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常晓多正对镜头站到了练习室中间。
林宏远调着原曲看了他一眼，侧头说，“宁彦你去帮他合一下。”
宁彦听到这话乖乖得站到常晓多旁边，刚刚酝酿好情绪准备做动作，就听到他带着一丝命令的口气，“你跟着我就行。”
好家伙，这怼许木羽才过去多久？
常晓多开大没cd啊？
这回连任铭都忍不住侧过身翻了个白眼。
宁彦眨巴了下眼睛，啊了一声，见常晓多眼神有些不耐，尴尬得双手僵直贴紧裤缝，像站军姿。
在座的都能感受到宁彦没了状态，只有常晓多还钻牛角尖，对宁彦表现出来的疑惑不太高兴。
许木羽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想到了最近很火的普信男语录，“怎么？合舞对象是我，不满意？”
林宏远看着两人，抿抿嘴没说什么，按下了音乐播放键。
常晓多按照编舞的设计抬手放在宁彦的右肩上，宁彦只能忍着拘束的不适配合他的动作。
原本舒展的动作又被他放大了一些，视觉上明显的用力过猛。最后ending他还想从上方伸手在宁彦前胸划过，吓得宁彦像受惊的兔子一个大跨步蹿到了旁边。
身为前编舞老师的许木羽，看完表演憋了一肚子的评语不能说。
只能撑地站起身拍了拍手，面无表情得走到了宁彦面前。
常晓多甩甩手走下去，想着合舞的完成度，看着错身过去的许木羽眼中已是压不住的沾沾自喜。
他坐下双手往地上一撑，见许木羽眼神飘过来立刻微微后仰，好像已经在等着林宏远给自己别上中心位的徽章。
作为林宏远选进来的人，常晓多实力也算上游。
虽然刚才舞蹈吞了不少动作，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求把细节都记住那也是强人所难，所以大家更多的还是比较合舞的感觉。
只是两人的相交感还是弱了些。
不过抬头看见僵着脸站到宁彦对面的许木羽，任铭和沈朗杰对视一眼…
突然觉得这么看常晓多除了杀疯了不当人之外，好像也还行？
就连站在许木羽对面的宁彦都开始走神得计算自己在一公前还要这么和常晓多贴身训练多久。
这么一算，他感觉连自己头上的支棱的呆毛都塌了。
但他还是对许木羽弯了弯月牙眼。
“你说我像光照进你的心底，可是光的背面就是阴影。”
“in truth,im dark”
音乐响起，做好了面对灾难现场准备的几个人突然看见许木羽伸出手放在了宁彦的脑后，说了句什么。
只有宁彦听到许木羽说了句“看我。”，然后轻轻用力让自己抬头和他对视。
视线相对的瞬间，明明前一秒还说着“生人勿近”的人一下气场全开，连眼神都和宁彦纠缠在一起。
众人脸上掩不住的诧异。
woc？是谁说他放不开的，这也太丝滑了，简直是蛊王。
沈朗杰和任铭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震惊，还有对常晓多的一丝丝同情。
宁彦感觉自己得救了，在许木羽的引导把控下，两个人的契合完全超乎预料。
虽然动作有出入，但流畅度绝对挑不出毛病。
不同于常晓多外放的情绪与动作，许木羽内敛许多，但更像普通人藏在心底、不敢显露的恶意。
到ending时，他从后环绕住宁彦，修长的手指慢慢蒙住男孩的双眼，然后蹭得抬头，扎头发的皮筋掉在地上，几缕发丝挡在眼前，透着一股厚重压抑的美感。
被呼吸擦过的宁彦不自在得立成了桩。
正对机位后的摄影师强压住自己的手抖，赶紧给他拉了个特写，心里嘟囔了句，“热门选手被捧属实是有理由的。”
“这才是坏得恰到好处！我悟了！”想到自己初舞台用力过猛反而被批的沈朗杰星星眼得盯着许木羽，就差上去来个滑跪。
