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酒酿小圆子
林檎昨天和田俞聊的有点晚，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刚想打开手机看看时间，没成想被满屏的消息推送刷了屏。
“这是怎么了？”林檎举着手机呆了半晌，被眼前一条条飞速刷屏的消息弄懵了。
从一条条飞速刷过的粉色方框大概可以推测出消息的来源，林檎满头雾水的打开app，就被99+的后台信息卡死了。林檎把自己手机上能按的按键都按了一遍，也没能救醒这台昏过去的手机。
“哪个吹水果手机永远不卡的？这简直不要太卡好吧？”几经尝试无果后，林檎爬起来去开电脑，打开百度敲下一行字——
【水果手机卡死了怎么办】
折腾好一会可算把手机强制关机重启了，在等手机“醒过来”这会，林檎洗漱更衣吃饭一条龙都结束了，可算等到了手机恢复正常。
为了手机不要重蹈覆辙，林檎选择在电脑上打开w站作者后台。刚打开w站的网页，就看见自己的做饭翻车集锦上了首页封面。
林檎脑海里一串“喵喵喵喵？”疯狂刷屏，w站是没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这种视频也能上封面？
犹豫再三，林檎还是从封面点进了自己的翻车视频。果不其然，刚开始播放就看到弹幕上糊满屏幕的哈哈哈哈。
这么多人过来围观笨蛋翻车，是大家都没有见过厨房黑洞吗？林檎看着弹幕和评论的一串串的哈哈哈，暗自磨牙：我怎么了？没炸锅没炸微波炉没糊底，跟那些电视剧里的翻车差远了好吗！
可惜评论区的网友不这么想：
【愿意透漏姓名的金城武：哈哈哈哈哈这真的不是节目效果吗？[狗头]】
【lyaa：从俞俞子哪里过来的！哈哈哈哈，真的有人会翻车诶！】、
【pacado:虽然很好笑，但是我觉得up是真的不会做饭，不是故意搞笑[笑哭]可是这么一想更好笑了】
【luuuuis:好消息：首页来的；坏消息：首页来的[狗头]】
【……】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林檎只觉得他们吵闹。
关掉视频，林檎恹恹地打开了作者后台，打算清一下后台改改设置，让手机不会下次打开w站的时候惨烈就义。但是等林檎打开后台，发现那让自己手机卡死的庞大信息，并不仅仅是翻车视频的哈哈哈们，还有很多人在自己的翻唱视频下点赞评论。林檎随便点开一个视频，一条一条仔细地看着评论：
【一只兔兔：一人血书up发音源，哪个音乐软件我都可以！】
【不吃沙拉：姐姐的声音也太棒了！我顺着列表听了一个晚上！】
【kikikiki:球球姐姐分享音源，或者设置后台播放，这样就能洗脑循环了呜呜】
【酸梅：礼貌点歌《霞光》，感觉姐姐唱这个一定特别有味道！】
【近晚秋：妈耶！本来以为是个搞笑人，原来是音乐大触吗！】
【楚三高：up快出道吧！这个嗓子不出专辑简直是暴殄天物[打call]】
【我来过你的世界：亲友安利来洗耳朵，昨天听xx综艺的翻唱，给孩子吓傻了。】
【powderw:awsl!】
【……】
林檎顺着视频一条条的看评论，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读，一个id一个id细细看，认真读了两三百条评论，居然没有一条恶评，要么是夸奖要么是鼓励，还有一部分花式抖机灵的。
对于林檎而言，这本是件值得高兴的好事，自己的声音终于被更多的人听到了，可是林檎在初看的惊喜过后，眼泪顺着眼眶缓缓溢出，晶莹的泪珠砸在印花桌布上，碎出一片深深浅浅的水迹。林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也许是因为这四年的近乎噩梦的生活，也许是长久以来近乎窒息的恶评如潮。模糊了视野散落的除了眼泪，似乎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林檎觉得自己的语言是如此匮乏，以致于没有任何言辞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嘀嘀嘀——”手机铃声响了很久，林檎擦擦眼泪，原来是陆仲的电话。
