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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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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田阵平急急过来, 不小心撞开一个空箱。

    斯拉——箱子在地上划过半米的长度。

    声音刺耳至极,但无人在意,船员们趴下的趴下, 逃跑的逃跑,甲板上混乱一片。

    月城怜司几乎怀疑自己看错了。

    他正欲定睛看去,但是视线被松田阵平的背影挡得结结实实。

    没有溅射一地的血, 望不到漫无边际的幽深海面,连带鼻尖的血腥气恍惚间被淡淡的烟草味取代。

    松田阵平代替月城怜司看向太宰治。

    少年黑手党站在血红色中央, 以蜿蜒的血线为边界,与他泾渭分明。

    太宰治身边的部下们不自觉收敛声息, 轻手轻脚收拾一地的脏污。

    “太宰大人。”其中一个部下请示太宰治, 是否要调动人手包围一旁的中型货轮。

    狙击手显然在那边。

    “派两个人看看。”太宰治淡淡地说, 眼神转向发出噪音的空箱。

    狙击手大抵撤退了, 没必要分散更多人。

    [等等, 为什么要给塑料箱子特写,是不是有蹊跷?!(赞 65)

    1:我想起来了, 渡边前面撞到过一个空箱,那个重一点, 也给了特写。]

    [宰宰在看箱子, 发现了什么?]

    [只有我觉得松月很好磕吗(探头)?]

    [我的错觉?副手出镜频率太高了吧, 他有问题?(赞 543)

    1:小卷毛也扭头看箱子了。

    2:嘿嘿, 我发现了, 镜头里基本都有他,虽然是背景板。他肯定有问题。

    3:笑死, 有够朴实无华的猜测。]

    月城怜司试图从松田阵平身后探头看看评论说的箱子, 但松田阵平执拗地拉住他, 没留拒绝的余地。

    他只好观察副手的表情。

    幸好副手没被挡住, 他想道。

    “你们的箱子有两种规格吗?”月城怜司的举动提示松田阵平,他立刻发现了不对,扭头问船长。

    “什么箱子?”船长二丈摸不着头脑,答非所问。

    皮鞋尖轻轻抵上空箱,太宰治若有所思。

    查出毒/品的集装箱,空箱净重大约是普通塑料箱的15倍。

    船上的箱子都是黑色,规格相同,重的箱子比轻的稍微厚些,不特别注意根本分不出来。

    松田阵平仔细盯着塑料箱,空箱没厚太多,如果要特地留出夹层藏置毒品……

    做不到。他否定了这个猜测。

    太宰治动作的时候,月城怜司注意到副手眉头向下微皱,额前的倒u形细纹一闪而过,是惊慌。

    副手真的有问题,但是空箱……难道每个箱子里面藏了小部分毒品?

    三人的思路不谋而合。

    “切开箱子。”太宰治说。

    黑色塑料箱被小刀割开,小刀嘎吱嘎吱摩擦,刺耳的声音叫船长忍不住捂住耳朵,神色痛苦又扭曲。

    塑料箱横切面没有异样,一眼看去只是一块普通的塑料,只是稍稍重了点。

    副手压下嘴角的一丝喜意。

    组织果然没说错,这种贩毒手段国际上从未流通过,就算发现箱子规格不同也说明不了什么。

    副手还记得自己知道毒品在哪儿时差点惊掉眼珠。

    他坚信,毒/品绝对不可能被搜出来,就算是双黑之一的太宰治!

    甲板的血迹清扫干净了,松田阵平这才松开桎梏,不再挡着少年。

    入眼,全无尸体的痕迹,除了缝隙间来不及被时间冲刷的红色,和挥之不去的铁锈味道。

    月城怜司见太宰治眼神若有若无掠过副手。

    太宰果然知道副手的不对劲。

    “箱子看上去没有问题。”部下说道。

    太宰治漫不经心地表演疑惑:“诶~那为什么不同呢?”

    船长擦擦额角的汗,心想高高在上的太宰大人没接触过底层的脏乱,他好心解释道:“太宰大人,可能是塑料箱的批次不同……”

    说到底,塑料箱哪会像枪械一样精密,分毫不差?

    箱子嘛,能用就行。

    太宰治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瞧上去不耐烦了,他随便摆摆手:“把这些重的箱子都搬回港口黑手党,收工收工~”

    外套在风中划过一个毫不留情的弧度,太宰治转身准备离开。

    副手急了,再也淡定不下去。

    太宰治怎么回事!明明什么都没查出来,不分由说就要毁了他的任务!

    船长更是目瞪口呆,二十个集装箱的塑料箱是小事,箱子里的鱼没地装是大事。

    箱子没了,卸货一条条搬鱼多麻烦!