在场的人都有点震惊许木羽的表现，只有他自己一结束就又恢复了冷脸，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沈朗杰两眼放光得看他，想上去取经但又被他周身的冷空气逼退，只有宁彦挪了两步蹭得坐到了他的身边。
“哥！你跳得也太好了吧！”宁彦的喋喋不休在一片安静中格外引人注目，常晓多的脸也愈发尴尬，但他根本不在意，“我直接被带进氛围里了！”
许木羽捡起皮筋随意得把头发绑在脑后，看着人形奶猫宁彦笑道，“谢谢。”
林宏远确实挺关心这个小屁孩，生怕他烦到许木羽，捏住他的后脖把他拎到一边。
“全票通过，那这part就给许木羽了。”
本来常晓多还有一丝竞争力，但这都仅限于许木羽没有开大之前，这下连任铭也没有给他友情票，而是伸手指向许木羽。
有野心不可耻，但恶意拉踩别人就很没意思了。
“宁彦和许木羽双c，剩下的部分大家可以提意见，我们讨论一下怎么分配。”林宏远也不乐意惯着他，按部就班得把全曲照着挑不出错的方式分完了。
不禁让许木羽也高看了他一眼。
分完part，大家各自看着视频分开抠动作，常晓多也一个人在角落发泄式得练舞。
林宏远自然在旁边指导着宁彦，沈朗杰几个动作翻来覆去不得要领，纠结着想找许木羽请教，但不好意思上前打扰。
终于看许木羽停下喝水的瞬间，沈朗杰一脸英勇就义的神情站到了他的面前，支吾道，“你可以帮我看一下这几个动作吗？”
许木羽放下手中的水瓶，凑过去看他说的part，手把手得指导了几句。
沈朗杰顺着许木羽的讲解又做了一遍动作，连贯性肉眼可见得升了一个层次，“谢谢谢谢。”他双手合十，90度鞠着躬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许木羽忍不住笑了，然后摆摆手，“没事。”
这下任铭也忍不住小碎步挪过来问问题。
等过完一遍走位，林宏远抬手放人，饥肠辘辘的众人就各自跑出去找相熟的朋友组队去食堂。
“许老师！下午开课麻烦再让我蹭蹭！”而沈朗杰跑出去之前还不忘挥手和许木羽打招呼。
“我也要！”反观也想报名的宁彦，已经被林宏远扯了回去。
而落在最后的常晓多在走出去前却神色复杂得看了许木羽一眼。
可当许木羽抬头看去时，人已经背身走了出去，“难不成眼花了？”满打满算练了两三个小时，还要给人抠动作，许木羽摇了摇有些晕的头，躲在角落里偷偷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奶糖。
他一口把糖包进嘴里，正准备将糖纸悄悄扔进垃圾桶，身后响起了一道耳熟的声音。
“请问林宏远在嘛？”回身就看见换了个发带的汪成把门开了条缝，探头朝里看。
看到汪成来串门，许木羽朝他挥了挥手，“林宏远去食堂了。”然后顺手从袋子里拿了一颗糖给他。
汪成看了看粉色的外包装，当即眼睛一亮撕开糖纸包到嘴里。
许木羽感觉自己有些崩人设，不过汪成好像心大得没发现，他放松得在心里呼了口气。
“猛男就应该吃草莓味。”汪成含着硬糖还不忘和许木羽比了个大拇指。
“你小心点，别被拍到了。”
把训练等同于上课，镜头等同于老师，自己等同于打工人的许木羽拍了下汪成，让他别这么光明正大得偷吃东西。
“啊？没事，我吃相还是不错的。”汪成愣了下，过了几秒再看看许木羽的表情，终于领会了他的意思。
“咳…”他低着头憋笑结果被口水呛到咳得停不下来，边咳还不忘给选秀文盲许木羽科普补充能量的重要性。
太尴尬了。
社死的许木羽恨不得把自己扔进垃圾桶，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一层薄红。
而缓过来的汪成却一副和许木羽亲近了不少的样子，接过他拿来的矿泉水灌了几口，扯开话题，指了指两人身上都别着的c字胸针，“等我飞升了，就去一环看你。”
许木羽听到他这话比了个ok的手势问，“对了，你找林宏远什么事啊？”
“我要借个效果器，帮队友们改词录个小样。”
