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二更合一
小天喵给自己的身体设定了一个类似“攻击反弹”的大杀器。这是他用晏涣家的技术所能做到的攻击能力最强的“武器”。
不过这玩意儿既然叫“攻击反弹”了, 自然是必须被人攻击了之后才能触发。
虽然诺亚暂时没表现出对他们的恶意，但小天喵很不爽自家性命攥在别人手中的被动感。他这个“攻击反弹”还做不到给诺亚造成太大伤害，但制造出能让晏涣变成能量兽的机会, 问题应该不大。
只要晏涣变成了能量兽，兔子影分/身一开，虽然肯定还是赢不了诺亚，至少跑路问题不大。
到时候他就通过网络和诺亚联系, 该怎么商量就怎么商量, 性命没攥在别人手中, 才能有底气讨价还价。
虽然小天喵主动扑过去攻击诺亚，让诺亚反击，这个技能也能发动。但这样就会引起诺亚警觉。
诺亚这种强者, 肯定身经百战。小天喵做出反常的、不可能成功的攻击, 明显是有依仗。
十有八、九是攻击反弹或者自毁，给另一个人制造逃跑的机会→_→。
小天喵深深叹了口气：“我这猫啊, 什么都吃得了就是吃不了亏，什么都受得起就是受不了气。既然打不过你，我还不能恶心一下你吗？”
“不恶心。”诺亚十分认真道, “还蛮可爱。”
小天喵：“……谢谢，可爱是我众多优点中最突出的一项。”
完蛋，激将法对这家伙根本没用啊。
除非祭出召唤双爹, 不然我可能真的没办法从这家伙手中把晏兔子救出来了。
但召唤双爹，小天喵就肯定会被关禁闭, 还有可能被格式化……
唉，怎么一个幼儿园毕业考试会这么复杂？系统智能可真不好当。
小天喵叹了一口气，把召唤双爹的按钮放到了最显眼的地方。
自己惹出来的事，就算是死也要做到。这是老爹给他灌输的理念。只要这家伙真的敢对晏兔子不利, 拼了这条命也要把晏兔子救出去。
老爹会先暴打他一顿，然后为他骄傲的。
至于爸爸……呃，希望爸爸不要哭得太厉害，他心疼。
小天喵走了一会儿神，被诺亚看在眼中。
“你有办法让他摆脱我，但你会付出很大的代价？”诺亚跟会读心术似的，连小天喵这种生化机器人壳子都不能逃脱他的“心理观察”。
小天喵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诺亚道：“当异能到达一定层次，就能读取对方的情感波动。我根据你的情感波动，推测出来的。”
小天喵点头：“明白了。”这个能力他很熟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所以你千万别欺负晏兔子，不要逼我和你同归于尽。”小天喵板着脸道。
诺亚笑了笑，道：“好。”
诺亚答应得很爽快，小天喵扯了扯耳朵，甩了甩尾巴，闷头继续烧火，不想理睬诺亚。
小天喵和诺亚达成共识的时候，晏涣已经把肉腌制好，开始做菜了。
野外做菜不需要太花哨的技术。
把肉和菜用叶子包好用作烧烤，新鲜的肉菜与调料放一起乱炖，再加上一些粗狂的炭火烧烤，喷香的味道就像是海浪一样席卷整个营地，连诺亚都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气。
“开饭了！”晏涣“咚咚咚”敲盆子。
小天喵抬腿就是一个飞踹：“在野外不要弄出太大动静，就算有人保护你也不准！要形成习惯！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一定。”晏涣用额头接下了小天喵的猫飞踹，额头上留下了一个猫爪泥印子，“天哥，先洗手再吃东西。”
“我又不会拉肚子。”小天喵一边抱怨一边乖乖洗爪子，然后踩在晏涣铺好的垫子上，等着晏涣伺候他吃东西。
“你们感情真好。你们是兄弟吗？”雷恩问道。
“是兄弟。”晏涣道，“他是我哥。”
小科尔好奇道：“小白兔和小黑猫怎么会成为兄弟？”
晏涣解释道：“没有血缘关系也能成为兄弟。”
小科尔人小鬼大的点点头，道：“明白了，你们是传说中的异姓结义兄弟。”
雷恩忙道：“小科尔是动画片看多了，他什么都不懂。”
小天喵白了雷恩一眼：“他没说错。动画片看多了不是应该什么都懂？”
“小黑说得对！”小科尔挺起胸脯道。
小天喵道：“我叫小天，不叫小黑。”
“小天说得对！”小科尔忙改口。