    “太宰大人——”船长像热锅上的蚂蚁,又怂得不敢开口。

    副手看着船长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暗骂了一句废物,只好自己上。

    他装出懦弱,哆哆嗦嗦探头说道:“会、会不会是渡边用来区分毒品的记号。”

    “是吗?”太宰治少见地停下,与他搭腔。

    部下深谙顶头上司的性格,悄悄把手搭在枪上——

    “渡边的猪脑子哪里记得住位置,能记住二十公斤毒品就不错了,箱子肯定是记号……”副手情急之下吐露真意。

    箱子本来要打乱重组,混入其中才不显眼,没想到渡边贪图省事,直接整批运上船。

    虽然渡边本来就不知道箱子的真相。

    “唔——好像是呢、”太宰治煞有其事点点头,随后道,“既然你这么清楚,就把你抓起来好了。”

    太宰治的下一句话让副手还未展露的笑意扼杀腹中。

    船长和船员没反应过来,但部下们早已习惯太宰治的横来一笔,二话不说把人拿下。

    “不不不、太宰大人,他跟了我五六年,绝对不会干这种事。”船长傻眼,顾不上违抗太宰治的命令,匆匆开口。

    月城怜司眼看副手还想争辩什么,一条高赞评论忽然冒出来,占据他的目光。

    [我好像知道了……毒品在塑料箱里。(赞 11w)

    1:拒绝做谜语人,从层主做起。

    2:太宰割箱子了呀,没有问题诶,箱子藏着毒/品坐标?

    3:额,我看过那条新闻,国际毒/贩将可/卡/因和塑料通过注塑一体的混封工艺按比例制成一种新型材料,想混过海关……

    4:wtf?!我人傻了,哈喽,你在说啥,塑料箱就是毒品???

    5:我搜到了,好家伙,眼界大开了属于是……

    >折叠2647条回复]

    不止两千多条回复震惊,看到评论的月城怜司也震惊了。

    把毒品混进塑料,这谁防得住?!

    他回忆一遍经过,所有线索串联,捋顺了事件。

    二十包毒/品,二十公斤。这二十公斤是诱饵,是表象。

    正常思维下,港口黑手党搜出毒/品,警戒起来。经过几轮/盘查,找不出新的,自然而然松懈。

    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酒厂真正要运输的东西是箱子。

    不起眼的箱子,发现异常也查不出任何问题的箱子。

    “灯下黑。”他轻声道。

    恐怖组织不可谓不大胆,剑走偏锋,偏到南极。

    他的声音被附近几人听见。

    船长不明所以,只觉自副手出言后,事态发展陡然朝他无法理解的方向奔去。

    太宰治挑眉,他基本拼凑出事件大概,只是需要副手暴露最后一块拼图。

    不过看样子,月城怜司已经找到了。

    两亿元的游戏加上今晚,第二次,少年跟上了他的思路。

    “毒品就是箱子本身。”月城怜司余光注意着太宰治。

    果不其然,太宰没有丝毫意外,对方先所有人一步发现了真相。

    一声窃笑突兀冒出来。

    船长瞧着瞎说胡话的少年,新奇得很:“小朋友,不要开玩笑,你难道能直接抱着箱子吸/粉?”

    “混封。”月城怜司解释,“塑料不溶于水,毒/品可以。粉碎、泡水、过滤,然后得到塑料里的卡/洛/因。”

    他顿了顿,如释重负地说:“按照配比,加上二十包标准包装,船上一共两百公斤的卡/洛/因。”

    呼——终于真相大白,横滨不会出事了。

    月城怜司觉得心情轻快起来。

    接下来只要搞出动静让安室透顺利下船——

    [谁看了不说一句小侦探牛逼!!!(赞 765)

    1: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狗头)。]

    [副手:人麻了,你直说吧是不是在我脑子里安了监控?!(赞 1w)

    1:笑死,精确到具体数字。]

    [哈哈哈哈哈哈是酒厂麻了,朗姆琴酒每天问候一句,how old are you?(赞 435)

    1:酒厂估计快对小侦探动手了。

    2:三天之内鲨了你。]

    [宰宰欣慰:你也是剧本组,握爪。(赞 645)]

    月城怜司目光游移,他哪里算剧本组。

    顶多是一只混入狼群的哈士奇,一个不小心就会露出马脚。

    随着少年的话,副手脸上五彩纷呈,宛若雨天给人踩了一脚的烂泥,映着灰扑扑的彩虹。

    连他都不知道混封比例,少年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两百公斤,这批毒品整整两百公斤!

    他竟然一时算不出组织亏了多少钱。

    组织一定会杀了他,还有监狱里的姐姐也……

    刹那间,副手突然想明白,他一直以为是太宰治破坏组织计划,导演姐姐入狱。

    今天他终于明白,原来不是太宰治!一直都是月城怜司!

