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把我葬在爷爷身边,反正我也没地方待。”
祁砚清趴在他怀里胡乱摇头,意识不清楚, 在过去和现实之间反复横跳。 陆以朝等医生过来,不敢让人躺平, 怕他难受又吐,就一直抚摸着他的后背, 他身上有很淡的玫瑰信息素,让他沉迷。谈妄过来之后看了看具体情况, 推着眼镜语气不善,“高强度训练, 不好好吃饭还喝酒,你不胃疼谁胃疼疼。” 砚清眉头紧拧着,身体缩在被子里, 蒙住脑袋不说话。 谈妄又和陆以朝说: 你去外面给他买点清淡好消化的东西。” 陆以朝应了一声,出去了。
“人走了,别装死了。”谈妄坐在旁边。祁砚清不动。谈妄:“他没加深标记吧。”
“没。”谈妄还是有点累,揉着太阳穴, “手术定在下周三, 没几天了你要么就给我住院休养, 要么就安心训练也算是锻炼身体,戒烟戒酒。”开被子,幅度很小地地点了头,“好。”
“谈哥。”祁砚清看向他, 手术的具体事情别告诉陆以朝,他要是问你, 你就是说下个月做手术。”谈妄安静地看向他,等他继续说。祁砚清微抿着唇,声音小了很多, 像是叹了口气,“他之前对我不是这样的, 是心里觉得愧疚了才会一直来找我, 可我没想让他愧疚,也不想他可怜我。”祁砚清动了动嘴,慢慢低笑起来,语气轻松, 毕竟悬崖那件事,对他的心理冲击也不小, 毕竟是个认识多年的明友,掉下去了,会难过才是正常反应。"
“信息素对双方都有影响,他可能也有戒断反应, 他平时对我没这么好,我知道他不喜欢我, 我仔细想了想他也确实不该喜欢我,我当时太极端了。”谈妄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了。”祁砚清两手捂着胃,脸色更差了, 语气却异常平静,‘ 清除标记这事跟他没什么关系, 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结束了。一直都是他一厢情愿的开始。谈妄笑着说:“好好休息,手术的事交给我, 是能给我职业生涯添一笔高光的手术了。” 祁砚清也笑起来,“谈哥,假如我没撑住, 后事也交给你行吗。” 谈妄笑着,没说话。
“手术时间别告诉他们,一个个太能哭了, 活着死了都要哭一通, 我怕他们倒时候抱着我的尸体哭,还是算了。”
“还是谈哥比较理智,你肯定不哭, 你就把我葬在我爷爷身边,反正我也没地方待, 但这件事尤其不能告诉白繁和祁盛,我可不想他们笑话我。”谈妄语气温和,“祁砚清, 我给你做手术是为了让你活,不是让你死。” 砚清笑了一下,“哎呀,就是说万一, 万一死了。”
“我看你现在就不想活了。”谈妄起身, 语气温和却有力度。
“真没有。”
“砚清,你眼里不能只看到让你难过的东西。” 谈妄揉了揉他的脑袋。 祁砚清愣了几秒,然后笑着点了点头。当天晚上祁砚清就出院了。陆以朝走在他旁边,“我送你。”
“送我去拿车吧。”祁砚清坐进副驾。启动车子,余光看着祁砚清, 他竭力收敛着自己的信息素。 祁砚清忽然转头,陆以朝目光来不及躲闪, 被抓个正着。
“看够了吗”祁砚清去摸车上的烟, 正要拿出来,想到了什么又塞了回去,不抽了。 陆以朝:“今天太晚了,回家住吧。”
“我们离婚了。”祁砚清平静地手说。陆以朝握紧方向盘,“我知道, 我想让你好好休息。”
“哦,你还想继续昨天的事” 祁砚清转头看向窗外,“也不是不行"
“没有!”陆以朝低吼一声,车车速越来越快, 我不会再我没有想。”tf am0q
“哦。”祁砚清看着飞快掠过的景物,陆以朝被这一句又一句的直球砸得脑袋发懵, 下意识说:“嗯。” 祁砚清点点头,“那我不想。”车里气氛压抑,陆以朝一直在超车, 祁砚清靠着椅背,自如地伸直双腿。
“陆以朝,别勉强自己对我好了,你真的不用愧疚, 你这样做让我也觉得别扭和不舒服。” 陆以朝微张着唇,嗫喏几下:“
“不要道歉,你没有错。”祁砚清说。到了地下停车场之后,祁砚清说: “我上去拿奖杯。” 奖杯都装好了,一车放不下, 祁砚清又约了两辆出租车。 陆以朝站在原地目光发愣, 他忽然按住祁砚清抱箱子的手,“你别搬走了。”
“我走吧,你把我的指纹删了,把我的衣服扔了, 你继续住在这里,奖杯摆回去吧。” 陆以朝深吸了一口气,“我保证再也不回来。”这些奖杯是祁砚清用将近四年的时间, 一个一个摆上去的,这是他的回忆。 现在这样仿佛祁砚清是被赶走的, 带着他这些年的荣耀被赶出去了。
