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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赐毒酒,废去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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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子橙说完这句话,把视线定格在殿中央的人身上。

    冯琦在这时,也感觉这味道似是从自己身上传来的,在抬起头看到周围人看他的眼神时,心猛得一沉。

    偏偏这时闻子橙再次开口“左相大人,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身上会有这个味道吗?”。

    “你!”冯琦看咬牙,他没想到事情反转如此快,更没想到他们竟会找到潢涌草,一时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

    这时想到了闻子橙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原来是那个时候。

    闻子橙扫了他一眼心中冷笑,现在知道能做什么,晚了。

    先他一步开口道:“潢涌草确实挺难找的,但更因为难寻,才能让你如此有恃无恐。今日左相大人如果不想说,草民也能让死人开口”。

    闻子橙深深看了冯琦一眼后,把眼神落在殿内那具身体上。

    他在赌,他相信以冯琦的爱子程度,决不会让他已死的儿子,在死后再受一次侮辱。

    冯琦闻言攥紧拳头,闭上双眼,这后大笑起来,在笑到快要没声。

    才冷声道:“闻家人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没错秋猎的事是我做的”。

    “什么?”!

    众朝臣哗然!

    “冯琦你官拜丞相之位,皇上给你一切荣耀,现在你竟然联合外人陷害皇上,你的良心呢?”沈相言,听到真是他自己做的心里大怒,更多的是不解。

    “良心?当年我儿子死的时候,我在先帝面前跪了几天几夜,就为了得到一小点果寿参,来续我儿子的命,可他是怎么做的,把那果寿参能给那个外来的妓女,都不给他的的臣子一点”。

    冯琦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恨,我亲眼看着儿子死去,却无能为力。之后是庸国人找到我,帮我寻了一颗,可到那时候太迟了”

    冯琦看向白布,叹息道:“玉堂,是爹没用,看着你们一个个倒在面前却无挽救之力”。

    冯琦像是瞬间老了十多岁,脸色蜡黄,眼神空寂,嘴唇泛白。

    突然!猛的一头札向殿内的盘龙红色漆柱。

    事情发生的太快,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左相大人”!

    有人大叫。

    吸气之声此起彼伏。

    所有人只能看到红色柱子上,缓缓下滑的身体,而那一道褐色血迹却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今日这早朝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闻子橙也被冯琦这果断赴死,惊了一下。

    李尔一边赶紧指挥人去处理尸体,一边小心看着宇文拓脸色的变化。

    “冯家意欲弑君,朕说过夷三族”。

    宇文拓无比平静的声音,却在众人心里敲响了警钟。

    “皇上英明!”赵太傅率先跪下去表态。

    跟着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大喊:“皇上英明”。

    心中却各有心思。

    在闻子橙让那个担架上的人起来时,众朝臣看闻子橙的眼神既有钦佩又有忌惮。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胆魄。

    在皇帝面前私自提晦气之事便是大罪,更何况是把死人抬到金銮殿上,就算今日这个场景,没人说他的不是,但在以后的为官之路上,总有人会拿今日之事为,话柄来狠狠参他。

    而他把死人换成活人,必是对这事有十分把握,才敢如此冒险。

    现在都已经能把人的心思,摸的如此透,更别说在官场上沉浸几年之后了。

    上官郅回家后,便从另一条暗线给上官浩霖写了一封信。

    之后更是去书房密室内,把所有的有关庸国的信息烧了个干净。

    想提笔给上官浩云写信,但想到如今皇帝的行为,又放下了笔。

    管家看到上官郅难得如此般心神不宁且思绪深沉,开口道:“老爷,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发生了大事,这帝都很快就不会平稳了”

    上官郅盯着纸上写了一半的信,开口:“你私下把府上的人盘查一遍,看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混进来”。

    “是”管家应声退下。

    …………

    墙上点着几盏的零星的灯火,照亮了原本黑漆漆却又狭窄的通道,和墙面上已经暗沉多年的血迹。

    里面不时传来沉重的闷哼声,以及伶俐的鞭子割裂空气的声响。

    咯吱!陈旧的木门从外面推开,一身暗色袍子,面戴血色面具的人走了进来,看着刑架上被打的半死不活的人道

    “可知错”

    啪!一道鞭子又落下来。

    “属下知…嗯”鞭子重重的打在早已血肉模糊的背上,赵庭弈死死的咬住嘴唇,没有叫出来。

    “住手”西凡扫向还欲再次挥鞭的人,那人看到西凡的视线,立马恭敬的道:“是,大人”

    “本座念在这次并非你的错饶你一命,若再惹得上官浩云不快,就别管本座手下不留情”