    “你、你、”船长看着副手说不出话。

    他滑稽的胖脸上满是震惊,两撇可笑的胡子一颤一颤。

    副手,不、应该叫山下,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他眸光一转,反倒彻底冷静下来,故意引开话头:“这趟船我有没有动手脚,船长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你刚才说的东西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仅凭他一言之词就可以了吗!”

    部下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

    这家伙知道自己对着谁在说谎吗?

    船长捋了两把胡须回忆,“确实,这批货时间很紧,山下全程协助我……”

    山下在心里嗤笑一下。

    他当然不需要联络组织,因为组织明面上的接头人是渡边。

    “但我一个人哪里看得过来,山下趁我不注意溜掉十几分钟——”

    船长话锋一转推掉责任,来不及沾沾自喜,只见山下一个跨步,猝不及防劫持了就近的银发少年。

    “都别过来!退后!”副手吞了口唾沫,厉声道。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抵着少年颈动脉的匕首止不住颤抖,在白皙的脖子上画出条条血线。

    姐姐已经进监狱了,他活下来的机会渺茫,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杀了月城怜司报仇!

    松田阵平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当即喊道:“退后!都退后!”

    他的手紧紧攥成拳,指甲嵌入掌心。

    此刻,月城怜司感觉不到痛,他一颗心揪着,不敢看松田阵平。

    他承认,当他发现副手对自己图谋不轨时,他甚至很开心。

    这意味着,只要他想办法与副手一道落水,借落水声引开货轮周围的警戒——一个现成的机会。

    而在副手动手的一瞬间,松田阵平本可以抓他的手腕,只是被月城怜司悄无声息地避开了。

    太宰治盯着架在少年脖子上的锋利匕首,没有看漏对方眼神里的一丝歉意。

    当然不是朝着他,而是对松田阵平。

    原本准备上前的部下,在他阴沉的脸色里齐齐后退,生怕刺激副手。

    这让副手产生了一种占据上风的错觉。

    他眼里划过狠厉与得意,看来他的目标真是挑得无比正确。

    “三分钟内准备一艘船,让我离开,如果看到任何人的踪影,我都会杀了他!”副手发号施令。

    藏住眼里的讥讽,他怎么可能放过月城怜司?

    太宰治没有分给副手眼神,他眸色极暗,看着被挟持的人。

    少年站在生死边缘,却冷淡得恍若将死之人不是自己。

    还是太天真。

    他气笑了,眼中有一抹嘲讽之意。

    既然月城怜司不惜身为人质也要给船上的人创造机会……

    “给他准备。”太宰治一字一字地咬出音节。

    那他就好好陪对方演一场戏。

    太宰治双手敛在宽大西装外套下,冷眼看着月城怜司开始挣扎。

    他像是站在与世隔绝的彼岸,望着喧嚣,无法理解,不为所动。

    但太宰治看不到,他的指尖用力得发白。

    月城怜司悄无声息地抬手,冷不丁握住刀柄。

    副手汗毛霎时起立,他选的人质太乖,导致他光惦记着与港/黑对峙,竟然一时间把人质忘了!

    少年力气远不及他。

    副手当下发狠,刀锋划开月城怜司的掌心。

    刀尖时刻不忘捅向少年的大动脉。

    松田阵平呼吸都滞住了。

    他从不信神,但此刻,他无比希望日本的八百万神明存在。

    月城怜司虽然体力不好,力气也不大,但爆发力不算差。

    他猛地撞开匕首,虽然避开了关键要害,小臂上不可避免地被划伤了几处,幸好不深。

    山下杀他的意愿比他不想受伤的意志更为强烈,匕首仍被死死捏在对方手里。

    两人在栏杆边缘危险地扭打。

    山下始终留一分注意力给黑手党,又时刻威胁到月城怜司的生命,没有人敢贸贸然上前。

    当两人同时侧翻出栏杆,大脑传来失重感,月城怜司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做到了。

    月城怜司开始坠落,他看到太宰治面无表情的脸,接着他看到松田阵平朝他的方向冲过来,眼看着想跟着跳进海里。

    绝对不能前功尽弃!

    他吓得对太宰治喊道:“拦住他!”