“舟哥……”林檎吸吸鼻子，努力控制自己的语气，希望不要和平时差太多。
陆仲等了很久，终于听到了林檎的声音，小姑娘往日的声音都是清亮的，这回怎么带了这么重的鼻音？
“果果，你是不是哭了？昨天做饭伤到自己了？”
“没有没有。”林檎连忙否认，“我好好的，没有受伤。”
“那怎么鼻音这么重？因为做不好饭伤心了？”陆仲扭头看向厨房，想着怎么做能哄小姑娘开心。
“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哭……”林檎瘪瘪嘴，“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做饭了？”
“昨天晚上田俞给我发了你的作业，很可爱。”
林檎听着对面的低笑，脸都红到了脖子根。自己发视频的时候只是觉得好玩，怎么让陆仲这么一说就觉得好羞耻呢？
“我就是稍微翻了一下……”
陆仲听着听筒那头小姑娘因为心虚越来越小的声音，心头一软，搜肠刮肚地组织语言来哄小姑娘开心。
“昨天在你的账号上听到了你的翻唱，非常动听，是我听过最好的版本。”陆仲生怕小姑娘不信，轻咳一声为自己话语的可信度增加筹码，“第一次在醉颖堂远远的听到你的声音，我就被吸引住了。我不是专业的人事，也说不出哪里有什么有点，只是觉得你唱的让我听着很轻松，明明离得那么远，可是我却身临其境。”
林檎听着陆仲用他慢条斯理的语调慢慢地和自己讲他听歌的感受，低沉又温柔的嗓音真诚的夸奖着自己，眼泪掉的更凶了，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又绷不住了。
“怎么哭了？虽然听着有点扯，但是是我内心真正的感觉，如果你觉得我哪里说得不好，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陆仲不知道自己那句话惹到小姑娘了，让刚刚只是有鼻音的小姑娘哭的抽抽噎噎。可以听出来林檎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只是隐隐约约溢出的那一两声哽咽更让人揪心。
“果果别哭了？想不想吃酒酿小圆子？我给你送过去好不好？”
陆仲一边说一边走向厨房，打开冰箱拿出材料准备做点哄小姑娘的好吃的。
林檎也不想这样失控，“不用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今天看了好多网友给我唱歌视频的评论，就哭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刚刚你一说我又想哭了……”
陆仲手上动作不停，换上蓝牙耳机继续哄道，“果果，是不是觉得委屈了？”
“我不知道……”
“我认识果果这么多年了，果果什么样我还不清楚吗？我们果果知识渊博、脾气又好，还有吸引大家的美妙歌喉对不对？”
“你不要学彩虹屁来安慰我了……”
“怎么能是彩虹屁呢？你看你的视频下面大家都在夸你，鼓励你，我说的有哪里不是真的吗？”陆仲理直气壮，“要不是在西岚耽误了四年，我们果果早就是歌坛启明星了！”
“你别说了……”林檎尬的脚趾都在努力。
“好好，不说这个了……”陆仲把目光瞄准在客厅撒欢的肥兔子，“果果，今天tyche特别活泼，明明前两天还是夹着尾巴做兔。”
林檎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啊？为什么呀？”
“因为前几天它偷偷溜到我的卧室干坏事了。”陆仲捞出煮好的小丸子加到酒酿里，着手打包。
“啊！它咬了你的电线？”林檎回忆了一下肥兔子往昔的壮举。
陆仲穿上外套，笑着回道，“对，但是还有更过分的。”
林檎一时犯了难，“还有啊？它钻床底了？”
“我的床没有床底，你再猜猜。”陆仲笑着回，拿起钥匙准备出门。
