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愿意吗
“你这不是胡闹吗?我让你去给他们一点印象,是这么给的?叶子松是谁,叶永年的亲儿子,在这洮丰郡他就是太子爷,你这么得罪他,你还怎么在这官场混?”白安气急败坏道,他的手里拿着两张信封,一张是秦老给的信,一张则是花钱买的官位委任信。
白安可谓是花了大价钱,在洮丰郡的某个小衙门里面买了一个小官职,太大的不太好明目张胆的售卖,但是小官职无所谓,无非是一个人挪位子让路而已。
这也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幸幸苦苦,兢兢业业,结果人家花了钱,你就得让位置。
赵狗剩一回来,把事情与白安说完后,白安差点没气死。
不过,这也是符合了秦老给他的评价。
白安叹气,道:“我明日亲自去叶府赔罪,你这次打得不仅是叶子松的脸,是把他们一整个圈子都得罪了。”
赵狗剩没有说话,他不觉得自己做得多过分。
叶子松等人明摆着欺负老实人。
好吧,秦致远是老实过头了,有点蠢。
白安愁眉苦脸的出门,准备给这个小祖宗擦屁股。
在白安前脚出门时,后一脚秦致远就踏进来。
“狗剩,走走走,请你吃大餐,我叔叔正好想要认识认识你。”秦致远嚷嚷道。
两人来到了一个赵狗剩意想不到的地方。
紫雾楼。
本欲转身就走的赵狗剩,迎面见到一个模样与秦致远相似的中年人。
“赵公子。”那人见到两人出现时,就已经上前。
此时的赵狗剩哪还有走的理由,只好乖乖留下。
“秦叔叔。”此人年龄与白安相仿,赵狗剩便称呼为叔叔了。
那人称赞道:“果然一表人才,此次可是多亏了你了。”
赵狗剩道:“不敢当,不敢当。”
秦怀义笑了笑,道:“我们到楼上再谈,你放心,我们今日主要是谈事。”
说完就走进楼里,一路上那些昔日熟悉的姑娘们还行调戏这个许久不见的青年,但是有秦怀义在,都望而却步。
“怎么?这些姑娘好像与赵公子有些交道?”秦怀义笑着打趣道。
他对赵狗剩的印象大为改观,果然还是年轻人,这样子的场面,估计没少来。
赵狗剩回答道:“曾在这里当过跑堂小厮,与这些姐姐们都相识。”
“是啊,三叔,我当时能够找到狗剩,就是在楼里听到了狗剩坐怀不乱的称号,这才找到了狗剩的住处。”秦致远一脸憨笑道,有些自豪,在向秦怀义邀功。
秦怀义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傻侄子,同样是二十出头,怎么你就比别人差了那么多?
赵狗剩听到“坐怀不乱”四个字,觉得这位秦公子可能是忘了野猪的厉害,有机会给他回忆回忆。
一行人来到三楼,赵狗剩看着这个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门,有些抑制住的记忆不断从心底涌现出来。
事实上,在几人进门之时,就有人去通知了高妈妈高婳,那个老妇人从楼上走下,恰好碰到了刚上楼的几人。
“秦三爷。”高婳行了一个礼。
“高妈妈许久不见。”秦怀义回了一个礼。
这是赵狗剩头一次见到高婳对人如此客气,只不过他不知道身边的这位秦三爷,是陇州秦家的家主,在陇州谁敢不给他面子。
“是啊,自从三年前陇州一别,可就再也没见过面了。”高婳说道。
秦怀义感叹道:“是有段时间不见了,今日就借你这宝地,好好宴请我的一位小友了,还想请欢欢姑娘为我们弹奏几曲。”
高婳沉吟,目光越过秦怀义身后,不知道是那个年轻人能够让秦怀义如此重视,当她看到一个神色淡漠的年轻人,心中一震。
“是他!”高婳有些不可思议,这个被自己暗中敲打的年轻人居然摇身一变,成了秦怀义的贵客,这才不过数月的时间,就已经到了这个高度,倒是她小瞧了。
高婳收敛心神,道:“我这就为各位腾出房间。”
师欢欢抱着琴进入大包间时,没有一点神色的变化,仿佛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只是与秦怀义行了一个万福,之后就开始弹奏了,期间与赵狗剩没有一点交流,两人仿佛是最陌生的陌生人。
琴声婉转,或高亢如铁骑冲锋,锐意昂扬,或低沉婉转,女子如泣如诉。
秦怀义举起杯子道:“赵公子,敬你一杯。”
赵狗剩连忙说道:“秦叔叔,您这是折煞小人了,小人何德何能,还有您还是叫我狗剩吧。”
秦怀义看他这反映也是一愣,听秦致远说,赵狗剩是一下乡下人,只为钱财,甚至有些粗鄙;而今看来谈吐不凡,倒让他有些意外。
秦怀义笑道:“好,那叔叔可就倚老卖老,喊你一声狗剩了。”
相较于两人的彬彬有礼,秦致远则是在大吃特吃。
“狗剩,此次你可是帮了我们大忙,当时致远说有位能人能够帮助取胜,我当时还不信,甚至已经找好了一位江湖上的大侠,谁知道这孩子死活不愿意,不过你还真是为了我们一个大惊喜。”秦怀义说道。
秦致远放下手中的筷子,自豪道:“那可是,我可是被太爷称为麒麟儿的人,这眼光能差到那去。”
“你要是有人家狗剩一半的实力,还用得着我们为你铺路?”秦致远呵斥道。
赵狗剩讪笑道:“秦叔叔言重了,我不过恰好会打猎,运气好而已。”
“可没这么简单吧,虽然你并为与致远说明,但是那个被打晕的侍卫,恐怕与你有关吧。”秦怀义摇头道,那面含笑意,如同一只老狐狸一般看着赵狗剩。
那是一种无形中的压迫感,是久居上位者养出来的意,仅仅是看着,就让人有不敢质疑,事事皆知,尽在掌握的感觉。
赵狗剩只好承认道:“是,是我把他打晕的。”
秦怀义问道:“那你可知他是谁?”
赵狗剩摇头道:“应该是一个军人,招式都是比较法大开大合,力求一击毙命。”
秦致远给他倒了一杯酒,道:“此人名为袁小乙,是一名边军的营长,说实话,以他的资历和战功,都应该最少是个校尉,而这么多年过来,仍是营长,让人惋惜。”
“他与你一般,出身草野,功夫不赖但是就是无法晋升,因为没有靠山,所以他去投靠了太守叶永年,从此寄人篱下,狗剩如果你是他,你觉得你能够比他爬得更高吗?”
“或则说,此时给你个机会,让你有希望往上爬,你愿意吗?”
秦怀义看着眼前的青年,沉声问道。
“噔!”
正高亢的曲声骤然变调,一个极为突兀的琴声传入所有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