许木羽第一反应就是汪成要负责奶孩子了。
但他换了种说法，“那你任务还挺繁重的。”
“我还好，你没看到隔壁贺沉星他们组，三个说唱白板，还全是下位。”汪成挠挠头，按住麦小声说。
英雄惜英雄，男生之间获得尊重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靠实力认可。
“有一说一他的rap在所有练习生里面稳前三，可惜要给宋斯宇陪读，这次一公要是不能飞升的话，可能就要一轮游了。”
汪成说完这些话，有些可惜得叹了口气。
“但是rap组一公算是神仙打架，我还是先自求多福吧。”汪成想了想自己的处境，又叹了口气。
许木羽听着他说的话，一时之间不懂怎么安慰。
“不过没事，我现在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倒是汪成像是看出了他的纠结，拍了拍他的腿，说了句玩笑话。
训练生根本不用看手机，看看谁有摄影师跟拍，谁只能呆在监控镜头里，对于图橙想捧谁就能一目了然。
汪成自知虽然自己排名能勉强够到决赛圈，但是完全算不上热门选手，只能偶尔在摄影师多机位拍热门选手时，露头镶边。
但拉上和许木羽的友情线，自己真得占了很大的便宜。
“你说我要是进营就天天请你吃糖，那不是得早蹭进一环。”
许木羽听到这话倒是被点醒了，之前是觉得许木羽应该不会搭理贺沉星，但现在许木羽就是自己啊！
作为活粉就该尽一把海底捞自家糊豆的义务啊！
只是要怎么创造认识他的条件呢？
许木羽决定还是先打听打听贺沉星的其他消息，“我记得宋斯宇卡十了吧”
汪成接上他的话茬，“前几天更新的排名好像是的，估计荣和也亲自下场了。”
作为秀粉的许木羽听到这些熟悉的分析，他看着汪成示意他接着说。
“我料你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想想刚才吃糖的事情，汪成严重怀疑未嘉怎么敢把许木羽放过来参加选秀的。
要不是他自带冷面属性，怕早被当傻子耍了。
他决定对自己的这位朋友再好一点，第一步就是分享自己的八卦信息链。
“而且宋斯宇也在rap组，据说贺沉星的舍友半夜起床听到，他昨天偷偷找贺沉星让他帮自己写词。
“本来他帮组员就很晚才回来，真就不做人了呗。”
爹不疼，娘不爱，饱受太子压榨，还要当保姆。
贺沉星简直就是辛德瑞拉《高光青春》分拉啊！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越说越上头的汪成把自己的理智扯了回来，把别在领口的收音麦捏得更紧，凑近他轻声说，“我听说常晓多分part的时候和你起争执了？”
营里的训练生活常态化的三点一线，非常枯燥。这种情况下，训练生也只能把分享娱乐当消遣。
许木羽还在气自家糊豆灰姑娘的遭遇，突然听到这话疑惑得看着汪成，奇怪事情怎么传播得这么快。
但汪成误以为许木羽是觉得这些莫须有的传闻很离谱。
“但是这还不算最离谱的。”
“你知道吗？还有人说常晓多嘲讽你放不开，让你退出争part。”
汪成说出这话等着许木羽反驳，却看到他确有其事的表情，他赶紧伸手托住了自己快离家出走的下巴。
“不是吧，他也疯了吗？”
“这回除非他一夜之间变成全营第一ace，不然谁洗得动？”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汪成想了想说，“其实他是真正的隐皇——图橙自家太子。”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这完全不可能。
但他们也没想到，常晓多他是真傻，而且犯傻不分时间地点。
但偏偏给了许木羽送上门认识糊豆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