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病发
问他什么呢?苏樱心里想知道的太多,可今天这个场合,还有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能问吗?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翊总平时有喜欢的书籍吗?”
他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最喜欢的书?他平时看的都是专业书籍,也没什么时间消遣,只是有那么一本书随他东奔西走,跑了很多地方,只要他出差他都会带上,就像她陪在身边一样,要说最喜欢的,那应该非他莫属了吧!“泰戈尔的飞鸟集。”
“飞鸟集吗?”苏樱心里默念,是因为她吗?
“哇哦,翊总果然与众不同啊!看的书都这么有内涵有修养!”
正在员工们八卦的时候,菜上来了,大家开始吃饭。
“苏小姐,这杯酒敬你,我们翊总这么多年黄金单身汉,身边从来没出现过女性朋友,你是第一个,就冲这个,我纪念敬你一杯!”
“纪念,你这小子搞什么?”
“没有啊,翊总,我说的可是实话!”
“苏小姐,怎么样,你不会推辞的吧?”
“啊,哈哈,荣幸,荣幸。”苏樱起身回了一杯。
酒过三巡,众人散去,“我叫个车,送你们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叫吧!”
“没关系,已经来了。”
三人上车,“许小姐住哪里?”
许瑞希很识相的报了地址,然后挑眉看了一眼苏樱,苏樱未做理会。
送完许瑞希,很快就到了苏樱住的小区,“上去坐坐吗?”
苏樱只是礼貌性的问了一句。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傅翊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好。”
苏樱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他会答应。
来到楼上,“喝点什么?”
“水吧!喝了酒,嗓子干得很。”
苏樱从冰箱拿出一瓶水递给傅翊,就在他伸手接过的瞬间,身体好似触电一般酥麻,而又欢喜,他触碰到了她的手指。
那是她的手指,余温微凉,柔软细腻,那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温暖。
也许十二年前,他有机会将这份温暖留在身边,可造化弄人,他失去了那个机会,而今他还能吗?
傅翊心头一阵难过,随即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冰水。
水刚喝进去没多久,不知是不是这水太冰,还是今天的情绪波动过大,他似乎发病了……
傅翊双手紧攥成拳,尽力克制,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如此狼狈不堪的一面,可着是如此,他根本抵挡不了那锥心的疼痛和痉挛,逐渐的他额头间豆大的汗水滴了下来。
苏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翊哥哥?”
如此久违而有亲切的称呼,他梦里时常出现的声音啊!可却是在这样的场景下,真是讽刺,老天待他还真是不薄!傅翊心里哂笑。
“翊哥哥,快坐下!”苏樱扶傅翊坐到了沙发上,可即使这样,还是能看到傅翊浑身不自主的颤抖,嘴唇也逐渐发白。
“翊哥哥,怎么回事?我送你去医院!”苏樱立马要起身拿衣服。
“不要!”傅翊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拉住苏樱的手,给我盖个厚点的被子,休息一会儿就好。
苏樱照他说的,把他扶到了床上,盖上了厚厚的被子,可他还在颤抖。
“还冷吗?”苏樱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她又打开了空调,开到了30度,又用热水打湿了毛巾,不断地给傅翊擦拭。
反反复复折腾了足足一个多小时,他才沉沉睡去。
苏樱终于松了一口气。
此时看着这个熟睡的人,很难想象刚刚他经历了那么痛苦的时刻。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患上这个奇怪的病症?他的儿子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十二年来他又经历了怎样的坎坷?到底是什么把一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折麽至此?
思来想去,苏樱默默的流下了泪水
苏樱一夜没有合眼,她不敢,她害怕只要她睡了,这个人就会消失,就这样在床边守到了太阳初升。
她实在熬不住,终于趴在床边睡着了。
傅翊睁开双眼,看着房间里的陈设,这不是自己的家?他在哪儿?这被子的味道?为什么如此熟悉?
傅翊身子动了动,突然被什么硌到了,他往下一看,居然是苏樱。昨晚的画面瞬间袭来。
她终究是看到了吗?傅翊心里一紧……
她是一夜未睡吗?傅翊心疼的看着苏樱。
傅翊把苏樱抱上床,盖好被子,他抚摸着苏樱的脸庞,这个熟睡中的人儿啊!还是当初的模样,善良单纯,凭着一腔孤勇行走世间,希望上天能待她良善,不要让她承受他那样的痛苦。
“傻瓜,何必为我做这么多。你是那么美好而善良的存在,现在的我如何配得上你!”傅翊一阵苦笑。
“当年离开s市去z市,我本以为只是去看忘被负心汉抛弃的堂姐,谁知道这一去就再也没能回来。路上父亲出了车祸,母亲为此精神失常,堂姐又因为难产而亡,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个精神失常的母亲,还有堂姐留下来的债主,当时的我几近崩溃,卖了家里的房子,还是不够还债,不得已改了姓氏,四处躲债打工,幸而后来碰到我的老板,才有机会重新回到学校,可是就在我以为一切都有好转的时候,却又得了这么个怪病”傅翊对着熟睡中的苏樱倾诉,这么多年他真的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吧,可没有人能懂,他也从未说过。
说出来确实会好很多吧,傅翊此时心里居然有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即使这个人在睡梦中并不能跟他共情,即使他的母亲还在医院,但是确实好多了不是吗?
擦干泪水,傅翊看了看表,该回公司了,他收拾好东西,轻轻的出门
此时苏樱的枕头已经被泪水浸湿,就在傅翊把她抱上床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可是不知是出于害羞还是不知如何面对傅翊,她选择了装睡。
她没想到傅翊会在她睡梦中说这些,这些她做梦都想问出口的问题,他一一给了解答。
果然,他遭逢变故,他不是故意消失,不是故意不辞而别。
果然,这些年,他过的并不好,或者说极度糟糕,当年,他也还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他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苏樱心里针扎一样的疼,她心疼他,心疼这个曾经的他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