    太宰治嗤笑一声。

    这时候想起他了。

    少年撇脚的演技,也只有笨蛋看不出来了。

    太宰治瞥了眼即将翻出栏杆的松田阵平。

    他不耐烦地开口:“聋了吗?拦住他。”

    听出太宰治话里的冷意,三个部下齐齐激灵,前仆后继,蜂拥而上。

    在松田阵平起跳的一瞬间,一个部下猛地扑过去,死死扯住他的脚踝,把人强拉硬拽回甲板。

    松田阵平反应极快,反身踹掉他,同时一手撑住栏杆——

    第一个部下被一脚踹出两米远,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黑手党们不敢用力,怕伤到人,三人合力也不过艰难困住松田阵平的行动。

    不知道是不是松田阵平的错觉,他好像听到三声入水声。

    怎么会有三声。

    太宰治瞥见看戏般傻愣愣杵在一旁的船员们,莫名生出几分不爽。

    他抬脚,把发愣的呆子船员一个个踹进海里,“救不上来,你们也不用上来了。”

    船长自觉地捏紧鼻子,翻出去跳进海里。

    船员们下饺子般扑通扑通的跳海声,彻底扰乱了松田阵平的感知,他无法分辨水里的动静了。

    大型货轮的甲板离海面有十几米高,月城怜司只来得及调整姿势护住头,而破开水面的冲击力叫他整整晕了两三秒。

    咸海水争先恐后涌入口鼻。

    睁不开眼睛,无法呼吸,好难受。

    另一个入水声沉闷传来,是山下。

    他手中依旧紧紧攥着匕首,向他游来。

    这是山下逃离的最好机会,但入水的瞬间,他犹豫了。

    于是他知道,他必须杀了月城怜司,否则就算他逃掉了,这辈子都不会安宁。

    意识稍稍回笼,月城怜司睁开眼,影影绰绰的海面距他有两三米,他在持续下沉。

    掌心、手臂汩汩流出的血连成一条暗红的线,向上通到海面。

    海水包裹了他,伸手可触的喧嚣看上去是那么远,无法企及。

    副手狰狞的表情无比恐怖。

    深谙水性的他几下就游到猎物身边,高举匕首。

    眼看着刀尖闪过冰冷的光,就要向割破月城怜司的喉咙——

    突如其来的一个人影精准踹到山下的手腕。

    匕首失去掌控者,在月城怜司的余光中迅速下落,又精准被一只手握住。

    安室透的脸上是波本的神色,狠戾无情,他趁着山下刹那的无防备,反手一刀,利落划开山下的脖颈。

    动脉割开,血瞬间涌出、漫开,裹住三人。

    山下甚至没有挣扎的余地,就成了一具尸体,滑向暗无天日的湾底,死不瞑目。

    他终究付出了代价,为贩/毒。

    肺里的氧气没了,月城怜司想呼吸,海水冷不防地砸入气管。

    他竟然还有余裕想,不会忘掉游泳是假的,他刚才扑腾了几下,想要给两人留出场地,结果基本没扑出去几米。

    肺里再也榨不出一丝多余的空气。

    月城怜司眼前开始点点泛黑。

    一只大手猛地拽住他细瘦的手腕,用力到月城怜司觉得疼,生疼。

    他恍惚的意识硬生生有一瞬间的回笼。

    逆着破碎天光,那张被他称赞过斯文败类的脸看不分明。

    安室透手腕用力,将少年拉向自己。

    月城怜司只觉得对方轻轻使劲儿,他如水流裹挟的游鱼,扑了个满怀。

    求生本能的驱使下,月城怜司牢牢抓住救命稻草,一片冰凉中,唯有一道热源,叫他忍不住再靠近一点。

    安室透看着少年几乎快失去意识的模样,他们现在离水面有六七米,不可能一下子上去,何况他还要在水下绕过旁人……

    他单手搂过少年的头,捧住他的脸颊。

    冰凉的海水中,滚烫的唇贴上来。

    月城怜司毫无所觉。

    安室透指尖稍稍用力,掐住他的两颊,分开他紧闭的双唇。

    一口氧气渡过去。

    视线渐渐聚焦,意识隐约回笼,昏暗的海水中,月城怜司迷迷糊糊与安室透四目相对,无意识地紧紧圈住他。

    安室透无奈,却也知道这是落水人的本能。

    他抱着月城怜司,黑压压的水里往水流少的方向又游了一段距离,在怀中的人气息再度微弱下去前,浮出水面。

    强逼月城怜司吐出几口水,安室透终于感觉到他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

    “咳咳、咳”少年呛得声音喑哑。

    安室透垂眸看他,长而颤抖的睫毛上缀满细小的水珠,一双清浅的蓝瞳被海水盈满,湿漉漉失了凌厉之色。

    湿发贴在少年的颊边,宛如被水藻缠住的游鱼。

    清冷的月光下,褪去一身锋利的少年宛若初生。

    他从没想过少年会做到这种地步。

    安室透正欲回头确认,却被月城怜司本能地一把扭回来。

    “别回头,会被阵平发现。”

    少年颤抖的声线伴随着吐息吹入耳朵,安室透顿了顿,声音有点沙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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