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阿眠是谁？
夜深，所有事情都处理完毕了，大家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屋子里的烛火熄灭了，凤明月被北冥辰圈在怀里。
“睡吧。”
北冥辰的声音落入耳畔。
“嗯。”
凤明月轻轻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周围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她终于有空想起了白天和鸫允见面知道的种种。
阿眠、北冥辰……
上天好像是想让她在这两个人之间做一个选择。
她自己内心是没办法做到两者只取其一的，可现有条件不允许。
由于心里装着事，凤明月怎么也睡不着，小心翼翼在床上翻了好几次身。
黑暗中，北冥辰眸光朝她发顶望了一下，眼底划过一抹深深的探究之色。
明月，我现在真的很想弄清楚你隐瞒了我什么……
凤明月在一团乱麻的思绪中睡着了。
“砰！”
枪声响起，一个短发的英气女孩将身前个子略矮一些的女孩推开，血花在她自己身上炸开。
“阿眠！”
凤明月清晰地看到梦里的自己喊得撕心裂肺。
那是阿眠第一次救她，给她挡了一枪，子弹打在后心上。
当时她以为阿眠活不了了，满心都想为阿眠报仇，竟拼死将追过来的人反杀了。
在她抱着阿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阿眠伸出手去擦她的眼泪，笑着骂她：“傻妹妹，哭什么啊，我心脏长在右边，暂时死不了。”
对，阿眠叫她妹妹。
她们俩是同一个孤儿院出身的，从见面的第一天起，阿眠就叫她妹妹，再然后她们俩被带进了组织里训练。
阿眠身体条件比她好，她们俩一起出任务的时候，前面的几年基本上都是阿眠在保护她。
即便后来因为她用毒之术如火纯青、综合能力在阿眠之上了，阿眠依旧把自己当成大姐姐，固执地认为她还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妹妹。
只是，她将自己保护得很好，没有再给阿眠以身犯险去救她的机会。
直到最后那次。
她帮阿眠挡了子弹，阿眠一路带她从那个危险基地逃离，却中了暗算，被注射了新型毒素。
她们俩逃是逃出来了，只是阿眠还未来得及跟她说一句话，就昏迷了过去，再也没醒过来。
凤明月看着梦境中关于前世的一幕幕，睡得很不踏实，想清醒又清醒不过来。
她不知道，她眼角有泪水滑落了下去。
窗外有清冷的月光洒落了进来，北冥辰默默伸手将她眼角的泪珠拭去，眼眸越发幽深。
这一夜，他已然无法再入睡。
凤明月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身旁空荡荡的。
她茫然从床上坐起来，视线往屋子里环视了一圈，也不见北冥辰的身影。
洗漱完从屋子里出来，凤明月看到外面有一名丫鬟路过，便把人叫住了。
“阁主好。”
“见到北冥辰了么？”
“没见过，不过奴婢听其他丫鬟说北冥谷主和零清公子在练武场过招，零清公子好像被欺负得很惨。”
凤明月诧异地挑了下眉，问道：“练武场在哪？”
丫鬟道：“一直往南面走就能看到了。”
凤明月轻轻颔首，抬脚朝练武场走去。
她到的练武场门口时候，还未看到人，就听到了“人体沙包”被摔在地上的声音。
紧跟着，是零清吃痛的求饶声。
“主子，放过属下吧，再跟您过几招，属下就废了。”
话落，回应他的是北冥辰一声冷斥。
“废物！”
零清委屈道：“主子，属下跟您先是对招了半个时辰，然后又被您单方面殴打了小半个时辰。”
凤明月眼皮微微跳了下。
零清这么惨？
她抬脚走了进去，上了几个台阶后，成功看到了练武场上的状况。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练武场中央的位置。
北冥辰负手站着，黑色的衣袍翻飞，衣袂划出凛冽的弧度。
而零清正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白色的袄子已经被灰尘染的灰扑扑了，头发也散落着，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就在这时，零清站稳身子抬起了头来，凤明月在看到他脸上惨样的那一刻，眼皮再次跳了跳。
此刻的零清哪有什么玉树临风的形象，脸上一块青一块紫，一只眼睛还有些肿。
北冥辰在这时缓缓转过身，朝她看了过来。
零清这才发现凤明月来了，顿时就像看见了救星一般。
“夫人，您是过来叫主子去吃早饭的吧？”
凤明月也委实觉得零清这幅模样太可怜了，再跟北冥辰过招下去，可能就废了，于是配合地点了下头。
“早饭应该快做好了。”
零清感激涕零地看了凤明月一眼。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北冥辰冷淡的声音。
“你先出去。”
这句话对零清来说，恍若天籁。
“是！”他忙不迭地点头应声，一瘸一拐地从练武场上下来了，经过凤明月身边的时候，还冲凤明月做了个口型。
“谢谢夫人搭救。”
凤明月憋着笑。
等零清离开后，偌大的练武场便只剩下了他们夫妻二人。
凤明月抬脚朝北冥辰走了过去，试探着问道：“今天早上怎么突然想跟零清对招了？我看你心情好像不怎么好的样子。”
北冥辰黑眸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凤明月心头冷不丁跳了一下，莫名想到了昨日她跟鸫允见面的事，心绪有些不宁。
“怎么了？”
她伸过手去拉他的手。
北冥辰拳头一直紧紧捏着的，被她拉住，才悄无声息卸去了掌心的力道。
“昨晚睡得如何？”
凤明月微愣，隐约想到了什么，脸上神色微微滞了一瞬。
北冥辰目光紧盯着她，看似平静，却带着让人不可忽视的压迫感。
“昨夜我听见你喊‘阿眠’，阿眠是谁？”
凤明月心头微颤，唇瓣抿了抿。
果然，她猜的八九不离十。
“一个朋友。”
“昨日那个男人？”
闻言，凤明月微拧了下眉，倒是有些没想到北冥辰会有这样的误会。
她摇了摇头，道：“不是，是个女人。”
阿眠的身份她不便如实跟北冥辰说，便只能尽量减轻些北冥辰的误会了。
凤明月如是在心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