“我走。”陆以朝又说了一次,然后把钥匙放下, 去卧室拖出行李箱, 祁砚清抱起一个箱子往出走,“不用了, 我不想住了,当初就说了是带你回家,是给你的。 1陆以朝半蹲在地上,眼前一片氤氲水汽, 他猛地起身快步走到祁砚清身边抢过他的箱子帮他搬到车里。129262,陆以朝给他固定,陆以朝帮他固定好, 出租车来得很快,陆以朝把箱子放好, 再三确认不会乱晃才放心。祁砚清开车离开,一眼都没看他。陆以朝行尸走肉似的回到家。
他的行李箱还铺在地上,他也不知道该放什么进去, 他没力气动了,整个人倒在沙发上。 祁砚清走了,只带走了花雕和自己的奖杯。
这里没有属于他的东西了。陆以朝一直没有好好休息, 瘫在沙发上意识模糊,思绪游离。 昨晚他们还在这里相拥而眠, 还在做着最亲密的事情。
他还亲吻了自己的玫瑰花。
厨房放着切好的面条,他打算问祁砚 清想吃什么口味。
今天就什么都没有了,除了用强硬的手段, 他根本留不住祁砚清,可他总让祁砚清受伤。
“嘶体又开始疼体又开始疼起来, 陆以朝缩着身体紧咬牙关。 外面很黑了,祁砚清一个人开车可能会有危险。好歹要看着他安全到爷爷家才行。
像是忽然找到了理由,陆以朝下楼开车, 加速追过去。
只是送送他,送到之后就回来, 看他一眼就行。 祁砚清开车很快,一路高速飙回家, 出租车司机帮他把奖杯搬回屋里。 祁砚清一把抱住花雕,疼爱地揉了揉, 埋着脸吸了吸花雕的肚皮,声音闷闷地说:
“喵。”花雕甩着黑尾巴。祁砚清抱着猫蹲在院子里, 看着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下次出门带你一起吧,太孤单了是不是”
“喵喵。”
“你一个小家伙有好好吃饭吗” 祁砚清捏着花雕的小黑爪子,“让爸爸检查检查描粮。 ”
“喵~”花雕蹭着他的脖子,然后仔细闻了闻他的锁骨, 湿凉的鼻子贴在上面。 祁砚清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 是不是闻到别的味了”825360164
“喵。”花雕拼着身体蹭来蹭去。
“小黏人精。”祁砚清打了个喷嚏,抱着它回屋, “外面太冷了,我们回去。” 花雕趴在他肩上看着院子外面,“喵。”陆以朝从旁边走出来,冲它挥了挥手, 看他们进屋后又站了十几分钟才走。 先让祁砚清好好休息吧,见到他总是生气, 对身体不好。 祁砚清一个人在家里待了三天,期间周筒、文柏、 江南眠轮番视频。 只有三个问题,饭否、睡否、安否。江南眠那边酒杯叮叮当当,“宝贝儿啊, 谈妄把我教训一顿,说我不该给你酒喝。” 6210510424
“然后他还给我验了血,说我肝儿 好,给我一顿恐吓。 说我再喝酒影响皮肤了,毕竟还是脸毕竟重要。祁砚清在吃苹果,“谈妄说了,每天一个苹果, 医生远离我。”
江南眠笑死了,“早说啊,我现在就吃, 谈妄远离我。你现在自己在家”
“嗯。”祁砚清啃着苹果说, “你们这一天三个视频打给我, 是怕我自杀还是怎么”
“担心你嘛!挂了挂了!”江南眠挂了电话。
刚吃完苹果,周简的电话又过来了, 清清我今天就过去!周三就手术了, 这我得给你调理饮食!“
“我买了好多好多的补品,谈哥说都吃上没事, 顶多会长胖,你身体亏虚的厉害,补不过头 周简在电话里絮叨着,“我去
你别动我!”祁砚清挑眉,“干嘛呢就给我打电话。”
“我去!”周简那边传来撕扯衣服的声音, 有点小情况”
“周简”祁砚清皱眉,“你那边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明明是周哥欺负我” 一道可怜巴巴的声音响起,柔柔弱弱的像是omega。
“咦。”周简说,“你等我啊!下午就到!“
“咦啧啧。”祁砚清挂了电话。
下午固简到的时候,穿着高领毛衣,面若桃花, 一对上祁砚清挑眉带笑的样子,顿时炸毛了: ‘不许看我!"祁砚清:“哟,哪家omega你行不行啊, 就陪人家一上午。”
周简把东西扔到茶几上:“什么事都没有!”,
“好渣的发言。”祁砚清鼓鼓掌,
“你快拉倒吧!”周简脸红了,‘ 特么就是啃了两下脖子!你再说我就走了!”
“我简厉害,都开始威胁我了。”祁砚清笑着说, "那行吧,我不问了。”
周简脸更红了,凶巴巴地说:“谈哥让我看着你, 快手术了怕你出岔子,明天就去住院, 陆以朝正好出差了。”祁砚清也不意外, 就知道谈妄肯定会告诉周简。
“后天就手术了,你别紧张! 谈哥说了就是一个小手术, 你腺体恢复的比他想的还要好, 连失败的机会都没有!“祁砚清笑着点头:“好。”
周简说着说着眼睛有点红,他坐在沙发上搓了两下脸, 手指微微发麻,“手术就是没有万一,你说的那些话 才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