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江北笙也看出了南笺的不自信，给与肯定鼓励，“当然可以啦，只要你想都可以实现的。”
楚南笺心下一动，可更多的还是迷茫，“我不清楚自己可以做什么。”
江北笙忍不住上前抱抱她，在南笺耳边低语，“我们可以从零开始，先模仿着别人怎么做有意义的事情。”
说完就自然松开楚南笺，转移话题，“这个姐妹就是你自己吧？”
“啊？”楚南笺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即脸色一慌，张嘴想解释，又闭上，低下头道歉，“抱歉…”
江北笙亲昵的搂住南笺的手，“没有怪你的意思，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会好好珍惜的。”
楚南笺见江北笙真没有异色，眉眼弯弯，嘴角上扬。
江北笙接着道，“不过，老话说的好，亲兄弟明算账，做朋友的我不能占你便宜。”
楚南笺无奈脸，“那一百块大洋？再多的话我就不租了。”末语语气带着些许威胁。
江北笙想了想，这个价格虽然还是占便宜了，但是比三十块可好太多了，便点点头，“那我就当宰大户了。”
楚南笺忍不住噗嗤一笑，然后认真的和对方签了租赁合同。
江北笙将定金交付后，才有性情牵着楚南笺的手，逛起了小洋楼。
楚南笺看了十指相扣的手，软软暖暖的，没有松开，已然习惯了江北笙的亲昵。
江北笙的话语开始变多了起来，到时候请花匠来的时候，还可以去百货大楼买些花瓶回来，将院子的花剪些放进去，摆在房间和客厅，肯定很好看。
柜子也要换成奶白色的具有洋风的，墙上太空了，可以刷风景图上去，肯定很美。
落地窗旁，要摆一个小圆桌和软椅，闲暇时可以躺在这里晒晒太阳…
楚南笺听着江北笙絮絮叨叨的说着关于房子的装修计划，全程都是微笑着的。
突然，江北笙停了下来。
楚南笺疑惑看向对方。
江北笙一脸严肃，“对了，南笺你也选一个房间吧，到时候就不用去百乐门那里了，可以直接来这里找我一起学习。困了倦了，也可以直接休息。”
楚南笺一愣，随后点点头，她的房间吗？总觉得哪里不太一样了。
江北笙是个行动派，说好要做什么，就直接出去大采购，还顺便去了花鸟市场买了花种，凭了个花匠明天过去干活。
楚南笺当然也是跟着的，跟着北笙一起砍价，一起讨论哪些家具好看，合适房子。
楚南笺渐渐的沉迷了进去，开始认真按自己的审美想，自己的房间需要添置什么东西。
小洋楼是三层楼高的，一楼有两个房间，还有一个厨房和浴室，二楼是三个房间，加大朝阳的落地窗客厅，落地窗外是阳台，可以看到外面热闹的烟火气息。
三楼是阁楼，专门储存杂物的。
确认是专门送货到家门后，楚南笺买了更多精致但是用处不大的东西。
江北笙也没有劝，等到家后，两人都瘫在沙发上。
虽然逛街很开心，但是结束后，那股疲惫就上心头。
楚南笺将五十块递回去给江北笙。
江北笙不解，“怎么了？”没有伸手拿。
楚南笺认真解释，“既然这房子有我一份，那就算我们合租的，合租的话，当然是一人一半。”
江北笙不认可这说法，“可你并不在这里住不是？”
楚南笺固执的盯了北笙一会，“那房子有我一半吗？”
“当然。”江北笙想也不想道。
楚南笺笑了，“那不就是了。”
江北笙只能无奈收下。
算算刚才花的钱，加上租房的钱，着实大出血一把，心里还有些肉疼，嘴上还嘀咕着楚南笺，“连钱都不知道挣，一点资本家的技能都没学到。”
楚南笺温柔辩解，“什么钱能挣，什么钱不能挣，我心里有数，不能亏心。”
江北笙心里很是佩服，自诩自己是做不到的，她喜欢钱，才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有钱意味着不受欺负辱骂，吃饱穿暖，出门都能获得别人艳羡的目光。
楚南笺注意到了北笙的神色变化，若有所思。又好似看透她的心理，补充了句，“其实我们北笙也是有原则的，在钱方面。”
江北笙呆了下，她有什么原则，可看楚南笺坚定的神色，到嘴的反驳没有说出来。
“我去做饭了。”江北笙有些落荒而逃。
楚南笺无声笑起来，上扬弧度越发深了，北笙真是可爱。
楚南笺也不是白吃饭的，虽然不会做饭，但是搭把手还是会的。
江北笙见南笺做的有模有样的，也没有赶她出去，有些走神想，如果是男人的话，肯定瘫在客厅催促她做饭。
“北笙，你看这切的香菜可以吗？”
话音让江北笙回过神，看了眼楚南笺的方向，忙移开，“可以的，就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有些慌。
