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明月在谋划离开本尊
欧阳府后山空地上，两道身影在打斗，“噼里啪啦”的雷系异能力交织，不时有雷电从空中劈下，在地面上砸出一个黑色大坑。
好几个来回后，欧阳绥力竭，体内异能力告罄，忙道：“北冥，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我认输。”
北冥辰听见他的话，收了手，身形从树枝上身而下，稳稳落在了地上。
欧阳绥站在他对面不远处喘着气，一手撑着膝盖，看上去很是疲惫。
不过，由于两人每次过招都是点到即止，而且打斗主要是异能力的较量，所以身上都没有受伤，只是力竭罢了。
过了好一会儿，欧阳绥才缓过劲来。
他抬头看向北冥辰，拱了拱手，无奈一笑，道：“北冥才修炼异能力多久，这便已经是高阶异能者了，欧阳甘拜下风。”
北冥辰眸光似乎比平常更幽暗深沉，闻言，也只是淡淡“嗯”了一声，道：“走吧，我们回去。”
他的反应让欧阳绥一愣。
便是这么个愣神的功夫，北冥辰已经走出好机步了。
欧阳绥见状，忙抬脚快步跟了上去。
走至男人身边时，这才发现男人周身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生人勿近气息。
欧阳绥心中越发觉得奇怪了，暗中打量了一眼北冥辰的神色，这才斟酌着开口说道：“北冥，我怎么觉着你今日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可明日不就要启程渡河了吗？很快你便能见到你夫人了。”
话落，北冥辰眸光隐约滞了滞，脑海中有些许画面划过。
他倏地停下脚步，问道：“你做梦会否梦到过去的事？”
“过去？”
欧阳绥一愣，随即点头道：“会。不过，既然是能出现在梦里的往事，那便必然是无法放下的。”
他说完，看着北冥辰，好奇道：“北冥是梦到过去的事了？”
欧阳绥心中猜测，若真如此，看北冥辰今日情绪不佳的模样，想必梦到的不是什么好回忆。
北冥辰垂眸，敛下眼中所有晦涩情绪，淡淡回应了一声。
“嗯，走吧。”
他转身，往欧阳府的方向走去。
见状，欧阳绥也不好再追问，跟了上去，主动转移话题道：“北冥，你做与你夫人的那支发簪，如何了？”
“华老在帮忙完善。”
欧阳绥便朗声笑了笑，道：“这怕是华老这辈子头一回拿女子首饰。”
不多时，便到了欧阳府，欧阳绥同北冥辰告别，回自己院落去思考方才那一战的心得去了。
北冥辰独自回了自己院子。
零清正在院中，见他回来，不由得问道：“主子，您和欧阳少主谁输谁赢？”
北冥辰并未回答，淡淡道：“把莫鸫允找过来。”
零清一怔，突然察觉北冥辰神色似有不对。
然而再定睛细看时，又没从男人俊美如斯的脸上瞧出所以然来。
当下，便只能压下思绪，恭敬应了一声。
“是，属下这就去唤人。”
北冥辰没说话。
零清走后，他走到了院中的石桌旁坐下，眸光幽深而晦暗。
不多时，院门外传来脚步声。
很快，零清带着莫鸫允走了进来。
莫鸫允有些奇怪北冥辰今日怎么突然找他了，进来后视线便看向了北冥辰，却好巧不巧和男人目光对视上了。
这一刹那间，莫鸫允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不详。
北冥辰移开视线，看向零清。
“这里不用你，你出去。”
“是。”
零清诧异地看了眼莫鸫允，转身离开了，还顺便将院门轻轻带上。
莫鸫允看着北冥辰，眉心微不可查拧了下。
这个男人今天这是要弄哪一出？
“你跟明月找界石到底有何目的？”
莫鸫允眼皮蓦地一跳，不过心绪又很快平静了下来。
他看着北冥辰，不动声色问道：“谷主今日怎么突然问起界石了？”
北冥辰看着他，没说话。
莫鸫允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不由得抬手按了按额角。
手放下后，才开口：“恕莫某无法相告。且，我记得之前同谷主说过，这些事谷主亲自去问明月比较好。”
莫鸫允心中不解，那会儿北冥辰明明都打消了从他这儿问出答案的想法，北冥辰也不是一个随意反悔的人，今日怎么突然旧事重提了？
他目光暗藏探究地看着北冥辰。
男人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了敲，停手后，抬眸看向莫鸫允，淡淡道：“本尊梦到失忆前的事了。”
莫鸫允面色微微变了。
北冥辰看着他，继续道：“虽之前明月同本尊说过，本尊之所以会失忆，同你有间接关系，但是本尊昨晚做的梦，显然要更为详尽些。”
莫鸫允心绪这会儿已经恢复如常。
他迎着北冥辰的目光，语气平静道：“所以谷主想同莫某说什么？”
北冥辰看着他，漆黑的眸子里似有暗色涌动。
片刻后，薄唇轻掀，一字一句道：“梦中那些前段，清晰告诉本尊，明月暗中谋划的事，极有可能是要从本尊身边离开。”
莫鸫允方才恢复平静的眸子，再一次有了些微情绪变化。
他攥在袖中的手，也微微紧了紧。
没想到北冥辰失忆前就已经隐约察觉到这些了，心思是何其敏锐？
然而，在凤明月亲自决定此事要不要告诉北冥辰之前，他没有权利泄露这个秘密。
所以，他需要帮凤明月隐瞒。
敛下思绪，莫鸫允神色平静地回望北冥辰，道：“明月是否要离开谷主，莫某不知。”
北冥辰眼中多了几分冷意，道：“此次来中州，便也是为的谋划此事，本尊没猜错吧？还有你们要寻找的界石，在这件事中又发挥着什么作用？包括你，莫鸫允，你跟明月之间定有本尊不知道的联系。”
莫鸫允神色依旧平静。
面对北冥辰的质问，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谷主，莫某还是那句话，你要问的事，你想知道的事，莫某都无法告知。”
北冥辰周身气势倏地一沉。
莫鸫允看着他，缓缓道：“不过，莫某有句话想告诉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