“你慢慢说，咱们一点点解决！”
“就是前天有个博主……”邓秀抹了把眼泪，从前天晚上博主的分享到今天网友的暴冲这一系列事件都简单讲了一遍。
“好了好了，秀秀你别哭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林檎听完先是生气，但是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我只是出来上学，又没有换国籍，这个解释起来很容易的。”
“哪里容易？咱俩的星博账号都被封了！”邓秀本来只是有点委屈，被林檎一哄反而控制不住情绪了，“从来都是造谣容易辟谣难！之前那个被造谣撞倒老人不扶的小宇，到现在也没几个人相信他是清白的！呜呜……”
林檎怎么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呢？现在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了，躲起来也无济于事，只能迎难而上了。
“秀秀，这次你可得帮帮我！”林檎想了一下，决定给邓秀分点事情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要是邓秀继续下场和网友对骂，事情只会越变越糟。
“嗝——你说，我一定帮你做到！”邓秀打了一个哭嗝。
林檎看着窗外黑沉的夜色，声音坚定，“秀秀，你知道我一直不爱上星博，这半年太忙了也没关注这些，你能不能帮我统计一下转发评论过500的那些博主？我们找几个人一起把他们的博文内容都保存下来。”
“木头你这是要干什么？”
“口说无凭，不如直接拿起法律武器。”林檎面沉如水，“不是说我有背景有特权吗？法律面前可是人人平等的。”
“我这就去保存证据！”邓秀擦干眼泪斗志昂扬，“万一他们删了怎么办？要不要帮你联系律师？”
“删除了也不怕，只要我们保存好证据就有用。删除了只是停止侵权了，但是并没有消除影响，还是可以追究侵权责任的。”林檎被骂的这几年只是没有精力去折腾这些，可不是什么都不懂，“律师的话，我去问问乔陆，他应该对这些比较了解。”
邓秀一愣，“对啊！那我们赶紧行动起来！”
“给我家大宝贝一个亲亲！”林檎对着话筒使劲的亲了一下，“等我的好消息！”
“嗯！”
挂了邓秀的电话，林檎就拨给了乔陆。作为视频博主的贤内助，乔陆也对林檎的事情有所耳闻，简单的寒暄过后两人直奔主题。
“乔哥，我想麻烦你帮我找两个靠谱的律师。”林檎诚恳求教，“我对于法律这边的知识了解不多，希望你能帮我一把。”
“那你先抓紧时间把那些造谣的博文都保留好。我大学有个学长现在在魔都最好的律所工作，我帮你问问他。”乔陆给林檎打预防针，“但是你要知道，这种官司打起来耗时耗力，战线一般来的都很长！”
“我知道，网络诽谤罪从受理到结案的时间都不短，我能接受。”林檎笑了，“我相信法律会给我一个公道。”
“那我先去帮你联系律师。今天田俞逛星博把自己气了个好歹，估计也帮你保存了不少证据，我待会让他帮你弄好，省的你在腐国不方便。”
“我刚刚还麻烦秀秀帮忙，没想到俞哥已经帮我准备上了。等我回国可要好好请你们吃顿饭。”
“那我可要吃大餐！”乔陆笑道，“我让田俞和邓秀联系一下，你看看要不要联系一下官方，万一影响到你的设计名额就不好了。”
林檎欣然点头，“肯定是大餐！官方这边我先等一下消息，律师的事情就拜托乔哥了！”
“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乔陆挂了林檎的电话，联系起了自己的老同学。打了一圈的电话，突然想起自家平时像老母鸡护小鸡一样关注林檎的表哥陆仲，算了算差不多到表哥平时起床锻炼的时间了，就打了电话过去跟他说说这件事。
林檎和好朋友们忙忙碌碌了好几个小时，可算把事情理顺了。因为田俞擅长冲浪，所以几个造谣的源头博主被他记得清清楚楚，没用多长时间就整理好了一大批证据。林檎原本是想在星博发布信息的，但是星博既不同意给林檎解封，也不同意林檎开直播的请求。林檎只好和w站的工作人员沟通，还好w站的工作人员没有拒绝林檎的请求，还给林檎申请了一个直播的封面推荐。