小天喵：“我年纪比你大，你可以和小涣一起叫我天哥。”
“天哥说得对！”小科尔继续改口，惹来他大哥看白痴似的视线。
“你这小子，不要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雷恩握拳捶了小科尔脑袋一下。
小科尔捂着并不是很疼的脑袋，怒视着自己的亲大哥。
长兄如父的雷恩心好累。
“你多肯定他，别老认为他什么都不懂，不要一直否定他，他自然就听你的话了。”小天喵抬起爪子指了指，“小涣，给我一条烤兔腿。”
“好嘞。”晏涣立刻切了个孜然味的大兔腿给小天喵，连肉都给小天喵片好了，丝毫没有残害同胞的愧疚感。
晏兔子和能吃的兔子并不是同一个种族jpg。
小科尔高声道：“天哥说得对！”
诺亚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很有道理。雷恩，你可以向小天学习。”
雷恩：“……够了。”我才不要向猫学习怎么带孩子，就算那只猫是外星人我也不干！
雷恩闷头吃东西。咦？真的非常好吃！
“好好吃。我跟着大哥，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小科尔感动不已。
雷恩：“……那真是对不起你了。”
小科尔严肃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你能养我，我已经很感谢你了！”
雷恩：“……”虽然弟弟这句话听上去非常懂事，但为什么他总觉得这话有点阴阳怪气？
“没错，带小孩很不容易，要多体谅哥哥。”晏涣给小科尔盛了一碗将肉块煮得酥烂的杂菜炖肉，“多吃点，快点长大，才能帮哥哥的忙。”
小科尔严肃的点头，然后拿出了猛虎般的气势狼吞虎咽。
“你真奇怪。我们现在还算是敌我不明，你怎么能对别人这么友善？”雷恩狐疑道。
如果不是他全程和晏涣一起做菜，他都担心晏涣这么殷勤，是给他家小科尔的碗里下毒，好制造混乱逃走了。
“敌我不明就先当朋友对待。”晏涣道，“对你们好又不会伤害到我，为什么不对你们好一点。”
晏涣的逻辑太严谨，雷恩无话可说。
诺亚却点点头，认同道：“你说的很对。以后也要保持这样。”
晏涣笑道：“好。”
小天喵看看晏涣，又看看诺亚，心中泛起一种古怪的情绪。
他总觉得，这两人好似有点相似？
好吧，不是错觉，的确有点相似。
或许他真的不用担心太多。
吃饱肚子后，晏涣又切来水果。
小科尔和诺亚吃得十分自在，雷恩却一脸纠结。
显然，现在这气氛实在是太和谐，让他有些别扭。
小科尔却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家大哥内心的纠结。他已经跟在小天喵屁股后面“天哥”长“天哥”短，完全变成了小天喵的铁杆粉丝。
对于小朋友而言，一只神奇的猫，显然比一个做饭不好吃还老贬低他的大哥更有趣。
当然，也只是有趣而已。小科尔心中最重要的人永远都是辛苦拉扯他长大，又当爹又当妈的亲哥哥雷恩。
吃饱了肚子，收拾好东西，诺亚和晏涣躺在了草地上，一边看星星一边继续聊天。
小天喵看着哪两个一边看星星一边交流的家伙，心里和雷恩一样纠结。
在这里，估计就他和雷恩是正常人。诺亚和晏兔子明显脑回路很不对。
你说小科尔？哦，那只是个傻孩子。
小天喵看向因为小科尔一只围绕着他转悠，所以露出微妙嫉妒表情的雷恩。
雷恩立刻警觉道：“别和我说话！我不会被你套话！”
小天喵在心里点点头。没错，在这里，只有他和雷恩比较正常。
……
诺亚看着星星，眼神迷茫道：“你们已经遇到过星兽了吗？”
晏涣道：“星兽一直是我们国家的大敌。我们前几年才刚把边境最大的星兽巢毁掉。本以为从今以后我们短时间内不用担心星兽的威胁，没想到又来了虫族。”
诺亚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们怎么打的星兽？用你们那个奇怪的兽化形态？”
晏涣道：“对。不过尖兵作战不能完全左右战局，最重要的还是我们开发出可以伤害到星兽的能量武器。就算是普通人，用武器也能伤害到星兽。”
诺亚问道：“你们有能伤害到星兽的武器，估计也能研发出伤害到虫族的武器。如果研发出来了，你们会让平民也上战场吗？”