    “属下不敢,属下之后一定谨遵大人差遣,更会好好伺候殿下”赵庭弈强打起精神对眼前人虚弱的回道,若不抓住这个机会,恐怕他今天就出不去了。

    西凡轻蔑的扫了架上的人一眼走出了牢房随口道:“解了吧”

    “是”牢内人恭敬的应了声,把早已被血侵蚀上面有斑斑锈迹的铁链从赵庭弈胳膊上解开,没了束缚,赵庭弈顺势从刑架上滑落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去管他。

    收拾刑具的人看到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阴狠的勾了一下唇,抬脚踩到赵庭弈的脸上,把他的脸转过来,对上自己满是鄙视的眼神,嘲讽道“一个技子生的东西,还不甘心去伺候殿下,你就是一一条狗,跪在人身下舔抵的狗”那人说完和同伴一起哈哈大笑。

    赵庭弈眼神阴冷的盯着他看,那人被看得心里一惊,待反应过来自己竟被他吓到了,大怒,狠狠的朝踩着的脸上喘了下去,骂道:“怎么,老子还说错了”

    那人还欲再打,被同伴拉住,拽了出去,“行了,别跟一条狗计较,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赵庭弈被喘的脑袋嗡嗡作响,爬在地上沉沉的昏了过去。

    千刃峰之上,雪迹未消,寒风吹起散落的雪花,旋起又落下,乐此不疲,那雪白的小丘,变成了夜晚的千刃峰一道亮丽的风景。

    闻莫隐坐在烛灯下,处理着栎阁近日的事情。

    宇文拓自那日后便撤了围闻家的军队,向天下召示了冯家与许家的罪证,原本打算以死血鉴的人,被这一道又一道的证据,砸的那可叫个面红耳赤。

    等一盏烛火燃尽时,闻莫隐才动了动有些酸痛的手腕,看向另一沓摆放整齐的墨纸,抬手揉了揉眉心,还是拿了起来。

    总要看的,只有这样,他才能了解他这些弟弟,这些年来所过的生活。

    夜的尽头是黎明,而黎明的到来必有曙光的显现。

    暗十一看着面前的这杯酒,从头至脚一片冰冷。

    为什么?

    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他的这一身武艺是他的倚仗,若失了这一身武功他该拿什么来保护主子。

    “喝了它!”沈君何看着面前的人,不容置疑的开口。

    “统领这是主子的意思?”暗十一有些不信的看着眼前的沈君何。

    他不相信。

    沈君何点了点头。可事实摆在眼前。

    暗十一头皮发麻,感觉如坠冰窖。

    他想拒绝,他想亲自去问主子,但他不能,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暗卫。

    他只是个暗卫,暗十一不断的催眠自己。

    主子这些时日的宠,真是让他忘了他的身份

    暗十一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尽量控制着颤抖的手,去拿桌上放的酒。

    ——酒里加了化功散。

    心像被万针扎着,痛的不能呼吸。

    这一天还是来了,他没有等到一杯毒酒,等到的却是比要他命更加痛苦的东西。

    他更没想到主子会对他起疑心,他都已经那样表了忠心,主子还是不信吗?

    果真如像二哥说的一样,伴君如伴虎吗?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此时暗十一无比庆幸,他没有在宇文拓宠爱下忘了本份。

    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罢了!罢了!

    闭上眼睛就快要把那杯酒喝下去。

    一股内力不知从何处袭来,猛然拍开了到嘴的酒杯。

    暗十一吓了一跳,睁眼一看,是主子!

    难道主子在最后改了主意?觉得自己还有用,不想费了他的武功,想到这里暗十一眼前一亮,这一次抛弃了那些规矩,赶紧膝行到宇文拓面前。

    把头狠狠磕到地上,想以此来表达决心,嘴里快速的吐字“主子,请你相信属下,属下对你绝无二心,之前种种都是属下的错,属下知罪,请主子责罚,属下……”

    宇文拓看到才短短几日未见的人,再次相见就是这种情景,心中一惊,赶紧蹲在地上双手抓着暗十一的肩膀想扶起人来哄哄,而面前人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还在疯狂的磕头,宇文拓大喊一声:

    “十一!”

    看到人终于回神了,宇文拓赶紧放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十一别怕,先起来,细细说于我听”

    暗十一听到宇文拓如往常一样称呼他,心里再也没有似之前那样甜蜜的感觉,有的只是这温情之下的寒意肆虐。

    身体控制不住的抖动,把头深埋在地上。

    颤声道:“属下不敢,主子赎罪”

    宇文拓见这人抖得力害,想把人抱进怀里安慰一番,却换来更大的反应。

    暗十一在宇文拓要挨上他的那一刻,迅速往后一缩,之后把头磕在地上,说道“属下卑贱,主子赎罪”。

    嘴里不断的重复这句话,还把头往地上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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