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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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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谢云时与慕澈的关系降至冰点,她时时刻刻不在担心反派发神经要杀她,就连睡觉都离床榻远远的,几乎缩在墙角。

    在耿木匠那定做的轮椅已经完成,谢云时没有一早起来去茶棚,而是先去取了轮椅。

    在走到院外时,谢云时捏捏藏在袖中的那把匕首,手心微微出汗。这是她特地去铁匠铺子打的匕首,巴掌大,藏在袖中很方便,就等着哪天慕澈要对她动手了,她还有一点反击的希望。

    虽然凶器在手,事实上她连杀鸡都不敢。

    谢云时直呼自己命苦,发誓一到了定州就和他撇清关系,离这个阴晴不定的神经病远远的。不论犹豫磨蹭多久,她也得认命地推着轮椅进了院。

    嘎吱——

    慕澈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听闻门被推开的声音后,才睁眼冷冷瞥了推门的女子。

    她嘴唇紧抿,全无之前的随性自在,眼神飘忽,靠在门侧,犹豫半天才硬邦邦开口说话。

    “那啥,这是轮椅,如果拐杖用累了,可以坐轮椅。”

    话毕,退出房门离开了,留下一把奇奇怪怪的椅子。

    慕澈知道前几天将她吓狠了,但他不在意她是不是怕自己,视线落在那把椅子上。

    说是椅子却带着四个轮子,一对大一对小,大的轮子边上衍伸出一圈把手,似乎是为了让坐在上面的人自己使轮子滚动起来。

    倒是有几分巧思。

    慕澈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起身下床坐到那奇怪的椅子上面,来回移动了一会,心中忍不住夸赞设计巧妙,制作也十分精致。

    这女子还真是有意思,做菜做东西都极为新鲜,她是怎么想出这些个玩意的?从前在国公府怎没注意到她这样的妙人呢?

    若是还在国公府,倒是可以留她在身边。

    慕澈摩挲着轮椅的把手,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

    谢云时推着小推车,一口气走上街才松了一口气,结果一接近茶棚就瞧见一道女子的身影。

    唉,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麻烦。

    她叹道,拐了个弯往别处去了,想待会再来,看看这县令小姐会不会离开。

    也不知道她们母女俩怎么了,距那天她拒绝卖给她们东西后,两人第二天真的又来了,后来那妇人没再来,就剩那姑娘天天来,像是要在她这等来什么一样。

    她推着满满当当的小摊车,在街上慢慢走着,琢磨走多久再折返回去。路过药铺时心血来潮,想配点酸梅汤材料去煮。

    “掌柜的,抓几味药。”

    药铺掌柜也是位大夫,在广都县行医多年,是个和善人。见有人来,他立即放下手中写医案的笔。

    “谢小娘子,可有药方子我瞧瞧?”

    谢云时礼貌笑着摇头。

    “没有,就是抓几味药做饮子,我说掌柜照着抓便是。”

    掌柜应下,拿出抓药纸包折了两道,照着她的要求抓了干乌梅、山楂、陈皮、洛神花等八味药,熟练地打包用草绳捆好。

    “谢娘子琢磨出什么新花样了?下回闲了定要去你谢家茶寮尝尝。”

    谢云时接过药包,客气笑道。

    “不过是些粗砺吃食罢了,下回掌柜来我请您喝饮子。”

    从药铺出来,谢云时估摸那县令小姐定然是走了,安安心心往驿站那边去,果然没瞧见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站在那里。

    她哼着小曲,快步走入棚子,开始准备今天的卖品。

    一揭开遮盖桌凳的篷布,两朵艳丽的大牡丹花就跳进视线,差点没把她吓跳起来。

    “卧槽卧槽!”

    谢云时惊到蹦出国骂,再定睛看去,原来是个女子背影,她趴在桌子上,后脑勺的牡丹花朝着天,肩膀一抖一抖的,时不时发出呜咽,像是在哭泣。

    不是那县令小姐又是谁?

    谢云时气恼,不知道这姑娘又是哪一出,她还要做生意呢。

    “去去去,走开,别占我客人的桌。”

    县令小姐终于是坐直了身,哭得眼泪鼻涕乱飞,委屈巴巴瞥了她一眼,朝她丢了两枚碎银。

    “你这破茶棚,本小姐今儿包了就是,凶什么凶。”

    一边说还一边抽泣,说完又继续趴着哭去。

    行吧行吧,不能和银子过不去。

    谢云时收了银子,随她自便,转身捣鼓酸梅汤去了。

    酸梅汤非常简单,在这个时空已经初具雏形,这儿叫卤梅水。但与后世酸酸甜甜的酸梅汤不同,卤梅水居然是咸酸味的,个别口味黑暗的,还会加入茱萸这种辣味调料。

    谢云时从驿站借了水回来时,只瞧那县令小姐还在呜呜地哭,也不知是遇到什么伤心事。

    她没搭理她,径直将大铁壶架在泥炉上,再放入洗净的用纱布扎好了的酸梅汤料,没一会,洛神花嫣红的颜色就浸染了整壶水。

    茶棚就两桌,县令小姐花钱包了一桌,只剩下一桌给客人坐,再加上边上呜呜哭泣的女子,鲜少有人能坐在一旁忽略她淡定吃东西,所以今天选择用油纸打包带走的客人格外多,要么就是瞧见没地方坐转身走了。

    谢云时无言以对,看在那二两银子的份上不和她计较。

    照例午后没什么客人,此时酸梅汤也差不多好了,往里加了致死量冰糖,搅合溶化,散发出的酸梅味就已经让人口舌生津。

    倒了两碗凉着,回头看县令小姐已经哭够了,瞪着两核桃眼往这边瞥,还一抽一抽的。

    “你……你煮的什么东西?”

