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到底平阳,见到二祖母
平阳,秦国老城之一。
城内盛行的秦文化以及风貌,都透露着一股浓浓的传承气息。
这里远离边境,商业鼎盛。
加之各种士族豪门,都在这古朴的老城中生养繁衍。
秦国朝堂之上,不少官员、武将,都是平阳士族。
在平阳城中,有几个最大、最古旧的老府邸,里面的士族传承已有数百年。
而其中一个老府邸的大门处,今日,一辆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伴随着马车出现,以及旁边十余名秦国铁骑护送。
这一幕,让街道两旁路过的百姓纷纷驻足观望,窃窃私语。
眼前这座老府邸,便是平阳白氏的府邸。
白氏近几十年来,行事为人都格外低调,所以在其他地方,已经逐渐被人遗忘。
但平阳百姓,可是从未忘记。
“莫不是白仲之孙白蘅回来了?”
“之前听说白蘅在霄关,以千余守卒,逼退了韩国三万大军。”
“嘶,这是真的?”
“你没听到许多人都在议论?”
一些消息灵通的百姓,或多或少都听闻了前几日霄关一事。
如今少有门客上门的白府大门出现一辆马车。
还有秦国铁骑护送,这等架势,除了前些日立下战功的白蘅,他们想不到还会有谁。
然而伴随马车帘子掀开,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少年从马车内走出。
少年年方十五六左右,眉清目秀,深邃的目光下,表情却好奇的四处张望。
明明衣着简陋朴素,又给人感觉温文儒雅。
明明像没见过世面,却又让人生不起轻视之心。
“他是谁?”
“你们可曾见过?我住附近,从来没见过此人。”
“你们看,他的脚,走了一拐一拐的。”
在众人的目光下,水浅下了马车,拖着还没有好的腿,朝着白府大门走去。
或许是已经有人通知过。
负责看门的两名随从,对着水浅弯腰,便请水浅进入白府。
进入府邸,水浅一眼便看得出,眼前的大院子,年头十分久远。一颗颗巨大的古树,枝繁茂密。
还未走多远。
几名丫鬟跟着一名头发开始有些灰白的老妇人,出现在水浅的视野中。
老妇人看起来年纪也将近半百。
有丝许皱纹的脸颊上,不仅没有给人即将暮年之感,反而给人感觉和蔼可亲。
老妇人在侍女的陪同下,一边走一边激动的看着自己。
水浅感觉这老妇人,或许就是晏氏最后一名长辈。
但不认识人。
水浅不敢胡乱开口猜测,只能停下脚步,还未等他拱手,耳边就传来老妇人的声音。
“可是晏子祁,晏悳之子?”
闻言,水浅抬头,看着老妇人,拱手道:“小子晏子祁!”
话音刚落,一双有些苍白的双手,便紧紧的抓着水浅的手。
“可有凭证?”
老妇人的话音落下,水浅从怀中拿出挂坠。
“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可想而知老妇人到底是有多激动。
看到挂坠,老妇人已然坚信少年的身份。
因为这挂坠,乃是她亲长兄之子晏悳娶妻之时,她身为姑姑,便让自己的大儿子送至齐国。
当时除了一些彩礼。眼前的挂坠,便是她的信物。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寥寥无几。
“我便是你二祖母,当年你爹小的时候,还是我带着他的。”
老妇人语气之中,颤颤巍巍的开口道。
看着水浅的眼睛里,红了又红,泪水眨眼间便布满眼眶。
“二祖母。”
水浅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之中略微有些失落,难受。
他看得出,眼前这名老妇人,到底是多在乎他,或者是他的身份,晏子祁的血缘。
水浅不敢想象。
若是眼前的老妇人,知道其实晏氏最后的血脉,晏子祁已经死在边境,会不会崩溃。
“孩子,跟二祖母走。在这里,没人可以害你。”
二祖母牵着水浅的手,瞧见水浅的腿,出声安慰道。
晏氏的遭遇,她已经知道,然而已经嫁给白氏、身在秦国。
即便是她多有不忿,却也无可奈何。
好在。
晏氏的血脉,并未断掉。
亲兄的子孙,自己晏氏的血脉依旧还存活于世。
“和二祖母说说。”
二祖母一边拉着水浅,一边开口和水浅聊天,询问事情经过。
自从远嫁到白氏,她就从未回过家,偶尔亲兄来秦国的时候,会来见一面。
但对于自己的家族,有些,她早已记得不是很清楚。
而水浅按照记忆,和眼前的二祖母聊了很多很多。
小时候喜欢府邸内那个地方,父母以及祖父他们小时候怎么嘱咐他的。
后来又是如何被陷害,最终父母、祖父他们全部都惨死。
聊着聊着,似乎很多地方,都勾起了二祖母的回忆,时不时都能看见二祖母擦拭脸上的泪水。
而没过多久。
二祖母就带着水浅,来到了白府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