晏涣道：“让不让平民上战场的决定权不在于我们国家的领导人怎么想，而是看战场推进到哪里。如果战场推进到星盟腹地，不用我们组织，我想我们星盟大部分人民都会自己拿起武器。”
诺亚转头看向晏涣：“你对你的国家很自信。”
晏涣点头：“当然。”
诺亚收回看向晏涣的视线，继续看着星星：“看来你们国家的人过得还算不错。”
晏涣想了想，道：“还成还成。当然也有过得不好的人，但我们会努力让更多的人过得更好。”
诺亚不再说话。
他一直沉默着，沉默到晏涣有点昏昏欲睡的时候，才开口道：“你光脑里有你们那个世界的非机密资料吗？公开的新闻、关于基层的纪录片，什么都可以。”
晏涣问道：“扶贫系列纪录片可以吗？”
小天喵走过来，插嘴道：“你怎么还带着这个？”
晏涣不好意思道：“我是想，带着这个，等我在陌生的星域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看看星盟的扶贫干部们有多努力，星盟的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有多不容易，我的身后有多么多的普通人的普通幸福，我就可能会继续坚持下去。”
小天喵用猫爪子拍了拍晏涣的脸：“挺符合你的性格。”
晏涣问诺亚道：“你想看吗？”
诺亚点头道：“好，就看这个，传我一份。”
晏涣挑挑选选，选了几个位置偏远，就算被得知了防卫，对星盟也没有危害的星球扶贫纪录片，传送给了诺亚。
诺亚一言不发的开始看纪录片，晏涣问抱着玩累了正在睡觉的弟弟的雷恩道：“你能给我介绍一下你所在的星际文明的情况吗？只要一点简略的梗概就可以，我不需要知道机密内容。”
雷恩先给小科尔戴上隔音隔光的眼罩耳罩之后，才为难道：“这要从何谈起？”
晏涣道：“比如名字，政治构成？我们的国家就叫星际联盟，简称星盟，政体是帝国制。不过皇帝只掌兵，不掌经济大权。”
如果遇到一个不想干活、本身实力又太弱的皇帝，那么皇帝就是一个纯粹的吉祥物。晏涣在心里补充道。
雷恩道：“我们的星际文明叫旋星帝国，也是帝国制。皇室掌兵也掌管经济权利，不过非大事不会出面。经济权利、立法执法权力和军事权力分属元老会、执法院和军部，共同直接对皇帝负责。”
晏涣好奇：“但是皇家无法保证每一代皇帝都是英明的领导者。我们那的皇帝如果不是强大的异能者，没有表现出军事才华，就不能获得掌兵的权力。你们怎么保证领导人是英明的？”
雷恩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个估计只有贵族们知道。”
晏涣傻眼：“还有贵族？贵族会欺压平民吗？”
雷恩道：“帝国中心星区不会，但他们在外面的领地估计有可能会。”
晏涣琢磨了一下，明白了雷恩的意思。
星盟在历史上的扩张时期，也曾经有过这种争论。
有的人认为，核心星域社会体制保持不变，新加入的蛮荒星球可以分封给不同的“当地贵族”，成为“自治星区”，星盟只负责收税和负责援助。这些自治星区，就相当于隶属于星盟的松散联盟。
这样星盟既可以扩大影响力和领地，又不用担心征伐扩展拖累了中心星域的建设。
但当时皇帝和高层否决了这个提议，直接停止了扩张的脚步。
星盟当时的高层，有一种理想主义者的浪漫和追求。他们认为，既然我打下了这颗星球，这颗星球进入了我的版图，那就是我的国土。星球上的智慧生物，就是我的国民。而我的国民，必须享受到星盟国民该有的平等权利，不然就是我的失责。
我当这个皇帝当这个高官，为权为利，更为了视线心中的理想抱负。我要国家富强，我要人民富足，我要名垂青史万代。
打下的地方基建就要跟上，扶贫就要跟上，那种占领后就抢了东西不管的渣滓行径，他们做不到。
但不是所有星际文明都和星盟一样拥有奇葩的理想主义者的强迫症，为了尽快扩张，拥有更多的资源，大部分星际文明估计都会遵循先扩张再治理的路。
这个星际帝国就是如此。
“分封一时爽，拖后腿火葬场。”小天喵多嘴道。
“如果没有遇到外部压力，那么分封自治对正极速扩张中的星际文明来说，的确是最好的成长方式。”晏涣却有不同的理解，“决定国家重大政策的时候，他们肯定该考虑的都考虑了。”
