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回忆
他剩饭了，而且，并没有吃饱。
黑羽瑾摸了摸自己还有些空空瘪瘪的肚子，有一点点委屈。
明明看起来那么好看，为什么味道可以这么差劲？
虽然也属于能吃这一等级的，但也仅仅只是能吃了，哎，这应该算诈骗吧？
萩原研二有些心虚地收拾碗筷。
他的厨艺虽然跟小诸伏没得比，但他一直认为自己做的其实还可以——至少他自己感觉是能吃的。
没想到……
啊~真是的，要是小诸伏还在就好了，哄孩子这种可怕的事情，也只有他能做了！
也不知道那两个家伙现在怎么样了，哎。
萩原研二叹了口气，把桌子收拾好，坐在黑羽瑾旁边。
“呐，这是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研二哥哥哦。”萩原研二想拉近和黑羽瑾的关系，于是沾了一点水，在茶几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五岁的小孩应该不认识萩原两个字吧？
萩原研二想让黑羽瑾主动问他这两个字念什么，然后借此展开话题。
“黑羽瑾，叫我瑾就好。”黑羽瑾扫了一眼桌面上的字。
荻原研二？很好，他记住了，一个长相很不错，厨艺很糟糕的警察。
（注意，这里是荻di，其实应该是萩qiu原，瑾没仔细看，认错了。）
“瑾？很好听的名字欸，听说有美玉的意思，给你起这个名字的人一定很爱你呢。”萩原研二弯着眼睛笑眯眯道。
“是嘛？这个名字是我自己起的，我也觉得很好听呢。”黑羽瑾乖巧道。
而且他也的确蛮喜欢自己的，这算自恋嘛？
“咦？自己起的？”萩原研二一愣，随即笑道，“小瑾很厉害欸，才这么小小一只，竟然就认识这么复杂的字了。”
“还、还好吧。”黑羽瑾被萩原研二眼中的真诚弄得有些不自在，移开目光。
他才刚刚在心里说过这家伙的坏话，就被这么真诚地夸了……
真是的，这让他怎么因为厨艺的关系讨厌这个人啊。
（瑾瑾也很虚荣，喜欢听别人夸他。）
“那瑾能认出我的名字吗？很多大人第一次都会念错哦。”萩原研二道。
“荻原研二，不是生僻字啊，为什么会念错？”黑羽瑾的目光停留在桌面上。
因为是用水写的，最开始的‘萩’字已经消失了一半。
黑羽瑾看着那个半个‘萩’字，突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不会吧不会吧？应该是‘荻’吧？虽然他没仔细看，但的确是这个形状啊，有哪个字和它长得像吗？
“是萩qiu原哦，”萩原研二笑起来，“如果我不自我介绍的话，大家看到我的名字，第一反应都是念荻di呢。”
黑羽瑾：“……”可恶啊！他又不是真的五岁！竟然认错字了！！
太丢脸了！！
“荻，”黑羽瑾仰起头，决定干脆将错就错，彻底掩盖自己的失误，“我觉得这个字特别亲切，以后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呃……”萩原研二一怔，“倒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这么叫起来很奇怪，但独属于对方的称呼的确能用最快的速度拉近双方关系。
好吧，‘荻’就‘荻’吧。
只是，这样看的话，小瑾的性格有一点霸道欸。
就像电视里的反派boss一样，‘如果我错了，那我就将错误变成真的，证明我没错，所以，我永远正确’。
看来回头找到小瑾的爸爸妈妈，有必要跟他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好好谈一谈教育问题了。
小瑾明明是好孩子，可别因为父母不靠谱，被养歪掉。
至于为什么觉得小瑾的父母不靠谱……
连孩子的名字都不在意，失踪这么久竟然连警都不报，这种父母怎么可能靠谱啊？！
不会垃圾到，把小瑾扔在家里自己去上班，结果忘记做饭，让小瑾在家里饿一天吧？
不会吧不会吧？
“小瑾，你记得爸爸妈妈的联系方式吗？”萩原研二问道。
“这个啊……”黑羽瑾不由得回忆起了那件发生在不久前的、导致他变成人类的事。
——
夜晚，某间神社中。
黑羽瑾坐在供桌上，两只腿悠闲晃着，随手拿起旁边的供品，往空中扔。
说来也奇怪，被黑羽瑾扔起来的那些供品并没有掉在地上，而是像不受重力影响一样，在空中缓缓漂浮移动着。
偶尔，有供品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两束光芒打过来，又迅速转移走。
“怎么办啊？又开始了！这是灵异事件吧！”两个保安瑟缩着待在一起，其中一名保安紧张地攥紧自己的衣服，对着旁边的人小声耳语。
他们看不到黑羽瑾，只能看到自己漂浮起来的供品。
“已经上报了，上面的人说会派人来处理，应该明天就能到了……”
最近几天，神社每天晚上都会出现这样的场景，两名保安虽说还是害怕，但已经没有第一次看到这幅画面的惊恐了。
