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仙客来（二）

    王掌柜又继续道：“不瞒先生说，我确实拿了一部分银两。”

    韦伦听完此言，便心道看起来这人其貌不扬，脑满肠肥，胆子倒不小。

    韦伦道：“有多少？”

    王掌柜道：“不多，大概有一万多两。此事皆因那账房先生而起，原来那账房先生见百宝轩日进斗金，便见钱眼开，对我是旁敲侧击，想怂恿我私吞一部分钱。后来说什么只要我和他联手，便可以做的天衣无缝，又说什么富贵险中求，我开始也不敢，便没答应。”

    王掌柜继续道：“我们百宝轩也有青龙帮的人，那人乃是杀手出身，他只负责每天监视我们，那人却是个酒坛子，一天中大约一半的时间都喝的醉醺醺的，有一天我看到他喝的不省人事，便动起了心思，同意了那账房先生的主意。我们每次趁他喝醉的时候，便少算利润，一千两卖掉的首饰只记作八百两，反正他也什么都不知道。如此一来二去，断断续续的几个月下来，我和那账房先生也多赚了一万多两，多赚的钱我俩四六分账都分了。”

    “本来这事做的天衣无缝，后来不知怎的，那青龙帮的人忽然怀疑起了我，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听到的风声，请先生务必搭救我，先生若不救我，我命便休矣。”

    韦伦见他只讲自己的事，并没有讲青龙帮的事，便道：“听王掌柜刚才讲的，这青龙帮究竟是帮什么人，竟然如此厉害？”

    王掌柜道：“这青龙帮是这大西北一带最大的帮派，帮主是左祥，那人武功极高，听说他还有个绰号，叫闪电手。他们有个五行堂，分管各地事务。这太原城也有他们的分堂，是五行堂的金堂，那堂主名唤左羽，听说这人是左祥的儿子，这左羽的武功也极高，听说是左祥手下的第一号杀手。先生曾说祸源在西，那金堂正在百宝轩的西面。”

    韦伦道：“这金堂可有一个姓贺的人？”

    王掌柜道：“先生问他作甚？”

    韦伦道：“王掌柜尽管回答便是，我自有道理。”

    王掌柜想了想，便道：“没听说过有个姓贺的人。”

    韦伦听完颇为失望，继续问道：“那左羽使用的是什么兵器？”

    王掌柜道：“听说他善使一把薄薄的长剑，我曾经见过他一面，只是那天是晚上，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

    韦伦见问的也差不多了，问了许多青龙帮的事情，怕他怀疑，便起身摇起铃铛，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念念叨叨的说什么剑属金，玉属土，又有铃声，王掌柜既听不清，也听不懂。

    如此念完后，韦先生复又坐在椅子上，拿出签筒，摇摇晃晃，摇摇晃晃，不一会跳出一支签来，韦先生便拿起那只签，看了看，沉思了一会，道：“无妨无妨。”

    王掌柜见他算起了卦，便问道：“先生，签上怎么说？”

    韦伦将签递与他，他拿起签看了一会，上面的诗句颇为隐晦难懂，他看了一会，不明白，便问韦伦道：“先生，这签上的诗句乃是什么意思？”

    韦伦道：“此签既不吉利，又不凶险，乃是说虽然他们已经怀疑起了你，但是并无证据，只是臆测而已，王掌柜不必庸人自扰。我送王掌柜两句箴言，王掌柜若能体会到其中的寓意，自然会平安无事。”

    王掌柜道：“请问先生是哪两句？”

    韦伦道：“一曰悬崖勒马，二曰有钱能使鬼推磨。”

    王掌柜听到这两句，感觉似乎领悟到了什么，便对韦先生连连道谢。

    韦伦卦已算完，便起身告辞，王掌柜见他要走，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口袋金银，递与韦先生，韦伦也没有推辞，便收了，王掌柜亲自送他到门外，便回仙客来了。

    沈飞见韦先生走了，也从房间里出来，跟掌柜结了账，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