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痛苦的捉.奸
夏雨玥笃定的丢下一句:明晚,八点,在西步行街附近某xx宾馆,我会让你完全相信我现在所说的话。然后不等对方回答就挂断了。她知道今晚对方必定会是一个不眠夜,不眠夜好呢,这样情绪不稳定,更容易被激怒,也更容易被左右。她知道对方在没有弄清楚真相之前,是不可能去责问她丈夫的,打草惊蛇的道理她当然是懂得的。只是一个昨日黄花的黄脸婆守着一个风华正茂的男子,并且还是处于位高权重的政府部门,有多少女生对这样成熟的成功男士垂涎三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说没有怀疑那都是在大家面前骗人的鬼话,在这样的花花世界里,有多少不要脸的女人总喜欢摘现成果子吃,上赶着往前贴,想要抵制诱惑有多难。只是心里怀疑归怀疑,她怎么可能凭一个从未谋面的人一个电话的三言两语就去怀疑自己的丈夫呢,凡事总得有证据,可不能轻易地中了别人的圈套。但是别人的石子已经投进了湖里,湖面就不可能回归平静。
夏雨玥的唇角微微上扬,因自己费尽心思丢下的一颗石子,对方的心现在应该就是这样的吧:疑虑的涟漪已经在心底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她在心里对自己满意的说坐等明天晚上的倾情出演吧。
她知道对方肯定不可能八点才到,也许七点或者说更早已经到了,正在到处嗅寻可疑分子呢。真好,她知道她,她却不知道她,只要确保了她所在的位置,她就可以计算好时机放心的、大胆地演出。
果然不出所料,下午七点多她才到步行街的西口,远远地就看到那个害了她失去父亲,让母亲一辈子受羞辱的女人。虽然说是从未谋面,但是她就是可以确定对面那个脸上带着既怨又恨还焦虑不安目光如同雷达那样到处扫描的女人就是自己的目标,想必她也象自己一样在寻找目标吧。她冷冷的笑了笑,不远不近地跟着她走了好一会儿,然后就看到她在xx宾馆门口踌躇不前并且目光不断地向四周张望,夏雨玥就基本上确定这就是自己的目标。
她估摸了一下从西口附近要到咖啡厅的时间,鱼儿已经上勾,就没有必要陪着她在这里浪费时间。既然是要演得逼真就要有所准备,早她比预定的时间早到咖啡厅,她一报司南浩正的名字就有服务生殷勤的迎她到了包间。
司南浩正还没有到,她四处打量包间,找了一个既容易撤退,又可以让别人一开门就看到的座位坐了下来。她刚刚选好位置没一会儿,司南浩正也到了,提着一个鼓鼓的包,不用猜她也知道那是她需要的钱。
看到已经坐在包间的夏雨玥,本来在路上还惴惴不安的司南浩正即时展现一个大大的、放心的笑容开心的说:小玥你来啦。
她坐着没有动也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问:钱带来了吗?
对于她一开口就提钱,司南浩正虽然有些不是滋味,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尴尬,却也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满,在她旁边拉开椅子把包放好,然后才坐下转头关切的问:带这么多现金,会不会不安全。
她只是不置可否的似笑非笑的说:把钱全部都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司南浩正怕碰巧会有服务员进来看到不好,说:你带包了吗,直接放包里吧,安全些。
她却如同精明的生意人那样,坚持说:先把钱拿出来吧。
她并不相信自己!在路上还满心开怀的他,听着夏雨玥开口就是钱,脸上的笑容已经悄悄的退去,心痛与自责再次充斥着他。他心痛她是一个眼中只有钱忘记亲情的女生,自责自己这二十几年缺席来没有尽一天父亲的责任,让女儿变成如今唯钱是瞻让人难堪的模样!自责归自责,她也不得不照她说的办,把钱都拿出来在桌面上。
从他进来到现在,夏雨玥冷冷的目光都没有看他一眼。现在看着桌面那这一堆崭新的、码得整整齐齐钱,满意终于出现在她年轻、充满着蓬勃朝气的脸上。那样多的钱,这一辈子母亲都不曾见过这样多的钱吧,那是母亲的贞操与青春,老外婆、外公一辈子的耻辱与忍辱负重换来的。她在心里想:有了这些钱,母亲与老外婆他们的日子应该会好过一些吧。眼底已经是泪光一遍,可她却再不愿意在他的面前掉泪,那怕是一滴都不愿意。于是她伸出她那双修长却并不细滑的双手(在这五年大学生活里,她打所遍能找到的无论轻重的兼职还要挤出时间学课外的技能,虽然不能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也已经是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生)一张张仔细检查并且清点着,如同是银行里的点钞员那样一丝不苟。尴尬的司南浩正提醒:带包了吗?先放包里吧,我下午才从银行取出来的呢,不会有错的。