    谢云时不与这个看上去十几岁的姑娘计较,面无表情回道。

    “酸梅汤。”

    县令小姐胡乱抹了把泪花,掏出一枚碎银。

    “给本小姐来一碗。”

    谢云时做生意讲究童叟无欺,没要她的银子,端了温热的酸梅汤到她面前。

    “你已经给够银子了,不需再给。”

    一碗推到她面前,一碗自己端到对桌坐下喝。

    透红的酸梅汤还有些细小的干桂花飘在上面,酸甜恰到好处,略带桂花香气,唯一的不足就是不是冰的。

    谢云时叹了口气,想念冰箱了。

    对面的县令小姐连喝了好几大口,瞧见她叹气,以为是在嘲她没有注意仪态,瞪着圆眼道。

    “你干嘛?没见过大口喝饮子的?”

    谢云时一愣,才反应过来她是误会了,她一向对小姑娘心软,特别是县令小姐还哭了起码一个上午,觉得她本性不坏,也就是个脾气没被家里教好的小姑娘罢了。

    她难得的耐心解释。

    “没看你,我就是在感慨,要是有些冰,这酸梅汤该更好喝。”

    说罢遗憾地叹口气。

    县令小姐仔细回味一下,也偷偷同意她的想法。端着碗站起来,一手拽着谢云时往外拉。

    “不就是冰吗?本小姐知道哪里有。”

    须臾后,两个姑娘一人端着一只海碗坐在城楼上,两双腿垂在城墙外,偶尔春风吹过,带起姑娘的衣带。

    冰块在碗中偶尔发出撞击的咣啷细响,被掩盖在姑娘义愤填膺的话语中。

    “凭什么?凭宝儿是个男孩,我就活该赔上一辈子去给他铺路,今儿我娘还骂我没用,几天都没能和慕公子说上话,我为什么要委身一个不喜欢的瘸子。”

    这话谢云时听得舒爽,现在谁骂慕澈,她都得附和一句骂得好。

    晃晃碗里的冰酸梅汤,她又喝了一口,发出一声喟叹。

    果然还是冰的好喝,就是这冰是真的贵。

    这是县令小姐江圆圆带她去卖冰人那买的上等可食用冰,就那么两碗一点点,居然就要五两银子。

    她含泪吞下这来之不易的冰爽,感慨世界的参差。

    江圆圆伸手肘戳了她一下,怒道。

    “你别光顾着喝啊,你说是不是,凭什么宝儿的路要我铺?”

    谢云时无奈道。

    “是是是。”

    宝儿是县令次子,江圆圆的弟弟,家里的香火接班人,县令夫人的眼珠子。原来这几天的纠缠,都是县令夫妇要她来的,目的是勾搭慕澈。

    谢云时感叹,慕澈以后确实能成事,但他同时是真的神经病,估计没几个人真的愿意待在他身边。

    “你既坚决不想,县令夫人也不能强求你,慕澈他也不是见色起意的人,你可以放心。”

    除了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神经病,慕澈这段时间确实没有一点逾矩之处,县令夫妇哪怕将江圆圆打包送给他,他也未必肯收。

    江圆圆瞪大了眼,从她的话语中抓住重点。

    “云时,你和慕公子不是夫妻吗?你为什么……”不叫他相公?

    剩下的半句她没好意思说,她云英未嫁,哪能轻易将那个称呼说出口。

    谢云时笑着摇头。

    “没有,我和他没什么关系,只是我以前是慕家家仆,号称夫妻也是无奈之举,待去了定州我就是自由身啦。”

    江圆圆恍然大悟,表示理解,喝了一口酸梅汤叹道。

    “我好羡慕你,我也想成为你这样自由的人。”

    谢云时没有讲话,只拍拍她的脑袋。比起现代女生的自由自在,古代女子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比如江圆圆的婚事。

    两人喝完了酸梅汤,江圆圆离去,谢云时也准备收摊回家了。

    接下来几天,江圆圆小天使日日都来蹭吃蹭喝,每回来都给了足足的银子,让谢云时大赚了一笔,还带她买冰吃冰镇酸梅汤。

    看得出,县令虽然官小,但油水颇丰啊。

    连吃了十多天冰饮的谢云时,终于在有一天晚上乐极生悲了。

    她躺着躺着就感觉小腹坠痛,原想硬捱过去,没想是越来越痛,随后腿间一阵暖流汹涌而出。

    这熟悉的感觉,难道是……

    谢云时一下子瞪大了双眼,穿越那么久,她居然忘记这茬——她来大姨妈了!

    这身体十五岁,估摸着是初潮,再加上前些日子天天一碗冰酸梅汤,所以痛经格外的剧烈,咬牙忍了一会终于让她忍不住轻哼出声。

    慕澈原在闭眼休息,忽然闻到熟悉的血腥味,他噌的一下睁开眼,屏息探听外面的动静,外面没有异常的动静,反倒是屋里地上传来轻哼。

    “谢云时,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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