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现神助攻(解救成功)
“报告, 报告,三点钟方向,发现两名失踪人员, 呈昏迷状态, 请求医疗支援”
“报告, 六点钟方向, 发现两名失踪人员,状态良好,正在返回途中”
“报告, 八点钟方向, 发现两名失踪人员, 一人昏迷, 一人清醒, 需要医疗支援”
搜救临时营地里, 过午时忽然接连传来好消息。虽然这些人质都是冷不丁忽然自己冒出来被附近搜救犬发现的, 此时救人要紧, 不是寻根究底的时候, 搜救队火速进行救援, 一时间营地里也再次忙乱起来。
与早上时不同, 这次时不时听见几句发现失踪人员的字眼, 始终焦急等待着的家属们坐不住了,激动又忐忑地抓住负责安顿他们的民警,迫切询问。
得到确定的回答后,众人喜极而泣,又开始怀揣着焦虑与不安继续等待自己的家人被送出来。
柳观月要担心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就在半上午时,搜救队里好像又得到了什么指示, 连武装队都赶了过来,一个个荷枪实弹的,着实叫人看得心惊肉跳。
好在现在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也不知道燕行跟里面那些人撞上没有,会不会自己没找到人,反而迷了路?
过了大概十分钟不到,森林里冒起一簇簇醒目的青烟,记者见状,急忙挤过去找负责人提问,询问是不是已经找到造成主播坤哥等一行九人失踪的匪徒行踪。
这些内部消息没有得到上面点头,被围堵的负责人当然不敢轻易开口,只一再强调正在进行人员救援,一切采访等稍后再由专人负责解答。
进入丛林,将废弃疗养院当作临时指挥部的警官警员们此时整装待发,主力武警已悄然包抄过去。
现在他们还不知道那些人内部发生了什么意外,给他们点烟暴露位置的人是敌是友,可该做的还是要去做,机会很可能稍纵即逝。
上午接到上级指示,疑似海港毒王臻事成麾下的“坤徒”非法入陆,接触西南方面的制/毒/贩/毒团伙,缉毒小组第一时间赶到赶来支援。以防意外,各方武装支援也迅速抵达现场。
现在事件已经不再单单是几名冒险爱好者迷路失踪的事,而是上升到更高层次,危险等级也直线拔高。
因为目前不知名原因,警犬嗅觉被混淆,无人机也被扰乱,搜查起来是十分艰难的。然而就在大家都以为要打一场胜率低于五成的硬仗时,附近的搜救人员忽然发现了失踪人员。
随后又有其他小组报告发现失踪人员,情况霎时明朗化。
“据搜救队传回来的消息,这些失踪人员身上都有人为施暴的痕迹,看来是被抓起来当人质了。不管他们为什么突然齐齐出现,现在的局势对我们很有利。只要有一人是清醒的,我们就可以从他们嘴里得到更多情报”
话音刚落,就有人紧急报告,发现了烟雾。
一处烟雾,可能是误入的百姓,然而两处,三处,四处,五处每一处烟雾滚滚冲天,连接起来,竟似一条活动的前行路线。
负责人果断下令,潜伏包抄而去。
决定有些冒险,可比起胜率低于五的硬仗,如此行事,至少能博来更高的成功率。
好在,到最后他们也没有遭遇敌人的陷阱迫害,而是真的有人在一路紧追逃串匪徒,一边随时给他们暴露位置信息。
丛林中,既然能把这里当作小据点,“坤徒”矮壮汉更是敢于以身涉险亲自前来“指导工作”,附近自然是有属于他们的势力。
所以一开始,他们逃得慌却不乱,因为坚信走过一段距离,就能有人接应。
然而,继鬼魅般的信号烟雾过后,就是时不时冒出来的诡异响动。一时这里树木齐摇,仿佛有人撞到上面,一时那里闪现一道似人非人的残影。
这样似是而非没有具体形象的阴间玩意儿,真的能把人逼疯。
至少毛痣男等人当时的心情,是迫切希望能忽然跳出一队武装完备的条子,至少他们还能凭借一股子血性,拼死冲上去硬干一波。
异动过后,许久都没有再出现什么诡异东西。
众人渐渐松了口气,然后就发现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因为他们好像在一个地方打转。
这他妈要不是鬼打墙,劳资把头摘下来当球踢!!!
数小时后,成功将“坤徒”等人包饺子时,本以为还有一场见血的博弈要发生,谁料那群人见到荷枪实弹的武警时,简直跟见到亲人一样。
一个穿皮裤的男人更是夸张到了极点,竟眼泪汪汪撒丫子就跑了过来,张开双臂就要扑上来抱人,一边还嗷嗷大哭:“亲人呐,你们怎么才来!!”
