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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番外二: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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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荞深居简出, 这个皇后做得悄无声息,鲜少露面。

    因着觉得自己不宜招摇,不然恐是要拖累司马珩和兄长, 至少太平富庶之前,沈荞觉得还是少些存在感免得招那些谏臣看着不顺眼。

    且她本就是条咸鱼, 退休养老是她的理想生活。

    于是沈荞每日睡到日上三竿, 搜罗各地美食,御膳房里养了十几个厨子, 天南海北的都有, 沈荞觉得自己都吃得圆润了些。

    司马珩常常捏她腰上的软肉, 起初沈荞还会觉得不好意思, 扬言要少吃些,后来脸皮便修炼得百毒不侵了, 甚至偶尔眯着眼睛没心没肺地笑, 拿过他的手让他摸自己小肚子。

    “软吧?你没有。”沈荞骄矜地说。

    司马珩连白眼都懒得翻, 顺手捏捏她的肉,她确切是圆润了不少,不过一样好看。

    只是突然有一天, 沈荞觉得自己有些无聊, 所以这天她起了个大早,敲开了容湛的门。

    容湛早些年为了司马珩出生入死, 落了不少病根, 那时候并不明显, 如今太平了起来,倒是一一显现了。

    司马珩便给容湛安排了闲职,他每十日才值一次差,平日里只待在房间里鼓捣小玩意儿。大概就是古代资深宅男的样子了。

    剧本里, 容湛成了个刑具研发大师,可大约是如今司马珩走了不同的路,他的心态似乎也变得温和了许多,他每日鼓捣的,都是些小物件,比如会飞的木蜻蜓,古代版益智小玩具,在沈淮的启发下,偶尔也做一些武器,他最近正在试图改进一把三刃刀。

    沈荞常常夸他,这要在现代,这钻研精神,怎么说也得是个科学家。

    容湛便问她:“何为科学家?”

    沈荞不知道怎么解释,于是只是故作高深地说:“你不懂。”

    大约是日子过得太舒心,沈荞总是没有丁点危机感,从前还会刻意模仿周围人的言语和动作,将自己伪装得像个土著人。

    可最近她常常忘记这些,总是冷不丁冒出几个没有人知道的词汇来。

    就连司马珩都发现了,他没有问什么,只是常常幽深地瞧着她,像是要透过她的□□,去望向她的灵魂似的。

    沈荞有时想跟他解释,可更多时候觉得没有必要。她知道他那么聪明不可能毫无察觉,但有些事不说比说了更清楚明白。

    “娘娘有何吩咐?”容湛看着他,表情仍是木讷,沈荞就没见过这么木讷的人,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你吩咐一下,他就动一下,从来不会忤逆主人,听话老实憨厚,如果不是亲眼见过他一脚能把人腿骨踹断,刑讯逼供从不失手,沈荞会觉得他是个忠厚善良的老实人。

    沈荞坐在一旁,看他桌面上新雕刻的一节竹笛,“你倒是什么都会。”

    容湛垂着头,“娘娘过奖了。”

    沈荞便忍不住调侃他,“哎,要不我做主把库图嫁给你吧!爱情不分年龄,也不分性别,你不要有心理压力。你瞧你一个人,多无趣。”这竹笛怕是给库图的,因为上面雕刻了塔善的神鸟。

    容湛向来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震惊且不可思议的神情,他无措地摇着头。

    沈荞知道库图一直喜欢容湛,容湛也喜欢库图,但库图对容湛的喜欢大概夹杂着暧昧,而容湛对库图大约只有一点惺惺相惜只类似于友情的情谊。在这偌大的皇城里,现在唯一会来看望容湛的,只有库图了,库图更改回了中原名字,叫阿九,是他做死士时候的编号,他自己给自己冠了姓,叫容阿九,沈荞听说的时候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这……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库图早已忘记自己原本的名字了,于是用容湛的姓冠给自己做姓。