这顿饭，楚南笺吃的很香，虽然有自己的劳动成果加成，但主要是北笙的手艺真的很棒，边吃边夸赞，“比我吃过的那些据说御厨做的菜还好吃。”
江北笙心里羞涩，“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你那是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吃这家常菜才觉得好吃。”
“你那是谦虚。”
江北笙耳尖泛红，转移话题催促起来，“快点吃，等下我就要出门了。”
楚南笺沉思了下，“那晚上回家怎么办，我陪你吧。”
江北笙白了南笺一眼，“就这点路，我很快就能回到家，租界内的安全还是可保障的。”
“倒是你，跟耿少爷的事情怎么样了？”江北笙真心关注这件事。
楚南笺拧起眉头，“有些困难。”
“怎么困难了？”江北笙眼带关心，“是不是对方不同意合离？渣男！！”直接忍不住骂起来。
楚南笺一呆，看北笙义愤填膺的样子，疑惑对方跟她名义上的丈夫，真的有感情吗？
楚南笺好奇，可又不能从容的问对方感情问题，只能闭上嘴，默默听着。
江北笙生气了一会，就理智回神，“那怎么办？”
楚南笺对这个还真不了解，放下碗筷，说自己的想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江北笙被楚南笺的消极气到了，“怎么可以走一步看一步呢，你既然想合离，就得争取啊。”
楚南笺解释，“可目前的我，并没有很好的办法。”
江北笙丧起来，可等渣男良心发现，更不现实，江北笙想。
楚南笺见状垂眸，“我们不聊这个了，倒是你，跟家里闹掰了，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江北笙更气了，将自己的心路过程跟楚南笺分享了下，还有些委屈，“你说，明明我是在关心他们，为什么都怪我呢？”
怕自己又脆弱，还仰头看精美的吊灯。
也不用楚南笺安慰，咬牙恨恨道，“既然她们都嫌弃我管她们，以后爱谁管谁管。”
楚南笺附和，“我们北笙最好了。”
江北笙将郁气发泄了一通后，心里好受了许多，恢复平时言笑晏晏的模样。
两人一起收拾好桌子，江北笙就换好衣服，去百乐门上班。
楚南笺也没在这里多待，而是让司机来接回耿府。
回去途中，一直扣着自己的手，心沉甸甸的。
北笙的话确实没错，可怎么争取，楚南笺并不清晰，总觉得未来那条路一片迷雾，摸不透猜不透。
直到脑袋生疼，才停止思考，按了按太阳穴。
很快就到了耿宅，楚南笺被提醒下车后，就吩咐奶妈将上月的账本拿来给她看，换换心情。
奶妈一脸激动，“少夫人你是想通了？”
楚南笺迟疑点头，“算是吧。”
让奶妈忍不住露出心疼的目光，拍了拍南笺的肩，以示鼓励，“少夫人能想开就好，作为当家主母，管家权才是最重要的。”
楚南笺无奈，“妈妈！！”
奶妈瞬间闭上嘴，“好好好，奶妈不说了。”
楚南笺解释，“我不没有跟婆婆抢管家权的打算，只是想打理一下自己的嫁妆，练练手。”
到奶妈耳中，就是已经有了野望，笑的眼只留一条缝。
楚南笺见状，无奈摇摇头，“妈妈，你下去吧，桃双在这里看着我就行了。”
奶妈一脸乐呵的退下。
楚南笺打开账本，用纸笔算起来，桃双在一旁静静看着，整个室内只有沙沙沙翻页声。
直到脖子有些僵了，桃双才上来提醒，“少夫人，休息一下吧。”
楚南笺合上最后一页，皱起眉，这布庄的生意太低了些，比之上半年月份，净收益亏损了三百大洋，跟前年相比，亏损了一千大洋。
楚南笺核算过账目，都没有问题，说明奶兄田大管理没有饱中私囊，她也相信对方是可信的。
至于亏损的原因呢，楚南笺好奇，可夜已经深了，就没有兴师动众。
将书桌的账本放好，才吩咐桃双，“双儿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就行了。”
桃双迟疑应是，悄悄退下。
放松下来的楚南笺，关于合离的问题又开始爬上心头，搅得一宿没睡好。
同样没有睡好的还有江家。
江北舟兴冲冲回来，跟家里要钱，“娘，我们学校要组织郊游，你给我换几身新装，还要去百货大楼买新上来的洋皮鞋，还要给我十块大洋。”
江母刚想乐呵答应，就反应过来，月底了，江北笙还没有给家用的钱上来，上月的已经所剩无几了。
看向平时江北笙坐的座位，才发现人好像昨晚到现在都没回来。
下意识就是怨念，大闺女肯定又是跟男人出去鬼混了，丧门星，败家风，不孝，每个月都要她问要生活费，也不主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