为首的武警脑袋差点宕机,好在及时反应过来,一脚将人踹翻在地,其余人迅速上前将人按在地上控制得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哪怕如此,这屁裤男还是满脸激动,眼眶里含着盈盈的热泪,看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据说,此事件给在场多名武警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无法正视穿皮裤且体型魁梧的男子。
失踪人员安全救回,无论重伤轻伤,全部统一送往医院。柳观月看见弟弟躺在担架上被送出来,急得眼泪都冒出来了,跟着跑了一段路,要上救护车的时候想起还没回来的燕行。
正犹豫为难时,燕行从杂乱的人群中侧身挤了过来。飞快用视线检查了一下他浑身上下,确定没受伤的痕迹,柳观月方才松了口气,举高双手挥了挥,引起他注意后示意对方打电话,这才匆匆跳上救护车跟着走了。
现场是真的乱,有闻风而来的记者,有热衷围观的普通市民,也有拉了家属来这里后没有离开,反而留下围观并等待商机的社会车辆。
这会儿又是救护车又是民警等人,往日再偏僻不过的山岙入口处一时间连杂草都被踩平了。
当天傍晚,相关新闻就出现在了央视三十分新闻中,新闻中也明确报道了被逮捕的犯案首脑人物正是海港偷渡过来的毒王头号爪牙“坤徒”。
“身上有两处骨折,还好没有内伤。”医院走廊上,柳观月轻声跟燕行说老弟的检查结果。燕行点头:“饿没有?我先出去买饭,小汐要给他准备些什么?”
现在都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早上那一顿都才吃到一半就接到通知。紧张了一天的柳观月被他这么一提醒,才发现真饿了。
失踪人员一共九人,被送来人民医院,其他人最严重的直接进了抢救室,像她老弟这样的都算是轻伤了。
人不能有对比物,一有对比,情绪就拿捏不稳了。
看见老弟鼻青脸肿脑袋长包,身上还破破烂烂,有许多刮伤,当时柳观月都哭得喘不过气,结果到了医院大体一检查,再听说其他人的情况,柳观月崩溃的心情奇迹般的渐渐冷静了下来。
对此,她自己都十分惭愧,当然不好意思表露出来。
情绪一恢复,人体需求的感知力也就回来了。肚子饿到绞痛,现在她又走不开,只好麻烦燕行跑一趟。
“就简单一点吧,你先自己吃,然后再给我带回来。小汐的话,就白米粥吧。”
等人走了,柳观月才挠头,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明明可以点外卖嘛。
算了,可能是燕行自己送餐送习惯了,一时没想到。
陪着老弟打了石膏,回到柳观月特意开的单人病房才算是暂时空闲下来。
柳知汐额头上贴着纱布,脸上的伤痕也都擦了药,跟个调色盘似的,半点看不出平时的跳脱,蔫蔫儿地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吊起来的右腿出神。
平时两姐弟打打闹闹的,柳观月哪见过他这么蔫儿的时候啊,酝酿了满肚子教训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叹了口气,坐到病床边上问:“渴不渴?饿不饿?你燕哥去买饭去了,一会儿能喝点粥。”
柳知汐回神,茫然了会儿才一脸恍然:自己这是真被救出来了。
扭头看着少有如此温和的老姐,柳知汐扁了扁嘴,可怜巴巴:“姐我错了。”
柳知汐佯怒:“知道就好!真是翅膀硬了,居然敢骗我去同学家玩!”说着说着,情绪就又上来了,眼眶一热,忙别开脸擦眼睛。
柳知汐看得心酸,伸出唯一完好的手去帮她擦眼泪,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轻声问:“姐,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一心想赚大钱,其实根本没那本事。”
心高气傲的,还总想着自己要一夜暴富,然后如何如何的。
其实全是空想。
他不想当个没用的拖油瓶,拖得老姐成了老剩女,可实际上他就是个无用的累赘。
若是按照正常人的轨迹,他至少还要两年才能独立。
两年后,老姐就三十了。
无用的焦虑始终纠缠着他,让他越来越焦躁不安,越来越迫切地想要做点什么。
本以为是一次改变他们现状的机遇,却是一场险些丧命的灾厄。
柳观月挡开他的手,含着水光却一点不耽误她怒目而视:“你怎么就没用了?每天给我当沙包,当出气筒,不是挺好用的嘛!”
正自我厌弃的柳知汐嘴角压了压,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老姐你是真的虎!”
柳观月拧他手臂:“你才虎!谁能有你虎?!”
柳知汐笑嘻嘻:“你虎!”
柳观月不甘示弱:“你!”
两姐弟秒变幼稚园小朋友水平,你你你的争论不休。
气氛变正常了,情绪也恢复了,两人都自在多了,柳知汐也开始嚷嚷着浑身痛,还以此为由头要吃老姐亲手拧开的矿泉水。
“老弟,你们到底是怎么被搜救队找到的?”托万能记者们的福,现在网上已经沸沸扬扬,传出了许多细节。
柳观月也听了一耳朵护士的闲聊,知道失踪人员被找到的过程有些蹊跷。
她莫名有些在意这一点,细究起来却又说不分明,大概就是一种微妙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