夏雨玥却并没有看他,而是继续数着她手中的钱,先是一叠叠,然后是一张张数得清清楚楚的。全部数好之后才说:上个洗手间。包间里有洗手间,可司南浩正却不敢提醒,怕会让好不容易让自己稍稍靠近的女儿不高兴。
夏雨玥出门就直奔大堂对前台说:借我打个电话。
贵宾的要求当然要满足,前台殷勤的递上座机。夏雨玥再次拨通了那串熟悉的号码:好戏正在上演,东出口附近的xx咖啡厅,玫瑰厅,过来吧现在。不等对方提出任何问题,即时挂断了电话。然后上了个洗手间,前前后后估计也有十多分钟,才慢慢吞吞的回到了包间。把钱一叠一叠的慢慢腾腾的放到她带来的背包里。
她才放了一半多一点,门就“彭”一声巨响被踢开了。那个一向以贵妇人示人的卫生司司长夫人此时已经如同一头饿极的老虎边骂边冲向她:好你个狐狸精,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没有一点惊讶,连动都不动一下,不再忙于把钱放口袋,而是在一堆斩新的钱里拿起其中一叠低着头数着。
而正用慈爱的目光盯着夏雨玥的司南浩正,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吓了一大跳。扭头一看,然后就看到不要命一般冲过来的夫人,来不及细想即时从坐位中弹了起来,死死地抱着骂骂烈烈的夫人对夏雨玥着急的说:小玥,你先走吧。
司南夫人狰狞着一张涨得通红的脸在司南浩正死命束缚下拳打脚踢,气愤的大声嚷叫着,可不管她怎么样的挣扎都无法触到夏雨玥一根汗毛。
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算计的范围内,面对一个正对自己张牙舞爪如同疯子一般的女人,夏雨玥从容如同是课堂上站在众人面前回答老师那再普通不过的问题那样,连眉头都没有邹一下,继续不紧不慢的数着手中的钱。
发疯的女人真可怕,更何况是为自己深爱着的男人而发疯,此时此刻的司南夫人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理智与矜持。狰狞着一张涨得通红的脸上圆睁着一双凶神恶煞的眼,脸上的表情是恨不得食人肉,吸人骨髓的可怖。司南浩正怕夫人会伤了夏雨玥,只好死死的抱着不放,喘着粗气推着夏雨玥让她赶紧离开。
夏雨玥对于旁边俩个人的拉扯及司南夫人的咒骂好象是充耳不闻,继续似冷眼旁观者般淡定的一张张清点着手中的钞票。终于把最后的一捆钱也放进了背包,拉上了拉链,这才满意的拍拍双手站了起来。走之前还不忘记在火上再浇些油,扬了扬手中那张卡恨恨的说(除了现金之外,司南浩正还另外给她办了一张卡作为她三年留学的费用):别以为送我出国我就会原谅你的。
什么,不止给现金,还要给卡送出国!
狐狸精,不要脸的狐狸精,看我不撕烂你这小贱人的嘴!司南夫人恶毒的咒骂着,在司南浩正死命束缚下继续拳打脚踢、张牙舞爪,高声的、愤怒的嚷叫着。完全是一幅不达目的死不罢休的架势。
可惜司南浩正的哀求与司南夫人的愤怒都激不起夏雨玥半分同情心与惧怕,她唇角带着诡异笑,修长的手指耀武扬威般轻轻的弹着手中这一张烫金的卡,轻飘飘的从门口消失了。
她知道从此以后司南家的日子必定难太平。
学无止境,对于日新月异的医学尤其如此,出国继续深造是大多数医学生的梦想,求知若渴的夏雨玥也不例外。已经答应司南正浩出去留学,就没有必要天天往人才市场跑,书依然要看,但已经不是奔着考研的目的。夏雨玥开始花更多的时间工作及陪伴司南猷枫,在上班的时候她总是尽最大的努力把工作安排在班内完成。要是说当天的工作太多,估摸着正常工作时间没有办法完成,那她就会放弃中午休息时间用来完成手头上的工作。下午下班之后只要不是她的带教老师孟津的夜班,她也一改以往工作到深夜的习惯,如大多数同学一样按点下班。偶尔因急诊手术需要她,她也会在手术结束后把术后工作移交给值夜班的同学,及时下班。
普外科实习的夏雨玥的勤奋与聪颖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并且不是一天二天把科室当成了家,而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以往孟津因有一个勤劳并且一点就通的聪明能干爱徒,总是做喜欢做甩手掌柜。只管在手术台上把手术做好,手术后的工作完全交给夏雨玥,自己则是落得清闲自在。可自从上次偶然遇见夏雨玥与司南猷枫在一起,孟津除了内心窃喜终于少了这个强有力的隐形竞争对手,在工作上孟津也会有意无意地减少夏雨玥手头上的工作量。比如手术后常常会借口年轻人要劳逸结合让夏雨玥早点下班,而心生内疚的夏雨玥希望在离别前的这一段时间里,能尽可能多的陪伴司南猷枫身边,对于孟津的安排当然是欣然地接受。爱屋及其乌,说得一点都不错,因了殷离的关系,孟津把这个词应用得特别的娴熟及到位。
