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庸之事渐现
现在再次看到,心里却涌上愧疚之感,细细想来就算这次子橙以整个闻家来复仇,他也没有指责的资格。
闻儒拿着手里的玉佩,推开门走了出去,看到坐在院里的人,走过去坐在一旁,把玉佩放到桌上。
“看来是我们想错了,子橙是不会拿整个闻家来意气用事的”
闻莫隐看着手边的玉佩,不知怎的,在知道不是闻子橙做的后,他的心仿佛更沉重了。
微微阖上眼,脑子里全是之前闻子橙豁达的笑容,以及在他说出往事时凄苦的笑,和他从没有在他脸上见过的冷沉。
现在想起那天闻子橙告诉他的那话,闻莫隐豁然开朗,原来在那时候他便已经想到了今日。
可是为什么?他要做什么事吗?
闻莫隐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跨步走出了院内。
闻儒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看到闻莫隐脸上的变化。
在看到大儿子疾行而去时,重重的叹了口气,一下仿佛老了好几岁。
闻子橙从许镇华那里得来的钱都用在了诗雅居的阔建上,尤其他在发现许镇华背地的小动作后,更是把大部分的精力与人力放到他身上。
一是为了防止许镇华在趁他不备时被反咬一口,二是为了能更好的掌握许镇华的信息。
诗雅居是文人墨客常来之地,而这些人之中也不乏高官子弟。
而诗雅居明面上了老板梅,兰,竹,菊四公子也是认识不少的有用之士。
诗雅居与栎阁比起来那简直小巫见大巫,但胜在世人在明他在暗,在加上闻子橙的计谋,诗雅居的情报网也是可以的。
此时诗雅居内仍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隐隐传来,加上那些迁客骚人之词,真可谓是一翻独特的画卷。
而更深处的院落内,只有撒下的月光,才能隐约看到有几道身影正在院中。
“公子,东直门外十里坟场,这是属下能查到的最大范围”
这虽说叫十里但真实的面积比这大的多,又因有闻很多崎岖不平的小山坡,远远望去像一个个坟墓因此而得名。
闻子橙点点头,“能查到这就不错了,剩下的不用你们管,竹,之前让你查那蛊虫的事,有结果了吗”
“有了”
诗雅居个个都是文人,有渊博的知识更有套话而不自知的能力,似这样的小事,几下就能问出来。
“此蛊名为血蛊,食之能使人兴奋,而它只要一接触到母蛊就会瞬间安静下来,但是接触此蛊的人会在身上留下无形的香味,而这香味却需要世间罕见的潢涌草才能激活”
潢涌草生在疆藏寒苦之地极为难寻,且这一来一回要好几个月,他也等不了那么久。
“只能从那香味来判断是否接触过吗?”闻子橙抿唇,看向站在身前一身青色衣衫的人。
“这……公子恕罪,属下只能查出潢涌草这一条线索”
闻子橙摆了摆手,身后人无声退下。
…………
暗十一看着眼前的一幕,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
宇文拓看着眼前人一脸懵懂的样子,心里发笑,面上却无比正经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感觉你神色不太好”
看着宇文拓这一脸坦然的样子,暗十一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低声说了一句“这不合规矩”便没了下文。
宇文拓一身雪白色的中衣,饶过矗立在床边的人,坐在了龙床上,对还一脸茫然的人,勾了勾手指,不容抗拒道“过来!”
暗十一心里突然闪过一句话:现在的主子好危险。
但对上那俊美却极具威严的脸色,暗十一还是在心里提了一口气,缓步走往床边走。
宇文拓看这人慢腾腾的样子,也不催,只是上下打量着往前走的人。
暗十一感到宇文拓那不似平常的目光,没出息的,腿肚子都在打颤,更别说对上宇文拓那双墨色般深邃的眸子了。
看着人走的越来越慢,宇文拓眯了眯眼,身上的气势一瞬间就变了,殿内的气压也急剧下降,跟着暗十一的身体也抖动了一下。
直接一大步跨到了宇文拓面前,垂下头刚想松口气,却不想撞进了宇文拓那双眯眼的眸子里,暗十一脸色一慌,原本想舒的气硬生生压了下去,憋得脸色都红了几分。
在稳住情绪刚想开口的时候,一直不动的宇文拓,却突然伸出手把他一下拽了过来。
暗十一一时不查惊呼一声,跟着倒下去,宇文拓也顺势躺下。
再之后就形成了两人一上一下压在床上,宇文拓不适的扭了一下背,仔细瞧着面前人惊愕的神色,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舒畅。
暗十一瞪大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人,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带着喉结上下滑动,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形后便想挣扎着起来。
宇文拓也松了一下圈在腰间的手,暗十一感到手一松,心里也跟一松。
但到手的绵羊宇文拓这头狼怎么可能放过,在暗十刚做直身子时,宇文拓扑了过去,一下子两人又恢复了刚才的情形,只不过这次换了位置。
暗十一一惊就要起身却被上方的人死死压住,声音低沉道:“怎么,十一这时候还要跑,嗯?”