    去岁他辞了官职,如今在四里街开茶楼,旁人称他一声九爷,四里街的容九爷,貌美惊人,据说好男风,于是招来不少狂蜂浪蝶,结果被他打惨了,自此男人见了他都绕道走。

    沈荞觉得自己玩笑开大发了,“不然我把亭儿嫁给你好了,我瞧着你对亭儿也挺好的。”她语气是故作的随意,仿似这样就能表明自己只是开玩笑似的。

    而且……亭儿是真的喜欢容湛,沈荞也曾想撮合二人,只是一直没有合适机会,此时倒是可以探知一下容湛的心意。

    亭儿跟在沈荞身后,安静地看了一眼容湛,表情并无变化,仿佛那真的是句玩笑话似的。

    她还远没有到离宫的年纪,但因为娘娘的缘故,她常常和容将军打交道,容将军几乎没有话,表情总是淡淡的,看人的时候,眼神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别人都害怕他,但亭儿不怕,她只是觉得他有些孤独,很想给他一些温暖。

    每次跟着娘娘去见陛下,或者每次陛下来清和宫,他都盼望是容将军当值,那样她就可以见他一面了。

    她给他送过药,她给他撑过伞,她也给他送过饭,但每次她都不说话,表情公事公办,她不想让自己显得高攀,她只是个侍女,但她的爱意是贵重无比的。

    宫里头宫女和侍卫是不能有染的,每次亭儿都只是状似不经意地瞧他一眼,他脸上的表情总是匮乏,但亭儿已经能从他的微弱的神情变化里感受到他的心情了,他眉头微蹙就是不高兴,眉头拧成一个川字,那便是发生了大事,他高兴的时候眉梢会微微挑起来,神情也会舒展很多,他很少笑,亭儿第一次看他翘起唇角,是小皇子解开了他做的九连环,不知为何,看他翘了下唇角,她心情也变得格外的好,一整日都在笑,连娘娘都发现了,问她,“今日发生了什么大好事?”

    她摇摇头,说不出来什么,只是眉眼弯弯地笑。

    她把心事藏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藏得严严实实,藏到觉得会藏一辈子那么长,因为她知道,他是御前一品带刀侍卫,是阖宫唯一一个授予将军职衔的侍卫,且他深得陛下信任,日后他若娶妻,便是王公贵女也配得上。

    容湛眉头微蹙,抱拳道:“娘娘莫逗弄卑职了。”

    沈荞看他拘谨无措,便笑了笑,“我们亭儿貌美又能干,你便是想娶,我还不乐意呢!”

    亭儿仍垂着头,心想娘娘在给她抬面儿。

    容湛只是看了一眼亭儿。

    猝不及防,与忽然抬头的亭儿四目相对。

    亭儿在宫里这么久了,依旧瘦弱,但个子很高,站在那里,像一株孱弱但坚韧的树。

    不知为何,亭儿忽然很想对他笑一笑。

    于是她便真的笑了一下。

    容湛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冲她点了下头。

    感情之事,不宜勉强,司马珩总说,赐婚便是了,如此二人不答应也得答应。沈荞每次都翻他白眼。

    “粗鲁。”沈荞评价他。

    司马珩闻言先是眯眼,继而轻啧,“你胆子是越发大了。”

    沈荞便点点头,一副“我就是你打我啊”的样子。

    司马珩不会打她,所以沈荞才敢这样。

    确认自己在对方心里是独一无二的,确认自己可以任性的范围,确认两个人各自的底线以达到舒适和谐的状态是婚姻修炼的必经之路,多难啊,沈荞觉得爱情是很难得的事情,虽则强取豪夺是沈荞拍戏时候最喜欢的桥段,可看戏的人都知道,无论多艰辛,戏里两个人总会走到一起的,现实却总是痴男怨女更多,沈荞可不愿意给世间再增加一对怨偶了。

    所以她是不会随意赐婚的。

    沈荞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来找容湛是有事的,于是她兴致勃勃扯着容湛说,“你给我造一副麻将出来吧!”

