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一起睡吧。”
祁砚清眼眶有点热, 耳边是陆以朝发沉的呼吸, 紧接着就听他咳嗽着吸气。
“蠢死了,放开,滚回去。”陆以朝左腿动不了,身上也实在疼得厉害, 只能半倚着墙半抱着他的肩膀,
祁砚清把人扶进去,腿已经在渗血了, 身上各种管子也都断开了。
“躺着别动了。”祁砚清按住他的肩膀, 回头叫人,“谈哥你快来看看。”
谈妄吃惊地说:“原来还需要医生啊 我以为你们靠爱和信念就能包治百病了。”
贾伊在一边附和着:“就是啊,陆总您干嘛啊! 腿都这样了还能走,吓死我了! 就算见到清神也治不了您的伤!”陆以朝冷着脸瞥了他一眼,
贾伊出去了,他觉得有必要跟周简聊聊!
谈妄给陆以朝重新包扎好,再三叮嘱不能乱动, 你要是不想留下后遗症,就安稳躺好。” 陆以朝只顾着握住祁砚清的手腕,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谈妄挑眉,“行,我出去了,砚清你也记得休息。”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陆以朝一眼就看到祁砚清眼圈是红的,他哭过了 ,
“祁砚清,你都知道了”
“嗯。”祁砚清坐在床边看着被握紧的手腕, 能看到陆以朝手上都是伤,“怎么一直不说。” 听到这句话,陆以朝稍微用了点力气, 把他往自己身前拽了拽, 抬手蹭了蹭他的眼尾, 忍着身体的疼坐直抱住他,侧头闻着他身上香气。呼吸湿热软绵, 干燥温软的唇轻轻碰到了他的脖颈, 然后慢慢吻上去。
他们就这样抱着,明亮的灯光在头顶倾泻而下。
过了好久,陆以朝才慢慢开口: 我觉得你能相信我爱你,不靠这个, 你也能感觉到我真的很爱你。”
祁砚清下巴抵着他的颈窝, 泛红的眼尾又有些潮湿,他用力眨了几 下眼睛。
“但我一开始是不敢说。”陆以朝声音不大, 你太狠了,自己的标记说洗就洗, 要是让你知道了,肯定按着我非要给我洗了。
“我舍不得。”他把人抱得紧紧的, 呼吸也不能太用力,抽扯的身体会疼。
不知道抱了多久,他稍微松开怀抱, 跟祁砚清抵着额头,把他的长发掩到耳朵后面, 摸着他的脸,声音又低又沉,“不会再走了是不是”
气息暧昧地纠缠在一起, 炎淡的薄荷香气吹在唇边微微发凉。 陆以朝喉结滚了几下,他偏头贴近, 双唇跟他似贴非贴,“清清
“想让我走去哪儿。”祁砚清眸光微微垂下去, 印上他的唇软软地吻上去, 薄荷糖含在嘴里吃起来很凉。陆以朝无意识地扣紧他的后脑勺, 耳鬓厮磨, 怎么吻都尝不够这块薄荷味的果冻。 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出汗的掌心擦过身体都能擦过一片火热。 陆以朝吻得很慢很轻, 湿软的吻发出撩人的声音, 他们轻哼着享受着彼此的触碰。祁砚清吻到有些缺氧,大脑一片空白, 眼睛里仿佛盛了一滩碧水,晃得人心软。 陆以朝摩挲着他的左手手腕,上面有一圈淤青, 是被自己握出来的。
他牵起这只手吻了吻,沉声说:“太怕你走了。”
祁砚清也低头看去,他不怕攥太紧受伤。两人安安静静地抱了一会儿, 祁砚清看着他苍白的脸色, 想到刚才可能压到他的伤口了, 现在说话都一直皱着眉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用我叫医生吗。”129262e
"不用。”陆以朝看向旁边的袋子,“我饿了。”
祁砚清把汤拿出来,他的胃现在吃不了太多东西, 把勺子拿给他,“只能吃半碗。” 陆以朝不动。
“不想吃这个”祁砚清搅动着饭盒里的汤水,陆以朝:“我手疼。”祁砚清:陆以朝笑着说:
“我可不记得你伤了手。”祁砚清搅着勺子, 嘴上这么说,还是把汤喂到了陆以朝嘴边。 喝两口就提醒他也喝,汤喝完了,人也困了。陆以朝不肯安分地躺着, 让祁砚清扶着去卫生间, 简单洗漱过后才觉得身上清爽了不少。
回到床上后,陆以朝拉住打算起身的祁砚清, ’一起睡吧。” 两个人都是刚洗了手,凉凉的带着水汽。
祁砚清指着另一张床,“睡你的,我去那边。“