就在林檎在家一边整理证明自己是华国人的证据，一边和乔陆推荐给自己的律师沟通细节时，门铃响了。林檎本来不想理会的，但又担心是楼下房东太太有事需要自己帮忙，就披上外套去开门。
凑近猫眼一看，来的居然是陆仲？！
“舟哥！你怎么过来了！”林檎拉开门，把陆仲迎进来。
“我来帮你整理材料。”陆仲避开林檎想帮自己拿包的手，“我身上凉，别冻着你。”
林檎挠挠头，“俞哥和秀秀他们已经帮我整理的差不多了，我刚刚在和律师聊诉讼的事。”
陆仲目露遗憾之色，“我要是早点接到消息就好了，果果太能干了，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就把事情整理得差不多了。”
“嘿嘿，好歹也是一百多斤的人了，该长大了。”林檎挠挠头，笑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想不想喝点甜的？我给你煮个舒缓茶？”陆仲晃了晃手中的包，“我带了材料，还带了点食材。”
“不用……”林檎本想推辞，但是肚子不争气的叫的响亮。
“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饭。”陆仲捏捏林檎的腮帮子，进了厨房。幸亏陆仲材料带的全，不然就只能望灶兴叹了。
陆仲这次用的是英式的方子，把洋甘菊、接骨木、菩提花、甘草根、薰衣草清洗后一起煮，最后再加一勺蜂蜜，这杯舒缓茶就做好了。
陆仲把茶端过来的时候，林檎和律师的谈话刚告一段落，口干舌燥的时候突然天降甘霖，林檎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谢谢舟哥，麻烦……”
“不麻烦，茶我放温了，赶紧喝。”陆仲捏住林檎的嘴，手法看起来有点像捏鸭嘴，“再跟我客套今天就只吃素，懂？”
“嗯嗯嗯！”看着林檎点头如捣蒜的应承下来，陆仲才满意的松开手，转身回了厨房。
“你和你男朋友的关系真好！”屏幕对面的律师同志感觉自己好像被塞了一嘴什么东西。
“不是男朋友，是哥哥！”林檎小声纠正，有点脸红，“我们刚刚说到哪了？”
看着林檎又要开启新一轮话题，律师赶紧举手投降，“我先倒杯水，我可没有爱心茶。”
林檎埋头苦喝，没有理会对方的调侃。这还是林檎第一次喝舒缓茶，以前喝花茶只喝过玫瑰花的，这还是第一次喝这么多种花混在一起煮的。入口是薰衣草的清香，混着洋甘菊的的苹果香气和苦涩，花香馥郁，花蜜甜润。一杯舒缓茶下肚，从凌晨3点就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一点点放松下来。
“林女士，虽然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绝对占优势的证据，但是我要提醒你，那些账号背后的人很难找出来，我们这个战线拉的远比你想象的要长。”喝完水的律师收起了打趣的表情，严肃地和林檎转达现在的情况。
“果果，你看一下邮箱。”陆仲放下锅铲走了过来，“我早上让朋友帮忙查几个主要账号的幕后真实身份，现在已经有结果了，刚发到你的邮箱，你看看能不能打开？”
“好的！”林檎打开邮箱，把资料共享给了律师，两人看了都倒吸一口冷气，这份资料真的太详细了，从账号注册者的真实身份到账号使用者的身份都扒得一清二楚，别说ip地址了，就连着几个造谣者的家庭成员和朋友的信息都有。
“这不违法吗？”林檎艰难地咽咽口水。
“当然不。”陆仲神色淡淡，“我们只是找人，不传播不滥用，哪里违法。”
“那就好，那就好。”林檎松了口气。
怎么不违法呢？
律师看看对面被哄好的小姑娘，再看看小姑娘旁边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壮汉，艰难地咽回自己的心里话。这么恐怖的查找能力，可别用在自己身上。
“二位放心，我会妥善地处理好这份资料的。”律师神情一肃，郑重表态。
“那就麻烦您了。”陆仲笑得客气，他喜欢聪明人，还好这个律师还算聪明。
“应该的！应该的！”