对于夏雨玥的改变,孟津虽然没有明确地表示举起双手赞成,只是采取睁一眼闭一眼的做法。恋爱中的女孩嘛,是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空间及时间,更主要的是由她帮自己把碍脚的巨石搬走,何乐而不为!夏雨玥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反常,更没有想到孟津已经知道她与司南猷枫的恋情,还一直暗自庆幸隐藏得好。只是以为自己与其他同学一样到点下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孟津没有异议并不等同于其他医生也一样忽略夏雨玥的改变。
几天之后科室其他医生发现夏雨玥的异常终于有人提出心中的疑惑,对于别人的疑惑,孟津却是回答得滴水不漏。就好象今天傍晚一样,白天是孟津的主班除了排期手术如期进行,中间并没有出现意外事故或者是需要急诊手术的患者突然来袭。五点不到他们的工作就基本上到达了尾声,差不多是时候可以准备下班。没有想到此时护士站的电话会突然间响了起来,当班护士一接听,就对正在做下班准备的孟津摆了摆,看了护士的手势,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必定是又有突发情况出现。
果然不出所料,接的是急诊科打来的电话,电话里说因医院附近突发车祸,有一个因车祸外伤需要紧急手术的病人即时就会送达他们的普外科。考虑到夜班值班医生晚上还有不少各种各样的工作需要做,孟津主动接下任务带着爱徒夏雨玥上了手术台。
经过一个半小时师徒俩的努力,手术终于顺利结束。
夏雨玥象以往那样与护士一起护送患者回科室,把病人安顿好,然后就把手术后患者相关的术后工作及需要注意的事项详细地交班给值夜班的同学,然后问孟津:孟老师,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没有?
孟津在手术台上把主要手术工作做完后,把最后表皮缝合伤口的工作留给夏雨玥,已经先她一步下了手术台,现在正对着电脑快速地敲打着键盘奋笔疾书,抬头看了她一眼:没什么特别的事,今天我们管的病人的病程记录都记好了没有?
夏雨玥:都写记好了。
孟津继续边敲打着键盘边说,点点头:好,那就没什么事,这个急诊手术患者的术后记录我也差不多写好了。
夏雨玥: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孟津头也不抬地朝她摆摆手道:走吧,走吧,没什么事啦,今天也忙一天了,回去好好放松、放松,休息一下吧。
于是夏雨玥就洗手下班走人,等夏雨玥一走开,值夜班的小林医生就问还没有走的孟津:孟医生,你的爱徒怎么这几天变了个人一样?
孟津也不看小林医生,边敲击键盘边装傻:有吗?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小林医生言之凿凿:怎么没有,以往小夏做完手术,不管多晚总会把所有工作做完了才走!那会象现在这样下急诊手术后交班就洗手走人的。
孟津不以为言:很正常啊!人又不是铁做的,总也会有累的时候,她又不是没有交好班就走人,本来手术后的工作就应该是归你们夜班的人来完成的好不好。
小林医生继续提醒孟津:没有说工作应该归谁,只是觉得小夏近几天有些反常罢了,你想想看,以前的小夏晚上十一点前那会离开科室?
孟津就开始替在自己的爱徒打抱不平:呵呵,帮你们做事就正常,不帮你们做事就是反常,这是哪来的歪门邪理嘞。小夏来我们科室实习以来基本上每天从早上开始到晚上都贡献给了科室,贡献给大家,相信大家都曾经因小夏的努力得到不少的好处,也因此偷过不少的懒吧。
小林医生被孟津抢白一番,尴尬的笑着回答:我们并没有否认小夏以往的努力,小夏的勤奋是我们大家有目共睹的,只不过突然间在晚上值班的时候看不到她有那么一点点不习惯及奇怪罢了。
孟津取笑小林医生:不仅仅是奇怪吧!你不会是爱慕我们家的小夏吧,我告诉你,悄悄地在心里爱慕就行了,咱们小夏可不是你的菜!
小林医生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朵根,也许是心里确实有那么一些想法,没有想到一下子会被别人当面戳穿实在让人难堪,急急辩解道:你说的是什么话嘛,不过是随便提提罢了,谁爱慕谁啦,没有的事!再怎么辩解此时在别人看来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啦。
孟津暧昧地朝小林医生笑笑:没有最好,我们小夏是有主的人啦!毕竟还有其他的实在,孟津不好再说什么,不过也已经搞到小林医生特别的不自在与困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