“不会是跳到你的床上了吧？”
“不仅跳上我的床，还咬碎了我的枕头，在床上留了一床的‘珍珠’。”
“这是逆子啊！”林檎想了一下这个画面，觉得陆仲好惨。
“可不是，让我关了一整天的笼子。”陆仲站在林檎小区门口，发出邀请，“我带了酒酿小圆子，现在就在你们小区的北门，想不想吃？”
“你怎么真的送来了！”林檎大惊，自己现在估计脸都哭肿了。
陆仲很有耐心的哄道，\"你要是不方便的话，就把单元号告诉我，我放在楼下然后走开，你等会下来自己拿好不好？\"
“那怎么好意思！”林檎对着镜子照了一下，眼睛肿了，其他还好，“我过去接你。”
林檎洗了把脸去北门把陆仲接了过来，到了家门口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今天起床起的太晚，还没来的及收拾，家里有点乱。”
陆仲摸摸林檎的头，“那你是没有见过我家，养了兔子之后就没有整洁过。”
林檎不好意思一笑，这才引着陆仲进屋。
“喝茶吗？还是饮料？”林檎拿出鞋套，“我家没有男士拖鞋，你先凑合一下。”
“都可以。鞋套很好，很方便。”
陆仲人高高壮壮的，脚也不小，林檎家里准备的鞋套现在在陆仲的脚上显得非常局促。
“要不你直接穿鞋进来吧。”林檎看着被勒起印子的鞋，开口道。
“没事，挺合适的。”陆仲举了举手上的盒子，“先吃吧，等会凉了圆子就不糯了。”
陆仲带来的盒子并不大，显然是一人分的，但是总不自己吃着别人看着吧？林檎犹豫一下，转身走向厨房，“我再给你拿套餐具。”
陆仲把餐盒和一旁的便携餐具抽出来摆在桌子上，“果果，你不用管我，我吃过了。”
“那我给你拿杯水。”林檎打开冰箱，取出一瓶苏打水。
“快尝尝，合不合胃口。”陆仲接过苏打水，笑眯眯的帮林檎打开餐盒。
自酿的甜酒酿不像工厂上的流水线产品那样甜腻，对于不爱吃甜的林檎来说，这碗酒酿的甜度正好。虽然没有发酵很久，但是胜在清爽。餐盒中的糯米粒颗颗洁白莹润，衬得点缀其间的桂花格外红润。小圆子本身是没有味道的，但是和甜酒酿一起送入口中，也能嚼出几分香甜。圆子软糯酒酿细滑，林檎吃完一份还意犹未尽。
陆仲看着林檎一口一勺吃的香甜，心里为自己之前的猜想暗自点赞，有这样一位捧场的食客是自己这个厨师的幸事。
吃完酒酿的林檎抬头看看陆仲，见他并没有喝水，就拿起餐盒向厨房走去，“我洗点水果，你有什么不吃的吗？”
陆仲本想拒绝，但是一时又找不到其他的话题，只好顺着林檎的话道，“我都可以，不挑的。”
“那我就有什么拿什么啦！”陆仲歪歪脑袋，“你随意吧，看电视的话这个是遥控器，wifi密码是：12345678。”
陆仲颔首，但是没有开电视也没有玩手机，而是打量着这个客厅。小区的旁边就是历史建筑双塔，林檎家的房子恰好就在旁边，从窗户往外望去就能看到雕梁画栋的建筑。想起小姑娘开门时犹犹豫豫说乱的样子，不由有点想笑，房间整体是很整洁的，就是靠窗的工作台有些乱，专业书和画笔胡乱堆在案上，还有本册子在阅读支架上歪歪扭扭地打开着，不难想象出小姑娘看书学习的样子。
那一定是非常可爱的画面，陆仲心想。
现在还不到三月，应季的水果比较少，林檎切了个菠萝，又洗了些樱桃，用榨汁机打了个三白饮，端上了桌。
“谢谢！”陆仲接过饮料，“果果，刚刚你手机响了好几声，你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是吗？”林檎拿起手机，“我看一下。”
陆仲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应该有梨子和荸荠的清甜，应该还有其他的，是什么呢？
“舟哥！我接到圣马丁的面试通知了！还有帕森斯和威斯敏斯！”林檎看完邮件，激动的小脸通红。
“看吧，我就说我们果果非常优秀，接下来准备一下面试，一战上岸！”陆仲被小姑娘的兴奋感染了，眉眼间笑意盈盈。
“嘿嘿嘿……”
“走吧小姑娘！为了庆祝今天的好消息，带你去吃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