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曾经恩爱的少年夫妻最终在双方父母的操控下，为了财产的分配闹上法庭。

    老秀儿没有真凭实据证明丈夫出轨，更不知道他情人和私生子的所在。而老秀儿不愿生孩子却是铁证如山。

    最后老秀没分到他们婚内购买的唯一在京房产，但分得了八十万元。

    有朋友为老秀儿感到忿忿不平，但老秀儿只是笑笑，不想再就此事多说。她现在最想要的是开始全新的生活。

    我终于离职了，一方面确实已经厌倦，一方面我参加了高教自考，主考院校是北京大学，选的是法律专业。现在已经开始上课，并且要备战今年十月份的考试。

    高教自考有很多专业可以选择。我了解到法律专业本科毕业后就能参加司法考试，考过了就有机会成为律师、法官、检察官等。我当机立断地选择了法律专业！甚至恼恨自己消息闭塞，这么晚才知道有高教自考这种事物。

    时间紧，任务急，我开始日以继夜、废寝忘食地学习。

    因于经常熬夜，睡眠严重不足。

    一天中午，我正看着书，突然一阵强烈的睡意袭来，我用坚强的意志与它展开激烈的对峙——视线越来越模糊，眼睛不由自主地闭上，我就拼命睁开……在眼睛一闭一睁间，我看见一个与屋内完全不同的场景，来不及瞅第二眼，眼皮就又合上了……

    我听见“啪”的一声，应该是书本掉在地上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自己进入了那个场景——是我老家的村头，身后不远处就是乱葬岗。

    我双脚悬浮，身体飘飘乎乎地进了村子。

    迎面而来的乡亲好像看不见我，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过去。

    我身体用力往上一提，又飘得高了些，不停把身体往上提，双脚马上就高过了院墙。我飘进我家的院子，看见父母正在院子里忙碌。

    父亲个头不算太高，但身材比例很好，腰板总是挺得很直，显得很精神；母亲皮肤很白，有点水蛇腰。

    我喊他们，他们听不见。我飘下去用手去拍他们，却拍了个空——手竟然在他们的身体里隐形了。

    这肯定是在做梦，但这梦也太真实了——

    转念间，我突然由开始的惊慌失措变得兴奋起来——既然是做梦，那就在这如此真实的梦里为所欲为一回吧！

    我控制自己的身体飘到了二奶奶家的大枣树上。此时正是红枣成熟的季节，这回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吃个够了！

    这枣树有年头了。树干粗大，枝繁叶茂。记得以前红枣成熟的时候，颗颗如鸽子蛋大小，呈紫红色，宛如红宝石般镶嵌在绿叶间。

    每到红枣成熟时，我们这群孩子就成了“小偷”。

    我们先是蹑手蹑脚地藏在枣树附近的遮挡物后面，再鬼头鬼脑地探出头窥探屋里二奶奶的动静。

    二奶奶长的凶，又分外的小气，树上的红枣从不拿给我们分享，只是挂在那里馋我们。从记事起，我们家族中的几个孩子就为了这树上的红枣和二奶奶斗智斗勇。

    她像长了千里眼，顺风耳，每当我们拿起竹竿准备打枣的时候，她准会一个箭步从屋里冲出来，手里挥舞着棒子，大声朝我们吆喝着。

    我们便吓得一哄而散，落荒而逃。

    我也尝试过从她家隔壁的院子里爬上两家共用的墙头，在树冠的掩护下摘枣。结果墙头太薄，一个没走稳，我差点摔成残疾。

    记忆里唯一的一次摘到红枣是在一场狂风暴雨中。

    我看着窗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突然灵机一动，拿起一个饭盆，披上雨衣就奔二奶奶家的枣树。

    成熟的红枣在狂风暴雨中早就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我蹲在地上捡的时候，还在往下掉的红枣砸疼了身后的人。

    “哎呀——疼死我了！”

    我回头一看，身后已有几个孩子也在捡枣了，又看见奔跑而来的小叔也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我们捡的乐此不疲，酣畅淋漓真是一场红枣的盛宴。

    屋里的二奶奶怎么也想不到有人会为了点红枣如此拼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