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误会
夜晚。
黑羽瑾美滋滋地趴着萩原研二的床，喝着萩原研二端来的水，吃着萩原研二买的零食，玩着萩原研二的手机，浑身透露着欢快的气息。
模拟幼年期外形做拟态的选择果然是对的！
既能吸引坏人散发恶念，又能获得好人的关怀与偏爱！
黑羽瑾的第一缕意识是在夜幕中的海岸苏醒的。
他没有幼年期，醒过来的那一刻，就是白发红眸的十八岁少年形态。
大多数人类都看不到他，也听不到他说话。
满月悬在他身后，月光清清，是他最喜欢的颜色，但落在他身上时，却仿佛烧红的碳火，侵蚀着他的肌肤，削弱着他的力量。
然而，不知为何，他却对无法对这样的月光产生反感，哪怕身体被痛苦包裹着，他也能感受到由心而发的，对于月光的信赖与亲昵。
可以躲避。
但不想躲避。
冰冷的海水没过他的脚面，他踩在海水与沙滩的交界处，日复一日，静静注视着在他身边欢声笑语的人类。
直到，他遇见了一个头发是金色的，就像海边日出一样的小孩。
“你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小孩仰起头，好奇问道。
他能看见他。
……
……
咦？
黑羽瑾突然一愣，手上的零食都不香了。
海边？日出？这个描述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就在最近……
日！！
安室透？！
（为了防止你们连起来念，小作者特意按了下回车，所以，不要连起来念哦！哦【二声】吼吼吼吼【四声】~）
不对啊，他记得小零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自己叫降谷零啊！
当时小零还在沙滩上一边念叨着‘降谷零的降谷，降谷零的零’，一边把自己的名字认认真真写了一遍呢，他不可能记错的。
难道说……安室透就是小零？
唔，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见到小零却没认出来呢？这怎么可能啊！显得他多薄情寡义啊！
如果见到小零，他一定会第一眼就认出来的，所以——
应该是巧合吧，毕竟天底下头发是金色的人那么多呢，哈哈哈哈~
话说，现在过去多少年了？十年？还是二十年？小零应该已经长大了吧，不知道还有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
带着些婴儿肥的小脸蛋，健康的小麦肤色，漂亮的紫灰色瞳孔……
“……”
等等！这描述怎么越看越像安室透？！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这么巧吧？！
可是名字对不上啊，而且，小零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说不定只是长得像，年纪相近，发色肤色眸色又正好都一样而已……
吧。
黑羽瑾：“……”
算了，回头问问安室透好了，反正安室透也没认出来他。
天平的双方明显不对等，安室透是单纯的长大了，瑾瑾是不仅发色眸色变了，身体缩小了，就连种族都改了！
要是这样安室透都能认出来……
那只能证明他偷偷看了作者的剧本。
瑾瑾说服了自己的良心，浑然没意识到自己的要求有多么无理取闹强人所难，继续没心没肺吃零食玩手机。
“小瑾，你能描述一下爸爸妈妈的长相吗？或者熟悉的人名、地名之类的。”萩原研二坐在床边，有些犯愁。
他明天就上班了，小阵平倒是正好休假，但让他照顾小孩子……
不用面面俱到，小阵平的话，只要能让小孩平安见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阳，他就已经知足了。
搜查科的同事不久前刚联系过他。
（小作者也不清楚到底是搜查科还是搜查课，干脆就按搜查科来了。）
今天统计的失踪案中，还是没有黑羽瑾的名字。
“再这样下去，不会真的要送到……”萩原研二喃喃自语着，却突然反应过来黑羽瑾还在旁边，已经滚到舌尖的‘福利院’三个字悄然散去。
一旦进了福利院，上学这种需要花费不少钱财的事情基本就没戏了，说不定还会被别的小孩欺负。
小瑾知道的话，一定会害怕吧。
如果黑羽瑾真的知道萩原研二在想什么，害怕是不可能的，但兴奋是一定会有的。
什么？福利院不用上学？！还有免费的恶念自助餐？！这一定是天堂叭！！
让我进去！！别拦我！我要进去！！！
可惜，瑾瑾不知道，他只听到了萩原研二说出口的那半句。
送到？送到哪里？该不会要送到学校吧？！
那可不行！
本来还想浑水摸鱼的瑾瑾一下子支棱起来，抬起头，无辜眨眨眼。
“哎呀，我想起来了，我会背阵哥哥的联系方式！”黑羽瑾毫不犹豫地把琴酒拖过来当垫背，完全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
琴酒很累，很烦躁。
他奔波忙碌了一天，好不容易回到家，刚躺到自己的床上，想休息一会儿，就被愚蠢的属下用催命一样的电话铃声吵醒。
“如果没有重要的事，你就去死吧。”琴酒接通电话，周身散发着恐怖的低气压。
“大大大大、大人，a3据点暴露了！不是我的错！都是……”
“暴露了就炸掉！炸不掉你就跟据点一起陪葬吧！”
琴酒暴躁地把电话挂断，扔到一边，浑然不管据点和属下的死活，躺回床上准备休息。
他已经整整48小时没合眼了！就算boss布置紧急任务，也要等他睡醒再说！
嗡——
琴酒才刚挨到枕头，扰人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再敢给我打电话，警察弄不死你，我也要弄死你！”接通电话的琴酒已经从暴躁进化到狂躁了。
如果□□的子弹能穿过网线杀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给属下来一发，让他保持永远的安静！
“那个……”萩原研二握着手机，表情有些茫然，他没打错电话吧？这是在跟朋友吵架吗？
“你谁？”琴酒皱起眉，这才注意到，对面不是他的愚蠢下属。
这是他的私人号码，只有直系下属才清楚。
但对方的声音，很陌生，他没印象。
萩原研二迟疑着说出已经准备好的台词，“您好，我是警察。”
琴酒：“……”
很好！他优秀的属下不仅把据点位置暴露了，还顺便把他的私人号码也暴露了！
卧底都没有这么能干！
酒厂丢的粮食，只有十分之一是老鼠啃的，剩下十分之九都被看门的偷吃了！
老鼠找不到粮仓入口的时候，看门的还会乐呵呵给老鼠引路！
哈！优秀得很！
幸好他已经不在酒厂这颗朽树上了，要是还在上面，他就算没被累死，也要被气死了！
“位置在哪？”琴酒压抑住喷涌的怒火。
“呃，在……”萩原研二乖巧报出自家地址。
“很好，我现在过去。”浑身散发着恐怖气息的琴酒挂断电话，露出阴森的冷笑，更生气了。
竟然还真敢告诉他地点在哪？胆子大？有恃无恐？跟他比胆量？
呵！谁敢得罪他，就算躲到东京塔，他也敢直接开着直升机去扫射！
反正不是他的组织，他也不用为了顾全大局委屈低调。
一个小小的公寓楼而已，里面埋伏了多少警察都没关系，因为——
他会直接连楼一起炸掉！
既然不让他睡觉，那就都给他的睡眠陪葬吧！！
这边，琴酒穿上黑风衣，带上武器，压低帽檐，目露凶光，准备大干一场。
另一边，萩原研二呆呆看着挂断的电话，有些疑惑。
“诶~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他怎么就知道，要来这里接小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