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先帝赐了婚
他不说话,凤明月和北冥辰两人也自然懒得再理会。
气氛一时沉默了下来,耳边只能听到不远处的大祭司做法事的声音。
许久,冥夜才冷冷扯了下嘴角,道:“多想皇兄和永嘉县主提醒。”
他一直都没有称呼凤明月为“皇嫂”,也不知道心里面打的是什么主意。
约摸过了一刻钟,祭祀才结束。
大祭司让人将先帝的棺木放在了龙车上,这才朝冥夜走了过来,行礼道:“陛下,可以出发前往皇陵了。”
冥夜在面对其他人时,态度显然要正常得多。
他点了点头,道:“有劳大祭司亲自操持这场法事。”
大祭司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冥夜看向了北冥辰和凤明月两人,眼神带着些许阴郁。
“皇兄,请吧。”
北冥辰面上一点波澜也没有,带上了凤明月跟着他们一起出发。
到达皇陵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这足以看出,皇陵修建的位置离皇宫甚远。
不过,皇陵是整个都城除皇宫外,风水最佳的一处地界了。
大祭司主持着先帝下葬的繁复流程,等墓穴入口的位置被彻底封死,又过了一个时辰。
这会儿都已经是下午了。
先帝被安葬,就昭示着举国哀悼的这场白事彻底告一段落。
以冥夜为首,一群大臣跟在他身后,浩浩荡荡地从皇陵出来。
外头停着龙辇和各位大臣们的马车,冥夜停下了脚步。
他看向了北冥辰和凤明月两人,不紧不慢道:“父皇的入天仪式已经结束,他生前安排的其他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
话落,冥夜有些期待起了北冥辰的反应。
然而,北冥辰并未接腔,只目光冷漠地看着他,像是完全没有将他的话放在眼里一般。
冥夜面色微微滞了滞,眼底闪过一抹冷意,语气微沉道:“看来皇兄一点都不关心父皇临死前说了些什么。”
他像是在故意激怒北冥辰,可北冥辰完全不中套。
“你说就行了。”
冥夜暗中冷哼了一声,面上皮笑肉不笑道:“父皇临死之前都记挂着皇兄呢,给皇兄安排了一门亲事。”
闻言,所有大臣都惊了惊,有人忍不住小声议论了起来。
“先帝给摄政王赐婚了?这事怎么没听到风声?”
“那名女子是谁?安乐郡主?不像啊。上回安乐郡主灰溜溜从初月国回来,就生病了,然后举家搬到了边陲之地去。”
凤明月眸光微冷地看着冥夜。
不远处,风雪、寒香,以及马车夫都在等候着,虽然没有听到冥夜的话,但看到众人各异的神色,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警惕起来。
风雪等人心想,只要待会儿冥国皇帝敢对他们主子和夫人不利,他们就第一时间冲过去。5八一60
在上百双眼睛的注视下,北冥辰冷冷掀唇,不含任何情绪的嗓音传进了每个人耳朵里。
“与本尊何干?”
“嘶!”
众大臣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可是先帝的懿旨啊,摄政王这话已经冒犯先帝了吧?
一众大臣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但在冥夜开口前,一时没人敢说什么。
冥夜也被北冥辰这句狂妄的话惊了一下,随即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这可是北冥辰送上门来让他找麻烦的好机会。
当下,脸色就冷了下来,沉声逼问道:“皇兄,你的意思,是要违背父皇的旨意?”
他说完,便直接抬手唤来了贴身太监,让太监从怀里拿出一道圣旨来。
“给摄政王看看,免得摄政王以为朕在糊弄他。”
“是!”
太监用尖细的嗓音应了一声,忙走上前两步,恭恭敬敬将圣旨双手呈给了北冥辰。
只不过,与此同时,他也将圣旨上的内容简略说了出来,像是故意要让在场的所有大臣也都知道这道圣旨。
“先帝逝世前,当着陛下和轩辕族族长和南芩公主和老奴的面,亲手拟下了这道圣旨。先帝将轩辕族的南芩公主赐婚给了您,南芩公主知道您有夫人了,她愿意做平妻。先帝此举,是让冥国和轩辕族永世交好。”
凤明月眼眸微微眯了起来,眼底划过一抹冷光。
北冥辰可不愿做这什么劳子的冥国摄政王。
她就不信冥国先帝不知道北冥辰压根没打算归属冥国,北冥辰也自始至终都没有受过冥国和冥国皇室的丁点恩惠,冥国先帝居然也好意思这般利用北冥辰。
真以为他占了一个北冥辰生父的身份,就能没脸没皮了。
这冥国先帝,还是如今的新帝冥夜,都是一丘之貉。
凤明月嗤之以鼻,甚至心里面还蹿上来一股火气。
她压下眼底的不悦,扭头朝北冥辰看了过去。
北冥辰压根没有去接那道圣旨,冰冷的目光落在冷汗涔涔的太监身上,道:“东西拿开,滚。”
太监脊背一寒,畏惧他的气场,只能将询问的目光看向冥夜。
冥夜冷着脸摆了下手。
太监顿时如蒙大赦般,连忙收起圣旨走到一边去了。
冥夜阴鸷的双目紧紧盯着北冥辰,问道:“皇兄这是打定了主意要违背先帝旨意?”
“呵。”
一道冷漠到了极点的嘲讽声从北冥辰唇中溢出。
冥夜面色微微一变。
北冥辰语气冰冷,脸上神色冷漠而孤傲。
“他还命令不了本尊。”
一句“本尊”,立时将他和冥国的关系彻底划分开了。
冥国的一众大臣这才恍然惊觉,他们的摄政王只有在迎娶初月国永嘉县主那一次,才认了冥国皇子这一身份。
也仅此一次。
且,还是被他们新帝算计才认下的。
因北冥辰这句话,冥夜面色越发阴沉了。
他瞥了凤明月一眼,冷冷问道:“皇兄,你可要想好了,当真要为了一个女人同整个冥国为敌?”
此话一落,冥国所有大臣都惊得面色变了几变。
而后,或惊惧或担忧的目光纷纷望向了北冥辰。
好大一顶帽子,好大一盘棋。
他们脑海里都闪过了这个念头。
可新帝的话,他们也不敢明着置喙,此刻虽然新帝过河拆桥、恶意对摄政王出手,却也不敢帮摄政王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