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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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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餐是一早就订好的餐厅, 一家人把饺子处理完,就换了衣服分三辆车往餐厅去。

    季屿准备上季榆迟车时,季父拉住了他。

    神情凝重, 语气严厉:“小屿,你坐我车,我坐榆迟的车。”

    季屿瞟了眼已经等在车边的季榆迟, 赶紧摇头, 一脸为难:“不行的季爸爸,季榆迟会不高兴的,到时候大家年都过不好。”

    为了演戏逼真,季屿在季父面前都以“季榆迟”本名称呼。

    恰好拎着包包出来的季母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觑了季父一眼:“你管孩子们的事干吗,上车走了。”

    季屿赶紧趁机溜了。

    上车时还不忘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说谎太难了。”

    季榆迟可不这样觉得。

    他扫了眼明明弯了唇角的季屿,不咸不淡地道:“我看你吓他挺享受。”

    “嘿嘿, 我也没想到季爸爸这么好骗,比我还笨。”季屿感慨,一脸自豪。

    季榆迟没眼看,但也懒得纠正。

    他心想:季父才不笨, 笨的人自始至终都没变过。

    ——就是坐在他身侧, 兀自高兴的小笨蛋。

    不过, 既然季屿喜欢, 就让他再玩几天好了,反正也不碍事。

    接下来的战场,就交到他手上了。

    难得, 季榆迟肯定了他, “我觉得可能是你演技好。”

    闻言, 季屿更高兴了。

    不禁,又跟季榆迟商讨起后面应对季父的具体套路。

    一路上,他都兴致高昂。

    今天过年,大家都穿了新衣服,图个喜庆。

    但季榆迟常年都是黑白灰,一条红色围巾还是季母硬塞给他的。

    上了车,他就拿掉放到一边了,看不出跟平日有什么变化。

    季屿就不同了,他内里是件纯白色毛毛衣,脖子上绕了条火红色的围巾,外套也是艳红和纯白撞色的短款羽绒服。

    乍一看,很像淋了雪的南天竹,哪怕冰天冻地,依然鲜艳欲滴、热情似火。

    季榆迟就这样盯着手足舞蹈、兴致高昂的季屿看,听他说着不着边际的计划,心里觉得熨帖又温暖。

    大概这才叫过年吧。

    因为季屿,空寂的日子忽然有了烟火气,孤独的生活忽然有了颜色,麻木的人生忽然有了期待。

    他总有这种本领。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能从黑暗引领他走向光明。

    信这个世界是彩色的、有趣的、鲜活的。

    “哥,你觉得怎么样?”季屿说完计划,还不忘兴奋地询问季榆迟的意见。

    季榆迟早早就听不见季屿在说什么了,他收回遗留在前世的思绪,聚焦目光重新看向双眼放光的季屿,点了点头:“嗯,就按你说的做。”

    在季屿一路上计划怎么对付季父,并得到什么都没听清的季榆迟的肯定时。

    季父正蹙眉盯着前方他们那辆车。

    季母正在翻阅一份最新的美术杂志,头也不抬地道:“你今天有点怪。”

    “不是我怪,是两个孩子怪。”季父收回目光,侧了侧身,看向身侧优雅端庄的季母,语气严肃,“难道你刚没看出来,小屿在骗我吗?”

    季母翻了一页杂志:“骗你什么?”

    “哼。”季父冷哼一声,“小屿在餐桌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吧,你信吗?”

    季母从杂志里抬头,觑了季父一眼,没说话。

    信不信,都不是说给她听的,她不发表意见。

    季父摆摆手,无需季母答,分析自己的观点:“榆迟自小被抱错,这么多年来,我们也没尽到父母的责任。

    加上郁家两口子走得早,他自小就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可能确实对我们有意见,生存环境也可能造就了他确实心黑……”

    说到这,季父蹙了蹙眉,“病娇是什么?因为生病所以娇气吗?”

    季母笑了笑,懒得理季父。

    “榆迟哪里因为生病娇气过!”季父又摆摆手,否定了季屿的说辞,“小屿说的是假话。”

    季母终于愿意搭理一下季父:“所以呢?”

    “所以他那些话就是掩人耳目,他就是不愿意我干涉他跟榆迟的事,我看不是榆迟非要他怎么样,是他自己上赶着怎么样。”季父结案呈词。

    季母点点头,表示赞同:“就算是这样,你觉得如果没有榆迟的允许,小屿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季父的表情更凝重了些。

    “你是说小屿那些话,是榆迟教的?”

    季母又看向手中的杂志:“我什么都没说。”

    “不行,我得试探一下。要是小屿自作主张还好,要是榆迟教的,就难办了。”季父沉思去了。

    季母笑笑。

    心道,要的就是你难办。

    今天过年,季家定的高档餐厅座无虚席,好在他们是包间,安静温馨。

    大家脱了外套和围巾,往圆桌走去。

    季爷爷自然在主位,季父跟季母分立在季爷爷的左右两边。

    季榆迟就近坐到了季母身边。

    季屿刚准备去季榆迟身边落座,就听到季父招呼他:“小屿,你坐到我身边来。”

    坐到季父那边,他就要跟季榆迟隔开了。

    中间的空荡是留着上菜的。

    季屿不太愿意跟季榆迟分开,但也明白按照规定,他确实要坐到季父身边才合理数,也更方便。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就见身侧矜贵自持的季榆迟往椅背上一靠,当着季家三位长辈的面,示意身边的空位:“小屿,你坐这。”

    语气坚定,态度强硬。

    季屿当即看向季榆迟,心道你怎么这么狂妄?