“遇到了外部压力，只要自己足够强大，问题也不大。”小天喵道，“不过当他们足够强大的时候，肯定会扩张中心星区，吞并自治星区，那时候有的仗打。不过打仗对于整个文明而言，也不一定是坏事。”
没点忧患，文明才更容易倒退。
“这里是自治星区吗？”晏涣继续问道。
雷恩摇头：“我们这算是蛮荒星区，资源太少、航道太偏僻，没有开发的价值。荒区是星际冒险者和星级海盗的天堂。”
“和我们那的混乱星区有点相似。”小天喵对晏涣道，“荒区大概是一个强者就能统领一个星球的地方。那诺亚岂不是这个星球上暗地里的皇帝了？”
“差不多。”诺亚自己回答道。
诺亚已经飞速看过了纪录片。以他的精神力强度，开一百倍速一千倍速，都能记住内容。
看完纪录片之后，诺亚对晏涣和小天喵的表情更温和不少，似乎对他们更放心了。
他提议道：“今天在这里休息一天，明天我带你们去这个星球唯一的城市里。你们要寻找同伴，去帝国中心星区，更容易打探消息。”
小天喵瞪大眼睛：“你要放我们走？”
诺亚道：“我还可以给你们提供帮助。”
小天喵抬起猫爪子，摊开道：“那么，为了寻求你的帮助，我们要付出什么代价？”
诺亚道：“代价啊……如果我说我不需要你们付出任何代价，你们信吗？”
小天喵眯眼睛：“当然不信。”
诺亚失笑：“我想也是。那么这样吧。你们有恒星制造技术吗？”
小天喵看向晏涣。
晏涣摇头：“虽然我们能做出小太阳，但像真正的恒星那样持续几十亿年的真正太阳，我们做不到。”
诺亚道：“如果不是立刻制造出来的那种太阳呢？比如找到一个恒星的胚胎，对其进行催生，让其提前进入恒星期。”
晏涣想了想，道：“星盟有做过这个实验，但效果不是很好。”
诺亚道：“帝国有这项技术。不过要催生一颗恒星，所需要的能量十分巨大，十分不划算。用于催生恒星的最好的能源，就是从星兽体内提取的能量结晶，这个我们称之为兽核。高等虫族身上应该也能提取这种结晶。”
小天喵的眼皮子跳了跳。他不敢置信的看向诺亚：“你想要收购虫族和星兽的能量结晶？星兽也就罢了，虫族是不可能的。拥有智慧的生物，都会在死亡那一刻本能自爆，以防变成能量结晶。”
晏涣好奇：“为什么？”
小天喵用猫爪子打了一下晏涣的手臂，没好气道：“如果异能者死亡后会变成可用能源，你觉得有多少异能者能活下去？这是大自然的选择，就跟色彩艳丽的蘑菇大多有毒，很好抓的动物大多难吃一样。”
“怪不得。我们用能量体死亡的时候就会立刻消失。”晏涣恍然，“这就是进化对我们的保护？”
“没错。”小天喵打量着诺亚，“虽然能够聚合异能者死亡时溃散的能量，但那花费的能量会比异能者的能量多得多，得不偿失，你不要做这种违反人道又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和对方是不是超级讨人厌的虫族没关系。
“我只是说高等虫族和星兽异能构成方式差不多，没想对高等虫族动手。”诺亚给了小天喵一个“你究竟在想什么可怕的事，你的脑回路真奇怪”的眼神，“我需要大量星兽能量结晶，以及和星兽能量结晶类似的能量矿。先遣队的队员肯定身份都不简单，你先和我签一份协议。”
“我帮你瞒过帝国，找到你的队员，并且完成探索任务。你给我能量结晶。等你回去就付款，我们在黑暗星域交易。”诺亚开始让光脑拟定合同，“我先帮你，你再付款。如果你付款了，我们可以进行后续的合作，比如我和我的伙伴们帮你们打虫族。”
晏涣皱眉：“如果我们不肯付款怎么办？”
诺亚道：“当你们返回自己的宇宙，就算我把你们的事告诉了帝国，他们也不能拿你们怎么样。你们不会有任何损失。只是我们接下来就不会合作了而已。”
晏涣眉头紧锁，没有立刻回答。
小天喵抬起后腿蹬了蹬耳朵：“就当是我相信你吧。如果我们双方都很坦诚的合作，这局面绝对是双赢。但你为什么这么快就相信了我们？你不怕我们向帝国告密，获取帝国的支持。获取帝国的支持会让我们的探索更容易吧？”
诺亚微笑道：“和一个陌生星际文明打交道，比和一支厉害的佣兵队打交道麻烦许多。如果我是你们，至少在和虫族的战争结束之前，不会考虑正式和帝国接触。”
话是这么说……小天喵又抓了抓耳朵。
这件事他可不能擅自决定，只能看晏涣自己了。
以晏涣在星盟的身份地位以及声望，只要他开口了，这个买卖就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