有了这份资料，起诉书就好写了很多。律师和林檎敲定好诉求和主要内容后就下线去忙了，而林檎这边的w站直播也快开始了。
和陆仲打了声招呼，林檎就开始调试设备，为一会的直播做准备。喝了两大口舒缓茶，林檎才压下狂乱的心跳，点下开始直播的按键。
林檎是华国时间17：55进的直播间，离原定的18：00还有一小会，林檎没有看弹幕的群魔乱舞，反而在研究怎么关直播的打赏和特效。
林檎一口气关了直播打赏、弹幕和特效，时间恰好到了18：00。从林檎出现在直播间开始，整个直播间的热度节节攀升，加上从星博来的吃瓜群众，这会已经有八千万人次在线观看了。
虽然林檎关了弹幕，但是评论区没禁，网友们还能发言。
【林婊这是心虚了吧？关弹幕装什么呢？】
【都被骂成这样了，还要开直播？是不是一会就要带货了？】
【小偷小偷小偷！偷走别人机会的小偷！】
【好丑啊！这是整完容回来了？】
【怎么什么人都来w站啊？污染环境，烦死了！】
林檎看来的人也挺多的，就直接开始解释了。
“大家好，我是林檎。今天来到w站开直播主要是想回应近期大家的几个问题。之后会抽十个网友解答大家的疑问。”
“首先就针对近期大家疑问最大的——我的国籍问题作出回答。这个是我的身份证，大家可以看一下，身份证号后四位我遮住了，但是其他的信息大家可以和我在千度千科上的内容比较一下，是绝对可以对的上号的。”
【是真的身份证吗？我不信！】
【人类的身份证照片可以照得这么好看吗？】
【从千度回来，年龄、性别、民族都对的上！】
【说性别的是想把我笑死吗？】
【一个身份证能说明什么？】
【都入籍别的国家了，拿个报废身份证糊弄鬼呢？】
【呕呕呕呕呕呕——】
【笑死个人，丑人多作怪！】
林檎把身份证翻过来，展示背面的签发日期，“我这张身份证办的比较早，大家可以看一下日期，还有五个月就过期了。下周我会回国更新身份证，到时候再给大家展示我的新身份证。如果我不是华国人，那么华国公安局是不会给我发新身份证的。”
【妈耶！是08年拍的身份证，那时候就这么好看了吗？】
【蹲一下新身份证，要是有新身份证我就信了！】
【走黑中介偷偷转出去，郭嘉也查不出来吧？】
【我有点信她了……】
说了一长串话，林檎停了停，喝了口水举起了自己的护照本和签证，“大家可以看一下我的护照本，这是去年从华国出发的时候盖的出境戳，这个是到腐国后盖的入境章。这个是我的签证，一个短期的留学签。”
【出入境戳都在华国护照上，应该不会是外籍人士吧？】
【怎么姐姐的护照拍出来都这么好看呜呜】
【签证是真的，我在腐国读书，我们的签证差不多诶！】
【编！接着编！就算是华国人，也不能抢别人的名额！】
“这个是我的户口本，如大家所见，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如果大家翻翻新闻，应该还能搜到我父母和我断绝关系的视频，那么有些网友所谓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空口白牙的造谣都不需要提出任何证据吗？我参加峰会的设计方案全由我一个人创作，审核也是组委会投票决定的，如果有人觉得我破坏了公平，请拿出我破坏公平的证据，而不是空口白牙直接定罪。”
【啊这……听起来有点惨啊……】
【什么烂人？亲爸妈都不愿意接受她？】
【就硬洗呗？】
【那个新闻我还有印象！当时我的集美还跟我说林檎好惨……】
【这是真断绝关系了？】
林檎放下户口本，挥了挥手上的u盘接着道，“我已经收集完所有的造谣生事的证据，并且联系好了律师。我不接受任何调解，三个工作日内第一批造谣的人会收到我的律师函，十五个工作日内会收到我的律师的起诉书。要知道，互联网绝非法外之地。”
【好刚！我喜欢！】
【太刚了！姐姐好飒！】
【说得好！互联网绝非法外之地！】
【刚刚跳的黑子呢？怎么不舞了？】
“以上就是我今天想和大家说的全部内容，感谢大家愿意留在直播间听我讲这些，现在抽十个网友回答大家的提问。”林檎一边总结陈词，一边把弹幕打开，准备抽网友回答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