    容湛困惑地看着娘娘,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点子。

    沈荞不畏艰险地靠着自己的嘴和“鬼斧神工”的灵魂画风,又是手舞足蹈又是鬼画符地详细描述了麻将是个什么东西,然后容湛伙同工匠真的用玉石给她雕刻出来了。

    做出来的那天,沈荞高兴地差点转圈圈,她广发“英雄帖”,要人来打麻将,她的第一个麻友就是小植,小植堪称是麻将天才,很快就上手了,第二个是司马珩,但司马珩太精明了,沈荞觉得他这种老谋深算的资深狐狸王,不仅会记牌还会算牌,更可怕的是还会跟人打心理战,这就太恐怖了,沈荞不乐意跟他玩。

    第三个麻友是容湛,容湛这种“科学家”头脑是极好的,但可惜打牌就是个榆木疙瘩,不开窍,不过沈荞这种菜鸡,就喜欢菜鸡。

    第四个麻友是沈叙之的夫人,但沈叙之的夫人身体不大好,三天两头生病,虽则她似乎挺爱这种娱乐活动,但沈叙之不让,就差去司马珩那里磕头请罪求陛下管管皇后了。

    毕竟是朝中肱骨大臣,沈荞也不好老是霸占人家老婆影响他心态,万一影响到朝局,倒霉的还是司马珩,司马珩倒霉了,沈荞也得跟着遭殃。

    于是到了最后,沈荞常常和小植容湛三缺一。

    三缺一了她都不叫司马珩,最后只好把亭儿拉来凑数。

    每次亭儿都不大乐意,因为她不会说话,打起牌来空着急,常常不能及时表达自己的意图。

    可一场牌局下来,每次都是亭儿赢的最多,仿佛赌神附身一般。

    有一回,容湛刚把所有积蓄都买了材料,所剩不多的银两全输给了亭儿,最后没得给,他沉默片刻,解下自己的玉佩给亭儿,意思是先抵押,赢了再赎回去。

    可惜容湛到了最后也没赢回去。

    “亭儿现在还在发愁呢!玉佩她留下吧似乎太贵重了,可还回去,容湛又不要,说愿赌服输,你这侍卫,真是个一根筋。”夜里沈荞躺在床上,跟司马珩说着白日里的事。

    司马珩忙于朝政,一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勤勉样子,实在是百废待兴,无法懈怠,每日里只夜里同沈荞待着的片刻才能放松些,听她说些不大要紧的琐事,倒也有趣。

    他闻言笑了笑,“那玉佩是他生母留下来的遗物,向来是不离身的,你那侍女倒是这样欺负孤的侍卫。”

    沈荞撇撇嘴,“还不是他牌打得太菜,人又太轴。”她就没见过这么一根筋的人,“匪夷所思,跟了你这么久,一点你的老奸巨猾都没学到。”

    也不知道这性格是怎样养成的。

    司马珩倚在床头,扶额笑了起来,“你便是这样评价你夫君的?”

    沈荞趴在他肚子上,因着无聊和躁动,扭得像条虫,“我赌五毛钱,容湛喜欢亭儿。”

    司马珩沉吟片刻,对容湛喜欢谁并无兴趣,只是疑惑问了句,“五毛钱是什么钱?”

    沈荞张了张嘴,“五毛钱就是……五毛钱。”

    司马珩将她扯进怀里,捏着她肚子上的软肉,语气忽而有些低沉,“小荞,你到底从哪里来?”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与周围人不同。

    沈荞沉默片刻,倒是没有敷衍他,认真说了句,“从很远的地方来。”

    “还回去吗?”

    “回不去了。”

    “所以是被迫留下的是吗?若是能回去……”他的语气里似乎含着一丝不确定。

    沈荞倏忽便笑了,凑过去亲吻他的唇瓣,“真的回不去了,若是能回去,那就带陛下一起回去吧!夫妻自然是要同甘共苦的。”

    “哦,那孤得考虑一下。”

    沈荞撇着嘴踹了他一脚,“像你这样的,是要遭社会主义毒打的,而且还讨不到老婆那种。”

    她补充,“在我们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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