“别了。”陆以朝用力拉着他,‘ 你不在我旁边我都睡不着。”
“你别闹了,一身的伤赶紧睡。” 祁砚清给他拉了拉被子。 陆以朝就是不放手,往旁边挪了挪, 肋骨有点疼,他拍着自己旁边,“这里, 我想抱着你睡。”
祁砚清看了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 他叹了口气,
祁砚清上床后, 陆以朝给他盖好被子把他搂进怀里, 这才舒服地长吐出一口气。
周围很黑,他平躺着抱着祁砚清, 眼睛闭上三秒就忍不住睁开看看他确定一下。
祁砚清侧躺着半靠着他,注意着不碰到他的伤口, 在陆以朝又看向他的时候,他闭着眼睛声音慵懒: 睡不睡。”陆以朝跟他碰了碰唇, 黑暗中一点点的声音都能听得很清楚,“祁砚清, 我现在特别像是做梦。”被反向标记的感, 极度依恋自己的omega。 想到这些,祁砚清的手臂搭在陆以朝身上, 拍了两下,“快睡吧,你平时做不了这么美的梦。 的嘴唇和脖子, 声音低沉微哑,“我爱你。”
“睡你的吧。”祁砚清把头埋在他脖颈处,“ 我不走。” 国外。叶威得到了陆尧出事的消息, 抹了把汗手撑着把杆, 冷笑地看着镜子里大汗淋漓的自己。就知道陆尧那个蠢货什么都做不了, 不动脑子只会来硬的,太蠢了。 好不容易活下来了,也不吸取教训, 只学会了放手一搏,不要命的玩法, 只够自己玩一次。
不过也还好陆尧留了点有用的东西, 总算是没有白认识一趟。 叶威把潮湿的头发往后一撩,笑着挑眉, 距离比赛还有四天。
"清神啊在他看来让祁砚清从舞坛消失实在是一件遗憾的事,他跳舞太勾人了。
但是很可惜,黑池第一只能是他们的。
这么多年来都没人能打破这个记录, 中途让祁砚清占了一段时间,已经是意外了。
赌上他们的荣誉, 一定要把祁砚清按死在他脚下。
"qing,宝贝儿啊真是太可惜了。”环山路上,戴柳柳带着人下去搜人和证据。车已经报废了,她取走了行车记录仪。
他们在半山腰找到了陆尧, 脸已经被摔的血肉模糊, 身上更是多处骨折和挫伤, 要不是少了一只手,还真是不好认。
但就算摔成这样还吊着一口气。戴柳柳霸气地挥手,陆以朝接到电话的时候,祁砚清还在睡, 他忍着疼坐起来一点,摸着祁砚清的脸, 让他抱着自己继续睡。
“居然还活着这都撞不死。”他低声说。
戴柳柳那边语气严肃,“给姐姐收敛点, 要死啊这么说话!”
“我就是正常的保护自己,有什么问题 再说他本来就是畏罪潜逃的犯人, 我算是立功了。”
“呵呵。”戴柳柳那边非常机械化地笑了两声, 然后才说正经事,“人虽然还活着但一直在昏迷, 就是有口气吊着,医生说如果这两天醒不了, 那很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了。”
“植物人太便宜他了。”陆以朝目光阴鸷, 声音更小了,“找医生用最好的药, 最好能恢复意识。”戴柳柳在那边叹气,陆以朝手搭在祁砚清耳朵上,
他要让陆尧后半辈子在痛苦中度过。死是最简单的事情,生不如死才适合他。戴柳柳在那边应声,“知道了,就算你不这么说, 医生肯定也会尽量救的。”
“你现在怎么样了我看地上还有血,你的”
“已经没事了。”陆以朝看着祁砚清皱了皱眉, 眼皮滚动着,“挂了。” 戴柳柳:
“喂”
才早上五点半,祁砚清严重缺觉, 抱着陆以朝的腰腹埋头,像是被吵到了, 嗓子里挤出几声哼咛。
“睡吧,不吵你。”陆以朝轻声说着, 然后拍着他的后背,“睡吧,睡吧清清。”
祁砚清又睡着了,胳膊软软地搭在他身上。病房里透进微光,陆以朝仔细看他的脸, 看着看着就笑了,他点着祁砚清的鼻尖, 睡着了看起来好乖。
他又慢慢躺回去, 牵动身体的伤忍不住倒吸着凉气。 然后就感觉到圈在他腰间的手上下 骨动了两下,是在安抚他 柔软的指腹擦过的地方一直烫到心里面。陆以朝顿时觉得哪儿都不疼了, 侧身抱住祁砚清,没一会儿也沉沉睡去。
谈妄来查房的时候,就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睡觉, 一个不管不顾地压着自己的伤口, 另一个更是枕着病人的肩膀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