暗十原本挣扎的身体在听到宇文拓这句话时,瞬间安静了下来,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眨了眨眼睛,无比坚定的说“属下从没有想过要跑”
宇文拓漫不经心的轻哼了声,暗十一看人不信,还欲在解释,却被宇文拓修长的食指压住了嘴唇,低下头在暗十一耳边吹了口气,低声道:“十一的嗓子留着待会再用吧!”。
暗十一在感到主子的气息时,浑身一震,一时间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了耳朵上,脑子里仿佛有电流闪过,震得他不知东西。
宇文拓抬头后,满意的看向已经红得滴血的耳朵,从背后伸手放下了黄色床幔。
一室旖旎,面红耳赤都隐在了这场黑夜里。
千里之外的庸国皇宫。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八根盘龙金柱拔地而起,悬空的金顶之上是一口巨大的藻井,正中是一条口含宝珠的巨大蟠龙,深井四周飞腾着16条金龙。据说,如果镜子下面宝座上坐的不是真龙天子时,宝珠就会掉下来。
白玉堆砌成的台阶,拾阶而上一把金黄色的龙椅立在正中央。
一身黑色龙袍,面色沉肃的韩韧正坐于主位之上——庸国之王。
剑眉紧蹙的听着阶下死士的报道,阶下还站着一个被黑色斗篷遮住半身人与一个身穿青紫色衣服脸戴血色面具的人。
韩韧听到下方死士的话皱了一下眉,看向带面具的男人说。
“西凡,藏毒阁的事情先缓一下,祁国朕花了多少年才有起色的刹刃不能被那些蠢货毁了,你去祁国给朕亲自盯着”
“王上,臣若去了祁国,那接下来的…”
韩韧打断他的话“这你不必担心,朕还有宇桦在”
听到韩韧这话,西凡抬头看向那个从来就不发一言的人。
斗篷男听到韩韧说到他,抬手行了一礼,用空灵般悦耳的嗓音道“臣定当不服君意”
韩韧看向西凡,再次道:“这次的事情我怕宇文拓会顺藤摸瓜,找到刹刃的具体位置,所以西凡这次就辛苦你跑一趟了”
王上都这么说了,西凡再不应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便应了下来。
韩韧见此满意的点点头,就让他们都回去了。
空旷的宫道上西凡和斗篷男一前一后沉默的走着。
突然前方的西凡停了下来,等到斗篷男走近并肩时,才启唇,冷声道:“宇桦,若要我知道你在暗中什么有动作,就算我在祁国也有让你死的能力”
听到这话,被斗篷掩盖住掩去绝世风华的脸上,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声音却如常般空灵道“西凡大人何出此言,臣对王上可是忠心耿耿”
“是吗?”西凡听此嘲讽一笑,上前一步,柠桦也往后跟退一步,抬眸对上眼前人模糊不清的脸。
“西凡大人,只知蛮力不知智取,这能怪臣的错?”
西凡听此,停下了再往前的步伐“只知蛮力?柠桦你一个病秧子,还敢在这里嘲讽我,谁给你的胆子”
说着走上前,在柠桦耳边狠狠道“记得我警告你的话!”
之后深深看了眼前人一眼,转身大步消失在宫道的拐角处。
柠桦看着人走远,舒了一口气,也松开了袖子里紧握的手。
抬头望远处看去,似是要穿过这重重山隘,望一个经久不见的故人。
这边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韩韧耳边。
听到身边内侍的话,韩韧写字的手顿了顿,开口问了另一个问题,“听说我那王叔过几天要去游历他国?”。
侯翼盛听到王上却问了另一个问题,来不及思索,低头快速回答道:“回王上是的,摄政王似乎是有这个想法”。
韩韧啜笑一声:“游历他国,看来是这庸国容不下他这座大佛啊!”
侯翼盛这话不敢乱接,只弯腰恭敬的立着,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