“你说，会不会是冤魂作祟啊，听说，被供着的这些人，生前……做了很糟糕的事情，好多人死在他们手上，也许是冤魂看到他们还有供奉，过来捣乱……”
“说、说什么呢？世界上哪有什么鬼怪？要讲科学！要讲科学！”
“可你看现在这样，用科学能解释吗？”
“也、也许是磁场什么的……”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乌拉~
黑羽瑾看着外面两个不断散发着恐惧情绪的保安，心情愉悦地哼着不知名小调，扔供品扔得更起劲了。
这间神社是他新找到的食堂，不知为何，这间神社周围缠绕着十分浓重的负面情绪，怨恨、憎恶、不甘……
只有人类会散发负面情绪，建筑是不会产生情绪的。
所以，这件神社应该是被许多人给惦记上了。
啧啧，看这负面情绪的浓郁程度，真吓人啊——
起码得十几亿人天天没事儿闲的就骂它两句，才能达到这种可怕的效果吧。
平时，他一瞬间就能把所有负面情绪吸空。
万万没想到，这间神社的负面情绪竟然能让他吸收整整七天。
嘻嘻，不过也就是七天了。
神社的负面情绪就像一个超~大型的蛋糕，对于能看到的人来说，非常显眼。
制造这个蛋糕的人从来不担心蛋糕会被人偷走，因为这个蛋糕太大了，会把想要偷吃的人全部撑死。
不过嘛，他的胃口超~好的。
为了避免制造蛋糕的人发现有人在偷吃，他是悄悄钻进蛋糕里面，把蛋糕吃空的，现在嘛，只剩下最后一层外皮坚持着咯，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口的事，一下就能吃掉啦。
发现蛋糕突然消失，做蛋糕的人会气炸吧？嘿嘿~
骨碌碌~
一个圆滚滚的金属球球从阴暗的角落滚到两名保安身边，无声裂开。
白色的气体从球球中喷了出来。
两名保安刚察觉不对，想摁响警报，就迷迷糊糊倒了下去，呼呼大睡，鼾声连连。
可怜的保安，好几天没睡好觉了，催眠瓦斯算是避免了他们因为睡眠不足猝死的可能性。
黑羽瑾正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看着，却突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周围也围绕了许多白色气体。
这个气体能让人睡觉欸，黑羽瑾好奇地跳下供桌，用手指戳了戳地上裂开的金属球球。
“催眠瓦斯对你不起作用，而且，那两个保安似乎也看不到你。”黑羽盗一从藏匿的地点走出来，有些好奇，“你是咒灵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人形的咒灵呢。”
人类世界被三股力量划分，代表正统的人类，归于邪恶秩序的咒灵，以及保持中立的祸。
勉强算是三鼎分立。
不过，相对于咒灵和人类，祸的地位有些尴尬。
因为他们把自己的王弄丢了，而且已经丢了将近五十年。
如果换做人类或者咒灵，在首领失踪后，一定会经历一段动荡内乱，然后甄选出新的领袖，并将首领失踪的锅扣在敌人身上，以保持族群安定。
但祸却不同。
祸这个族群，是因他们的王而诞生的。
没有王，就没有祸这个族群，所以——
他们对自己的王，有着最热切的执着与忠诚，痴迷如追逐神明的狂热信徒。
他们承认的王只有那一位，唯一，不可替代。
在王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三位祸主一边努力维持着祸的中立态度，两不相帮，一边不遗余力搜寻着王的下落。
然而，却一无所获，只能确定，他们的王还活着。
“你不怕我吗？咒灵会吃人的哦。”黑羽瑾试图把球球合起来，然而，金属球球裂开了就合不起来了，黑羽瑾恼怒地把它团成皱巴巴的金属团。
“为什么要害怕？”黑羽盗一蹲下来，手掌在自己头顶比了比，又挪到黑羽瑾头上，“这么小小一只，很可爱。”
如果黑羽瑾真的想害人，那两名保安怎么可能还活着？他只是在吓唬两名保安罢了，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
喜欢恶作剧，但不会随意伤人，这是黑羽盗一对黑羽瑾的第一印象。
“算你有眼光，”黑羽瑾把金属团丢在一边，抬眼看着黑羽盗一，“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反正不是人类。你是咒术师吗？还是异能力者？唔……你这衣服……”
黑羽盗一正穿着基德的礼服，白色的礼帽和披风在黑暗中非常晃眼。
现在咒术师和异能者，战斗的时候都要穿礼服了？
好多血会溅到欸，不怕脏吗？他不理解。
不过，的确挺好看的，穿着这样的衣服战斗，一定超~帅的。
哎呀呀，好像突然理解了呢！
回头可以送阵一件欸，虽然黑风衣也很帅，但看久了就有点审美疲劳。
黑羽瑾在脑海中给琴酒换了个装，脑补了一下琴酒穿白色礼服的模样。
银色发丝和单片眼镜，配上阵冷冰冰的表情，肯定会很搭吧。
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