    像个叛逆的败家子。

    这还是过年呢,搞僵了不太好吧。

    也不知道季榆迟看没看到他眼里的慌张和担忧,季榆迟依然稳稳坐那,而后抬了抬还没恢复的手,示意面前的餐碟,理所当然道:“我手不舒服,小屿你喂我。”

    季屿呆了。

    他扫了扫桌上其他三人。

    季爷爷的目光落在季榆迟轻轻搁在桌上的手上,眼里有疼惜,季母正风轻云淡地品茶,唯有季父,拧起的眉头能夹死苍蝇。

    那季屿就不怕了。

    他按住心中的雀跃,拿出专业演员的水准,稍稍犹豫后才往季榆迟身边一坐。

    坐下后,还不忘瞟了下季父,与他对视一眼。

    只匆匆一瞥又离开,而后才低声隐忍道:“好的,哥哥。”

    季父一言难尽地看向季屿。

    季屿才不管,尽职尽责演着戏。

    他一边低声问季榆迟喜欢吃什么,一边帮他夹菜,看着无比熟练,但眼底的隐忍和委屈却展露无遗。

    说实话,季屿的演技不错。

    最起码,这会他的表现看着确实无奈又为难。

    叫人怪心疼的。

    如若不是季父智商在线,他都要以为平日里季屿在季榆迟的威胁下,受尽了委屈。

    也因为季父智商在线,他才明白,这场戏季屿只是演员,而出谋划策的导演,是矜贵自持坐那的季榆迟。

    不是季榆迟误会他会上当,而是季榆迟一早就知道这场戏会被他看透。

    所以他才有恃无恐、无所畏惧。

    季榆迟想说的,自始至终都是:你对付季屿没用,你真正的目标是我。

    季父在心里叹了口气,抓起筷子,暂时将这事压下了。

    对付季屿简单,可对付季榆迟可不简单。

    非常不简单。

    特别不简单。

    他们父子本就没什么感情,不仅如此,真说起来,他这个做父亲的是亏欠他的。

    而且季家还指望季榆迟掌权,可不能逼着他真撂挑子不干。

    真如季屿说的,季榆迟要是乱来,保不齐老爷子真会拉他回来管集团,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们父子必然又要上演一番你追我赶、鸡飞狗跳。

    好嘛,到时候好好的一个家,真散了。

    想想那乱糟糟的场面,季父竟然觉得现在还不错。

    ——虽然两个好大儿举止亲密碍眼了点,好在一家人各司其职,其乐融融。

    再看看吧。

    季父夹了一筷子青菜,决定给自己降降火。

    午饭结束回到季家,季爷爷把季榆迟叫到书房谈事去了。

    季屿怕季父又要找他聊天,赶紧以学习为借口溜回书房做试卷去了。

    季家老宅的书房里。

    季爷爷开门见山:“榆迟,中午的餐桌上,你跟小屿那一出,什么意思?”

    对季家老爷子,季榆迟也没绕弯子:“做给父亲看的。”

    因为季屿的关系,他现在也愿意叫人了。

    一是季家人对他没坏心,二是季屿喜欢跟家人在一起,他愿意配合。

    季爷爷点了点头:“所以,你跟小屿……”

    季榆迟微微抬眸,看向书桌后明显紧张还佯装镇定的老爷子,淡淡道:“就是您怀疑的那样,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会在一起。”

    老爷子虽然年纪比季父大,但在商场浸染几十年,打交道的人也多。

    对同性恋情了解,比季父要多,接受度也高一点。

    只是,这并不代表他能接受家里两个孙子搞到一起。

    “你们认真的?”季爷爷将手中的拐杖握得更紧了些。

    季榆迟垂眸,语调一直风轻云淡的,如阐述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爷爷,您应该知道我接手季氏,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吧?

    我不欠季家,硬要说,也是季家欠我,那我为什么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语毕,季榆迟轻飘飘扫了眼季爷爷。

    季爷爷一哽,而后问:“是为了小屿?”

    季榆迟轻笑一声,反问:“除了他,季家有什么值得我去收拾烂摊子?”

    他这话,可谓凉薄又难听。

    但确实是实话。

    季爷爷不像季父一根筋,他懂利弊。

    他也没介意季榆迟的话,因为他认同。

    “你们早就认识了?”

    只是,他不免又想起最初他们三人在书房对峙的场景,那会他也怀疑季屿早就认识季榆迟,否则怎么会把他拉到角落单聊。

    也就是那次单聊,让季榆迟变了主意。

    这次,季榆迟稍稍沉默了下,才迎上季爷爷紧张的目光。

    难得,他正了正色,像是在阐述无比重要的人生大事,语气郑重又虔诚。

    他说:“我这辈子没拥有过什么,我庆幸小屿选择了我。

    我这辈子也没在乎过什么,自始至终,小屿都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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